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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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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三个月的野外作业,又是小队中的主要技术人员,这次,柳侠的奖金是全队最高的,而且,他不知道是以前就有,还是这次因为他是临时顶替的岳德胜担任领队所以特殊对待,楚远让他签了一张六百元单独的补贴,并且跟他说不要告诉任何人。

    小财迷柳岸数了一遍又一遍,把那一大把钱整理成了整整齐齐的四摞,不过除了那三摞准备明天去存起来的,他打算放在家里零花的那摞居然有近二百,让柳侠非常不理解:“这不是整的吗?怎么不都存起来?”

    猫儿跳下床,把那三摞钱压在柜子里的被子下面:“你都瘦了,咱得多买点肉吃,明天星期六,我下午不上学,我回来给你包肉饺子,后天……”

    柳侠接嘴:“后天咱在柳家岭呢!”

    猫儿一下反应过来:“哦,我忘了,你回来了,咱能回家了!嘿嘿,真美,那,那咱就多割点肉带回去,让奶奶跟娘给你做;等咱回来了,我再给你做,反正你得天天吃肉,我不让你一直这么瘦。”

    柳侠摸摸自己的脸:“不能吧,我觉得没瘦啊,摸着跟以前感觉差不多啊!”

    猫儿锁好了柜子爬上床,坐在柳侠跟前盯着他的脸看:“就是瘦了,脸蛋儿这儿都瘦了,我腿搭你腰上睡,肋骨也高了。”

    他过去跪着趴在柳侠怀里:“小叔,咱以后不要那么多奖金,你不去外边干活行不行?你跟马鹏程他爸说说,你也跟付东伯伯他们一样,就在这个大院里干活,其实,光你一个月的工资咱们就花不完了。”

    柳侠轻抚着他的背说:“乖,不是钱的问题,小叔的专业就是这个,你看到大门上我们单位的名字了吧,我们就是因为这个才存在的。

    如果大家都嫌野外作业辛苦,都想舒舒服服地坐在办公室里等着别人去干活挣钱,然后自己帮点洪福分奖金,那活儿谁干呢?大家都不干,单位一分钱都挣不来,你还能分到奖金吗?

    而且,如果那样的话,国家设立我们这个单位还有什么用呢?

    虽然我们出去干活的时候比较辛苦,可过年咱们回家的时候什么都不干,还有下雨下雪的时候小叔也在休息,国家不照样给我们发工资吗?

    咱们不能当那种只能占便宜吃不得一点亏的人,何况,那本来就是小叔的工作,也不能算吃亏,你说呢乖?”

    猫儿吸吸鼻子,搂着柳侠的脖子,闷闷地说:“我就是不想让你老出去,还那么受罪,我听他们说起过你们干活的地方,好像比石头沟还穷呢。”

    猫儿喜欢柳家岭,从来不觉得柳家岭穷,但他知道他们附近那些村子特让人看不起,特别穷,他在村子里上学的时候,也能看到张家堡的人住的有多差,穿的有多破。

    但就在他们附近那些都很穷的村子里,石头沟也是最穷的一个。

    他实在没办法忍受小叔都上过大学了,现在还要去那样的地方工作。

    第二天中午放学的时候,柳侠接了猫儿和柳蕤,三个人直接去银行把钱给存了。

    柳侠刚回来,不用坐班,很清闲,他中间完全可以去存钱,但他没去,他就是想看小家伙拿到存折后忍不住咧着嘴笑的样子。

    柳蕤看着那么厚几沓子钱,吃惊地倒吸一口凉气,存完钱都坐在烩面馆里了,他还在用十分崇拜的眼神看着柳侠。

    猫儿今天没有以前每次存钱时候那么兴奋,他鼓着脸对柳蕤说:“小叔仨月都不能回家,才挣哩恁些钱。”

    柳蕤非常向往地说:“就是三年不叫我回家,能叫我挣恁多钱那也中啊!”

    猫儿气呼呼地乜斜着眼睛瞪柳蕤:“就是给我一百万英镑,叫小叔三年都不回家也不中,一年也不中。”

    柳蕤挠挠头:“孩儿,我不是说咱小叔哩,我是说我自己哩呀!我也不想叫咱小叔光出去,他一出去,天天就剩你自己了,俺看着都可不美。”

    猫儿这才算消了点气,对过来送茶水的服务员说:“您这儿单独加肉不加?”

    服务员说:“加,不过,今年哩羊肉实在是太贵了,最少得加三毛钱以上哩,要不俺顾不住。”

    猫儿指指正在窗口报面的柳侠说:“他报哩面里,有一碗加一块钱哩肉,记着,那一碗还要多放点芫荽。”

    柳蕤吃惊地瞪圆了眼睛:“猫儿,一大碗烩面才七毛钱,你就叫人家多加一块钱哩肉,你可真舍得呀!”

    猫儿不接柳蕤的话,继续对服务员说:“您可给俺够啊,一块钱六串羊肉串咧,可多,您可别给俺几小块儿就算数了,那可不中。”

    当地的风俗,出门饺子回门面。

    柳侠昨天忘记了,而且他太累了当时也不想出门,就自己做了饭,今天猫儿想起来了,非要自己放学回家后给他做炸酱面。

    天气现在已经开始热了,柳侠不想让猫儿放学后还要紧紧张张给自己做饭,就提出吃烩面,他们待会儿还要坐一点半的车回家,也不敢耽误时间。

    三个人吃完饭一起往水文队走,还没走到大门口,就看到了从汽车站方向向他们跑过来的柳川。

    柳川穿过马路,一到跟前就抱着了柳侠:“孩儿,你可回来了!”

    柳侠回抱着柳川笑:“前儿黑就回来了,就是没法跟你说,哥,你今儿咋这么早就回来了咧?”

    “再有一个多星期学校就放假了,这一星期开始考试,俺晌午考了两门,下午没事,我就回来了。

    我还想赶早回来跟猫儿商量带着他一起回家咧,孩儿天天自己搁家等你,每一回俺回家哩时候让他一起走,他都不干,老害怕他走了你正好回来,没人管你,没人给你做饭。”

    柳侠摸摸猫儿的头,小家伙有点不好意思的在他胳膊上蹭蹭。

    时间有点早,几个人先回柳侠宿舍,柳侠早已经把回家要带的东西收拾好了,几个人说着话等柳葳。

    柳葳一点多点背着个大书包过来了,几个人在汽车站坐了一点半的车准时回家。

    苏晓慧今年依然教高三,现在已经到了高考的最后时刻,她两周才休息一次,这周不能跟在大家一起走,她买了三双小凉鞋让柳葳带回去,柳雲、柳雷和柳莘的。

    车过千鹤山,猫儿看看陡峭曲折的公路,又贼溜溜地看柳侠的脸,被柳侠抓了包,提溜着他两只耳朵强迫他看外面深深的山谷:“你再敢那么骑车子,小叔就来这里玩大撒把。”

    猫儿不顾耳朵会被拽疼用自己的脸去蹭柳侠的:“真哩不会了,真哩,小叔你别害怕了。”

    小家伙一撒娇,柳侠就半点脾气都没了,还任由他趁机赖在自己腿上不下去。

    柳侠离开的时候还是草木枯疏的冬季,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满目苍翠,可以在凤戏河里洗澡了。

    家里人看见柳侠和猫儿真的是心疼坏了,虽然柳侠不承认,但他的确是瘦了,还黑了些;而猫儿,一个小人儿守着个家等了柳侠三个月。

    俩人被当成了受尽委屈的大宝贝,什么都不用动手干,只要张嘴吃就行。

    柳侠躺在夕阳照拂下大栎树的荫影里,吃着菜角问猫儿:“你自己天天恁没意思,为啥不叫小蕤哥黄昏过去陪你睡?”

    猫儿趴在那里,吹着糖糕说:“不想,别哩人一睡,就把你哩味儿睡没了。”

    “我哩味儿?”柳侠不明白。

    “就是你哩味儿,可好闻,咱哩床上、被子上、枕头上都是,我天天都能闻见,可好闻,要是别人一去睡,肯定就该把你哩味儿弄没有了。”

    柳侠抬起手臂使劲吸着鼻子闻了闻:“没啊,除了汗味儿,啥都没有啊!”

    猫儿趴过来,也吸着鼻子闻了两下:“不是汗味儿,就是你哩味儿。”

    柳侠做恍然大悟状:“哦——,我知道了,你小哩时候,我就能闻见你身上跟别人不一样哩味儿,跟谁都不一样,香喷喷儿哩,可他们都闻不见,您奶奶都闻不见,就我能闻见。”

    猫儿两眼晶亮:“真哩?我小哩时候你就能闻见我哩味儿?那现在咧?现在你还能闻见不能?”

    柳侠把最后一点菜角塞进嘴里:“当然了,大老远就能闻见,臭乎乎儿哩小臭猫儿味儿嘛!”

    “啊——小叔你咋这么孬咧,我是说真哩咧,你咋哄人咧?”猫儿扑到柳侠身上踢腾。

    柳魁拿着推剪、提着个小椅子过来:“孩儿,别气人了,吃饱了没?吃饱了过来剃头,头发恁长肯定可不得劲,剃完今儿黑睡觉就舒服了。”

    柳侠把猫儿翻到席子上,自己爬起来坐在小椅子上。

    前一段他在外面其实理过几次发,不过最后一个月他觉得该回家了,就不想在外面瞎耽误时间,所以头发还是有点长。

    柳雲和柳雷一人端着一个小瓯跑过来,一边一个站在柳侠身边,虎视眈眈地看着柳魁手里的推剪。

    柳魁笑呵呵地对俩人说:“看也不中孩儿,这东西可不敢叫您耍,您要是把它拆了倒没事,要是弄伤了您俩哩手,您奶奶还得打大伯咧!”

    俩小家伙现在已经完全能听懂大人的话了,再看看柳魁的表情,知道今天没戏了,就过去坐在猫儿身边,把小瓯放在地上,开始吃自己的糖糕。

    柳魁剃头干净利落,就一个木梳一把推剪,理出的头发细致漂亮,一点都不古板。

    柳侠开了个头,猫儿和柳葳、柳蕤都过来趁坑和泥,柳魁给几个人都理完,正好天黑,柳川只能等明天了。

    柳侠带着几个人去凤戏河里又扑腾了一阵子,碎头发就干干净净了,几个人回来开始吃晚饭。

    柳长青坐在柳侠右手,看着刚刚吃了五六个菜角的柳侠又狼吞虎咽地喝了两碗小米绿豆稀饭、吃了三个菜角,柳长青轻轻叹了口气,摸了摸柳侠瘦削的脸颊:“孩儿,你以后得知道,这人挣钱是叫日子过哩更好咧,要是为了挣几个钱把身体使出毛病了,那就划不来了。”

    柳侠又拿起一个糖糕:“没啊伯,我不使慌啊,俺就是跑跑腿儿,看看仪器记记数,不是跟咱去地干活那样,还得大包小包背,锄地半天不能直腰,光想把人使死;

    俺那就是时间拉扯哩长点,一点都不使慌,嘿嘿,就是有时候作业区离咱家老远,回不来,我会可想家,可想您还有孩儿。”

    柳长青点点头:“我是跟你说挣钱跟过日子咧,啥时候都记着,挣钱是为了叫日子过哩更高兴更好,要是因为挣钱,家也不顾了,身体也弄坏了,那钱还不如不挣,人不能当了钱哩奴隶,为了它啥都不要了。

    再一个,挣了钱,手里留个防备三灾六难哩底子,其余哩该花就花,别想着钱存哩越多就越好。

    多少人一辈子拼命哩挣钱,挣了都攒着,一分不舍得花,叫自己跟家人成天价都过哩苦巴巴哩,结果遇见个兵荒马乱哩年头或者大灾年,钱不成钱,成个废纸了,那才是哭天没泪咧!”

    柳侠说:“我记住了,我不会伯,我要是觉得干哩老使慌吃不住了,肯定会请假歇;

    我也不会挣了钱不舍得花,前儿我回来发了三个月哩工资跟奖金,猫儿一下留了快二百都没存,他说叫我天天吃肉咧!”

    孙嫦娥说:“那就中,看你瘦成啥了孩儿,赶紧多吃点肉补回来吧。”

    柳侠和猫儿几个月没回来,今天回来了,柳长春和孙玉芳也上来一起吃饭。

    孙玉芳妊娠反应比较严重,闻见油炸食物的味道就难受的干呕,秀梅给她盛了饭菜,拿了个馍,让她单独坐在旁边的玻璃茶几上吃。

    柳长春坐在猫儿的左边,一直欣慰地看着像只小猪一般吃啥啥香的猫儿,很少说话,等猫儿吃饱喝足把筷子放下了,他才轻轻对猫儿说:“孩儿,您小叔干那工作老辛苦,你平素里可得听话,别叫他因为你操心。”

    猫儿说:“嗯,我知道爷爷,我可听话,我还跟俺隔壁哩郭阿姨学会做腐乳肉跟摊煎饼了,我回去就给俺小叔做,可快就会叫他吃胖了。”

    猫儿做的腐乳肉和摊煎饼都非常好吃,可从家回来后柳侠都吃了好几顿了,还又吃了肉饺子、红烧肉、回锅肉、木须肉、炖排骨,可就是一点都没胖,这让猫儿非常苦恼。

    他在给柳凌的信里提出了这个问题,陈震北给了他个答案:猫儿,你不能天天对着你小叔看,你让他再离开三个月,这三个月里还让他天天这样吃,等他再回来的时候,你就能看出效果来了。

    猫儿气得把信扔一边,愤愤地说:“怪不得五叔说他二皮脸不靠谱,他竟然还想让你再出去三个月。”

    柳侠把信拿回来接着看:“震北叔叔的意思是,我其实已经胖了,只不过你天天都对着我看,我每天都只是胖一点点,所以你没看出来罢了。”

    猫儿扭过身,端着柳侠的下巴仔细打量:“真的吗?没有啊,我怎么觉得还是这么瘦啊!”

    柳侠把他转过去,勒在怀里不许动:“你天天这么看永远发现不了,继续看信。”

    猫儿捏着信的一角继续看,这一段是柳凌写的:

    虽然我们陈营长的人品完全不值得信赖,但他这几句话还是有道理的,猫儿,你天天看着小叔,确实不容易看出来他是胖了还是瘦了。

    你看看五叔给你们寄回去的六叔的照片,六叔说他一点都没瘦,可是,和他旁边那位黑铁塔似的非洲兄弟一比,你六叔何止是瘦啊,简直是弱不禁风,对不对?

    猫儿从旁边那一沓子照片里把柳海在塞纳河边留影、结果旁边正好走过来一位巨无霸黑人大叔的照片再次拿起来看:“就是哈,六叔比你跟五叔还胖点咧,现在跟这个黑老头一比,看着咋这么瘦咧!”

    柳侠说:“这就对了嘛,小叔其实不瘦,主要是你心里边要求的标准太高了。”

    猫儿反驳:“不是,你就是太瘦了,以后还得多吃肉。”

    幺儿,照片曾伯伯洗了好几份,我也往家里寄了一份,不过,咱妈就是看了肯定也还是不放心,在她的认知里,照相都是专门穿了自己最好的衣服,找个最漂亮的背景、端着架子照出来给别人看的,她肯定不会相信你六哥身边那如画的美景是他现在正常生活的地方。

    曾伯伯就是因为怕咱妈不相信小海信里所说的,所以才会特地照这么多照片带回来的,如果咱妈再连这些照片都不相信,那曾伯伯不是白操心了,咱妈还是天天都能不安心,天天都觉得小海在外边肯定很受罪。

    所以你们回家的时候要多跟她说说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让她相信你六哥现在在国外生活的确实很好。

    下面是陈震北写的:

    幺儿,照相机其实现在在发达点的国家非常普及,也很便宜,甚至有不少人习惯用相机记录平常生活的点点滴滴,所以呢,千万不要让阿姨觉得小海是故意照相给家里人看、安慰他们呢,这一点一定要让阿姨知道。

    为了增加这些照片的说服力,我觉得,你是不是应该拥有一台照相机呢?

    正好,现在我手边就有一台新的,是年前我二姐回来时带给我的,我已经有两个了,这东西不是苹果梨或者馒头油条,一天可以吃好几个,今天吃不完明天接着吃,这东西多了一点用都没有,还白白占地方,我处理一个给你怎么样?

    听你五哥说你工资奖金都很高,我想从你这里换点外快花花,德国货,才六百块,随机赠送胶卷若干,如果在国内买,两千都不一定买得到哟……

    猫儿拿起那张包裹单:“我说他没事咋给咱寄个照相机咧,原来是他太多了没地方放,硬踹给咱哩呀!一下就六百块,咱不要,给他退回去中不中小叔?”

    柳侠接过那张包裹单又看了看,瘪瘪嘴。

    陈震北压根儿就不是跟人商量着办事的人,他都是直接做好了决定告诉你一声,你服从就是了。

    不过,有个相机好像也不错啊,猫儿三年前从京都回来后就没再照过相,宝贝越长越大了,现在很想再看看他小时候的样子都没办法看了,那时候家里太穷,就百天的时候给他照过那三张照片,后来就再也没有了。

    以后再长大点,肯定也会想看看他现在的样子的,不能像以前那样,什么都没有,要给宝贝照很多很多照片,以后随便想看他任何时候的样子,只要翻相册就可以了。

    还有俺伯俺妈,还有大哥和全家人。

    所以,柳侠第二天就去取回了照相机和一箱胶卷。

    坐在餐桌前,看着满纸的英文说明书,柳侠觉得自己当初还是不够努力,他应该考个专业八级的。

    相机对于柳侠现在的同事和朋友而言还属于过于奢侈的存在,尤其是进口相机,柳侠玩不转,并且连个请教的人都找不到。

    好在现在荣泽这样的小城也有英汉词典了,柳侠翻着词典查了大半天,终于弄明白了相机的使用方法。

    柳侠想了一下,觉得以自己家的条件,如此烧包地买了个进口相机,肯定会让别人觉得他太虚荣,所以还是低调点,平时不要拿出去,偷偷在自己家用就好。

    吃过晚饭,猫儿端端正正站在曾广同画的那副牡丹图前,小脸绷得很严肃。

    柳侠半弯着腰取景:“笑点乖,嗯,看着小叔,笑——!

    好了,为了防止照成个瞎子,咱得再来一张,你往北边稍微挪一点,头正好在那一大片牡丹花中间,对,就这样,看着小叔,笑啦!”

    猫儿照好了,柳侠过去站在那里,猫儿靠在东面的墙上给他照,照了四张。

    然后,俩人就非常郁闷地站在那里大眼瞪小眼:想跟小叔(宝贝乖)照个合影都不行啊!

    只有他们两个人,没人给他们拍。

    柳侠郁闷中给陈震北单独回了一封信,主要是表示一下歉意,因为他得十天之后才能把钱给汇过去。

    他们把钱都存起来了,现在家里全部的钱加起来不足二百五十块。

    上次要给柳海钱,猫儿才知道原来定期存折是可以提前取的,但利息按活期算,比定期少很多。

    这次,猫儿表示坚决不许再提前取钱,他一定要存够三年,多拿点利息。

    不过猫儿很快就会知道,他这个愿望将比上一次还要快地落空了。

    作者有话要说:使慌:使,大多时候相当于“用”,在这里和“慌”连在一起用,意思是:累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