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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两相望却无语凝咽说的应该就是眼下这般情景了。
容夏坐在榻上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她眼中有泪,裹着雪白的足袜便要下得地来,裴谨只急走几步双手抬起压在她的肩上,轻声道:“你身子不便,快别动了。”
自那日离开两人已经有许久未层蒙面,说不想,对容夏来讲无疑是谎话。只是此时面对起来,除了满腔的情思外,更多的却是一种惶恐与不安。不自觉地,抬起自己的双手按住了腹部,涩声道:“少爷早就知道了吧!”
裴谨只犹豫了一下,点头道:“自是知道。”
荆州与金陵何止千里之遥,容夏当初能够跋山涉水安全无虞的来到这里,自是裴谨之暗中做的种种安排所至。他一直都知道,容夏的心理有个结症,是以虽对自己有情却苦苦压抑。裴谨之本待想要徐徐图之,反正人就在身边,容夏早被其视作囊中之物,然而那日所发生之事却是事发突然,出乎与裴谨之的预料之外。
“那日的事情是我不好,委屈阿夏了!”裴谨之看着容夏的眼睛轻声说道。
容夏眼眶一热,摇了摇头,鼓起勇气的说道:“少爷无需这样,阿夏,阿夏是愿意的!|
她没有办法欺骗自己,她喜欢裴谨之是铁一般的事实,她无法看着他痛苦欲死,所以那一天,尽管害怕的不行,尽管可以叫其他的女人进来服侍,可是容夏却还是自己爬上了他的床榻,所以她是愿意的。
久别重逢让容夏显然激动的狠,腮边的泪珠儿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着。
裴谨之听她道‘愿意’里面不禁陡然升起抹浓重的柔情,伸出手来小心翼翼地吧容夏抱在了怀里。
|“既如此阿夏便跟少爷回去吧,以后少爷回保护好你,还有咱们的孩儿!”
容夏心中大恸,哭的越加厉害。
裴谨之也不嫌弃她,只在其耳边慢慢地轻声哄弄着。
容夏哭泣了一会儿心情终于平复了些,她擦了擦眼泪,低声抽噎道:“少爷,这孩子来的意外,可是阿夏好高兴!”
裴谨之凝神静听,知道容夏这是要说些什么了。
“所以——所以少爷能让我留下他吗?”容夏抬起泪痕斑斑的小脸,满是祈求的询问道。
裴谨之不经意的皱了下眉头:“他是我们的孩儿自是要留下。”
“不!我,我的意思是——”容夏咬了咬下唇,情不自禁的移开了自己的视线:“我要把孩子生在金陵,以后我回抚养他好好长大,少爷若是,若是什么时候想我们了,就来金陵看看我们吧!”
容夏的话说完,整个屋内霎时寂静了下来。
不知道多久后,才传来裴谨之幽幽低声音,只听他叹息般低说道:“阿夏这是不要我了啊!”
“阿夏没有!”容夏急急反驳道。
“你要带着我的孩子离开我,这难道不是要抛弃我?”
“不是的!孩子是少爷的,我、我也是少爷的啊,可是少爷啊,你不单单只有我们,你还有二少奶奶,还有两个刚出生的孩子啊!”
二少奶奶乔素兰在年后半月便成功诞下一对龙凤双胎,她多年未育,一育却是双胎真可正算的上是扬眉吐气了,这也是容夏终于下定决心离开荆州的原因。
“休提那狠毒妇人。”提起乔素兰裴谨之面上瞬间阴云密布。
话说那日绯儿下□□的事情,所谋背后者竟有乔素兰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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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啊…………】绯儿从昏昏沉沉中醒来,第一时间感受到的就是两腮处明显的剧痛,她刷地下睁开眼睛,便见九香正撸袖子挽胳膊一脸恨意的站在前方,两人素来就有仇隙,绯儿立时便要跳起,张开欲骂。然而话到嘴边她才注意到周身不对劲之处,四面黑咕隆咚恶心
肮脏有一种刺鼻的粪便之味令人闻之欲呕,再观自己竟是全身上下未着寸缕,更是披头散发,狼狈的根本无法形容。绯儿大叫一声,下意识的抬起胳膊捂住自己□□,大叫道:“这是哪里?你这贱妇对我做了什么?”
“你还有脸问~做了什么难道你自己不清楚!”九香切齿的冷笑道。
绯儿听了这话一愣,她记得————
刷地下,关于昨天晚上的种种记忆,瞬间涌上了她的脑海中,结合自己现在所处的坏境,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呢?定是自己偷燃催情香的事情暴露,二爷要严惩自己了!
在大户人家,丫还爬床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用歪门邪道的方法去爬,谁知道那些香啊、料啊的对公子们的身体有什么影响呢?而对于绯儿来说更加可怕的是她还没有爬成功。
没错,在绯儿最后的记忆里,她是被裴谨之扔出门外的。
很明显对方的意志力要比她想象的高的多的多。
“想起来了?”九香嗤笑一下,看着绯儿眼神里充满着鄙视:“那么现在你是自己招,还是我让奶奶手里的皮鞭子让你招,别新心存妄想,二爷可是说了,对你要绝对严惩,绝不手软。”
绯儿闻言全身上下狠狠一抖,腿儿发麻的跪倒在地,知道自己是要彻底玩完了。
正厅内,裴谨之高坐于主位,底下正跪着两女,不是别人,正是瑟瑟发抖的绯儿与百枝。
九香也站在堂下,她的手里拿着一只包裹,只听其道:“禀告二爷,这是从这二人房间中搜出的东西!”
小小的包裹里面装的是几个瓶瓶罐罐,裴谨之素来博学多才,又颇知香理。此时开盖一观,见那细颈瓶里装的粉色沫状体,便知道这是催情效果极浓的蛇腹子,除此之外还有两三瓶也都是类似的迷药,情药。不过其中有一方瓷爱瓶里面装的是一些液体,裴谨之却辨不出是
何物了。
“说吧,这些是谁给你们的?”
绯儿和百枝跪在地上俱都抖若筛糠,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紫的。
“不说是吧?”裴谨之冷笑一声,扬手道:“那就不用说了,你等算计主子,罪不可赦,来人啊,拖下去割了舌头,再乱棍打死!”
如此残暴的话语一出,绯儿当场就受不住了,只见她猛然抬起头来涕泪横流,直呼道:“二爷饶命,二爷饶命啊,这些东西都是二少奶奶在临行前交给我们的!”
裴谨之闻言双眸之中闪过一抹厉色:“胡言乱语,你等为求活命竟敢攀扯到二少奶奶!”
“奴婢所说句句属实啊。”绯儿此时已经是被吓破了胆子,什么话都开始往外蹦了:“这些东西都是二少奶奶给奴婢的啊,她让奴婢想尽办法获得二爷的欢心,不容夏那个贱人尽得您的宠爱,您若是不信可以问问百枝,二少奶奶一定也这样吩咐她了!”
百枝苍白着身子摇摇欲坠,忽而大哭道:“二爷,绯儿说的话句句是实情啊!临离开京城时,二少奶奶就对奴辈下了死命令,叫奴辈趁人不被时,就下药害死容姨娘,只是奴婢心理一直害怕没有动手,后来来到这万安县容姨娘又搬离了县衙,奴婢就更没有机会动手了,
二爷,奴婢的父母兄弟都在二少奶奶手里啊,二少奶奶说了,若是她在京城听到容姨娘怀孕的消息,就去了奴辈家人的性命啊!二爷,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啊!”百枝附在地上哭的是撕心裂肺。若绯儿算是明手,那么她这个素来老实的人就是暗手了。只是一着棋错,
还未等她下定决心动手,绯儿就弄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所以不得不全招了。
“这就是那害人的药?”裴谨之轻轻笑了起来,然而只有如容夏这般亲近的人才知道,此时此刻他已然是极愤怒的了。
“不错!”百枝看了眼他拿在手里的青瓷矮瓶道:“二少奶奶最怕的是容姨娘会生下孩子,所以给了奴婢这个药,只要把此药滴入一滴在孕妇的饮食中,孕妇必将——毕竟落胎而亡。”
“砰——”一声巨响乍然而起,裴谨之用着几欲把桌面拍碎的力道,一字一字地说到:“想不到我裴谨之的妻子竟是这样一个又毒又蠢的女人!”
一瞬间,整个厅堂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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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回忆中醒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容夏,裴谨之轻声叹了口气,罢了,先暂时把人哄住再说吧。
容夏不知他心中所想,又见其面色难看,到底不太敢再多言语。
晚上的时候,老容头也听说裴谨之来了,连忙过来拜见,李娘子又张罗了一大桌子好饭好菜,期间两个已经改姓容得小姐弟也过来见人,他们一口一个小姨夫的把容夏叫的脸红,却让裴谨之十分高兴,是以这两个小家伙得到的红包也是厚厚的啦。
当天夜里,裴谨之回了裴家老宅居住。
而容夏则毫无意外的承受了全家人“疾风骤雨”似的强列劝说。
直至三更天,容夏才带着满肚子的愁思躺在了床上。
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孩子已经将近五个月的大小了。
容夏从来没有当过娘。
可是她却无比渴望扮演这个角色。
在这个对她而言,陌生又熟悉的世界里,终于有了一个与其血脉相连的生命了。
这是裴谨之留给她最好最好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