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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助理跟司马倩简直不是一个级别的,居然好像是站在股东那一边的,回答道:“是啊,股东们都很是不满。”
“不满意就让他们撤资。”凌翊用力的一踹椅背,似乎在表达着对这个女助理多管闲事的不满。
等到了地方,他下车敲了敲驾驶位上的车窗。
女助理茫然的摇下窗户,本来还想劝凌翊的,“您要不要再考虑考虑,股东撤资,对公司压力很大……”
“你可以滚了,滚之前请联系人事部,我要重新聘用司马倩。”凌翊对于这个新来的女助理,似乎十分的不满意。
张口就把人家给炒鱿鱼了,脸上是一副沉冷的,一点回旋余地的都没有的表情。
简烨听到有关于自己前妻的事情,酸不溜丢的说了一句,“好马不吃回头草,既然你解聘了她,就不该任用。”
凌翊这才敛了脸上阴霾的气息,单手领着那包柚子叶,笑道:“我本来就不是好马,为什么不能吃回头草?”
这句话噎的简烨,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憋了半天,才气恼的说道:“你这人脸皮真是够厚……”
这话还没说完,就被简家妈妈大耳瓜子给扇闭上了,他妈妈说:“你这张嘴惹的麻烦还不够大吗?家里变成这样,难道不是因为你惹了高家吗?难道你连曜日集团都像惹吗?”
“曜日集团?”简烨愣了愣,看着别墅周围的环境,又看了看穿着西装革履的凌翊彻底的懵逼了。
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记得曜日集团是连君耀手底下的集团,他是连君耀?这是去韩国整容了吗?长相怎么彻底变了……”
别墅的大门在这时候打开,瑾瑜搂着宝宝从家里走出来。紫发又变成了黑发,他高冷的眉眼淡扫一眼简烨一家人,“他们是谁?”
“路边捡来的路人,瑾瑜送他们进去,你让彤彤今晚按照新增的人数做晚饭,最好要丰盛一点。”凌翊温笑的用手掐了掐瑾瑜的侧脸,瑾瑜淡漠的双眼一下就被他温和的眸光融化了。
他走上前一步,傲娇说道:“爸爸,你抱我一下,我就去。”
“好,这么大了还爱撒娇。爸爸再亲你一口,你是不是要把事情做得更好?”凌翊宠爱的搂着这个少年孱弱的身躯,在他的发丝上亲了亲。
瑾瑜被凌翊“宠爱”了之后,浑身好像充满了力量一样,说道:“当然能,这都是小意思。”
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凌翊,便对简烨的家人说道:“跟我进屋吧,这位叔叔受伤了,让我来扶着吧。彤彤出来,帮我抱着麟儿。”
彤彤是灵体,欢快的就从屋子里飘出来。
一看到屋外有人,连忙用走的走到我们面前,抱起了麟儿。
瑾瑜从简烨妈妈身上接过了简家爸爸,然后搂着便送进了别墅之中。宝宝对于简家人应该是有印象的,此刻也只是一只手伸进嘴里,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他们进去别墅。
就连我都觉得有些意外,凌翊竟然会这样大度,选择帮助落魄之后的简家。
目送着瑾瑜送人进了别墅,凌翊拍了拍简烨的前胸部位的肩膀,“姓简的,本来想让你自生自灭的,把你接进来完全是看你父母的面子,你最好还是不要惹我生气的好。”
“我知道了,你现在是大老板,财大气粗。”简烨耸了耸肩,挣开了凌翊放在他肩膀上的手。
凌翊将手中的柚子叶塞进他怀中,眼中的笑意散发着寒冷,“你是白痴吗?我早就是大老板了,洛辰骏是我派去你身边的,司马倩也是我派去的。”
简烨大概早就知道真相了,只是没有听人亲口说出来。
脸上的脸色是一阵白一阵黑的,双手握成了拳头,却比以前更懂得隐忍了。他把火气强压下去,转身跟着进去了别墅。
凌翊摸了摸手腕上的红线,眸光转向到了唐俊的身上,“那么接下来要处理的就是这个傻子了,该拿他怎么办呢?得给你洗澡,换衣服,喂饭……”
对啊,该拿我四哥怎么办呢?
白浅把他弄成了傻子,现在唐俊是彻底生活不能自理。
“凌翊哥哥,你们想吃什么,彤彤给你们做饭。”彤彤亭亭玉立的搂着麟儿,眼神认真的看着我们。
凌翊还在若有所思,就听唐俊说道:“要吃大包子,要吃肉,吃好多的巧克力。要吃糖……葫芦……”
“啊?要吃这些?”彤彤有些呆住了。
凌翊蹙眉,“他说的这些都准备好了,难得我们二傻想吃东西。”
“哦!有好吃的东西了!”唐俊被绳子拴着,还十分的爱玩闹,钻进草丛捧出一对枯草如同天女散花一样洒了凌翊满头。
凌翊却丝毫不生气,抓着红绳子就把唐俊往家领,“看来就只有我命苦,来帮你洗澡换衣服了。”
“我……我也可以帮我四哥。”我追了进去。
凌翊走到了半道儿上,回头打量了我一眼,笑了出来,“小丫头,你打算看唐二傻的*?”
“没……没有!我才不想看呢……”我才不看那傻子的*。
他掐住了我的下巴,一字一顿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我只允许你看我的身体,别的任何男人的都不可以,知道吗?”
“知道了!”我脸上滚烫,即便唐俊变成了傻子。
他在附近听着,我依旧觉得不好意思,看来凌翊是想自己上阵给唐二傻洗澡换衣服了。堂堂幽都之主,做这样的事情,也算是蛮拼的了。
瑾瑜刚好从二楼走下来,把长发撩到耳朵后面,淡然的说道:“我把那群乞丐送去二楼的浴室洗澡了,他们身上真脏,应该是没有换洗的衣服。”
“我和小七的衣服,都可以拿给他们换上。”凌翊好像什么都不介意一样,拉了拉红线,说道,“走吧,唐二傻,洗澡去。”
瑾瑜又继续说道:“对了,家里还多了一个女的,是……是紫幽派人送来的。”
“等等,你说什么?”凌翊好像听到了什么喜事一样,猛然一回头,看向了瑾瑜,“那女的是不是叫松子?”
“对,好像姓赢吧,叫赢松子。”瑾瑜百无聊赖的坐上客厅的沙发上,拿起遥控就对着电视一摁。
忽然之间,就丢开了遥控,他凝眉看着自己被染成黑色的手指头。
他的手指头跟凌翊碰到黑色地狱蝴蝶的反应是一样的,不仅好像被墨汁染了一样,还会冒烟,“切,居然会传染,真是群不干净的乞丐。”
我知道凌翊为什么高兴,有松子在,他就不用给唐二傻洗澡了。
于是,便问道:“赢松子现在在哪儿?”
“不出意外应该在给彤彤打下手吧,妈妈,我手上染上恙了。”瑾瑜一点都没有从前在大家面前表现出的成熟睿智,反倒像个孩子一样,任何事都想依赖者我们。
抓住了他的手腕,我仔细观察一了下他的手。
刚才他背着简烨的爸爸进屋,身上多少会染上一些“恙”。这玩意是高度传染的,很快就在瑾瑜的皮肤上扩散开来。
我急忙拉住他的手腕,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那就跟我去厨房洗洗手吧。”
把瑾瑜带到了厨房,松子果然是在厨房帮彤彤的忙。
她看见我进来了,似乎显得很羞涩,“唐小姐,你……你回来了,多谢你。在……在紫幽面前美言几句,把我给要回来了。”
“你救过我,我当然要帮你。”我将瑾瑜推到洗手槽旁边,打开了洗手槽的水阀开关,动作轻柔的帮瑾瑜洗手。
此时此刻,他格外的干净,一动不动的任由着我帮他洗手。
这孩子手臂上也染了不少,只能用水瓢舀了浇在上面,这小家伙竟然趁着我帮他洗手,居然将身子都靠在我身上了。
松子咬了咬唇,脸上带着愧疚,“可是……可是我是赢家的人,还奉命要在晚上和你一起睡觉的时候刺杀你。”
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都已经不介意了。
松子又何必再耿耿于怀呢?
我故意扯开话题,“松子,唐俊回来了,不过……他有些变化,可能没有以前那样招你喜欢。你……可以去看看他……”
“唐少爷回来了?”松子的脸微微一红,湿漉漉的手在干毛巾上擦了擦,“那我……那我去看看他。”
我目送着松子离开,也不知道松子能不能接受唐俊变成这样。
发呆之际,瑾瑜这个小东西用脚跟轻轻的踩了我一下,“发什么愣呢?原来这玩意用清水就能洗掉,害了我还担心了半天。”
“怎么你怕染上恙,中毒而死吗?”我嘴角一扬,拉着瑾瑜离开厨房。
心想着这小子可真逗,看起来牛皮哄哄的样子,其实也是害怕恙带来的危害。到底还是个孩子,心智并不完整,需要大人在身边保护。
厨房的窗外飞进来一只黑色的蝴蝶,我心头微微一凛,还在担心它会不会飞进来。没想到彤彤炒菜时的油烟忽然起来,浓烈的阳气直接就朝黑色蝴蝶飞扑上去。
那个蝴蝶遇到纯阳的阳火,炒出来的油烟。
也真是倒霉到了家了,瞬间就气化成了黑色的粉末,彤彤本来就是鬼魅之身。手指头在拿着锅铲,瞬间就变成血淋淋的,被灼烧的满手都是伤。
我心头一疼,心想着彤彤以前煮饭,难道都是要忍受这样的灼伤吗?
连忙丢开了瑾瑜的手,飞奔到彤彤身边,接过锅铲将她推到了一边,自己翻炒起来,“你是不是笨蛋?要是不能接触阳火,就煮点面条,做点水饺什么的。”
反正这些东西,只要水开了关火就成了。
一般来说像彤彤这样的高级灵体,只要和阳火保持距离,就不会真正的受伤。这样近距离的炒菜,不受伤才怪呢。
笨手笨脚的炒好一碗菜,我盖上锅盖,捧起彤彤烫伤的手,“怎么样,疼吗?”
“不疼,彤彤可以做饭的,就是……就是偶尔不小心才会受伤的。”彤彤看着自己受伤的手,轻轻的叹了口气,“如果不做饭,不打扫卫生,彤彤不知道能为麟儿,为瑾瑜弟弟,为你们做些什么呢。”
我瞥了一眼瑾瑜,“那你说他能做什么?”
“他能陪着麟儿弟弟啊,用自己的血救麟儿弟弟……”彤彤看瑾瑜的时候,居然是一脸的崇拜和认真。
瑾瑜脸色微微一红,抓住了彤彤的手腕,咬开了自己的手指头,将血液滴在彤彤被灼伤的手上。
唐家的血对于给灵体疗伤,还真是有神效。
彤彤的手立刻就痊愈了,好像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瑾瑜弟弟,你好厉害!”
“少说那些好听的,快去做饭,要是做得不好吃。我和麟儿就一起不理你,我……我上去陪麟儿玩了。”瑾瑜松开了彤彤的手,淡漠的眼睛扫了一眼彤彤,转身孤冷的就离开了厨房。
的确,彤彤要不做饭,一时之间还找不到人做晚饭。
只能看着她一边躲避着阳火,一边给我们大家伙儿做饭。还得满足唐俊的奇怪要求,给他弄什么糖葫芦。
就我这个厨艺和水平,做出来的东西大概也只有唐俊不傻的时候,才肯去吃吧。
我低低的叹了口气,外头传来了唐俊大喊大叫的声音,“我不要洗澡……我不要洗澡,你快松开我。你这个恶女人,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了。我要凌翊哥哥……凌翊哥哥……你在哪儿?”
什么鬼?
唐俊洗澡洗了一半,逃出来了吗?
我从厨房里赶出来,就见到一楼的浴室里面蹿出来一个白生生的物体。因为运动的轨迹太快了,我还没看清楚,只知道大概是个人的*。
双眼还没看明白,就被一双冷冰的手遮住了,“不许看。”
“哦。”我轻轻应了一声,安静的立在原地,耳边还是唐二傻逃避洗澡发出的大喊大叫的声音,“那唐二傻怎么办?就放任了他不洗澡吗?”
要知道唐俊身上都臭了,还因为去过幽都,身上还有一股阴晦之气,必须通过洗澡。
才能把身上的秽物,洗涤干净。
“他会愿意洗澡的。”凌翊的语气冰柔异常,却是斩钉截铁的,“二傻,她不是恶婆娘,她是你的老婆。只要你乖乖洗澡,她就会陪你睡觉觉。”
凌翊将手从我的眼睛上松开,快速的用手里的浴巾包裹在唐俊的下半身。
然后将自己手腕上的红绳彻底解下来,缠在松子的皓腕上,“从今往后,你要叫她松子姐姐,知道吗?”
“松子……姐姐……”唐俊一下就受了蛊惑,迷迷糊糊的看着松子。
松子双手的袖子都撸起来,身上穿着齐膝裙子,满头都是水花,显得狼狈不堪。
她有些窘迫的看着唐俊,凝视了他一会儿,才崩溃的低头捂唇,“唐少爷……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以前是那样的风流骄傲……”
我看她瞳孔放大,似乎不能接受唐俊从英俊风流的帅哥,变成这副傻乎乎的德行,就说道:“不如还是我来吧,不管四哥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最爱的四哥。”
“不,我来!”松子放下了捂在嘴边的手,缓缓的抬起头来,脸上还有一种心有余悸的表情。
随即,眼泪又滚滚的流出来,看来又是惊恐,又是心疼唐俊。
现实生活不是拍电视剧,哪有人可以随随便便就相濡以沫不离不弃。任何人在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都有一定的心理负担。
更何况,唐俊和松子的关系,说来也并不亲密。
松子咬着唇,牵着手里的红线,战战兢兢的走到唐俊面前,“那个……唐少爷,跟我去洗澡好不好?”
“拉手。”唐俊朝狼狈不堪的松子伸出了一只手,好像忘记了自己刚才还在喊松子恶婆娘的事情。
面对唐俊伸过来的手,松子伸出了自己的手,僵硬了片刻才握住了唐俊的手。
唐俊搂住了松子的胳膊,用自己油腻腻的脑袋蹭了蹭松子身上的衣裳,咕哝道:“我不叫唐少爷,我是二傻,你是不是笨蛋。我的名字你都记不住……”
到底谁是笨蛋啊!
我心里暗暗为唐俊着急,不知道要怎么提醒这个傻子。
以前我不希望他和松子在一起,那是因为白浅的提醒,现在我真的很怕松子会离开他。离开这个弱智的,风流不在的四哥。
“二傻……呜呜呜……哇!”松子捂住自己的唇,泪水不可遏制的流出来,她在我们面前大哭出声,“唐俊是不是再也不能好了?”
唐俊是不是再也不能好了的,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考虑过。
我只知道在紫幽彻底完犊子之前,唐俊必须保持这个又蠢又傻的样子。只要一旦恢复过来,他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我心口好像被什么重击了一下,“那个……他丢了地魂,可能真的不会好了,要不……要不你就离开唐俊吧。他已经不是你爱的那个唐俊了……”
说出这样的话,需要下何等的决定,又是多么的艰难。
“唐小姐,我……我……还不想离开他!”松子似乎感觉到害怕了,她紧紧的握住唐俊的手,低低的呼出一口气,“他还答应过我,要在赢家的追杀中保护我,不让父亲把我抓回去受刑。”
“赢家以后不能再伤害你了,我跟你保证。”我走近一步,握住了松子的皓腕,“你不再需要唐俊的保护,也能活下去,海阔凭鱼跃。你这么漂亮,去哪里都可以……”
我想把松子手上的红线解下来,系在自己的手腕上。只有拥有羁绊住唐俊的红线,才可以和现在的他和平共处。
松子本来还有些犹豫,这时候居然后退了好几步。
重重的捂住了自己手腕上的红线,泪流满面的看着我,“让我考虑考虑,让我考虑考虑。我再想想……我……我先去给他洗澡了。”
松子就好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她似乎舍不得和唐俊的这段缘分。
拉着绳子,快速的就跑上楼。
我看着松子柔弱的背影,眼圈也红了,松子还那么小。正值花一样的年纪,唐俊已经一把年纪了,本来不该祸害人家姑娘的。
现在,他又傻了,更是会耽误松子的一生。
身子被一双冰凉的手搂住了,他尖尖的下巴靠住了我的肩膀,问我:“你知道为什么人间这么多苦难,生灵们还要不断的努力投胎成人,努力的活下去。”
“是……是……”我竟然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人世间有那样多的苦难,可人们依旧惧怕死亡。
凌翊贵为幽都之主,也渴望活着。
他的唇轻轻碰了一下我的侧脸,低声说道:“活着就有希望,是我……委屈了你们母子,如果不是我的介入,你会过的更好。”
忽然之间,我明白了凌翊不管权利有多么大,多么运筹帷幄。
但在活人面前,依旧是自卑的。
他是亡者,只是比普通的魂魄拥有更多的权利,所以可以娶妻生子,拥有享受亲情友情爱情的权利。
却依旧无法逾越生与死的鸿沟,永远都是在彼岸看着我们。
“都怪鸷月,是他抢走了你的身体。”我低声不满的说了一句,心底深处却没有责怪的意思。
凌翊说:“那是我欠他的,等这次事情结束了,他就可以一直留在阳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
连君耀的躯壳,是凌翊心甘情愿给的,旁人又能说的了什么呢?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凌翊拉着我的手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大屏幕上电视娱乐节目正在播放着。
凌翊单手搂在我腰上,单手就接了一通电话,“你没听错,我当然要重新任命你。首先你要把所有反对我的股东都踢出局,不管用什么办法,看到他们就神烦……”
好像……
好像是在和司马倩聊天吧,想不到他们的关系也有冰释的一天。
我的嘴角不禁上扬,只要他们能和好,那就一切都好了。
这时候,就见到一抹黑色的如同绸缎一般的发丝从楼上掠下,原来是瑾瑜从上面飞跳下来。
那一头飘逸的乌丝,实在是扎眼。
“妈妈,那群乞丐太不像话了!他们居然想偷偷伤害麟儿,你快把他们赶出去……”瑾瑜的脚轻轻一点就跳上了扶手,然后从扶手上跳下来,走到我的面。
我不明所以,低眉一看,宝宝的眼圈竟然是红的。
看着宝宝眼圈发红的样子,我也甚是心疼,捏了捏他的小脸蛋,“怎么了宝宝?眼睛红红的,是谁欺负你了。”
“是以前那个欺负妈妈的大哥哥,他要杀我,我就咬了他。”宝宝一张嘴,嘴里面哪儿有什么牙啊。
只有后槽牙龈上,有一个刚冒头的小牙苞。
那么一屁点,能咬下什么东西啊?
我见他没有真的被伤到,也没放在心上,捏着他的小下巴,“你这个小东西,你有牙齿么,竟然还能咬人,啧啧……”
话音刚落,这小东西一下就灵体出窍,张开了血盆大口。
哟呵!
嘴里鲜红鲜红的,长着三角形的倒刺一样的牙齿,还挺有那么几分的意思的。就是小脸长的太萌萌哒了,还是有几分憨态可掬的样子。
他一下闭上了牙口,不情愿的返回肉身,“明明很可怕,可以吓退很多的坏人,可以保护爸爸妈妈。”
这时候,简烨一家也从楼上走下来了。
简爸爸经过柚子叶洗澡,已经精神了许多,歉意的走到我面前,“我教子无方,实在没有脸面在这里继续呆下去了,我们这就离开。”
“是啊,是啊,你们把旧衣服给我们吧。穿成这样,没办法,没办法……继续要到钱吧。”简烨的妈妈难为情的低下了头颅,双手都放到了一起。
“留下来吃个饭吧。”凌翊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是文件,就是股市上的行情。他虽然没有抬头看他们,语气却非常的坚定。
我连忙起身说道,“你们的衣服上面染了一些具有传染性的东西,还是销毁了比较好。至于……至于要钱这份工作,还是不要做了。”
把乞讨说成要钱这份工作,我也是为了考虑简烨父母的感受。
其实,他们根本不至于落魄到去乞讨。
想想如果不是高家施压,简烨爸爸的实力,随便去一家公司工作,都能够生存下来。想必是得罪了高天风,高天风又是高家独子。
简家当初那么得罪高天风,能在江城继续呆下去就不错了。
简家父母听到我这句话,似乎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了,全都窘迫的低下了头。只要高家不再找他们的麻烦,江城他们可以随便呆,更不需要继续做乞丐为生。
半晌,简爸爸才说话,“我们儿子这样对你,你为什么还这么大度?我宁可出去乞讨,也不想……也不想继续亏欠你。”
突然,耳边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简烨捂着自己的手臂,从楼上走下来,手中还握着一把美工刀,“爸妈,你们为什么还觉得亏欠苏芒什么?不管你们信不信,总之我没有要伤害她的儿子。”
血液顺着他的手臂流淌下来,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洗过澡之后的他,面容恢复了学生时代的清秀,只是因为长时间营养不良造成了些许的憔悴。
刀子上没有血液,但是有很多黑色的尸粉。
美工刀是宝宝那个房间本来就有的,应该是被他随手抓起来当做武器的。
“你……你受伤了,是宝宝咬的你吗?”我看着简烨的伤口,眉头微微一皱,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简烨撇了撇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宝宝是属狗的,动不动就咬人。”
简烨的爸爸怒了,“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对不起了,那个……我们还是先走了,就不打扰大家的安宁了。”
“不行,这件事我要弄清楚。”凌翊放下手机,手机上显示了他刚交易了一支股票,明明一心都扑在金融上。
好似刚才争吵的内容,全都听见了一样,他走到简烨面前。
抓住了他的手腕,轻轻的掰开了他覆盖在手腕上的手指,上面有一排深深的牙齿印。一看就是麟儿这个小混蛋咬的,凌翊又抓起美工刀看了看。
他眼中是一丝严厉,“到底是什么情况?”
“有蝴蝶飞进来,我感觉不是好东西,就像把它驱散了。”简烨把眼珠子朝上看,好像故意要跟凌翊作对,不跟他对视。
看那个美工刀上面的情形,飞进来的蝴蝶,应该是被简烨砍成两半。
简烨虽然只是普通人,可是因为和马道长洛辰骏混过,所以双眼好像也能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凌翊沉默了一会儿,喊了我一声,“小丫头,检查一下麟儿的身体。”
“好。”我在麟儿的手臂和小腿上都找了一圈,终于在他的脚底板上,找到了一个小小的被口器扎入了口子。
黑色的“恙”在口子附近,晕染了有手指甲盖大小了。
我抬头看凌翊,“宝宝被地狱蝴蝶咬了。”
“他是活该。”凌翊抓住了简烨手里的美工刀,随手就扔在地上,冷漠的回头,“既然这么没有家教,那就没必要宠着他了。瑾瑜,送他去我的书房一个人思过,你不许陪他。否则……逐出家门……”
我彻底懵了!
我第一次见到,凌翊对自己身边的人如此严厉的管教。
尤其是对宝宝,他更多的是无奈和爱护,更没有这种斩钉截铁的惩罚。让瑾瑜都不能偏袒宝宝,只要偏袒了,自己就会受到牵连。
瑾瑜愣了愣,气愤的看着凌翊,却是根本不敢还嘴一个字。
灰溜溜的就抱着宝宝上书房,谁知道简烨的眼眶里,忽然就溢出了一丝眼泪。他用袖子使劲的擦着,牙齿拼命的咬着唇。
凌翊发完了脾气,将简烨推到我身边,居然是温和的笑了,“小丫头,给他的伤口包一包。最好,能把那个小混蛋咬进去的尸毒拔出来。”
“好。”我从柜子里拿出了急救箱,小心的替他消毒,又上了一道净秽符,将他伤口的鬼气和阴气拔出来。
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包扎。
简烨一直低头沉默着,少顷,才抬头问我:“芒芒,为什么选择相信我?”
“你是想说,你的诚信在我这里用光了吗?所以,才会选择相信一个孩子说的话,而不去理会你的感受吗?”我嘴角轻轻一扬,从客厅的窗户看向了外面,外头夕阳斜照下来。
几只黑色的蝴蝶,有大有小的在花园的菊花上采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