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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黑袍、戴上方帽;我终于脱离十几年的学生身份,松口气,心情却变得凝重。
出社会就是成人了!侨哥哥这样告诉我。
成人二字代表着什么意义?独立、自主、现实、还是梦想的结束?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不愿当成人,不愿我的单恋情梦就此消失在成人世界。
爱他吗?答案是肯定的;放弃爱他吗?我连想都不敢想。
爱他,是多年的习惯;想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环,没了他,我的未来会风云变色,把他从生命中剥除,我就再不识得快乐
既然爱他是不容更改的事情;我又何苦在这里反复心情?何必再浪费时间去多作讨论,我——就是爱他、爱定他了。
笨蛋小语爱上侨哥哥的2536天
虽说人在军中,可是硕侨已经开始参与父亲公司里的决策。
他用电脑和公司电脑连线,主控公司里的行政部门,他把每个放假日和休闲时间,都贡献在公司、公事上。
一年多下来,他为公司赚进大笔金钱、在全球各地扩展了十七个分据点,他的能力、他勇往直前的冲力,逐渐受到公司里元老级员工的肯定认同,并衷心盼望由他来领导大家。
但,他并不以此自傲,对他而言,这些只是他生涯规画中的一部分,了不起他是按部就班逐步完成,并无特殊之处。
退了伍,接下来,他眼前要做的事情就是结婚。
他计划明年生一个孩子,然后再不久,他会有另一个孩子,两个孩子当中,有一个是男生,他将从小栽培他,让他有足够能力接掌他所创造出来的事业王国。等到孩子能够独当一面,他就要带着宜芬去环游全世界,度过他们愉快的老年生活。
从小他按照父母亲的计划一步一步成长,长大后,父母不再为他订计划,独立的他成了计划制定者,而他也从没让计划脱轨过,有能力的他,是天、是地、是号令一切的尊王。
自信的笑容,在他的脸上展露,学生气质在两年的军旅生活中全数褪尽。
他变了,变得成熟稳健,虽然,他的外表仍如往昔般的斯文,虽然,他对女子仍然温柔以对,但他的话不容怀疑,他的决策不容否决。
小语第一个发现了他的改变,透过一封封往来的信件,她开始嘲弄他的市侩、专制,却也自然地接受了他的市侩和专制。
两年的信件往来,让他们更加熟识彼此的心、彼此的性格和思想,这样的两个人已不仅仅是兄妹、是好友,而是知交了。
提起背包,他走出火车站,他最想看到的人是小语。
听说她又为了搬出陆家和陆妈妈杠上;听说那个小丫头不理会自己的专长,一头钻进文学路,不过,相较于到新疆蒙古、到地球的边陲地带,去挖那些死人骨头或古老遗迹,他相信,陆妈妈比较能接受她现在的职业。
打过手机给在公司的爸妈,约好今晚为他接风,他将带宜芬一同前往,让父母亲看看这个未过门的媳妇。
但在这之前,他要先走一趟陆家,看看陆家小语有没有长成大女生、有没有变得温柔可人。
* * *
计程车停在陆家花园前,江硕侨从容地走向前,举臂想去按电铃时,却被花园里两个相叠的身影止住动作。
“冀 ,我想了一整夜,还是不知道要怎么向硕侨开口,他今天就要回来”宜芬偎在冀 怀里,忧心忡忡地轻喃。
“我是男人,这件事自然是由我出面对他说。”他表情凝重。
“你我想,这会伤他很重,不如”
“我不答应你的‘不如’,为了怕他受伤,我们隐藏近两年的恋情,为了怕他失意,我们的爱情偷偷摸摸见不了光,我不要再忍受这种事情,我要光明正大的告诉他,我爱你,你也爱我,你已经决定和我结婚、一起到国外去。我要请他展现君子风度。”他下定决心。
“他是个好男人,我不忍心伤害他。”
宜芬是个优柔寡断的女孩,她害怕下决定、害怕面对“预期之外”所以她这一生一直是平平顺顺、无风无浪,如果硬要找出一个意外,那么会爱上冀 、会爱得这么狂热炽烈,就是她生命中最大的意外。
“他不只是好男人,也是好兄弟,如果能选择,我情愿保护他、爱护他,绝不会选择去伤害他,但爱情是自私的,我无法宽怀到眼睁睁看他继续爱你,无法眼睁睁看你为了不忍心,而嫁给他”冀 紧紧抱住她,仿佛她的摇摆不定会让他在下一秒钟失去她。
“我不会嫁给他的。”她宁可不嫁给任何人,也不会反过来伤害冀。
她没忘记去年父亲去世后,冀 是怎么挑起照顾她和母亲的重担,他是多么小心翼翼地在呵护他们这段感情。
为她,他舍去风流性情;为她,他放弃教职从商,进入她家的公司撑起岌岌可危的场面。他的牺牲、他的专心疼爱,让她再不能回头。
“那么,把真相告诉他,我相信他会接受的。”
“他真的会吗?”宜芬迟疑。
“我会接受事实,但我不能接受欺骗。”翻墙而来的硕侨直直站在他们身后,眼中透露的凛冽寒光刺得他们全身发寒。
“硕侨,你回来了。”宜芬往后退缩,没想过再见面会是这样尴尬。
“是啊!刚好看到最精采的一幕,真是值回票价。”他讽刺道。
“别这样,让我们进屋去好好谈谈。”冀 拍拍宜芬,给她一个放心的微笑。
“是谈谈还是被告知?”硕侨捏紧拳头,猛地朝他脸上一击,冀 嘴边应声流下一排血迹。
“硕侨,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但是可不可以请你静下心来听我解释?”宜芬扶起冀 ,满心不舍。
冀 走向前,一掌拍向他的肩头。
“法官要判人入罪,是不是也要听听罪犯的说辞?我们辛辛苦苦隐藏事实,就是要防止今天的场面发生,没想到事情还是发生。你的愤怒,我们可以预料;你的难过,我们有同理心,若世事都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安排,我也不愿意伤害你。”
“求求你,我们进屋去谈好吗?”宜芬走过来,轻轻拉扯着硕侨的袖子,眼里的哀伤让他硬不下心。
在他犹豫之时,小语从二楼窗户往下看到硕侨的身影,她兴高采烈地冲下楼,打开门,无视旁人反应,直直跑到他身前,抱住他的腰。
“你很差劲,你告诉我明天回来,怎么今天就到家,分明是剥夺我接车权利!”她大声嚷嚷,没注意到周遭的气氛不对。她看到他背上的包包,惊呼一声:“你还没回家,就往我家跑?”
硕侨一直没说话,严肃的表情昭示了他的不悦心情。
“你怎么啦?”她转头看看亲密相偎的大哥和宜芬。“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她敏感观察三人的怪异表情,莫非她瞠目结舌地盯住三个人。
天要造反了吗?
“硕侨,我们进去谈,请你。”冀 摊开手,诚恳地提出邀请。
“是啊、是啊!我们坐下来把事情说清楚,也许所有事情只是误会。”小语假装没看见大哥嘴边的血迹,努力把大哥和宜芬的行为合理化,她拉起硕侨的手臂不由分说地往屋里走。
* * *
一进门,冀 和宜芬两人自动坐在一起,很显然地,他们已经决定要并肩作战。
眼看势单力薄的硕侨孤孤单单坐在沙发一方,小语二话不说,坐到他身边,让天平两端维持起基础平衡。
剑拔弩张的气氛张扬地在四人当中摆荡,他们注视着对方,却没人先开口。
“可以开始了吗?我很期待你们的‘解释’。”
他的冷酷让小语浑身泛起寒栗,懊悔在胸中翻腾。她没善尽责任,他托付过她好好照顾宜芬的呀!她太差劲了。“那次,我送小语和宜芬到军中看你,回程中,我和宜芬谈得很愉快,慢慢的,我们成为很要好的朋友,无所不谈、无话不说。”冀 开启话头。
“我想问题出在我身上,你不在的那段时间,我很害怕孤独寂寞,总觉得一颗心空荡荡的,定不了位。后来,你参与公司业务,变得更忙更忙,我们好久才能联络一次,一碰面又净说些言不及义的话,我开始对你产生不满、怨怼冀 不断劝我,要我体会你的苦衷。”
宜芬眼眶里饱含泪水,教人看了只有不舍,怎忍心再苛责。
“我们真正认定对方,是在邱伯伯去世前那段日子。邱妈妈因看顾邱伯伯累倒,宜芬一个人学校、医院、家里三处忙,好几次她考虑要休学,是我阻止她的念头,并为她负担起一部分工作。在邱伯伯病榻前,他希望我能为他撑起公司业务,我很难拒绝他的要求,几经思索,我辞去教授工作,转而投商。”
“在那段最辛苦的时间里,我们并肩作战,在工作中我们培养绝佳默契,不知不觉间我们融为一体,我发觉自己爱上他了,没有他,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可是我又担心你不能接受,很多人发生兵变后选择”
再怎说他们交往多年,硬说她对硕侨没有感觉,都是骗人的,那段日子里,他的专心疼爱,她没忘记过。
“自杀吗?邱宜芬你太小看我!”硕侨双手横胸,往沙发靠坐进去。冷笑浮在唇边,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愤慨。
“我只是在预防‘可能’,我不想要有一丝丝意外产生。”宜芬急急解释。
“你的预防、你的好心,让我足足当了两年傻瓜。原以为一退伍就能顺利和你结婚,原来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你并不赞同。女人心善变,这话果然是真!”她重重打击他的骄傲。
“硕侨,别这样,宜芬只是处处替你着想,她并没恶意。”
“她没恶意?那么有恶意的人是你 ?利用我当兵时趁虚而入,真是我的好兄弟。”他冷嗤一声。
“爱情若能用一句‘先来后到’就解释的清楚,人间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遗憾和痛苦了。”冀 长叹。
小语很难消化耳中所闻。不对啊!事情怎会弄成这样?是她太粗心,没有及时挽回宜芬的感情,还是爱情本是一发难以收拾?
她的眼光忧心忡忡地扫过大哥、宜芬和侨哥哥,好好的三个人真要为情反目?她不敢去臆测。
硕侨冰冷目光调往两人身上,那是他视为挚爱和亲兄弟的人,他要用背叛的枷锁捆住他们,用良心鞭笞他们吗?
不!他是骄傲的,他有他的尊严、有他的傲气,他不要勉强一颗不在他身上的心。
没作声,站起身,硕侨往门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冀 脱口问。
“你不是要我展现君子风度?你不是希望我有成人之美?我照办了,难道你还有其他意见?!”他的话中听不到情绪,让人捉摸不到他的心思。
“硕侨,我真的很抱歉”
“留着你的抱歉”他长叹一口气,转身瞧见两张充满愧疚的脸庞。
也罢,在感情上固执太缺乏意义,该松手时不要认死扣,否则除了多拉几个人陪自己痛苦外,于事无补。往后退一步,海阔天空,至少他要骄傲地走出这里,以彰示他输得起。
“好好珍惜你手中拥有的。”
此话一出,冀 和宜芬两人都舒了气,他们同时走到他身边。
“谢谢你,谢谢你的成全,我会好好对待宜芬的,一定会。”
“哪一天,你不再爱她、再给不起她幸福,请通知我,我会在这里等她回头。”
他的话让宜芬深深感动,她知道自己错失了一个好男人,但她的心只有一颗呵!
宜芬泪眼模糊,抱住硕侨的脖子。“对不起,也谢谢你,我会终其一生都感激你。”
“我不要你的感激,只要你幸福。”拍拍她的肩,他终究做不来对她残酷。
“我会,我会努力让自己幸福。”她承诺。
他点点头,正式走出他们的世界。
快步走出陆家大厅,他要安抚自己、不教心情脱轨。
小语凝视他萧索落寞的背影,一咬牙,背起他忘记带走的大包包,吃力地在后头追赶。
* * *
他穿过陆家大门,经过江家庭院,丝毫没有停驻脚步的意思,小语只好认命地扛起大包包,在后面跟着、随着、走着。
他的步伐极大,她要用小跑步才能追得上。她跑得气喘吁吁,却没吭上一声,她的心和追日夸父一样坚持。
终于,他停下脚步。她也跟着停住步伐。
看向四周,发觉自己居然用走的,一路走回母校,天边夕阳染红她运动过后的脸蛋,湿淋淋的汗水成了树脂糊,把衣服牢牢地吸附在她身上。
硕侨转过身,无奈地叹口气。
“你到底要跟我跟到什么时候?”瞪住她,他实在没办法对她生气。
“你打算走到什么时候?”她不答反问。
“我没生你气。”他开口解决她满脑子的忧虑。
“骗人,你气死、恨死、呕死我了,你想骂我监守自盗、骂我私心太重、没责任感,让肥水一路流进我家田园。”她一口气把自己骂个透彻。
“我没有。”
“你就是有,就算你心里没有、头脑没有,但是你的潜意识里肯定有。”
“你连我的潜意识都要控管入帐,看来你的控制欲不是普通强烈。”硕侨被她的话逗笑。
“我只对你的潜意识有兴趣,至于其他人的喜好,想拜托我去管管,我还懒得理。”
“真了不起!看来我没让你管管,真是太对不起你了?”
“是啊!要是我不管你,你铁定惨毙。”她把包包交到他手上。“这里面不知道装了多少你家公司的商业机密,你气得扭头就跑,也不怕被我老哥拿走,变成他的商业机密。告诉你,自从我老哥帮宜芬她家管起公司,他越做越顺手,已经被钱污染成大奸商。”
“他们在一起很久吗?”他问得迟疑。要他立刻对冀 释怀,他实在做不到,感情的伤需要光阴来治疗。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要是知道,我一定会尽最大力量来阻止。”沮丧地垂下头,辜负他的请托,她满心惭愧。“之前宜芬常来我家,我想她是那种标准的小女人,要人时时在身边疼惜呵护,大哥对她亲切,她也显得开心,我以为她只是孤单,只是想找人相伴,没想到”
“谁想得到,感情说变就变”他接下她的话。第一次,他学会,不是所有事情透过计划,都能按部就班,逐步完成。
“别这样,天下何处无芳草。”她摇摇他的手臂,不想看见他眉目间那股淡淡忧闷。
“是啊!我眼前这棵小草就长得挺不错的。”他深吸口气,拍拍她的脸,试图赶走满腔的不愉快。
“你又侮辱我!”她扬声抗议。
“我哪里侮辱你?是你说天涯河处无芳草的。”
“那些‘芳草’是指其他女生,我才不是咧!我是一朵又香又美的茉莉花。”
“是——芬芳美丽满枝极,又香又白人人夸。”
看他又回复以前的样子,她放下心,虽然,她明白,眼前这侨哥哥再不是以前那一个。人是会变的动物,哥哥变了、宜芬变了、侨哥哥也变了,惟一不变的是陆小语和她可怜的单恋。
“侨哥哥,不管如何,小语都在这边,不会走开。”握住他大大的手掌,贴上自己的脸,不管话是否说露骨了,她只在乎他受伤的心,有没有被弥补起。
他微微一哂,揽住她的肩膀,同看天边晚霞。“小语,听说你要搬出陆家?”
“嗯!我已经长大了,想试试单飞的滋味。”
外面的天空会蓝得更耀眼吗?她一点把握也没有,但她就是喜欢那张贴着“单恋女子公寓”的红单子,喜欢那三位和她有着相同心情的女孩子,所以,她撕下了它,走入那栋公寓,告诉里面的房东:“我要搬进来。”
“陆妈妈答应了?”
“还没有,不过先说好,你不能再替我妈妈当说客。我真的很想搬出去,也许一年、也许两年,我就会搬回家里,可是,我总是要学着长大的,是不是?”她仰起脸看他。
也许、也许也许长大了,就会忘记单恋滋味;也许、也许也许长大了,他就不会再影响她的喜怒哀乐。
“行,不过你得让我知道地址。”
“知道地址做什么?派一队魔鬼战士来保护我的安全?”
“不对,我要去突击检查,看看你在外面有没有行为检点,有没有乱交男朋友,有没有深夜未归。”
“有没有贩卖安非他命,有没有拿摇头丸当主食、强暴药丸当副餐”她接住他的话尾尽情发挥。
“说得好,现在世风日下,要找洁身自爱的女孩子已经很少了,你千万不可以随随便便就被污染。”她染出他的好心情,失恋的阴影已被他抛进枯井和贞子同居。
“污染?你自己都被金钱名利腐化了,还来要求我不能被污染?好好笑。”她挤挤鼻子,一脸不屑。
“腐化?你说得太严重了。”他摇头否认她的指控。
“一点都不,例如,你明知道宜芬这种女孩是要人时时陪伴,你却把所有时间都花在公事上,你想怪大哥趁虚而入,倒不如怪自己没有认真经营这段感情。”
“是吗?”
“当然是,你把全部眼光都放在事业上,你看得到美国哪一个分据点成长几个百分比,却看不到宜芬丧父时需要大量安慰;你看得到每家公司的盈亏,却看不到她对你的无言求助。你失去她,一点都不冤枉。”
“是因为这样我才失去她?”他以为认定了彼此,就会长长久久、白首到老,原来爱情和谎言一样反反复复。走至此,他对女人、对感情,有了消极态度。
“对!你要是有心再重新出发寻找真爱,就要对你的目标物花下精神,才有机会抱得美人归。”
“追女生这么辛苦?”他不以为然地吊吊眼尾眉梢,从此他要用不同面貌来看待女人。
“是的,没有耕耘就想收获的农夫,太过贪心。”而她,一直以来的辛勤耕种,会换来一季丰收吗?
“有的土地天生肥沃,随便一颗种子飘来,就能生根发芽长成大树。”硕侨刻意和她唱反调。
“那你自求多福吧!我看你这辈子别想结婚了。”
“要真是这样,我就娶你,至少你不用我花精神、花心思,就肯跟在我身边,听我说话,陪我分享心事成就。说定 ,要是三年内我没结婚、你对那个搭错线男人死心,我们就结婚。”他一时兴起,作出提议。
她歪过头想想,然后大胆点头。“说定了!谁都不能反悔。”
“嗯!不后悔。”他伸出大拇指和尾指和小语打勾勾、盖印章。
不后悔、绝不后悔,他把希望摆在她眼前,她只会奋不顾身往前直冲,断无后悔的道理。她好快乐,倚着他的肩膀,她终于卡上“后补球员”的位置,总有一天会轮到她上场表演。
风吹过来,她的长发扬起,迷蒙了她的眼,撩拨上他的颊。
“小语,我承认自己说错话。”环住她的纤腰,他为她拂开盖住脸颊的长发。
“认为我的话有道理?本来嘛!女生都是要男生捧在掌心疼爱的,如果有机会当小女人、有机会让男人宠爱一世,没有女人愿意‘自立自强’。”
“不!我不是说这个,何况我不认为自己手掌心捧得起一个杨贵妃。”
“那你承认自己说错什么?”
“我错了,你是适合留长头发的。”他推翻以前的想法。
“很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她抓了簇长发在他鼻间搔痒,调皮的动作暂时压制住他的郁结。
“小语,我们认识几年了?”他屈膝往草坪上坐下。
“待我摇指算来。”她扳扳手指,跟着在他身边坐落。“七年,天!好长一段,刚出生的小婴儿都能上国小了。”
“在那之前,更早一些,我就认识宜芬。我在公车上初见到她就花尽心思打听她,知道宜芬家教很严,为怕造成她的困扰,我始终没有行动。然后你搬来了,你就像我的小小丘比特,帮我把心意带给她,然后她接纳我、成为我的女朋友。但是,哪里知道,回首,只是一场梦。”
靠在他肩上,心在轻轻叹息,她不想当他的丘比特,只想做他的维纳斯呀!
“我爸常说,扔掉手上的旧物,才能再去寻找更适合的,侨哥哥,我想这世界上一定有个真正属于你的真命新娘。在这之前,我自愿当你的备胎、挡箭牌。”
“小语,我要是没有你该怎么办?”他笑着揉乱她一头长发,熟悉的动作,漾起一抹温馨。
“所以 ,我是很重要的人物。”这话是提醒他,也是安慰自己。
是的,她会一直重要下去,直到三年后,直到她真真正正成为他的新娘,到时,她要亲口告诉他,她终于和那个搭错线男孩,有了共同频率
天黑,月亮升起,星子偷偷从云层中探出头来。夜降临地表,告诉辛勤一整日的人们,该放慢脚步,让身体休息、让心情沉淀,把不愉快留在今夜,莫带到明朝。
“小语,陪我去吃饭好吗?”
“好啊!”“是接风宴,也是丑媳妇见公婆的应酬。”他笑笑,想一笑把宜芬的身影置之脑后。
“我对‘丑媳妇’这角色很有把握,‘美媳妇’就不怎么在行了。”用自嘲逗趣他,她很乐意。
小语伸手拉起硕侨“走吧!我们去添购行头,努力把我打扮成美娇娘,先说好,钱归你这个大老板付。”
揽过她,在失恋的夜晚,硕侨感受到一丝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