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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正是唐家的管事,不过两人自土地买卖交易完后就没有再见面了,唐管事突然寻上门,而且还是这副急切的样子,不得不说,浅浅倒还有几分好奇。
唐管事笑得讨好的说:“肯定是有好事才来找你,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浅浅看了眼育幼院旁边的小巷子,也就是唐管事刚才站的位置,没有多想就移步过去了,穆清紧随其后,俨然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好了,说吧!有什么事?”浅浅神色微淡的看着唐管事,她并不喜欢这个人,第一次因他送田契过来,并要求弄死吕小蕊而对他没有好印象,第二次又是为了买田地才打交道,第三次也就是此时。
唐管事神秘兮兮的说:“唐家酒楼的事情听说了吗?”
唐管事不过是开了头,浅浅就立即明白了意思,浅笑的问道:“怎么?你想我买下唐家酒楼吗?”
唐管事笑容微怔,不解的问:“怎么?你没兴趣?”
浅浅也不隐瞒,直言不讳的说:“兴趣是有,但可惜手边没有银两!”
唐管事一听浅浅这样说,脸上的笑容立马淡了下来,讪讪的说道:“那还真是可惜了,我还以为我们能再次合作。”
浅浅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唐管事,嘲讽的说:“你替唐家办事也是蛮拼的啊!”
为了在这中间抽点利益,他倒也是不遗余力啊!
唐管事嘴角抽了抽,哪里听不出浅浅的意思,而且浅浅也直白说了她没有银子,唐管事也不想浪费时间和她周旋,淡淡的说道:“言姑娘没有兴趣,我也就不打扰了,我不有要事在身,就先走一步了。”
唐管事说罢,不待浅浅说话,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浅浅看着唐管事的背影,摇了摇首,自嘲的说:“我以后可绝对不能养这么一只白眼狼在身边。”
主家正逢危险之际,他没有一点担忧之心,满心只想着怎么变了法子从中得些好处,这样的人养在身边还不如养得狗。
“没有他这样的人,唐家也不会倒得这么快,对我们而言,这是好事!”穆清难得话多的开导浅浅。
浅浅扬唇一笑,“你说得好有道理。”
俩人相识一笑,回了育幼院。
院里真真正等着他们,见他们过来立即质问:“说,刚才的是不是唐家管家,就是上次来给你送一百亩地的人,他突然来找你干嘛?难道想要回那一百亩地吗?”
浅浅买下千亩地的过程没有和家人说得清楚,因此真真对唐管事的印象还停留在吕小蕊那件事情上面。
浅浅微抬了眼皮说道:“不是,他问我有没有兴趣买下唐家酒楼。”
真真怔了下,疑惑的问道:“他怎么会好端端问你这个啊?”
浅浅抿了抿唇,微有不屑的和真真说了他们之前的交易。
真真一听,就破口大骂道:“这种人真不要脸了,让他白挣了五百两,真是不爽极了。”
浅浅安慰说:“无妨,我们各取所需而已,反正他占的是唐家的便宜,和我们也没有关系。”
“你这样说也对!”真真想了想,觉得他们家也没有亏什么,而且若是没有这中间人,言家还不一定买得到唐家的地。
这事揭过了,真真立即想起刚才蓝冉莹和她说的事情,忙问浅浅。
“对了,一会儿我和二嫂上街去买些线,你要不要一起去?”
浅浅皱了皱眉说:“要什么线,你去买就好,二嫂就暂时先不要上街了吧!”
真真的性子就是这样,喜欢谁就对谁好,不喜欢谁就对谁恶。
她以前误会了蓝冉莹,对她十分的恶劣,现在误会解开了,真真也不过是别扭了两天,见蓝冉莹一副大度不计较的样子,她自然也不可能再娇情什么,姑嫂两人倒是极快的好到了一起。
真真嘟了嘴,有些委屈的说:“不是我要拉二嫂上街的啦!是她自己想去配线,说是嫁衣的事情,她不想马虎。”
浅浅也是女人,哪里不明白蓝冉莹的想法,就说道:“好吧!你们自己上街,让二嫂戴上面纱,免了不必要的麻烦。”
“行,我明白的,我也不想二嫂被人认出来,到时候被人指指点点她肯定要不高兴了的!”
真真乐得回答,一蹦一跳的就跑开了。
看着她这副跳脱的样子,浅浅失笑的摇了摇首,就这没点姑娘家的样子,还想摆平温润如玉的古璇青,这两人一静一动,若是真在一起了,想来真真为了引起古璇青的注意话会变得更多。
浅浅这样想着,突然想到了她和穆清,她自己以前何尝是一个如此话多嘴甜的女子,但是和穆清在一起了,性子就自然而然的变了。
因为她若是一天不说话,穆清也能一天不开口,俩人就会一天没有交流,她也是被逼的变了性格,不过好在这感觉还不赖。
说来说去,原来她们姐妹俩竟然是同样的命运。
想到这里,浅浅低垂首发出轻轻的笑声。
穆清不解的看着浅浅,伸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一下,问:“你在笑什么?”
浅浅抬眼,笑容更甚。
她的话多嘴甜还是很有效果的,至少如今的穆清会主动和她说话,她若是做了什么奇怪的举动,说了什么他不懂的话,他都会问一个究竟。
“没有,就是突然想到真真这副跳脱的样子,若是和喜静的古璇青在一起会变成什么样子。”
穆清和古璇青有一点不同。
穆清是习惯了独自一人,但是却不代表他喜欢孤僻,而且她几次察觉到她唱歌的时候,穆清的心情都会很好,而且穆清很喜欢听她说话。
俩人晚上躺在床上,她小嘴不停说说笑笑的时候,穆清都会耐心的听她说这说那,有时候穆清会以为她睡着了,就小心翼翼的摸她的红唇。
这种种迹象不难看出,穆清很喜欢听她说话的声音。而她话变得这么多,这其中也占了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噢!”穆清应了一声,算是回应,也表示他对这事并不感兴趣。
浅浅拉住穆清的大手,笑吟吟的说道:“之前我看的书还没有看完,我回房再读给你听,好不好?”
“好!”
同样的一个字,语调微扬,显示出穆清是喜欢的。
浅浅每次看书,不是坐在穆清的腿上,就是赖在他的怀里,因此,穆清一直喜欢浅浅看书。
她看书时,他就能抱着她娇娇小小的身子,听着她软甜的嗓子一字一句的说着,说到她有兴趣的地方,她小嘴里还能发出娇笑声。
“过两天我们上街淘一本好一点的字贴,到时候你也像真真一样,每天在家里练一百个大字,可好?”
如今穆清认识的字已经越来越多了,一些常用到的字,他已经基本上会看会读,只是不会写而已。
“好!”对于浅浅的话,穆清一向都是无条件的应好。
而且每次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都是浅浅陪着他一起的,穆清也没有察觉到什么,并不清楚浅浅是有意识的在教他这些知识。
就像她现在开始学习乔三公的武功了,却不会再让阿三教她,而是故意等穆清学好了,再让穆清教她。
而浅浅学东西又快,这样的情况下促使穆清也得不断的进步才行,至少他目前已经把阿大在乔三公身上学的本事都已经学到了手,而且还教给了浅浅。
“到时候我们一起,嗯,我们俩都没有基础,就用楷体入门,等我们熟练了,再学习别的字体好了,我倒是看了些字体的样子,我就比较喜欢颜体,你呢!你喜欢什么?”
浅浅看这些的时候,自然是和穆清一起,她看过的字体,穆清也都见过的。
“草书!”由于当时看书时,浅浅就故意问过穆清,他觉得哪种好看,而穆清个人偏好草书,如今的答案自然也还是没变。
“很适合你!都是狂乱随性的本质!”
浅浅侧坐在穆清的身上,点了点他的鼻子娇笑出声。
穆清面容微柔,搂着浅浅的手紧了下,浅浅故意赖在穆清的怀里,撒娇道:“人家嗓子都读干了,你念书给我听好不好?”
穆清也不清楚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还能念这书上的字,好像就是几次之前,浅浅突然也是这副模样在他怀里撒娇,让他念书,而他拿着书,竟然真的懂得念。
穆清读书的时候,浅浅总会支着下巴,一边听一边看书,他哪里读错了,就会及时纠正他,并且让他将这段重新读一遍。
浅浅没有教过孩子,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来教人学这些知识,不过以穆清现在成长的速度,她倒是觉得他的办法很不错,至少在穆清的身上,成效很显著。
俩人在房里一窝就是一两个时辰,一本书两人也是轮着一人各读了一遍,又让浅浅拿来当游戏玩了一遍。
浅浅玩的游戏很简单,就是问穆清一些各地风情及各国国情的事情,比如说她会问穆清魏国有多少个城池,蜀国国君是谁,当朝太子又是谁。
两人一问一答正闹得欢快的时候,言曦哭着小脸跑了回来。
“浅姐姐,浅姐姐,你快出来啊!”
浅浅怔了下,瞬间自穆清的腿上跳下来,将门拉开,紧皱了眉问道:“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哭了啊?”
言曦红着眼睛说:“是二嫂啦!我们刚才买了线准备回来的时候,就碰到了蓝家的人,跟无赖的扯着二嫂不让她离开,还故意打掉了二嫂的面纱。”
浅浅面色一沉,说不上埋怨蓝冉莹,却是十分的生气蓝家欺负蓝冉莹的举动。
“走!带我去看看。”
浅浅声音微沉,显然就是将怒意压抑着。
浅浅牵着言曦出门,穆清紧随其后的跟了上去,三人一路快步到了集市,刚走近就见一个少年正在大声骂蓝冉莹。
“蓝冉莹,你说你这么不要脸也就算了,被赶出家门了竟然还好意思一把火把房子都给烧了,你说你这人的心怎么这么黑啊!”
少年身边的少女附近,一脸幽怨的说:“冉姐姐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你把我害得好苦啊……”
少女面容娇嫩,应该是十四岁左右,身子若蒲柳似一样,双瞳也是微湿,一副若不弱风的样子。
“滚开,你们不要太过分了,别怪我动手打人了啊!”真真一下护在蓝冉莹的身上,将她牢牢的抱在怀里。
阿三站在另一边,两人一右一右的护着蓝冉莹,自浅浅这角度看去,正好看到蓝冉莹脸上微红的指甲印。
浅浅当即眼神一眯,四下看了一圈,就见在人潮后的蓝大伯。
她就说这对兄妹怎么会认出蓝冉莹,蓝冉莹看到他们,应该会避路而走,不可能自己撞上去。
现在想来,肯定是蓝大伯看到真真,然后就认出了蓝冉莹,他自己一个长辈,不好在街上和一个晚辈拉拉扯扯,这才让这一双儿女出面教训蓝冉莹。
浅浅没有急着说话,而是细细观察了一眼,一男一女,少年的指甲修得平整,而少女却留有指甲,上面还涂有蔻丹。
这倒也是省事,她连问是谁动手打了蓝冉莹都不用,就已经确定了目标。
浅浅毫无预警的冲了出去,攥起少女的衣襟,左右开弓狠狠扇了她十个耳光,直到她脸肿得像猪头一样,才将人重重的往地上一推。
浅浅回眸就对真真和阿三一顿斥责:“没用的家伙,就会窝里横,看到有人打二嫂,不知道打回去吗?还站在这里和人趁什么口舌之争!”
真真和阿三被骂得一愣一愣,就是蓝冉莹也吓了一跳。
先是被浅浅的手段,再又见她动怒,而且还是朝着真真和阿三,当即期期艾艾的说:“不、不怪她们!是我自己不好,我不该出门的。”
蓝冉莹遇上他们时,就知道糟了,心里也十分的懊恼,就不该出门的,这平白又该给言家添麻烦了。
浅浅眼神一厉,狠狠的瞪道:“凭什么不该出门,这条大街是公家的地方,谁都可以走,我以后不单要你出门,还要你天天出门,我看谁敢说一句闲话!谁再敢多说一句是非,我就拨了谁的舌头!”
浅浅之前不让蓝冉莹出门,绝对不是怕什么闲话,而是太清楚女人了,哪一个女人受得了千夫所指。
她不想蓝冉莹为了这些人心情不好,毕竟这些人和他们又没有关系,凭什么为了其他人的几句闲言碎语,若得自己心情不好。
“你这疯婆子,你特么……”
少年脸色一变,脏话还未说完,就被穆清甩手一个耳光打了出去,他下手的力度可是比浅浅重多了。
少年在空中翻了两圈,重重的落在地上,口中鲜血一吐,牙齿掉落了几颗。
围观的百姓看到浅浅夫妻俩的手段这么残忍,哪里还敢说什么,吓得都各退一步,而蓝大伯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左一右拥着他的两个孩子。
“凤儿、龙儿,你们怎么样,爹马上带你们去看大夫!”
浅浅身子一侧,居高临下的看着蓝大伯,冷冷的说道:“上次我相公掰断你一根手指,是不是太轻松的就放过了你,所以你才会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竟然还敢欺负到我二嫂的头上来。”
蓝大伯害怕的吞咽了一下,望了眼浅浅身后的穆清,他瞬间觉得他的手指又开始疼了。
“你想怎么样,你别太过分了啊!你以为这南阳就没王法了吗?就是你说了算吗?她蓝冉莹婚前失贞,被赶出家门,又狭窄的烧了屋,这样的女子,人人得而诛之,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世上。”
浅浅厉目扫了眼窃窃私语的百姓,对着真真和阿三交待说:“你们这一刻开始盯着,谁再敢说二嫂一句不是,就卸了她的下巴!”
“好!”真真和阿三大声回答。
她们受够了这份鸟气,早就想发泄出来了。
虽然说蓝冉莹除了最初不慎被蓝凤扯下了面纱,脸上留了指甲印,但后来有她们相护,倒是一直无碍。
可是蓝冉莹不让她们出手,就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下,一直被蓝家兄妹俩指着鼻子骂,也是够窝囊的。
围观的百姓怕被打,瞬间都静了下来,一张张的嘴都闭得紧紧的,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一时之间,一条大街,竟然异常寂静。
浅浅满意的收回目光,居高临下的看着蓝大伯冷斥。
“王法,你竟然跟我说王法,你这种人有什么资格跟我谈王法。我告诉你,蓝家是我烧的,跟我二嫂没关系,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蓝家人寡情,为了一点银子将我二嫂和姚姨赶出家门。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蓝家人重利,我二哥和二嫂情投意合,早已相许,这门亲事也是蓝夫子亲口允诺了的。后如今只因为别家给得更高的聘礼就执意让我二嫂另嫁,我二嫂忠贞,一女不侍二夫,她到底哪里有错?错就错在蓝家人太贪婪了,我们家给的一千两聘礼看不上,执意于别人家的一千二百两。”
百姓中不知道是谁先倒抽了口气,嘀咕了一声,“一千两?”
紧接着陆续有人发出惊讶的声音说道:“这也太多了吧!这一千两竟然还娶不到媳妇,真是、真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蓝冉莹咬着下唇看向浅浅,浅浅摇首示意她不要在这时候说话。
趁着这次的机会,浅浅就彻底将蓝冉莹洗清了,反正蓝鸿波已经死了,这事怎么说都行,更何况眼前的蓝家人也不是好人,推他们一把,让他们下地狱才好。
“你你你……胡说!”蓝大伯吃惊的样子不亚于围观的百姓。
这事他至今都不知情,哪里晓得蓝冉莹这么值钱,若是知道的话,肯定就不会和她闹翻,而是代替了她爹做主了她的婚事,谋得她的聘礼了。
“胡说?哼哼!我是不是胡说,你去问问客似云来的掌柜,之前蓝夫子是不是一直拉我哥喝酒,是不是想将二嫂许给我哥,后来不过是攀上了更高的高枝才不愿意这门亲事了!一千二百两,只要我哥和我嫂在一起过得好,我们家也不是不愿意给,不过手边没有这么多现银了,我们说是明年中旬再成亲,等我们家凑够了银子,但是你们蓝家就是不同意,一定要逼得家我们现在就卖地卖房,我二嫂也是维护我二哥心切,才会故意败坏了自己的名声,就是绝了别人求亲的机会,我二嫂品洁这么高雅圣洁,她到底哪里有错,要受你们这样指责。”
浅浅话音落下,就有百姓小声与同伴说道:“看不出来这中间还有这样的事情,若是这样的话,这蓝冉莹倒不失是一个好女子啊!”
“可不是么,蓝冉莹一直孝顺,我就说她怎么突然变了这么多,原来这当中有隐情啊!”
有些马后炮跟着如此附和,不管是虚情还是假意,但总归现在百姓更相信浅浅说的这个版本。
蓝大伯见百姓一面倒的倒向浅浅这边,脸胀得像猪肝一样红,尖声说道:“我二弟现在已经不在了,你说什么都可以了啦!你说的这些事情,我听都没有听过,你想怎么污蔑他都行了啦!”
蓝大伯说完,又极聪明的将话峰一转,对着蓝冉莹说:“你爹真是养了你这么一个好女儿啊!就是死了你还往他身上泼脏水,他现如今尸骨未寒你就这样,我想他要是知道你这么不孝,只怕会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
蓝冉莹脸色一白,身子一阵踉跄,虚晃两下,被浅浅揽腰扶住。
她很想出口反驳浅浅当中的一些话,但是浅浅所有的话都是为了她好,她不能开口说什么,可是就像大伯说得的一样,他爹再怎么不对,也已经过世了,至今还尸骨未寒,她这当女儿的又怎么能如此绝情。
对上蓝冉莹一脸祈求的样子,浅浅恨铁不成钢,但又不能不顾她的心情,当即冷笑的对蓝大伯开腔。
“蓝大伯真是长了一张巧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蓝夫子欣赏我二哥,本来也是同意这门亲事的,若不是你借着蓝夫子生病为由全权处理了这事,蓝夫子后来能死吗?一千两和一千二百两,中间只差一个二百两而已,就算蓝夫子再不愿意二嫂嫁给我二哥也不可能被气死,这是因为蓝夫子早有隐疾,需要一笔银子看病,是你跟蓝夫子说,怕我们家娶了二嫂不认帐,一定要蓝夫子选择了别家,也不至于出现后来的事情,蓝夫子也不会怒急攻心,引发旧疾而不治身亡。”
蓝夫子奔走替蓝冉莹说亲的事情,左右邻居也是清楚的,不过现在浅浅说话咄咄逼人,强势到让人下意识的就信了她的话是真的。
就是蓝大伯也找不到借口来辩,不管他说什么,浅浅总有新的说词来打击他,他也发现他辩不过浅浅,干脆直接赖皮的说:“我不和你说,一张巧舌,全是歪理。”
“你身不正,自然就说不过我!”浅浅凉笑的着蓝大伯斗败的样子。
正待蓝大伯要落荒而逃的时候,一队衙役来了,气势汹汹的拨开人群问道:“谁啊,是谁这么嚣张,还拦街打人!”
蓝大伯眼神一亮,指着浅浅就说:“是她,就是她!她刚才还说这街上谁敢再说一句蓝冉莹不好的话,就要卸了谁的下巴,把整条街都拦了起来。”
衙役眉峰一皱,上下打量了浅浅一眼,有些不敢置信的说:“她一个姑娘家?”
蓝大伯怕衙役不信,指着自己的一双儿女说:“你看,这是他刚才动手打的,我可怜的一双儿女啊!”
衙役看浅浅的眼神立即就变了,冷声道:“你跟我去衙门一趟!”
浅浅招了眼衙役,又扫了一下蓝大伯,倒没有反抗,而是侧身对真真说道:“你们先扶二嫂回去,脸上记得上药,马上就要大婚了,留了疤就不好看了。”
蓝冉莹一下挣开了左右的真真和阿三,紧张的捏住浅浅的手说:“我不走,我和你一起去衙门,这事因我而起,我……”
浅浅一下用手堵了蓝冉莹的嘴,温声说道:“你想多了,我不过是按例去衙门问个话而已,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而且还有穆清陪着我,倒是你,先回去上药,毕竟你伤在脸上,可是不能马虎。”
蓝冉莹摸了下自己的脸,也觉得一阵火辣辣的疼,但是眼下这张脸哪里比得过浅浅重要。
谁都知道去了衙门代表了什么,她哪里敢让浅浅一个人独自去衙门,而且事情因她而起,若浅浅因这事有什么,不说二郎不会原谅她,就是她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啊!
浅浅对阿三命令道:“带二嫂回去。”
真真犹豫挣扎了一下,清楚她过去也没有用,抬眼对穆清说道:“姐夫,你照顾好我姐,我带二嫂回去上了药,就马上过去衙门找你们。”
穆清没有说出什么承诺,却是一下搂住了浅浅的肩。
浅浅抬眼一笑,几站远的衙役不耐烦的催促说:“快点,还要耽误多久啊!”
其实这一次再上衙门,浅浅倒觉得不会有什么事,毕竟才出了前任县太爷事情,脑袋都被砍了,这新县太爷才上任多久,不敢猖狂的做什么,除非他是不要命了,更何况现在的她,早就不是当初刚到这里一穷二白的言浅浅。
穆清和浅浅两人携手自衙役面前走过,衙役撇撇唇说:“可还真嚣张。”
蓝大伯听到了,立即附和的说:“就是,刚才拦着一街人要打人的样子更嚣张。”
衙役看了眼蓝大伯,又看了眼他的一双儿女说道:“你们也跟我一起去衙门,正好来做一个人证。”
蓝大伯一说要做证,立马眼放绿光的说:“好好好!不过我这双儿女都伤在面颊,能否我一个人去就好了,让他们先去就医。”
衙役看了眼这少年和少女,嘶了一声,说:“赶紧去吧!”
这两人的面容都毁得有蛮严重,若不好好及时治疗,指不定就会留下后遗症,这少年倒好,毕竟是男子,可是这少女的脸若是毁了,这辈子可就毁了。
衙役带着蓝大伯到公堂的时候,就见浅浅和穆清两人像逛大院似的站在衙门里面,最重要的是县太爷还坐在上面,俩人就像是看不到的。
“大胆,你们俩到底是谁,还不跪下。”
浅浅不雅的掏了掏耳朵,回眸看到衙役了,便抱怨说:“你走得也太慢了些吧!赶紧的,叫我来有什么事,快些说了,我还赶回去吃饭呢!”
衙役被噎了下,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县太爷皱了下眉,立即明白过来了,问道:“他们就是拦街打人的恶犯?”
“恶犯?”浅浅笑了笑,仰着小脸对穆清说道:“最近大家都说我是大善人,突然被人说恶犯,还有些不习惯呢!”
新上任的县太爷脾气还算不错,被浅浅这样挑衅也只是沉了脸,并没有动用私刑,但是嘴巴上的威胁却是不断的。
“大胆,你们就真的不怕死吗?”
浅浅一脸无辜的说:“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有什么恶行啊!自我办了育幼院起,大家都说我是好人。”
县太爷嘴巴一歪,有些紧张的问:“育幼院是你办的?”
浅浅耸耸肩,随性的回答说:“对啊!”
县太爷身子往前探了几分问:“你是言浅浅。”
浅浅又道:“是啊!”
当初季如风就说过,育幼院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县太爷,看样子如今这话倒是不错,她不过是报了育幼院的名字,县太爷的态度就前后转变甚大。
县太爷轻咳一声,往后坐直了问:“你怎么会被人告拦街行凶呢?”
浅浅笑吟吟的说:“我想大概是误会吧!毕竟像我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做出拦街行凶的事情呢?您说是吧?”
县太爷眼角一抽,觉得眼前这小女子也太过无赖了,但上面说了话,他也不敢动她,只能顺了她的意思,嘴里不情愿的回答,“噢,原来是误会啊!既然是误会的话,那就算了吧!”
蓝大伯怔住了,他以为浅浅进了衙役不死也要脱层皮的,可是眼下县太爷这一句算了是什么意思?
不说蓝大伯,就是衙役都傻了眼。
这事情就这么轻轻的揭过了?甚至连事情的经过都还没有问呢!
浅浅满意的对县太爷点头致谢,笑眯眯的说:“嗯,县太爷明鉴,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啊!”
浅浅笑着就和穆清大摇大摆的走向门口,蓝大伯反应过来,立即大声叫道:“县太爷,不能放他们走啊!他们刚才在街上行凶,打的正是我的一双儿女啊!当时围观的百姓都能做证。”
县太爷眼一眯,不悦的看着这个没眼色的人,厉声喝斥:“堂下何人?”
蓝大伯腿一软,跪在地上报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这才开始诉苦。
浅浅回眸看了一眼,县太爷没有留下他们的意思,她也不想多留,但是这个蓝大伯,她也不想让他好过。
便朝着县太爷笑吟吟的说道:“这是我的仇人,他陷害我!”
仇人两字,浅浅咬得特别重,还给了县太爷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得县太爷眼色又抽了抽。
浅浅满意的大笑出了县衙,乐得和穆清说:“季如风的名字挺好用的啊!看来他的来头真的不小呢!”
穆清神色微敛,眯眼问:“刚才什么时候说了他的名字?”
浅浅娇笑的轻斥:“你傻了吗?你忘了他走之前说过,育幼院有什么事都可以找县太爷吗?他敢说这话,自然是事先打过招呼了的啊!你看刚才县太爷的样子,明显就是听了季如风的话在行事,所以才不敢对你我两人怎么样。”
穆清明白了,但是却有些不爽的感觉,至于为什么,他还没有理清楚。
浅浅两人在回去的路上,就撞上了迎面跑来的真真三人。
她眉峰一皱,轻斥:“不是让你们回去吗?”
真真三人在路上碰见了浅浅,也是惊了一跳,都不解的问:“不是去了县衙吗?怎么这个快就出来了?”
浅浅轻描淡写道:“县太爷和我认识,我在县里办了育幼院,也能给他添政绩,他哪里会动我。”
真真恍然大悟说:“原来你早就知道你会没事啊!”
浅浅皱了皱眉,淡然道:“也可以这样说!”
至少她原本以为是得亮出季如风的玉佩,原来只要说如育幼院和她的名字就行了,她还是今天才知道,原来她的名字在县里这么好用。
真真轻嗔了浅浅一声,娇斥道:“早说嘛!你吓死我们了。”
浅浅笑笑,看向蓝冉莹的脸颊问道:“上过药了?”
蓝冉莹小脸微白,看着浅浅一副庆幸的口吻说道:“真真刚才带我去古家医馆上过药了,还好你没事,不然的话,我一辈子不得安乐。”
“哪有你说得这么夸张,你们放心吧!我说话行事都是有分寸的,不会乱来的!”她现在清楚多大的脑袋戴多大的帽子,断不可能再用小兵的身体做出将军才能做的事情。
不过经今日衙门走一圈,她倒是更了解了一些,原来她在南阳比她想象得更有权势一些。
这件事情闹得太大,回到家里,浅浅他们也没有瞒着,姚氏听了经过,对蓝家仅存的一点情感也被消磨殆尽了。
得知经过这件事情将蓝冉莹洗清了,姚氏流下了喜悦的泪水,她现在可不会管死去了的蓝鸿波,他的名声好不好听,她在意的只有蓝冉莹这个女儿。
毕竟蓝鸿波是她亲手杀的,这会儿再来温情脉脉的说在意他死后的名声,不是显得矫情吗!
蓝冉莹的事情在南阳不过传了两日就被另一件事情取代了,郑氏金铺唯一的女儿被休离回家了。
虽然郑家小姐回娘家已经住了一段时间,并且这是大家都清楚的事情,但是这在大家眼里看来,也只是夫妻俩闹别扭,回娘家小住一段时间,说闲话的人也不多,毕竟郑家有钱有势,没人会去找不自在得罪他们。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成亲没几个月的郑家小姐竟然被休离回家了,而且犯了七出中的几条,这流言一时就像雨后的春笋一样,挡也挡不住。
浅浅得到这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摇了摇首。
这郑家做得太过了些,唐家也就不再姑息了,想要和离,也就不可能了。
不过,之前郑家害得唐家卖了千亩良田,唐家也没有吭一声,这次怎么会一声不响就扔了一封休书过来,还闹得人尽皆知,这不是明摆了让郑家难堪嘛!
“这还有猜吗?肯定是唐家酒楼卖掉,这中间有郑家的手笔,不然的话,唐家也不至于这么生气,这么一个有钱的媳妇,不是傻的,都不会想往外赶。”
浅浅看着真真一本正经的分析这事,取笑说:“这你又知道咯!”
真真翻了翻白眼,不悦的说道:“别把我当吃白饭的好吧!这有什么不知道,唐家酒楼可是唐家最挣钱的产业,这会儿一下就折腾没了,唐家要是还看不出郑家小姐无心合好,并不是只耍耍姑娘家脾气,他们就是傻子了!”
浅浅失笑的说:“唐家傻了很久了,若是夫妻间闹矛盾,郑小姐怎么可能会动唐家的产业,毕竟这些东西,以后可都是她儿子的,郑小姐敢这么挣扎,明显就是不打算再回唐家了!”
真真耸耸肩说:“可不是么,不过郑家这次丢了这么大的脸,之后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做出什么,毕竟这婚姻关系是不存在了,虽然不如郑家所愿,拿的不是和离书。”
浅浅轻笑一声,观郑家之前行事,就知道这事还没了。
“看着吧!还有后续!郑家不会放过唐家的!”
若是浅浅猜得没错,唐家酒楼被卖是郑家手笔的话,郑家就应该还有致命一击在等着唐家,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想来日子应该不会长远,希望在年前,这出大戏能早点落幕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