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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怜容策马一直往林子那边走,广阔的草原看过了,她现在想去林子里看看。
赵佑棠见她停下,自个儿先下马再把她抱下来。
后面一队护卫原本不敢松懈,此刻都忍不住微微低头。
赵佑棠道:“林子里可就得走了,你不怕累?”
冯怜容抬起脚:“有这个呢。”
赵佑棠笑着看她。
她眉宇间洋溢着欢快,这身骑射服穿在她身上,少有的多了几分英气,这英气叫她看起来更为明朗。
赵佑棠伸手给她拢一拢头发:“都乱了,瞧着像个野丫头!”
冯怜容踮起脚也给他整一整束发的紫金冠,学他的口气道:“歪了,瞧着像个野小子!”
赵佑棠哈哈笑了。
眼见二人要进去。
护卫赶紧当先开路,万一里头有什么猛兽,他们可担当不起。
这二人走在中间,冯怜容头一次入林子,只觉里头有些阴森,偶尔听到兽的声音,就挨得赵佑棠紧紧的,同时,却又好奇的四处打量,见到树上一只松鼠都得惊喜的戳他两下,与他分享。
走得一会儿,赵佑桢两兄弟赶来了。
赵佑棠道:“天色也不早了,先打猎,你没看够下回再来。”
冯怜容连声道好,眼睛弯弯的好像银钩。
这种笑容最是甜美,赵佑梧看看她,嘴角微翘,小声跟赵佑桢道:“哥哥,你娶得娘子可有贵妃好看?”
赵佑桢吓一跳,忙捂住他的嘴:“瞎说什么啊你。”
赵佑梧奇怪,他不过是好奇问问,他常去冯怜容那儿,就是觉得她长得美,人也好,还会给他掏耳朵呢。
去到延祺宫,总会叫他觉得高兴,还有两个侄儿也可爱。
赵佑桢道:“没事别提贵妃,至于你嫂子,过两日不就看到了。”
赵佑梧想想也是。
一行人又出来。
现在便是要去狩猎了。
这狩猎可不是光骑马,遇到猎物那得追逐,瞄准,射杀,不止赵佑棠三兄弟,便是那些守卫头领也得参与的,场面可谓激烈。
赵佑棠怕冯怜容受不了,自然不想带她去。
结果冯怜容偏不肯:“妾身就坐在后面,绝不打搅皇上的,既然来了,妾身就想看看皇上的风姿。”
她从没见过他狩猎,她见到的永远都是在宫里,作为皇帝的赵佑棠。
她想看看他作为一个猎人又是如何。
赵佑棠答应了,翻身上马,她坐在他身后,负责给他看好箭袋。
赵佑棠又叮嘱留下的守卫看顾三个孩子,这才手一挥,命令他们出发。
这次马儿的速度就不同了,跟一阵风似的,冯怜容侧头一看,众人都骑着马,飞也似的往前疾驰。
远处飞禽走兽受到了惊吓,一窝蜂的四处逃窜。
赵佑棠喝道:“箭!”
冯怜容赶紧给他递过去。
他拉弓上箭,略一停顿,只听咻的破空之声,羽箭飞出去,远处立时传来一阵哀鸣。
冯怜容探头看去,就见地上躺了一只野鹿,怕它挣扎逃走,赵佑棠毫不犹豫的又补射了一箭。
这时的他冷酷果断,真是个无情的猎手啊。
冯怜容突然又觉得猎物可怜了。
“怎么样?”赵佑棠却还想得她夸奖。
冯怜容忙道:“皇上好厉害啊,百发百中!”
赵佑棠爽朗一笑,双腿一夹马肚,又去追别的。
过得半个时辰,已是有很多收获,赵佑棠看看差不多了,现正是春季,猎物交配的时候,多有猎杀也不合适,当下便停手,命人把猎物抬上车。
赵佑桢今日也射中不少,赵佑棠夸奖他道:“你的箭法没有退步,很好!”
赵佑桢笑道:“一开始还是有些生疏,可拉了两箭,这感觉就好似回来了。”
赵佑梧气馁:“就臣弟没有打到。”
赵佑棠笑道:“你得多加练习,说到射箭,佑桢便是与朕比,也差不了多少。”
说话间,三个孩子见他们回了,也都围上来。
他们年纪还小,要想学会骑马是不可能的,故而赵佑棠本也不指望,就是带他们出来游玩而已。
看看天色,已是下午,再赶回宫里,也是要傍晚了,众人便上车返回。
三孩子都累了,一到车上就睡着,一个挨着一个。
赵佑棠也觉得累,可能是前两个月一直紧绷着弦,这回彻底松懈下来,又是骑马又是射箭的,像是身体一下子没有适应。
他坐着就不太直,眼眸微微合着。
冯怜容看出来了,说道:“妾身给皇上按摩下。”
赵佑棠轻轻笑道:“你不累?别折腾了,等会儿再按得一身汗,现有风,指不定吹到就着凉了。”
“没事的,妾身适可而止。”冯怜容保证。
赵佑棠又笑:“那好罢,肩头,腿这儿。”
冯怜容就给他按。
赵佑棠闭起眼睛。
冯怜容一心一意的,一开始也没注意,后来按着按着就发现他像是睡着了,她停下来,打量他的脸。
这张脸总是百看不厌啊,虽然过了这些年,还是俊美如昔。
她看了会儿,目光又定住,今日他好像睡得不太安宁?
眉头怎么微微拧着呢?
她凑上去,仔细瞅着,发现他脸颊也有点儿红。
冯怜容着急起来,连忙伸手在他额头上碰了碰,这一碰,才发现他的额头是发烫的,当下就叫停车。
叫完了,回头一看,见他仍是没有反应,她大急,这么大的声音他都没有听见那肯定是病了,她探出头喊太医。
太医坐得车在后面,严正一听,忙派人告知,太医吓得差点一路滚过来。
这次自然没有带朱太医年纪这么大的太医,只有金太医跟江太医。
冯怜容跟金太医是熟的,让他先进来诊断。
赵佑桢两兄弟也很紧张的立在旁边。
金太医额头上已经冒汗,在他印象里,皇帝还没生过病,这回在路途竟然病了,自己可不是运气不好,若是出点儿差错,那一家子的脑袋都得不保啊!
他一边想着又赶紧收敛心神,屏气凝神给赵佑棠把脉。
过得会儿,缓缓吐出一口气,跟冯怜容道:“回贵妃娘娘,皇上这是得了风热……”
正说着,里头赵佑棠睁开眼睛:“怎么回事,不走了?”
冯怜容忙道:“皇上不觉得哪儿不舒服?金太医说皇上是风热。”
赵佑棠摆摆手:“小病而已,继续走,这会儿也不能熬药,耽搁什么时间呢!”
冯怜容道:“可是……”她顿一顿,“金太医,可有什么药丸先给皇上吃了?”
“这倒是有。”金太医连忙取出一个玉瓶,“有清热解毒的,皇上可以暂且一用。”
严正取了水给赵佑棠服下。
这么停顿之后,车队又往前走了。
冯怜容看他似也没有多少好转,想了想,叫严正把水拿来,她抽条帕子用水弄湿了,给他敷在额头。
因皇帝病了,这速度也得加快,护卫在前开路,闲杂人等全都被赶到路边,马车一路狂奔,不多时便到了京城。
一入皇宫,金太医就去御药房叫他们煎药。
皇帝病了这消息很快就传到方嫣耳朵里。
此前,方嫣就已经很气了,她可不知道冯怜容原来竟然还跟着赵佑棠去围场,只是得知的时候,他们早已走了。
可赵佑棠却没有知会她,甚至也没有邀请她去!
他这是把她这个正室放在何处?
那冯怜容算得什么,凭什么可以同他一起出去?她身为皇后,竟还不能?
李嬷嬷看她都要气疯了,也不知道如何安慰,现宫里谁都看得出来,只有冯怜容一人能得皇上的心,而皇后,任何贵人都不能。
可便是如此,又能奈何?
当年先帝宠爱胡贵妃,就是太皇太后都拿他没办法,别说现在的皇太后了!
她只能把赵承煜拿出来劝方嫣,让方嫣看在赵承煜是太子的份上忍一忍。
毕竟赵佑棠是皇帝,惹恼他,对谁有好处?
作为正室,本就不是好当的,尤其是皇后,正经人家兴许没几个小妾,可皇帝呢,注定得有妃嫔。
不宠冯怜容,他也得宠别人。
方嫣被她说了又说,总算把气压了下去。
可现在,赵佑棠偏偏在路上病了。
方嫣急忙赶去乾清宫。
冯怜容跟三个孩子也在,见到她来,连忙行礼,随后退在一边。
方嫣看她这打扮,都要气得吐血。
果真是玩的高兴,还穿了骑射服,她咬了咬牙才忍住怒气,坐在床头道:“皇上可要好好养病,虽然不是什么严重的,可皇上的龙体比什么都要紧。”
赵佑棠道:“多谢皇后关心。”
多余的话一句没有,二人日渐离心,除了说些客套话,也就没别的了。
方嫣便告辞,又看一眼冯怜容:“你也别打搅皇上了。”
冯怜容自然不好再留下来,跟在她后面出去。
等到出了乾清宫,方嫣才发作。
冯怜容被她盯着,只觉心头直跳。
方嫣的声音好像寒冰一般:“本宫一直以来都容你放肆,现今看来,真是错上加错,你可有一丝悔悟?今日还害得皇上病了,本宫不得不惩处于你。”她微微仰起头,吐出一句话,“你给本宫跪下!”
此刻,她们正在青石大路上,不说人来人往,总有人路过,冯怜容心头一惊,虽说她跪方嫣乃天经地义。
可事实上,不知道多少年,她没有在她面前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