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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么一说,赵佑棠更要看了,长手一伸,就把那宣纸拿在手里。
冯怜容要去抢,他的手就举高了。
冯怜容比他矮了一个头,便是踮起脚也没法子碰到,她急得脸都红了,哀求道:“皇上,您别看这个。”
赵佑棠挑眉道:“你抢到,朕就不看。”
冯怜容立刻就一蹦一蹦的往上够。
她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慢慢就散开了,赵佑棠得意的拿着宣纸一晃一摇的,冯怜容眼见没法子,又开始抓赵佑棠的龙袍,恨不得把他当成一棵树,自个儿爬上去。
可赵佑棠力气那么大,她再使劲也没法子的,只一会儿功夫,就累得气喘吁吁。
他垂眸看着她,见她嘴儿微张,脸蛋飞红,头发散下来都披在肩头了,眼睛偏还盯着他手里,就跟馋嘴的小猫儿一样发急,他突然就想到那个蛋,她该不会还写了什么坏话罢?
不然干什么非要抢了?
他一下子就沉脸道:“你老实交代,是不是非议朕了?”
若是,他也不想看!
看了一生气又得跟她闹翻。
这种感觉叫他很不舒服,这些年,他就没有与她闹过,闹了,才知道,他并不想如此,不然他也不会主动来她这儿了。
冯怜容忙道:“没有。”
她再怎么不赞同赵佑棠,可不管是面上,还是心里,她都不会也不敢去真的责备赵佑棠。
赵佑棠奇怪了,那为何不给他看?
他忙把宣纸展开来,只见上头就两行字:妾身喜欢皇上啊,便是以前不愿入宫,也是因不知将来之事,妾身在这世间最爱的便是皇上了!妾身爱你,最爱你了,哪怕是下一世,也会爱你,还给你生孩子。
赵佑棠拿着宣纸一时就动弹不得。
虽然冯怜容爱他,他不是不知,可是她从来没有说出口,今日上头写的,显然是发痴的表现,他却被触动到了,嘴角微微一挑,笑容就满溢了出来。
冯怜容却羞得满脸通红。
这些话是她心里所想,可未免太过直接,她是不敢真送给赵佑棠看的,故而这几年,哪怕她再喜欢他,也从来就没说过什么她喜欢他之类的话,别说爱呢。
赵佑棠把宣纸慢慢叠好,塞进袖子里:“难怪不给朕看,这种话写了有什么意思。”
冯怜容嗫嚅道:“妾身再不敢写了。”
“是不用写,说就行了。”他立在她面前,轻描淡写的道,“现在朕来了,你便说一遍罢。”
冯怜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
“把你写的与朕说了,朕再考虑是不是原谅你。”他忍着笑。
冯怜容脸又有些白:“说,说出来?”
“嗯,朕等着呢。”
冯怜容就觉得喉咙有些干,又开始面红耳赤,一颗心跳得七上八下,女儿家讲究矜持,她虽然越发是不矜持了,可当面说喜欢赵佑棠,她真没做过,她这才发现,有时候说比做也不一定容易。
她呼吸微微沉了一些,这书房里的温度也好似变得热了。
终于,她鼓起勇气道:“妾身,妾身喜欢皇上,最爱皇上。”
可声音却低得跟蚊蝇一样。
赵佑棠略低下头:“朕听不清。”
冯怜容咬咬嘴唇:“妾身最爱皇上。”
“还是不够响。”
冯怜容急了:“妾身说妾身喜欢皇上,最爱皇上……”
还没说完,赵佑棠的手就捧起她脸颊,猛地亲了下去。
她嘴唇柔软,口舌生香,他总是一吻就停不住的,常常把她弄得红肿起来。
这次二人又因之前争执,闹得不快,好几日不曾见,有道是床头打架床尾合,一发不可收拾,他亲了会儿就忍耐不住,剥了她衣裙,按着就在书案上办了一回。
冯怜容清醒过来,就想捂脸。
本来案上就乱七八糟,信纸摊了好多,现在是更杂乱了,不止是纸乱飞,就是笔筒都打碎了一个,各种毛笔滚了一地,那砚台恨不得也翻了,有些墨迹都弄到她衣服上。
赵佑棠看她急着穿抹胸,又瞧见她脸上那几个黑印子,忍不住笑道:“也不知道怎么写信的,看你这脸。”
冯怜容道:“怎么了?”
“能怎么,丑得不能看了。”他用指腹擦了擦,却见非但没除去,因他手指有汗,反而黑得更难看了,他哈哈笑起来,“得了,还是要用水洗。”一边就叫人备水。
外头其实早就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他们现在对这事儿非常熟悉,基本上二人办事一般多久的事情,都门儿清,提早就烧好了,一等令下,便兑了冷水,把水温弄合适了抬上来。
二人清洗过后,换了衣服这才回正殿。
冯怜容看赵佑棠不生气了,自然也高兴,二人说起正事。
赵佑棠道:“该怎么办还得怎么办,不能因为情有可原就不惩戒。”
“妾身没说不惩戒,只是觉得宫里规矩,是不是……”她斟酌言辞,“这些宫人被选进来,到三十岁才放出去,这等年纪,家中父母身体差一些的都离世了,连面都见不到。”
宫人不比妃嫔,妃嫔至少还有希望见到家人,至少能通个信,宫人好些是死在宫里都出不去的,等死了,多数也是随便找个地方埋了。
“单就这件事儿,秀莲几个偷东西是犯了错,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扪心自问,便是她们说了家中实情,管事姑姑就能放她们走吗?就能给她们钱吗?妾身看是不能,在宫里,规矩是死的,可人却也活不起来,她们这样做,也是没有法子的法子,说到底,错是错了,但至少没有害到人嘛。”她略微挺直了身子,“皇上,是不是能从轻发落?”
赵佑棠却很固执:“从轻发落自是不行的,领十个板子罢。”
冯怜容心里一凉。
十个板子,半条人命指不定就没了!
她沉默下来。
赵佑棠看看她,微微叹气,在这宫里,心善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可是一个人的心若总是软不起来,那这人多半也是没有人情味儿的,那还剩什么呢,不过是利益罢了。
他宠爱她,当然也喜欢她的善良,若哪一日她变了,跟那些个人一样,只知道算计得失,又与别人何异?
他眸色柔和下来,伸手摸摸她的脑袋:“若她们挺过去了,朕便准她们回去。”
冯怜容眼睛一亮,那也是个恩赐!
只希望她们有此运气了。
人一旦存有希望,也会变得更加坚强些。
她沉吟片刻又道:“皇上,其实不止她们,妾身这几日心里想着,是不是让其他宫人也能提早些回去,妾身之前说了,三十岁有些晚,若是能提前到二十五岁,她们兴许还能嫁人生个孩子呢。”
而三十岁,就是嫁人了,生孩子只怕也不易,再者,年纪大了,生孩子好似也更危险。
那一个女人,没有孩子,老了又能依靠谁呢?这辈子还是注定是凄惨的结局。
赵佑棠笑笑:“你倒是得寸进尺。”
“妾身只望皇上可以考虑一二,宫人也是寻常家里出来的,若论起来,同为天下百姓。”冯怜容不忘拍马屁,“皇上是千古难得的好皇帝,一心为民,这桩小事,想必于皇上来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的。”
这就把糖塞进来了,赵佑棠挑眉道:“没想到你这小脑袋瓜想得事情还挺多,这事儿朕自有定论。”
冯怜容看他没有立刻拒绝,已然是满足了,笑眯眯挽住他胳膊道:“皇上就是好,父亲常说国有明君才能强盛,皇上就是这样的明君呢,没有因善小便不为之。”
赵佑棠唔一声:“看来,书也没有白看。”
二人说得会儿,赵佑棠回去乾清宫。
尚服局得了命令,当即就杖打秀莲三人,冯怜容很关注此事,派了黄益三去看,黄益三回来告诉她道:“瞧着是打得很严重,不过是虚的,躺上个把月总能好。”
冯怜容问道:“那现在就送出宫了?”
“是的,已经送出去了。”
冯怜容这才松口气。
过得几日,赵佑棠抽空去了景仁宫一趟。
他与皇太后说了把宫女提前放出去的意思。
皇太后并不惊讶,她自个儿不管事儿,可手底下的奴婢不少,上回尚服局的事情因是冯怜容管得,还与皇上起了矛盾,这些风声最是容易传,想必这次也是因这事儿。
皇太后点点头道:“那些宫人是挺可怜的,只是皇上怎么会想到这些?”
要知后宫事宜,多半都是皇太后,皇后来管制,皇上一般是没什么时间,也没那么多心思来碰的,光是外头的大事儿都够他忙得了。
赵佑棠也没有隐瞒:“是冯贵妃提起的,朕觉得这主意不错,何况,宫中现也没有多少主子,无需太多宫人,何不让她们回去与家人团聚?不止减轻宫中花费,于朕来说,也是一桩功德。”
皇太后便笑了笑:“冯贵妃倒真有善心,既然皇上觉得可行,哀家自然没有异议,不过这事儿是不是知会皇后一声?”
赵佑棠便应了一声。
皇太后看看他,忽地想起一事,又道:“刚才皇上说没多少主子,哀家才想起来,竟是有好多年没有再选人进来了,难怪宫里也冷清,皇上看,是不是要……”
她顿了顿,看向赵佑棠。
赵佑棠脑中立时就浮现出往前的事情,为那些个贵人,他跟冯怜容都受过影响,那些事儿叫他极为心烦,他摆摆手道:“不必了,也省得母后操心。”
皇太后一怔。
莫非以后都不选秀了?但转念一想,不选兴许也是好事,现今那些个贵人个个都还没被临幸呢,只怕要在宫中孤老,再选几个,还是一样,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
皇太后便没再说,她没有当年皇太后的决断,也没有那份野心,既然事情做不好,索性还是别做了。
只看着赵佑棠的背影,她的眉间还是起了担忧
自冯贵妃管事之后,确实也是尽心尽力的,今日这个提议也没有不好的地方,只是赵佑棠这等态度,又如何不叫她多想,他这是太把冯怜容放心上了,才会如此重视她的建议。
现在唯一能安慰的是,冯贵妃还没有做出别的举动。
她叹了口气,起身回去内殿。
方嫣听说赵佑棠来了,自然是惊讶的,毕竟好久不曾来,知春忙给她盖上被子,她侧身躺好。
赵佑棠进来,她就在床上问安。
“听承煜说,你好一些了?”
方嫣道:“回皇上,是的,但还得养一阵子。”
赵佑棠来看她,她心中也没有什么欢喜,她不是笨人,上回赵佑棠说出这种话,很显然夫妻之情已是荡然无存,他对她定是没有丝毫情义了,故而方嫣也不再抱有期望。
赵佑棠道:“能养好就成了,今日朕来是说宫人的事情。”
他把那意思说了。
方嫣在心里就冷笑开了,不用猜,定是冯怜容说的了,她在他面前总是装得一副良善的样子,什么为宫人考虑,其实只是为讨他的欢心罢?如此,他自然觉得冯怜容是好人了!
方嫣淡淡道:“皇上已经决定了,妾身也没什么反对的,这般也好。”
她多余的话没说。
赵佑棠自便走了。
到得九月,他便颁布下去,景国此后五年一选宫人,年至二十五岁,若无犯下罪行,或不满二十五,得重病者,皆可出宫,另外,在宫中满十年者,得三十两赏银,满五年者,二十两。
不仅如此,他还削减了宫人的数量,从宫中原有一万宫人减到四千,黄门也是一样。
这算是宫中一项不小的变革了,史官都一一记下,称颂赵佑棠节俭仁善。
朝中亦无人反对,反而因赵佑棠的举动,官宦之家的作风也得到了一些整顿。
毕竟,皇帝都削减奴婢了,大臣们还用这么多,这不是找死?
好些富贵人家都纷纷遣散奴婢。
赵佑棠心情愉快,有次见到史官,笑道:“此乃无心插柳,原本只是因冯贵妃体恤宫人,朕听她之言,甚是在理,没想到还有如此景象,可见朕一国之君,时常得做个榜样了。”
史官听得此言,用心记下。
这一刻,冯怜容不知道,她已经被不小心载入史书。
当然,名字是不全的,乃“冯贵妃”三个字也。
她此刻正在给赵徽妍做帽子。
天一入秋,便渐渐凉了,小孩子容易着凉,戴个帽子会暖一些,钟嬷嬷在旁边看了又看,眼见她拿个剪刀在棉布上剪了两个长条下来,就奇怪的很。
哪里有帽子长这样的?
“这是小兔儿的耳朵呢。”冯怜容笑嘻嘻道,“我给她做个兔儿帽,这兔子耳朵当然要大一些了。”
钟嬷嬷抽了下嘴角,可这耳朵也太长了,得拖到地上罢。
“不长。”冯怜容看出她心里想的,“就在腰那儿,到时候肯定好看。”
“娘娘这么说便这么说罢。”钟嬷嬷还有事儿同她商量,“现今宫人二十五岁就能放出来了,那宝兰珠兰,金贵银桂都到这年纪了,娘娘看如何处置?这要都走了,可不太好。”
那四个可是很有经验的老人了。
冯怜容心里清楚,这事儿她拖了几日了,对那四人也舍不得,毕竟跟了自己差不多十年了,一朝离别,永不再见。
她鼻子有些发酸,叹口气道:“她们想走就走罢,既然嬷嬷说到这个,你让她们进来。”
钟嬷嬷便去喊。
四个宫人大概也知道是什么,一溜的跪着。
冯怜容稳定了下情绪才道:“我知道你们都有家人,如今皇上开恩,你们可以早些回去……”她顿一顿,“我也没多少多说的,这些年,你们都尽了本分,主仆一场,我知你们的好处,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们也该回去寻个如意郎君嫁了,将来再生几个自己的孩子,都好过在这儿虚度。”
四人一听都哭起来。
宝兰道:“娘娘,奴婢不想走,奴婢在这儿,比在家里过得快活多了。”
别人家是不得已送女儿,她是差不多卖进来了,只为家里减少些负担。
金桂也哭道:“奴婢不走,娘娘待奴婢们可好了,奴婢们好吃好住的,到那儿也不受气。”
冯怜容听了眼睛也红。
钟嬷嬷训斥道:“大喜事,都哭什么,没得还叫娘娘流眼泪呢,你们哪个愿意走的,就走,不愿意的,肯继续留下来,跟老奴作伴的,也干脆点儿,娘娘还有好些事做呢。”
四个人这才擦擦眼睛,后来一说,宝兰跟珠兰都不走,金桂跟银桂愿意回家。
钟嬷嬷又去问外头别的宫人,至于黄门,没有一个愿意走的。
本是无根之人,就是回去也娶不得妻子,还不如在宫里自在些,出去少不得受人白眼。
钟嬷嬷就都报了冯怜容。
其他殿里,也一般,过了几日,就放出去两千来个宫人。
陈素华立在院子里,听得外头一阵阵声音,哈哈就笑起来,没想到,作为贵人,也有一日不如那些宫人呢,宫人尚且能有自由,贵人有什么?只不过吃得饱住的暖罢了。
不对,冬日里还不准多用炭!
日日独守空房,没有比这更加寂寞的日子了。
她忽然就开始后悔,早知道,便是嫁了那混蛋又如何?再不堪,兴许也能和离,可现在,皇上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又有什么意思?
最可气便是那方嫣了,如此愚蠢,冯怜容如今管事,她也不知道做些手脚,光等着她犯错,这如何能成?
难怪能让冯怜容活到现在!
若是手段高一些,不过是个贵妃,算得什么呢?
皇后始终都是高她一头的。
陈素华手缩在袖子里,重重叹了口气。
看来,还是得她出手,这等日子,她是过不下去了,与其这样老死,还不如一搏!
冯怜容这日仍在做帽子,珠兰笑着道:“皇上来了。”
赵佑棠已经到了里间,她起来行一礼。
赵佑棠的目光落下,头一个就看到两只大大的兔耳朵从桌上垂下来,雪白雪白的,他问道:“你在做什么呢?”
“帽子呀。”冯怜容很得意的拿给他看,“瞧,差不多做好了,这眼睛好看罢?妾身挑了很久,用鸡血石做的。”
赵佑棠看看,不屑道:“你这什么鸡血石,成色那么差,红里还透着黑呢,哪里像兔子眼睛,兔子眼睛就该通红通红的。”他回头吩咐严正,“一会儿找些上品的鸡血石,打磨成兔眼的样子。”
严正应声。
冯怜容道:“哪要那么好啊,她长大了就用不着了。”
“这算什么,小兔儿是朕的公主,也是宫里唯一的公主,用些好的不是应该?”赵佑棠说着就要看女儿了。
方氏连忙抱来。
赵徽妍刚刚醒来,大眼睛还惺忪着,眼睛赵佑棠,高兴的就伸出手去:“爹,爹爹。”
口齿清楚,一看就是聪明的孩子。
赵佑棠笑着就抱过来。
冯怜容撇撇嘴,暗道,她就在旁边站着呢,小丫头居然都不看她!这丫头越长大,越是同她父亲亲啊,可是,她才是天天照顾她的人啊,怎么这样呢!
她气哼哼道:“我做的兔儿帽不给你戴了。”
赵佑棠噗嗤笑起来:“还跟朕吃醋?”
“谁吃醋?”冯怜容道,“我还有两个儿子呢。”
“儿子?儿子再怎么也没小兔儿美,小兔儿就是喜欢朕,是不是?”赵佑棠得意的捏捏赵徽妍粉嫩的小脸。
赵徽妍微微裂开嘴笑,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冯怜容道:“还不叫母妃啊?”
赵徽妍好像没听到一样,只在赵佑棠怀里乐着呢。
冯怜容一气之下,把帽子往自个儿头上一戴,转身拖着两个大耳朵就走了。
那帽子小,根本也戴不好,只顶在发髻上,两只大耳朵在脑后一甩一甩的,怎么瞧怎么古怪。
赵佑棠在后面笑得打跌,走上去跟女儿道:“快些叫你母妃,都要气坏了。”
赵徽妍咯咯笑着,甜甜的叫了声母妃。
冯怜容这才回过头,把帽子给扣在女儿头上。
赵佑棠说起正事:“佑桢的妻子金氏回京了,明儿大概会来宫里拜见母后,你请个太医过去看看。”
“怎么要见太医?”冯怜容关切的问,“难道是身体不舒服,才回京的?”
“听说是有喜,回来养胎的,朕看佑桢信里很担心。”这两兄弟时常都有通信。
冯怜容自然应了,一时又很高兴,她对金氏很好奇,只是金氏嫁给赵佑桢之后很快就随他去了睢阳,她一直都不曾见到,没想到终于有机会要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