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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儿继唱:“红绡一幅强,轻闲白玉光。试开胸探取,尤比颤乳香。”这一句愈是淫糜,冯紫英最张狂,领头把手往姐儿的领口里探,猥笑道:“什么叫做颤乳香呢?”
程日兴紧随其后,也一臂深插入女孩领内,一掌扪扣住玉峰,把怀中美人弄得娇喘吁吁,笑道:“此处平时皆有遮拦,最透不得气的,需咱助以摇晃,使内里所蕴香气流出,这便是颤乳香了。”
宝玉见场面愈来愈是不堪,涨得俊脸通红,虽然平日也是胡闹,毕竟不曾这般放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罗罗晕着脸笑道:“真粗俗呦。”
转首来瞧宝玉,道:“他们都胡闹,公子却怎么不玩呢?莫非不喜欢奴家?”宝玉忙道:“不是不是,只是只是怕唐突了姐姐。”云儿此时已唱第五句:“非关兼酒气,不是口脂芳,却疑花解语,风送过来香。”
罗罗见宝玉情状,已知他面嫩,芳心不禁悄喜,忖道:“这小公子的品性跟那些人大不相同。”
从古至今,姐儿爱俏,更喜赤子,暗暗决意要笼其心,当下使出青楼妓户中的勾魂手段,娇滴滴道:“公子不轻薄奴家,奴家也敬重公子,来,让奴家再敬公子一杯。”
双手奉了酒又柔柔献上。宝玉忙伸手来接,谁知却被她轻轻推开,笑盈盈地把酒杯送到他嘴边,竟是亲自来喂。
宝玉心里迷迷糊糊的,情不自禁张嘴饮了,尚余三分时,那罗罗便抽手退了杯子,道:“你都喝了,不留一点给我么?”宝玉烫着脸道:“你喝你喝。”
只觉她那软绵的身子依偎上来,焐得小腹一团温热。罗罗双目水汪汪地望着他,却道:“奴家也要你喂。”宝玉点点头,欲接杯子喂她,谁知罗罗又摇螓首,秀目水盈盈地望着公子,微微娇喘道:“你用嘴。”
宝玉何曾遇过这样的挑逗,周身血脉贲张,眼角瞥见厅中男女也有搂抱亲嘴的,早已乱得火热,便噙了那杯里的残酒,颤颤然地凑过去跟女孩对了嘴,再一点点地哺过去
罗罗秀目迷朦,只觉眼前男儿实在俊美,嘤咛一声,舒臂将其颈紧紧圈了。间中一缕酒液从两人嘴角漏出,流了她一胸,湿处隐隐透出里边肚兜上的纹缕。
宝玉哪里还能把持得住,也将女孩一把抱住,领了个满怀软玉温香,耳边只听那云儿荡人心魄地唱:“和美好滋味,送语出宫商。定知郎口内,含有暖甘香。”
一旁的贾蔷见他们这般,便扯了腿上的姐儿,笑道:“快拿酒来,我们也耍一回这皮杯之趣。”云儿又唱道:“咳唾千花酿,肌肤百和装。
元非漱沉水,生得满身香。”这一句描摹的是女子的体肤,惹得小爷们上下其手,在众美娇躯上大肆禄山之爪。
他们这帮高梁纨绔,往日在薜蟠或冯紫英的书房鬼混,多少还有点约束,如今移到这逍遥自在的风月圣地来,更是放浪忘形,肚内黄汤一多,再被那厅里燃放的春风酥一撩,不单这些爷们的,竟连几个姐儿也有些按捺不住,当下便有人当众荒唐起来,那帮丽人皆是青楼娼妓,半推半就便欣然相从了,地上顿然丢了许多霓裳罗带,只羞得几个递汤送菜小待面红耳赤。
又听弄云唱道:“既摘上林蕊,还亲御苑桑。归来便携手,纤纤春笋香。”罗罗低声道:“知道这一句说是什么吗?”
她胸前残酒被乳温一蒸,和着女人的体香飘袭上来,薰得宝玉神魂离舍。宝玉早已迷坏,哪里还听得清楚云儿所唱之词,随口应道:“是什么?”罗罗悄悄探手到底下,隔着裤裆握住了他的玉茎,妩媚地轻喘道:“捉你的是什么便是什么。”
宝玉闷哼一声,只觉被她捏拿得无比舒美,一股热流从丹田疾窜而下,玉茎旋即昂首勃起。云儿继唱道:“靴抛合缝,罗袜卸轻霜。谁将暖白玉,雕出软绵香。”
对面的贾蔷大笑道:“我暖我暖,怜香惜玉我最拿手!”竟将怀中美人莲足捧起,动手欲摘她的绣鞋儿。
那美人生得唇红齿白,漆眸如星,模样娇憨清纯,不知罗裙何时被解,莲足一举,便裸出一大截雪白的粉腿来,羞得耳根殷赤,况且女儿家足踝最是隐秘,怎肯当众示人,慌忙死死捂住,软语央求。
厅中人声沸杂,宝玉听不见她说什么,陶然之际只觉甚是可人,心道:“这女孩儿生得跟晴雯倒有几分相似,如今却沦落妓家,真真可惜了。”
此际弄云已唱至十香词的最后一句:“解带色已战,触手心愈忙。那织罗裙内,销魂别有香。”余音未落,已丢下手中檀板,溜回薜蟠怀里,撒娇道:“口都干了,快拿酒来喝。”
薜蟠哈哈一笑,倒了满满一杯酒递上,道:“前边的我都听得懂,独独这最后一句不知唱的是哪儿?好云儿,你便告诉我罢。”云儿在他腰里拧了一把,娇啐:“不知道!”
冯紫英一直盯着云儿,瞧得眼热,一股欲焰直窜心头,遂把陪酒的女孩儿抱到桌上,笑道:“我可知道,便是这儿!”
竟掀起女孩已松脱的罗裙,扯下亵裤,当着众人指点幽秘。那女孩儿羞不可遏,尖声连呼拚命挣拒,惹得冯紫英性起,迳自解了裤头,掏出早已勃如金铁的话儿,对着娇嫩处硬生生地刺了进去
但见女孩霎间酥软,在男人胯下缩成一团。众爷们瞧得无比动兴,纷纷与陪酒的美人强索欢好,但见席间玉茎乱挺贝户流膏,又有闷哼娇呀不绝于耳,厅内霎已是浓云密雨春色无边。
薜蟠百般都玩腻了,要的正是这种新鲜绮趣,快活地大声道:“难得今日聚得这么齐全,大伙儿尽情痛饮,不醉不归呀!我这里有许多房间,都备了枕席,若当真醉了,只管随意躺去。”
赏着满厅声色,淫欲炽起,也挟着云儿求欢。不知是否因那春风酥催情撩欲的奇效,云儿只略做推拒,便饧着眼应允了,身子趴在桌上,被薜蟠在底下剥去罗裙小衣,一枪给挑了。厅内愈来愈乱,众人荒唐相戏,美人娇娃这个含嗔,那个带笑,你指我,我羞你,在席边闹做一团。
又不知谁先带了头,公子爷儿竟换起伴来,这个到东边采一阵,那个去西边搅一回,除了薜蟠身底的云儿,宝玉怀里的罗罗,其余姐儿几被乱遍。
那些淫形秽状,你入我目,我落你眼,糜艳交映,愈加销魂,真是荒淫中的好风光。仿填一阕鹊桥仙来助兴:粉黛模糊,花容粘露,妩媚妖娆难描。绮席销魂声呢喃,岂逊瑶池玦佩鸣。
雪肌芬芳,月貌笼烟,欢喜娇嗔怎辨。春厅荡魄香氲氤,更胜碧霄云霞飞。宝玉牵挂那个容貌有几分似晴雯的女孩儿,目光悄随其转,见她正被贾蔷抱在腿上,粉颊如桃,娇躯摇晃不住,下边虽被桌子挡住,却也能猜出是什么情形,一时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罗罗见宝玉东张西望,并未如别人乱来,只道少年脸嫩,人前不敢放开,便凑到他耳边道:“公子醉了没有呢?想不想睡去?”
宝玉乜见贾蔷提着裤头从那女孩儿身上起来,又跟贾蓉换了女人,再也瞧不下去,点头应道:“有一点儿了,去哪儿歇才好呢?”罗罗遂从宝玉身上立起,悄声道:“奴家知道个好地方,公子请跟我来。”
牵了他的手,撇下众人,往宴厅旁间溜去。罗罗拉着宝玉,从宴厅的旁门溜出去,转了几转,便到了一间小小暖阁,但见里边铺锦垂绣华丽非常,壁上挂着一副对联:醒时只在花前坐,醉罢还来花下眠。
宝玉肚里好笑,这联也算雅致,只是想到此处的主子乃是他薜大哥,便显得有点不伦不类了。罗罗香躯依着他,呢声道:“公子觉得此处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