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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那年,和妈妈一起在家里,突然着火了。”凌翊提起幼年时的往事,轻轻的蹙了眉头,拿道伤疤好像有感应一样似乎更加的殷红狰狞。
有些事他似是不愿提起,眼中带不仅仅带着冷酷的杀意,还有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灼痛。他平日里最不喜欢对人说出心事,在这时候却全都告诉我了。
我从凌翊的讲述中得知,连君耀的母亲是未婚先孕,连氏集团的继承人也有自己正房的妻子。所以他们被连家安置在一所郊外的别墅里,也没有任何地位,只能受人白眼。
家中起火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卧室里的门被人反锁了,窗户也被钉死了。那个简思说的一点没错,凌翊和他母亲一起被困在房间里,双双窒息昏迷。
如果不是有人预谋,那门窗怎么会突然就封死了?
听说当时小小的连君耀在医院里整个人都快烧成炭了,本来是死定了,但是还保留了生命体征。所以只是尽力抢救,连君耀那时候奇迹般的活下来了。
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除了脸上的烧伤,连君耀身上连一块疤痕都没有。
那时候国内医术还不够发达,只能将连君耀打发到国外去治疗。看这样子他是一个人在国外孤苦漂泊,可在婚礼上,他却有好多保镖,排场也很大。
也不知道他在国外都做些什么,能如此风光回来,和江城第一首富连君宸分庭抗礼。
但……
想来应该是吃了许多旁人所不知道的苦。
我用手撑着浴缸的边缘,抬起头情不自禁的就吻了一下他脸上伤疤,手臂也勾住了他的脖子,“相公,你……你到底是千年古尸凌翊,还是……还是连君耀?”
我到现在还记着,他在那副石头棺材里睁开眼睛的样子。
清秀的五官如玉凿一般的好看,那样子恍如堕凡的谪仙一般好看。初见时,惊鸿一瞥便让我手中的解剖刀滑落,在他俊秀的脸上划了一个口子。
那副棺椁当时说是从千年古墓里掏出来的,却是在学校的解剖室里醒来。
他若是那具千年僵尸的话,那怎又成了连君耀,有了连君耀的记忆?
“你觉得我是谁,我便是谁。但不管我是谁,你都是我的。”他言语间带着极度的霸道,搂着我起身,用卡通图案的浴巾将我紧紧包裹,“我记着你小时候喜欢海绵宝宝,不知道失忆了以后还喜不喜欢海绵宝宝。”
我听来觉得好笑,又看到那条童心未泯的浴巾,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看来你要重买一条浴巾了,现在我喜欢章鱼叔哥和派大星。”
凌翊搂着我从浴室出来,外头是间打扫好的主卧。
他将我放在床头,指尖细腻的分开我的发丝,用另一条浴巾一点点擦拭我发上的水珠,“七岁以前你不过是个孩童,喜欢卡通图案是正常的。小丫头,现在你大了,想来是不会再像个孩子那样痴迷那些。”
提起我七岁以前的事情,我总觉得有种在找寻前世记忆一样。
那些记忆我觉着在我的生命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却在这个时候变得那样近在咫尺。我搂住他坚实有力的劲腰,问道:“那我那时候认识的是凌翊,还是连君耀。”
“连君耀。”他拍了拍我的后背,轻轻的吐出那三个字。
我的心一凛,这么说来,我曾经认识的是童年时期的连君耀。就只是因为童年时期的一次偶遇,就让我们彼此的命运纠缠到了一起吗?
好些疑团似是只有等我自己想起来了,那些被抹去的才能真正回到我的生命中。
凌翊帮我擦干了身上的水,又替我换了一身粉色的连衣裙。这种嫩色系的衣裙我穿的少,毕竟已经过了十五六岁那样比较少女的年纪。
洗完了澡,大体已经是下午了。
连家的佣人备了下午茶,让我和凌翊先垫垫肚子。
我早就饿过了头,已经是不觉得饿了,只是稍微吃了一点西点。喝了些蓝山咖啡,佣人说是真正的蓝山咖啡,现在已经有价无市了。
我喝不出来,只是品了两口,就听到连家大宅中传来一阵阵梵音。所谓的梵音,其实就是和尚念经,声音清澈而又浑厚,绝对不是音响设备能发出的声音。
有钱人就是任性,和尚庙的和尚都能请到家里来。
他们所诵读的内容我很陌生,不是《金刚经》《法华经》一类我们比较熟知的经文。虽然不知道诵念的是些什么内容,却似乎是有佛法的人所诵读出来的,传入耳中有一种洗地心灵的感觉。
侧耳倾听的时候,人还会有一种心思空明的感觉。
如同雄鹰翱翔在蓝天,那般畅快自如,也有俯瞰大地怜悯众生之心。
凌翊本在一边喝咖啡一边看着手机,听到佛经诵读的声音,缓缓的皱起了眉头。看来这些和尚念经,还是会影响到凌翊。
宅中的镇宅的神位没有伤到凌翊,万万没想到连君宸居然请了和尚来念经。这该不会是事先就准备好的,要对付凌翊吧?
“凌翊,没事吧?”我紧张的问凌翊。
凌翊摇头:“看来连君宸这个臭混蛋惹了不小的麻烦,否则,也用不着请维摩诘进宅辟邪。更不需要请和尚诵经,他是商人,唯利是图,是不可能有信徒那样虔诚的心的。”
“惹麻烦?他连小鬼都不怕,能有什么麻烦?”我以前是很怕鬼的,现在对鬼物的恐惧没有那么强烈,但是遇到了的时候还是会发憷。
那连君宸陪背带裤小鬼的时候,那就跟对待寻常的幼儿园里的小朋友是一个态度。又有南宫池墨这样的朋友,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怕他才对。
凌翊问我:“进来时,你没见有镜子对着门口吗?”
“见到,说是能把家里的东西挡出去了。”我虽然是老爷子收的弟子,可我没跟他老人家学过一天绝活。
这些风水的原理我不懂,可我知道镜子在风水学上绝对是门学问。
别的不说,就说简单的。
像我们那样的单元楼小区,在阳台弄个镜子,就能把家里的煞气给弄出去。可对面还有房子啊,这煞气就到了别人家。
亏得连君宸家的门前没有别的人家,不然被煞气冲撞了,还不死定了?
我想到这里,忍不住趴在桌子上,让自己脑袋的距离和凌翊的近些,“如果要挡煞,我听人说在还得在门上悬把桃木剑,外头的东西才进不来。”
凌翊顺势挑起了我的下巴,低头狠狠吻了一下我的唇,眼中是一丝邪异的笑意,“这个臭混蛋,干的孽债多了。也不知是惹了什么祸,虽然没放桃木剑,却弄了个桃木的柜子在门口的客厅镇着。”
我睁大眼睛,“你懂风水?”
没谁家里会放个桃木的家具,因为家里如果没有什么风水上的毛病,是受不了桃木上的正气的。
可万万没想到,连君宸的客厅里放了个衣柜子,还是桃木做的。
我开始有些暗暗责怪自己观察力不够敏锐,连衣柜被放在客厅这么古怪的现象都没有注意到。
“只是粗通一些,暂时还看不出他到底在搞什么鬼,宅中的局应该是南宫家帮忙做的,很高明。”凌翊摸了摸下巴,给自己属下打了个电话。
说是要让他们查一查,这附近的人口失踪案。
过了五分钟似乎就有了结果了,凌翊在手机里听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听了什么。挂断了电话,便沉着一张面孔,眸光中似是带着一丝威严,“小丫头,来坐我怀里。”
我咬了咬唇,他霸道邪异的样子,就来气,“不坐。”
“那便陪我躺会儿。”他将我直接打横抱起,带到了床上。我的后脑勺枕在他胸口,抬眼便能看到他微冷的面容。
我问他:“怎么了?电话怎么说的?”
“人倒是没有失踪,只是死了好些野狗,全都是被勒死的。”凌翊似乎对这件事还挺上心的。
不过我也不是很明白,野狗的死和连家大宅有什么联系。我搞不清楚状况,就保持了沉默,想来凌翊也不是万能的什么都知道的。
连宅里的问题,还是静观其变比较好。
和尚念经念了少说有半个小时,凌翊在此期间一直都是皱着眉头的。脸色也比平时更苍白,额上也少有的出了汗。
这些经文的诵念,多少应该是对他有影响的。
只是凌翊不愿表露,一直低眉看着书,偶尔会用手机邮件联络公司。他喜静不喜动,我便不想打扰他,乖乖躺着也没乱动。
只是躺久了困得慌,又在柔软的床上睡着了。
自从怀孕以后,嗜睡的情况就越来越明显,有些时候要上课,所以才不得不强打了精神去上课。
其实我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二十五小时都在睡觉。
到了吃饭的时候,我才被凌翊冰凉凉的唇瓣吻醒。
醒来,满鼻子都是烧香的那种香的味道。
大概是连家那些诵经的和尚念完经,又开始烧香拜佛了。我肚子里怀着阴胎,闻着就想呕吐。十分不情愿的搂住凌翊的腰肢赖床,窗外透已经漆黑一片了。
连君宸似乎是个重视家庭的人,立了个规矩。非要一家人来齐了才会开饭,这还没吃饭,饭桌上就觉着尴尬。
连君耀在看报纸,佣人在一旁上菜。简思换了一副面孔,热情的从厨房里拿出来碗筷分给我和凌翊,还嘱咐我们多吃。
不过依旧是有些的刻薄,进了厨房就低声吩咐佣人,要仔细我们吃的碗筷。收拾的时候分清楚了,到时候拿出去砸了埋掉。
连君宸也不是聋子,脸色已经沉下来了。
司马倩和简烨在这时候同时来了,简烨看到我目光猛然间一变,似乎有些激动,“芒芒……芒芒你来了!你知不知道……那天以后我到处找你……你……到哪儿去了?”
那天?
简烨说的“那天”我很清楚,就是我和他在酒吧遇到过他的那天,他喝的醉醺醺的还非要求我原谅他的所作所为。那天以后的第二天,我就和司马倩去了幽都。
我去幽都的时间虽然并不长,但幽都和阳间是有时间差的。
这一回来,少说过了个把月,连季节都变了。
听简烨这个口气,我离开以后,他还有去找过我。他也真敢说,自己的正牌老婆司马倩就在这,还敢说找我的事情。
饭桌上,不仅是凌翊脸色黑成了锅底,连家一家之主连君宸的脸色比锅底还难看。
“你去找过她?”司马倩不是个会大吵大闹撒泼的主,她只是冷冰冰的问了一句。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脸上更没有多余的表情。
简烨似乎更加迷恋司马倩,变了脸色将司马倩拉着坐下,语气温柔的哄着她,“我的姐姐,姐夫在呢。倩倩,你别生气,给我留点面子。我去找她只是希望她能原谅……原谅我,毕竟那件事是我理亏,你是对不对?”
“我没生气。”司马倩一直以来表情都是冷冰冰的,这时候嘴角溢出一丝冰柔的笑意,就好像莹洁的雪花绽放一般。
原来司马倩笑起来是这么美,也难怪简烨会移情别恋喜欢上她。
“倩倩,你没生气就好。”简烨低声下气的哄着司马倩,还望司马倩的碗里夹菜。可话说了一半,又把目光转到我身上了,“芒芒,我知道我曾经对你做的事情很错,也伤害到了你。但是,我……是因为太想娶倩倩了……可我听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你……你是不是骗我……”
也不知道是为了二次羞辱我,还是要我原谅他。他说的话字字如刀,叫我心头好像针扎一样的不好受。
我根本就不想更见到他,更别提跟他解释这些有的没的东西。
我以前大概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对简烨如此失望,“我说过,以后请不不要叫我芒芒。我有姓,叫我苏芒就好了。”
“那孩子真的是他的吗?苏芒,你真的和我在一起的旧时候就跟他……你不是跟我讲说是僵尸的孩子吗?我怕以后他对你的孩子不好。”简烨依旧是一副我不正面回答他,他就不死心的样子。
凌翊手中的筷子已经被他拍在桌面上,发出难听的动静,我感觉凌翊是要冲上去揍简烨了。不过简烨也是欠揍,一脸找揍的表情,让我都很想放下面子,把饭碗扣在他脑袋上。
看简烨一脸无辜,眼中却带着揶揄的样子。
似乎要羞辱的人不是,而是是凌翊。
他大概是不相信我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会出轨。想着我会解释,自己没有和凌翊在一起,让凌翊颜面扫地。可也不想想这件事情捅出去,脑袋上真正戴了荧光绿的帽子是他。
我笑了:“简少,你还要我说多少遍。我在做你女朋友的时候,就和他在一起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不会的!苏芒,你骗我!你那么爱我,你不会背叛我的。”简烨变得异常激动,他突然站起来,“我找人查过,那几个月,他没回来,他还在英国。知道我和你婚礼的那天,他才回来,别想骗我。”
我把脑袋靠在凌翊的肩膀上,依旧是笑得十分淡然,“那你要不要现在去医院做个DNA测试才满意啊?”
这下简烨成了霜打的茄子,彻底瘫坐在椅子上,喃喃的说:“芒芒,你真敢测DNA……”
连君宸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像今天中午那样动怒,他一脸平静的坐着,将手里的报纸整齐的一叠。
然后,慢慢的说道:“胡闹,现在这么晚了去哪儿做DNA鉴定?”
“姐夫……我……”简烨被简思狠狠的瞪了一眼,也知道连君宸不能得罪,只能支支吾吾的解释,“我也是为了君耀哥着想,害怕他不明不白的就给别人养孩子。”
“你姐姐没和你说吗?这个孩子是我们连家的,还需要我重复?”连君宸慢慢的吃碗里的东西,表情就跟块石头一样,连正眼都不看简烨一眼。
他即便再是年轻气盛,也怕过那种一无所有的日子,连一句反驳的话也不敢说。
这顿饭吃下来,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大家都是默默的低头吃饭。简烨先吃完的东西,和司马倩一块出的门。走之前,说是出去散步,连君宸头都没抬,只是应了一声恩。
“汪汪汪!”门口不知道怎么的就传来好几声聒噪的犬吠,这犬吠的声音和平时不一样,是那种特别狂躁的声音。
我听到这个狗叫声,不免是皱了皱眉头,因为实在是太难听了。
就好像是狗在咬人之前,发出的最后的警告一样,带着十分尖锐的攻击性。
连君宸吃饭的时候很专心,一直是垂了长长的睫毛低头吃饭,这时候居然是为了这几声狗吠声抬起头来,“快,去把他们两个给我叫回来。”
原本是在一旁等着大家吃完收碗佣人听了,她立刻就开门出去看。看了大概十秒钟,才紧张的回来说话:“简少和简夫人走远了,已经看不到去哪儿了。”
“打手机。”连君宸表情虽然淡漠,可是看他听了几声狗吠,就非要去把人找回来的动作。
我想,这里头大概是有什么猫腻。
四十多岁的佣人在拨了手机之后,神色异常慌张,“他们没接。”
“让人去找,别出别墅区的范围。南宫池墨就在这附近设了保护,走远了,可能就回不来了。”连君宸眼中没有感情,但还是将所有一切都吩咐下去。
不一会儿,连家的保镖就都出动了。
拿着手电就出去找司马倩和简烨,我看着觉得有些古怪,这不过是出去散步而已,怎么要让这么多保镖把他们找回来?
是狗的问题吗?
怕被狗咬了?
不对,没有这么小儿科。
我脑子里突然就闪现了今天下午,凌翊的手下查出来的一件事,就是附近有狗失踪。这个失踪的狗,和在别墅外狂吠的狗不会有什么关联吧?
我问:“大哥还养了狗?”
“大哥小时候被狗咬过,所以不喜欢狗。我只是奇怪,这里的安保这么好,怎么会有狗闯进来?”凌翊吃完了饭,就跟个二世祖一样,翘着个二郎腿惬意的靠着椅背。
他清亮的眸光流转先狐狸一样的看着连君宸,又冲我眨了眨眼。
连君宸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滑动了几下,低眉淡声道:“小耀,这件事和你没关系。和你跟弟妹没关系,你们快上楼去休息吧。”
“是狗煞吧?”凌翊脸上的笑意更浓烈了。
连君宸的手腕明显是抖了一下,可脸上依旧是面不改色,似乎是被凌翊说中,却还要掩盖什么。
凌翊把双手惬意的枕在后脑勺下,椅子就靠两个后腿坚持顶着地面,一摇一摇的又说:“你是想叫南宫池墨来吧?我猜,他还没从高宅的事情中脱身。”
“你怎么知道?南宫池墨处理事情的效率一直很快,不可能到现在还没处理完高宅的事情。”连君宸淡漠的脸上终于有了异色,好奇的看着凌翊。
凌翊做了个请的姿势,“你还是打电话问问吧。”
打完电话给宋池墨,连君宸缓缓的放下电话,说道:“高宅的情况比这边严重,南宫池墨在控制局面,脱不开身。可……可要是不把他们两个尽快找回来,可能就很难再找到了。”
听连君宸的口气,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丢人了,这丢人都丢出经验了。
简思大概是没经历过这么灵异的事情,整个人都有些崩溃。
就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我们,然后,她才尖叫一声:“啊?君宸,你胡说什么,弟弟只是去散步。你怎么就说他回不来了呢?是不是有人要谋害他啊?他现在没事吧?”
“简思,上楼睡觉。”连君宸也不多跟她废话,直接命令她上楼睡觉。
简思那个面红耳赤的状态,就好像分分钟要掀桌子一样。可是和连君宸平静的目光对视了一会儿,她居然变得不敢说话,紧张的上楼去。
她上楼的动作三步一回头,好像想偷听我们在说什么。
连君宸没有计较这些,更不在乎简思偷听,思量了一会儿,才问凌翊,“你怎么知道高宅有事?”
“高宅在市中心,弄出点动静,应该不难知道。”凌翊似乎一点都不着急司马倩和简烨还在,说话都是慢条斯理的。
但,接下来的话似乎是讲在重点上了,“南宫池墨应该在电话里和你说了别的吧?”
“小耀,看来你这几年在英国没白呆,南宫池墨这样的人你都认识。他说了,可以让阴派传人试着出去找找看。也是就是让弟妹出去……”连君宸把目光看向我。
我有些迷茫,我连什么是狗煞都不知道,我能帮什么帮。
不过现在在外面的还有司马倩,我就算不管简烨,也要顾及司马倩是凌翊的手下,所以我肯定是要出去尝试的找一下。
我本来想问清楚什么是狗煞,没想到被凌翊拉住了手,急急忙忙的就一起带出去。
外面真的是漆黑一片,明明派了很多保镖去找人,可是等我和凌翊一起去找的时候周围连一个人都没有。
“为什么人都没有了?”我被凌翊牵着手,可是心里不自觉的觉得害怕。
因为夜晚的连宅外头,感觉比幽都还要森然。
凌翊将食指竖在唇边说道:“别说话,除了别墅外面就是鬼域,如果被发现,我也没把握能出去。”
鬼域?
那又是什么存在呢,连凌翊都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出去。
我突然有些紧张,也屏住了呼吸,心里想着这连君宸怎么什么厉害的玩意都招惹。如果只是普通的鬼,凌翊只要一招呼,那鬼还不立马滚蛋。
我跟在凌翊身后,只能看到月光下昏暗的四周。
耳边原来是绝对的安静,可是这时候却传来了司马倩的声音:“没想到你还那么在乎她,连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你都在乎的不得了,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娶我。”
简烨大概也没发现自己倒霉进了鬼域,依旧是哄着司马倩,“倩倩,我……我当初是真心喜欢你,才会撇下芒芒不顾的。如果不是你的建议,让我和……让我和洛辰骏那样演戏,也不会把芒芒伤的那么深。我只希望,她能原谅我,离开那个毁容的丑八怪。”
我这个人最是护短,听到有人骂自己的丈夫是丑八怪,额头上的青筋立刻就起来了。脑子里面想揍人的冲动无比强烈,脑子一热之下,差点就冲到那声音传来的草丛后头。
凌翊冰凉如同玉箸的手指扼住了我的腕子,及时制止我冲动的行为。
我茫然的抬头看他,就见凌翊摇了摇头,食指优雅竖在唇边。这个动作和表情,似乎是让我保持安静,不要惊动了躲在这附近的某个东西。
月光照在凌翊那张带着伤疤的脸上,让那块疤痕似是被驯服了一样,变得那般服帖柔和。我看的有些呆,连一旁争执的两个人都忘了。
他拉住我的腕子,将我拽入怀中,单手搂着,另一只手指了指树旁的一道黑影。
那黑影瞧着古怪,被月光拉的老长,看着像是一只大型犬的样子。那只大型犬似乎是蛰伏着准备随时发动攻击,所以此刻并未有其他任何行动。
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我屏住呼吸,靠着凌翊的胸口,他的唇竟是浅吻起来我的发丝。手指悄然间和我食指紧扣,这种十指紧扣的感觉给人的内心冲击是巨大的。
十指连心,两只手相互扣在一起,仿佛两颗心也连在一起。
他胸腔里一片寂静,可我的心却在乱跳着,只觉得五感都变得特别的敏锐。甚至都能听见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的声音。
“你还说你自己不在乎她,你是不是后悔娶我了?连君耀的确毁容了,可他是纽约公司上市的老总,他凭什么不能和苏芒在一起?你是不是对苏芒还没死心?”树丛后边的司马倩语气冰冷,瞬间就响起了“啪”的一声巴掌落下的声音。
简烨立刻怒了,“倩倩,你怎能打我?”
“汪汪……”几声狗吠划破了夜晚的宁静,大概是他们两个说话惊着蛰伏的黑影,那个黑影猛的就朝树后面扑过去。看那黑影的架势似乎是要进去撕咬司马倩还有简烨,这两个人不一会儿就从树丛后面出来了。
迎面就撞上我和凌翊,简烨问道:“这里是连宅,怎么会有疯狗?连君耀,是不是你弄进来的,你这个卑鄙小人,弄只狗来咬我和倩倩,你也是够幼稚的。”
我当时就像狠狠揍简烨一拳解气,这个家伙怎么都把别人想的和他一样恶劣。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和凌翊是来救他和司马倩的。
他非但不感激我们,居然还恶语相向。
那狗可不像是普通的狗,整个身子都像是影子形成的,黑漆漆的一片。
一双眼睛红的就像是灯笼一样,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嗜血和杀戮。飞奔过来的时候,空气里带着一股子的腥臭味。肚子的地方,似乎还有一条长长的绳子拖着。
一开始就以为可能是遛狗的绳子,没想到走近了,对着月光一看。
才发现那玩意居然是从它肚子里面流出来的肚肠,它肚子里破了个大口子,内脏一路流出来。眼下看着都能看到血红的肋骨,肚子里头的内脏已然是空了。
可饶是这样,这狗依旧是健步如飞跑的飞快,嘴里还掉这个白色的物事。因为那狗是运动的,所以看了老半天看不出是什么,想想应该是个骨头之类的。
司马倩回头看了一眼那道追上来的黑影,皱了眉头:“这东西是煞!不是真的狗!简烨,你没发现这个狗已经死了吗?”
简烨脸色惨白,发现那个狗穷追不舍,都吓疯了。
他也没空和分辩司马倩说的话,抓住司马倩的腕子,又拉住我一路狂奔,“快跑,这个狗吃人,它嘴里还叼着手臂。我认得那手臂,上面有纹身,是姐夫的保镖。”
我也是猛的吓了一大跳,原来狗嘴里叼着的白色的东西,是一条人的手臂。也真是难为连君宸那些保镖了,居然被一只狗给啃了,最后只剩下一条手臂了。
要是早知道,当时他派保镖去找人的时候,就该阻止。
现在派出去那么多保镖,也不知道能有几个能够活着回来。
我整个人就好像扯线木偶一样,被简烨强行拉着跑,饶是我用力挣脱他的手,也挣扎不过。只感觉身后的狗吠声变小了,凌翊似乎也没有跟上来,心头紧张的不得了。
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只硕大的黑影,正咬住了凌翊小腿乱啃。
脑门上登时就出了汗了,凌翊居然没有跟着我们一起跑,他留在原地是有什么别的目的吗?
只见那只狗疯狂的啃咬着凌翊的小腿,他腿上的裤子被咬的破了,血液也缓缓的流出来,可是他仍然一动不动的站着。他就像一尊冰冷的玉像一样,威严的俯瞰着那只疯狂的狗。
狗肚子里的肚肠还带着红色的粘液,被它一路拖着跑,都沾了好些沙石。月光照在地上长长的肚肠之上,肠子上暗红的血管清晰可见,让人不得不犯恶心。
它嘴里是吃尸体的,必定有尸毒,这样咬伤了凌翊,也不知道会酿成什么后果。不管凌翊能不能对付这只所谓的狗煞,我无论如何都不会丢在凌翊不管,我想时时刻刻都跟着他的身边。
“简烨,你放开我,君耀还没跟来。”我用力甩开简烨的手,可他却牢牢的抓着我,让我没有办法回头帮凌翊。
简烨那个家伙还不如狗,他怎么也不肯松开我,大声道:“芒芒,我们快跑,别管那个丑八怪了。是他自己没脑子,狗追来了也不跑。”
司马倩说:“他不是不跑,他只是帮我们引开那东西,让我们可以逃走。他只是*凡胎,会被咬死了的。”
一听司马倩的话,我心里面就下了决定了,必须回头去找凌翊。
他现在是连君耀,只是一个普通的活人,我不能丢下他不管。
只是简烨这家伙太碍事了,我们好心来救他和司马倩,他居然把凌翊给留在了原地喂狗。自己非拉着我和司马倩逃走,这他妈的心肝都让狗吃了吧?
我在挣脱不开简烨的手的情况下,只能和司马倩说:“司马倩,简烨太碍事了。”
“我也这么觉得。”司马倩的反应非常的迅速,举出手刀就在简烨的后脖子上来了一下,简烨哪里架得住司马倩这一下。
无声的就软到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我和司马倩也没空管他,原路返回去找凌翊。
只见到凌翊颀长的身躯缓缓的蹲下来,伸出手在那只狗的脑袋上摸了摸,眼中依旧带着冰凉的邪异,“小东西,你这是忘了回家的路,才来找我的吗?别怪我没提醒你,惹了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狗本来是极为凶残的扑咬凌翊,血盆大口瞧着就能把人身上脸皮带肉的一块撕扯下来。
听着凌翊带着寒意的话,似是恐惧了。
狗嘴呜咽一声,慢慢的就松开凌翊的小腿,舌头伸出来张着嘴警惕的等着淡笑的凌翊。
黑影的那张狗嘴乍一看之下就十分的吓人,舌头是黑色的,嘴里头交错的犬牙上全都是黑色的腐肉。就我和司马倩这么远的距离,都能闻到浓烈的腐肉的味道。
它蹲坐在地上,暂时没有发动攻击,只是目光依旧凶狠。
“老板,没事吧?”司马倩问道。
凌翊摇了摇头,嘴角溢出一丝笑意。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凌乱的狗毛当中摸索了一阵,才从里面摸出一只黄色的铜铃,“它是来偷铜铃的。”
铜铃看着不过半个馒头大小,上头的黄铜看着成色很旧,出现了不少的磨痕。
在月光下,是折射的是那种混沌的光芒。
“这只狗煞偷铜铃做什么?如果狗煞要的是铜铃,那连君宸把铜铃给它不就完了,还请什么和尚来宅子里念经。而且下午高僧们才念得经,这狗怎么能进入被佛法保护的别墅区?”我瞧着这铜铃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可是从没听过这个世界上还有狗狗愿意偷铃铛的。
我只见过,给宠物狗的项圈上会有铃铛,再有就是漫画书里的机器猫。
而且连君宸如此有钱,宁可被狗煞骚扰,也不肯给这个铃铛!
我脱口而出:“难道是这只铜铃贵重,或者有什么特殊的意义,连君宸才舍不得交出去?”
我脑子里正胡思乱想,没有任何头绪,司马倩看了一眼凌翊手上的铜铃说道:“这狗煞偷铃铛,应该是想破连家的风水,要连君宸的命。”
说实话,要我理解偷铃铛和取连君宸性命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以我此刻对风水学的知识量,要想出来十分牵强。只觉得那个铃铛,大体是有护宅之类的功效。
看来以后有机会,还是要向宋晴的爷爷,我的便宜师父好好学学本事。
“连家的风水格局是找南宫家做的,南宫家向来喜欢拿铜铃做风水局的阵眼。铜铃被这只狗煞偷走,房子里的布局就破了。其他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就能闯进来,要连君宸的命了。”司马倩好像很懂连家当中风水的布局,继续解释这枚铃铛的作用。
我这时候才猛然想起来,在进别墅大门的时候。
连家的门上并不如其他宅子辟邪一样,挂一个玄光镜,他们家的大门上是挂着一只铜铃。只是铜铃很门牌号的颜色相近,我当时只是淡扫一眼,并没有刻意记住。
这时候司马倩提起,我才想起来,这只狗煞偷得是门上的那只铜铃。
她稍一沉默又问道,“老板,这件事我们要不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