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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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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臻然离开了,李臻若却还愣在原地,许久没有动静。

    那个男生走到他身后,轻声问道:“你还好吧?”

    李臻若恍惚回过头去,说:“啊,我没事。”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都有些莫名其妙,后来那男生说道:“我得去上课了。”

    李臻若点点头,“哦。”

    男生问他:“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李臻若这回迟疑了一下,才说道:“你叫我吧……”

    男生似乎是觉得有些不自在,可是没有追问他,说道:“我叫沈鹭鸣,可以留个电话吗?”

    李臻若这才想起,自己根本就没有电话,他不知道怎么跟沈鹭鸣解释,因为刚才说了个英文名字就感觉很没有诚意了,现在说没电话听起来太像是借口。

    不过沈鹭鸣似乎并不在意,他拿了笔和便签纸出来,把名字和手机号码都写下来递给李臻若,“有空联系。”

    李臻若接过来,应道:“好的。”

    说完,沈鹭鸣匆匆离开了。

    李臻若低下头看了一下纸条上写的字,抬起头来时,发现自己已经绕了一圈回来夏弘深他们住的两层小楼前面了。他不禁抬头朝窗户方向望去,发现夏弘深正站在窗前看着他,似乎刚才那些全部被他给看到了。

    牵着二黄回去小楼里面,他刚刚踩着木楼梯上到二楼,便见到夏弘深在房间门口对他勾勾手指,“你过来。”

    李臻若连忙走过去,进房间之后松开了二黄的绳子让它自己玩,随后说道:“夏老师?”

    夏弘深坐在书桌前面,手里晃着一只签字笔,问他:“你认识刚才那个学生?”

    李臻若摇了摇头,“我正有些奇怪想要问你,我见过那个男生几次,每次都觉得心脏悸动得厉害,好像有什么在吸引我似的。”

    夏弘深看了他一会儿,“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李臻若点头。

    夏弘深却没有立即开口说话,而是用笔碰了碰额头,才慢慢说道:“我觉得那个学生才像是你现在身体的主人。”

    “嗯?”李臻若眼睛一下子瞪圆了。

    夏弘深身体往后仰靠在转椅上,似乎陷入了思考,“不过很奇怪,好像哪里不对。”

    李臻若却不禁打了个寒碜,他最关心的一点不是哪里不对,而是猛然间上前一步问夏弘深道:“他会把身体夺回去吗?”

    夏弘深说:“你和他都有感应不是吗?”

    李臻若回忆起他和沈鹭鸣的几次见面,确实一次比一次感应强烈,而看沈鹭鸣的神情,明显也是感觉到了才对。

    那种吸引的感觉,现在想起来或许就是身体对灵魂的回应,夏弘深说的话很可能是真的,不然李臻若根本无法解释那种悸动。

    李臻若紧张地说道:“有可能是不是?”

    夏弘深摊手,直白道:“我不知道。”

    到了这时,李臻若突然觉得刚才沈鹭鸣交给他的握在手里的那张纸条也变得烧心了,他好像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种可能,一直考虑的都是作为一只猫自己是不是只会有短暂的十多年生命,却没想到这只猫的生命都是他偷来的,根本是属于别人的。如今那个主人出现了,如果他想要或者说有那个本事要把自己的身体夺回去,那么可能没有短暂十多年,就连短暂十多天也不会给他剩下。

    他不能这样,他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做完,甚至到现在还是个没头没脑的糊涂蛋,连谁把他杀了都不知道。

    李臻若本来打算在这里再留些日子,再磨一磨夏弘深,现在却突然改了主意,他没有时间了。

    “夏老师,”李臻若说道,“我打算离开一段时间,只是有个请求希望夏老师能答应我。”

    夏弘深扬了扬头,示意他说。

    李臻若看了一眼二黄,“在我离开的日子里,帮我照顾一下二黄吧,不用很麻烦,每顿给他喂些狗粮就好,等我回来,会想办法把它的生活费补给你们的。”

    夏弘深没有答应,只是问道:“你要去哪里?”

    李臻若说道:“我要去查清楚我的死因。”

    夏弘深感慨道:“你还真是执着。”

    李臻若低下头,轻声说道:“我不甘心。”

    夏弘深翘起一条退,“执着有时候是好事,太过执着有时候却是坏事。”

    李臻若也有所感,却沉默着没有说话。

    夏弘深轻叹一口气,对他说:“跪下。”

    “嗯?”这回李臻若微微一愣,不明所以看着夏弘深。

    夏弘深只是双臂抱在胸前,姿态随意坐在转椅上,说完那两字之后就没了下文,李臻若没有动静,他也没有反应。

    李臻若在脑袋里搅了一会儿浆糊,忽然点亮了一盏白炽灯泡通透起来,他当即跪下,期期艾艾叫了一声:“师、师父?”

    夏弘深说:“我活在世上千万年岁月,从孤独一身到有了纯钧他们陪伴,却从来没有收过徒弟。兴许有了传承也是另外一番滋味,那个谁,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李臻若一时无语,最后也老老实实提醒他道:“李臻若。”

    “真弱?”夏弘深说,“这名字真不怎么好,不过随意了,我也不是你爹,你是否真心要拜入我门下?”

    李臻若脊背挺直,郑重点头,“是的,师父。”

    夏弘深说道:“好,今日我就收了你这个徒弟。”

    李臻若一时间喜出望外,脸上笑容抑制不住,看向夏弘深。

    二黄看他跪在地上,不明所以,走过来用头蹭他。

    李臻若连忙伸手将二黄的大脑袋推开,稍微犹豫,双手撑在地面结结实实对夏弘深磕了一个头,说:“徒儿拜见师父。”

    夏弘深点了点头,说:“你说你想要拥有力量成为更强的妖怪,我告诉你,妖本为兽,吸收天地灵气,生灵根开明智,你有机缘已练得妖身,如今只需要吸收灵气继续炼化,自然会获得力量。”

    李臻若听得懵懵懂懂,就像是在看古装片似的。

    夏弘深接着说:“天地万物皆有灵,你试着将体内灵力催动冲开皮肤屏障,感受空气中的灵气。”

    李臻若闻言闭上眼睛,第一次试着催动灵力而不是为了变身,他照着夏弘深的说法,将灵力催动附着皮肤之上,突然就觉得仿佛打开了身体与外界的通道。夏弘深所说的天地间蕴含的灵气,在此刻不再是虚无缥缈的存在,而能够清楚感觉得到。

    夏弘深说:“空气中灵气越充沛,你所能吸收的灵气越多,这也是灵气充沛之地妖物也众多的缘故。而城市中灵气稀薄,你所能吸收的灵气则有限。”

    李臻若静静感受着空气中的些微灵气缓慢进入体内。

    夏弘深抬腿,一脚接连点在李臻若胸口几处大穴,最后停在他下腹,说:“灵气入体,随吐纳运转,归为己用,储于丹田,这里也是妖丹所在。”

    李臻若努力去感受丹田的灵力。

    夏弘深说:“修炼枯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漫长无止尽,能达到什么地步看你自己造化。”

    李臻若郑重应道:“多谢师父。”

    夏弘深突然起身,单手结印在他额头拍了一下,李臻若只见到一个黑色印记被置入自己体内,听夏弘深说:“我的徒弟,给你盖个章。”

    李臻若心想他又不是猪肉。

    不过嘴里却依然规矩说道:“多谢师父,等以后徒弟赚了钱,请师父吃最好的猫粮。”

    夏弘深闻言朝他看来,“你现在吃的什么猫粮?”

    李臻若望天,回忆起自己所吃的猫粮外包装,却记不得是什么牌子,稍微迟疑说道:“应该是进口的猫粮吧,我记不清牌子,看到了能认出来。”

    夏弘深问他:“哪里有卖?我只吃过超市卖的猫粮。”

    李臻若自己也不清楚是哪里买来的,想一想说:“可能是进口食品超市吧。”

    “哦——”夏弘深一脸若有所思,“好吃吗?”

    李臻若说:“其实还可以。”

    夏弘深点点头,“记得孝敬师父。”

    李臻若应道:“徒弟知道。”

    站起身来,李臻若说:“师父,那二黄……”

    夏弘深说:“留着吧,让龙星照顾它。”

    李臻若连忙道谢,随后又说:“师父,能借点钱给我吗,以后一定会还给你的。”

    却不料夏弘深竟然说道:“你师父我也没钱,去找小凤借吧,他是家里最有钱的。”

    李臻若心想凤俊元一个外科医生日子都过得这么凄苦,可以见得你们这群人是有多败家,嘴里还是应道:“好,谢谢师父。”

    最后,李臻若在凤俊元那里借到了五百块钱,回想起凤俊元到处翻找口袋找出来五百块钱的样子,李臻若都替他们感觉到了日子的艰辛。

    在凤俊元那里拿到钱,李臻若匆匆去了长途汽车站。吴阿姨的老家就在省内一个比较偏远的县,坐大巴车大概得花4个小时。他考虑过要不以猫的形态混上大巴车,又觉得这种长途的公交可能混上去比较艰难,难保司机不会中途把他给丢下去,而且最关键的是,他到了目的地会没衣服可穿。

    到了这时,跟着夏弘深修炼的必要性就完全显现出来了。

    大巴车开出去不久,坐在前排的一个小孩晕车吐在了车厢里,空调车不能开窗户,那味道一下子蔓延开来,让李臻若有些痛苦地捂住了鼻子。而坐在他旁边的中年男人已经睡着了,仰着头发出响亮的鼾声,时不时还把头往他这边偏,眼看着要靠在他肩膀上了,又一下子惊醒,坐了回去。

    上辈子不说,如果把作为一只猫的生命当做这辈子的话,李臻若两辈子加起来恐怕都像今天这样觉得没钱是这么痛苦地一件事。

    他安静下来,闭上眼让自己开始修炼。

    随着大巴车驶离城市进入郊外,他果然发现周围灵气越发充沛,令他缓慢的修炼速度稍微加快了步伐。

    到达目的地下车时,李臻若不但没有感觉到旅途的劳累,反而觉得精力充沛,就像是舒舒服服睡了一觉醒来,整个人都变得轻快了。

    这种情况让他觉得变身时能变套衣服出来的日子已经指日可待了。

    吴阿姨的地址,是李臻若在吴阿姨离开李家之前就偷听到了的,那时候吴阿姨和她同乡聊天,李臻若听到吴阿姨说她住在哪个县哪个乡,家里是农村的。

    不过他也只记得吴阿姨所在的村的名字,到了县城,李臻若一路找人打听,又转了趟公交车,半路上司机把他丢在大马路边上,告诉他目的地到了。

    李臻若有些茫然,下车之后发现马路两边都是一望无际的农田,远远能见到几栋两层小楼,周围却一个行人都没有。

    他想象中走到村口随便找个人问一问,看来实在是想得太简单了!

    只能够沿着田间一条还算是宽阔平整的小路往里面走,走了二十多分钟,李臻若才算是看到路边有个茶铺,不少人坐在茶铺里面喝茶打麻将。

    李臻若走到一个坐在麻将桌边上看着人打牌的老人身边,轻声问道:“老爷子您好,可以跟您打听个人吗?”

    他话音一落,本来专心打牌的一桌子人都朝他看过来。

    李臻若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又问:“请问这村子里是不是有个叫吴佳妹的大姐?”

    一桌子人看着他,竟然好一会儿都没人回答。

    李臻若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触犯了什么禁忌。

    几乎在他考虑要不要离开的时候,一个人伸手指了前面,“一直走,前面往右拐再走两百米,院子前面有棵梨树那家。”

    李臻若说了声:“谢谢……”转身要走时,他听到有人跟他说了一句“小心点。”

    他回过头来,看到那些人又低着头开始专心打牌了,所以小心点什么?为什么要小心点?李臻若简直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等到照着刚才那个人给他说的方向拐了过去,李臻若走了一截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并不认识梨树。茫然地在路边站了好一会儿,幸好遇到了一个经过的中年妇人,他连忙向她询问,这回才得到了确切的地址。

    院门没封,李臻若站在院子外面望着里面有些破败的两层小楼,犹豫一下大声喊道:“吴阿姨!”

    他想这时候也不需要拐弯抹角了,吴阿姨之前受到了惊吓,想必受不住第二次惊吓,自己不如连骗带哄让她把真相给说出来。就算她不肯说,李臻若也自然有办法可以试探。

    然而他喊了好些声,里面并没有动静,后来又过去敲门,还是没人来给他开门。

    李臻若心想可能这时候家里没有人,他犹豫着要不要干脆在院子里坐下等一会儿,可是又怕等也等不出个结果,于是转身朝着刚才过来的方向走去。

    他走到那个茶铺前面,又一次询问刚才那些打牌的人,说:“请问吴佳妹家里有人在吗?”

    在旁边看人打牌的老大爷抬头看他,说:“有啊,她儿子一直在家。”

    李臻若问道:“那我怎么现在敲门没人答应。”

    老大爷把头又转回了牌桌子上,“那你换个时间来吧。”

    那之后就再没人理过他,李臻若站在一边觉得有些尴尬,又远远望了一下那个方向,可惜从这里并不能看见吴阿姨家的两层小楼。

    他稍微犹豫,看这时时间已经不早,留在这村子里面恐怕连个过夜的地方都找不到,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够先回县城找个小旅馆住一夜,明天早上再说。

    县城的小旅馆八十块钱住一天晚上,床单黏糊糊的也不知道洗过没有,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带着霉臭味儿的潮气,可即便如此,李臻若还是觉得贵了。

    卫生间没有洗漱用品,李臻若坐了一天车觉得头发上沾满了灰尘,想要把头发洗一洗。他到旅馆楼下的理发店附近晃了晃,想要问个价钱,结果走进去看到坐了一排女人在哪里,都齐刷刷抬起头看他,镜子前面的台面上没看到任何理发工具。

    李臻若还没见识过这种架势,不过直觉自己不该进去,连忙便退了出去。

    干脆什么都不管,随意吃了点晚饭,回到旅馆房间倒在床上看电视,心想人的日子还不如一只猫好过,如果他还能有下辈子,不如真的做一只猫好了,每天就吃饭睡觉撒撒娇。

    他把身体蜷缩起来,努力把闯进脑袋里面的那些回忆全部驱逐出去,不要难过的最好办法就是不要去想。

    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李臻若被敲门的声音给吵醒,他茫然抬起头来,发觉房间里电视还没有关,看一眼时间已经凌晨12点多了。

    这个时候会是什么人?

    睡觉的时候也没脱衣服,这时直接从床上爬起来去开门,将房门打开一条缝,李臻若看到站在门外的是一个女人,于是把门拉开了些,问道:“请问有什么事?”

    那女人一口本地口音,问他:“需要服务吗?”

    李臻若还没清醒过来,迷迷糊糊问道:“什么服务?”

    那女人笑了,伸手摸了一把李臻若的脸。

    李臻若突然就从头到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人也清醒过来,说道:“不需要。”然后将门一把关上。

    他觉得自己怪怪的,当然他肯定不可能在这种地方找□□,可是其实那个女人并不丑,被摸了一下脸应该也没什么,但身体的反应就是很诚实,那一下带着暗示意味的接触让他非常不爽。

    李臻若靠在门背后,心想这些奇怪的反应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原来这个身体的主人是一只同性恋猫,不然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已经被李臻然给彻底掰弯了。

    唉……李臻若叹息一声,无奈地蹲在地上。

    他回去床上躺着,然而这回过了不到半个小时,竟然又有人过来敲门。

    李臻若火冒三丈起来,走过去打开房门,不悦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