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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大嚷着黄老板死了,一身都是血。
温白羽心脏突然一提,但是静等了五六秒,没人敢说话,也没人敢动,一切都静悄悄的,黄老板也没有任何事情。
黄老板这才明显松了一口气,随即一把拽起地上的小男孩,左右开弓“啪啪”就是两个耳刮子,骂着说:“小兔崽子,你还敢咒我了!要不是看在你有点用的份上,我早就掐死你了,带着你都是累赘,整天神/经兮兮的给我惹麻烦!”
他说着,还踹了一下小男孩。
小男孩脸上本身都是鼻血,现在一踹鼻血流的更是凶猛了,抽抽噎噎的不敢说话,只能伸手捂着脸,然后抹掉自己的鼻血。
黄老板还要再打,万俟景侯眼睛一眯,伸手拦住,黄老板吓得一跳,也觉得自己失态,就停住了打人的动作,笑的又和一个奸商似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黄老板又坐下来,说:“让各位见笑了,见笑了。”
雨渭阳进了店铺的后面,拿了医药箱过来,给小男孩止鼻血,他的脸也肿了,身上还有一个脚印,雨渭阳越看越生气。
温白羽打量了一下黄老板,似乎发现了什么,笑着说:“黄老板,既然这个孩子没什么用,难道也要带着去倒斗吗?”
黄老板见温白羽笑了,不由的心脏一跳,感觉心里痒痒的,温白羽的长相虽然没有万俟景侯完美,但是随便梳着长发,看起来特别温和,再加上一笑,黄老板老奸巨猾的都没看出来是假笑。
黄老板飘飘悠悠的说:“嗨,各位不知道,小福是我从人口贩子手上买回来的,嘿呦,当时好可怜的呢,我这人你们也知道,不适合做生意,为什么呢,就是因为心太软/了,心地善良啊……”
他说到这里,温白羽忍不住又笑了一声。
黄老板更是飘飘然的,继续说:“我当时看他又瘦又小的,心里一软就把他买下来了。你们不知道,这小福啊,竟然不是普通人。”
温白羽说:“怎么不普通?”
黄老板神神秘秘的说:“据听说小福从一出生开始,就放进了隔离的无菌室里养起来,说白了就是与世隔绝,放在玻璃罩子里养,而且要隔离各种生人,不能见任何人,包括他的父母,这目的是保持眼睛的纯粹。”
温白羽奇怪的说:“纯粹?”
黄老板点头说:“一直在无菌室里养到十岁,才会被接出来,这样的孩子天生都有一个特点,嘿嘿,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温白羽没听过把孩子养在隔离室里,只听说过一些生下来体弱多病,或者根本毫无免疫力的孩子养在无菌室里,而且不让见人,这是什么养孩子的方法。
万俟景侯倒是没什么好奇,淡淡的说:“他的眼睛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他一说话,黄老板顿时投过去目光,不由得多看了万俟景侯好几眼,但是又怕万俟景侯锐利的眼神,就不敢看的太露骨。
黄老板竖着大拇指,说:“对对,就是这样,小福的眼睛因为从出生起就没有任何的污染,再加上不看任何的人,等十岁之后,他就能看到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咱们这些搞古玩的,尤其是各位,还要经常下斗,不都是图个吉利吗,小福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而且还能预见不干净的东西,我出来做生意经常把他带在身边,也免得有什么事情发生。”
他说到这里,神情有些紧张,似乎是想到了刚才小福对着自己还“他死了”。
预见不干净的东西……
黄老板额头上又出了汗,赶紧擦擦,说:“那咱们说好了,大家各自坐飞机到成都,然后咱们碰头之后,我找车,就继续出发,按照我这地图上的走。”
黄老板没有再多说,留了名片立刻就走了。
温白羽笑眯眯的看着黄老板揪着小福往外走,不禁笑着说:“哎,这个黄老板,明显是害怕了,出了一身的冷汗。”
雨渭阳奇怪的说:“这孩子真的这么厉害,还能预见不干净的东西?”
温白羽点点头,说:“我之前看到了一次,他在我们门口站着,预见了一起车祸。”
他想着,或许是因为小福可以预见死亡的事情,所以冥王才那么着急找他吧,看起来这个黄老板不知道都该死了多少次了,估计都是小福帮他挡过去的,结果这个黄老板竟然不感恩戴德就算了,还这么对小福。
万俟景侯皱眉说:“如果小福的眼睛看到的都是真的,那么这个黄老板的大限也就要到了。”
他说着,顿了顿,站起来看着温白羽,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答应下斗?”
温白羽笑着看他,说:“因为黄老板说这是一个关于烛龙的斗啊。你对烛龙的力量还不熟悉……”
万俟景侯说:“这也不妨碍什么,我不想再去下斗了。”
温白羽说:“为什么?”
万俟景侯叹口气,按在温白羽的肩膀上,说:“你忘了吗,你差点没能从火海里出来。”
温白羽笑了一声,说:“凤凰浴火重生,怎么可能怕火。”
万俟景侯说:“可那是火精。”
他说着,看着自己的手心,说:“我并不想用烛龙的力量,现在已经够了。”
温白羽笑眯眯的伸手指戳着他的手心,说:“可是你身为烛龙,火精突然丢失了,过了这么久才找回来,这不奇怪吗?”
万俟景侯说:“我怕再误伤你。”
温白羽说:“你根本没伤过我,哪谈再误伤。”
万俟景侯似乎觉得说不过温白羽了。
雨渭阳和唐子站在后/台后面,雨渭阳笑嘻嘻的说:“哎呀,他们真腻歪,要说情话回家说好吗?”
温白羽瞪了雨渭阳一眼,雨渭阳仍然笑眯眯的,说:“我买机票,咱们大约明后天出发,看看能买到哪天的机票。”
既然已经谈完了事情,温白羽就和万俟景侯回了小饭馆,从潘家园回来才十点多,小饭馆门口人特别多,堵着好多人,都在嘶声力竭的大喊着什么,还有的人在疯狂的尖/叫哭泣。
温白羽顿时被这阵势吓傻了,难道他的小饭馆出人命了?那应该报警啊,不该堵着门啊!
他们从正门是进不去了,只好绕到后面的小门,小门连着厨房,可以从后厨到前厅,哪知道连后厨都堵着人,还有好多人拉出横/幅,因为人太多了,横/幅看不清楚,上面写着xx我爱你!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被一堆尖/叫的女人拥挤着,好不容易打开小饭馆的后门,挤进去,差一点就关不上/门。
门外的女人们还在尖/叫着,温白羽挤了一身的白毛汗,摸/着额头上的汗水:“我今天才知道,女人太可怕了。”
万俟景侯笑着说:“所以还是我好吧?”
两个人从后厨走进去,第一眼看见了正在擦桌子准备一会儿开门做生意的甘祝,然后第二眼就看到了蹲在甘祝旁边,一边笑一边嗑瓜子的混沌……
温白羽看着满地的瓜子皮,真想去揪混沌的耳朵,他终于知道外面那些又哭又叫的人是干什么的了,说:“你怎么跑来了?你外面的粉丝是怎么回事,又哭又叫的,一会儿把警/察引过来了。”
混沌“咔咔咔”几声,又把瓜子皮扔在地上,耸耸肩,说:“我也没有办法啊,我跟经纪人说了,我要息影,我要退圈,我要跟着我男人去倒斗了,结果经纪人以为我开玩笑。”
温白羽:“……”
温白羽心里呵呵干笑了一声,谁听都知道你是开玩笑。
混沌说:“我今天是偷跑出来的,因为没戴墨镜,好像被人跟/踪了。”
温白羽听着小饭馆的门被“砰砰”的撞着,外面的人尖/叫“我爱你”的声音越来越大了,顿时额头直跳,说:“不是好像被人跟/踪了,跟/踪你/的/人那么多,把前后门都堵死了,你竟然还往我这里钻。”
混沌说:“那也没办法啊,我是来找甘祝的,甘祝打电/话说给我买了好多零食,让我过来拿。”
温白羽看向甘祝,甘祝则是默默的在擦桌子。
温白羽顿时很无语,混沌怎么不被经纪人卖了,当演员不是很赚/钱吗,尤其他这种粉丝一大堆的,怎么连几包零食都买不起,别人一拿出来零食,混沌立刻跟大型犬一样扑过去。
甘祝看他嗑的差不多了,就把地上的瓜子皮扫了,说:“马上要上客人了,别往地上扔。”
混沌拍了拍手,瓜子也嗑完了,就站起来,搂住甘祝的脖子,挂在他肩膀上,搓了一个花生米塞在他嘴里,然后对温白羽说:“我听说你们要下斗,带我啊带我啊。”
温白羽看着他和甘祝腻歪,眼皮跳了跳,说:“你走到哪里都这么多人,我们还怎么下斗?”
混沌又搓了一个花生米,这回塞/进自己嘴里,然后想了想又吐出来,掰成两半,一半放在自己嘴里,另一半非塞给甘祝,甘祝黑着脸,皱着眉,撇过头去似乎特别嫌弃混沌。
混沌就又塞回自己嘴里,然后突然头一探,从后面吻住甘祝的嘴唇,舌/头一勾,就把花生米顶/进他嘴里,还挑衅的挑了挑眉。
温白羽:“……”
温白羽实在看不过去他们“恩爱”了,混沌闹够了,对温白羽说:“我可以戴墨镜,戴帽子,戴口罩,戴围脖,全副武/装!”
混沌见他不说话,又说:“我身手很好,可以帮忙。”
温白羽说:“这次人手够多了,雨老板和唐子也去,再去人就太多了。”
混沌特别的不开心,就把所有的零食都吃了,扔了一地的花生皮瓜子皮和开心果壳子,不过到头还是甘祝收拾。
中午吃饭的人特别多,大多是粉丝,不过那时候混沌早就开溜了。
唐子中午没回来,晚上的时候匆匆回来了一趟,拿了些东西,看起来有些着急。
温白羽问他怎么了,唐子说雨老板急性阑尾炎做手术,要住院几天,他去拿些住院的东西还要赶回去。
温白羽一听,顿时觉得是混沌的诅咒,这下好了,去成都的队伍一下缩水了。
温白羽额头猛跳的问唐子,说:“你们是不是饭后做剧烈运/动了?”
唐子脸上难得有些红,说:“老板,我先回去了。”
温白羽没有办法,只好让甘祝跟着,又让甘祝打电/话通知混沌,温白羽都听见混沌兴/奋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混沌说:“你放心,我立马就跑出来了!”
飞机票是第二天下午的,在成都的酒店黄老板也搞好了,地址给了他们。
温白羽让唐子看好店,别再和雨老板做饭后剧烈运/动,就带着万俟景侯、甘祝和混沌出发了。
混沌买的票,竟然是头等舱,温白羽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从北/京到成都,不过三个小时的航程,头等舱这么贵!
不知道这么贵黄老板会不会报销啊……
他们下了飞机,打了辆车,很快就到了酒店,是一家商/务酒店,找了前台办入住手续,是一间很大的套间,足够住四个人了。
万俟景侯提着行李,他们坐电梯往上走,电梯门一打开,正好看见黄老板和小福站在电梯门口。
黄老板的眼睛贼眉鼠眼的在温白羽和万俟景侯身上打量了一下,随即又看到了旁边的混沌,顿时眼珠子拔不出来了,差点把哈喇子流/出来。
混沌神/经特别大条,还从兜里掏出瓜子来嗑,也上下打量着黄老板,毕竟他是第一次见黄老板。
黄老板笑眯眯的说:“哎呦,几位来了,这两位怎么眼生?”
温白羽说:“另两位突然有点事,不能来了,换了两个人。”
黄老板完全被混沌给吸引住了,没有任何异/议,说:“你们几位先住着,明天咱们出发,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我去置办些工具来,还要去提车。”
黄老板说着进了电梯,他们也走出电梯,小福则好奇的看着混沌和甘祝。
或许甘祝长得样子比较凶,小福只是看了一眼甘祝,就收回了目光。
他们进了房间,房间很大,两个房间,一张大床,两张小床。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了,就准备收拾一下,然后找点东西吃,晚上好好休息,还不知道要去哪里下斗呢。
甘祝是有些洁癖的人,众人收拾东西的时候,他就准备洗个澡,温白羽眼见甘祝进了浴/室,听见里面有放水的声音,然后很快的,混沌一边嗑瓜子,一边笑眯眯的把浴/室的门打开一个缝,然后挤了进去。
温白羽:“……”
浴/室不怎么隔音,温白羽很快听到了甘祝说:“你怎么过来了。”
混沌说:“我也洗澡啊,一起洗吧。”
甘祝说:“你和瓜子一起洗吧。”
甘祝虽然这样说,不过混沌一直没有出来,然后温白羽就听见“啊——”的一声轻喊从浴/室里飘出来,随即是混沌的呻/吟声,“好……好舒服……啊……”
然后是甘祝忍无可忍的声音,说:“闭嘴,别叫了。”
混沌则是把他的话当耳旁风,继续说:“可是我一叫,你下面就变大了……啊又大了!”
温白羽捂着脸,一头栽倒在床/上,真想狠狠的砸床,万俟景侯说:“怎么了,生病了?”
温白羽一脸“憔悴”,说:“不是,我就是有点后悔带饺子出来。”
万俟景侯笑眯眯的亲了一下温白羽的嘴唇,说:“他们那么舒服,咱们也做点舒服的事情?”
温白羽踹了他一下,说:“不要,我肚子饿了,还要下楼吃饭。”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说:“不过我怕你吃饱了也得阑尾炎。”
温白羽:“……”
甘祝和混沌在浴/室里足足一个半小时才出来,出来的时候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已经出门了,给他们发了一个短信,先出门吃饭去了。
混沌嘴上没有把门,而且特别诚实,一直喊好舒服好舒服,结果就是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晕过去了,被甘祝给抱出来,甘祝也不好留他一个人,就给温白羽发短信,让他打包两份饭上来。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在附近找了一家串串香的火锅店,进去之后正好看见黄老板在和几个男人喝酒,都已经喝到脸红脖子粗了。
小福则是怯怯的坐在一边,脸上还没消肿,一点儿也不敢动。
黄老板喝到高兴,一边吹自己买到的瓷器,一边杵了一把小福,说:“去,没看我们锅都空了吗,长得什么眼睛,再拿点串来。”
小福就端着一个大盘子走到冰箱前面,取了好多串放在里面,又给黄老板端了回去。
黄老板又和那几个男人开始一边喝一边侃大山,他们一共四个人,这回连小福坐的地方都没有了。
黄老板喝的高了,根本没看见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倒是小福看见了,眼睛亮了亮。
温白羽坐下来,朝小福招了招手。
小福怯怯的,看了看黄老板,然后又一咬牙,就跑了过来。
温白羽让他坐在旁边,说:“吃饭了吗?”
小福老实的摇摇头。
温白羽让他坐下来吃,小福起初有些不自在,随即又像吃烤肉一样,吃像特别爷们,把温白羽逗得不行。
小福吃的肚子都鼓/起来了,然后用餐巾纸擦了擦嘴,一共没用十五分钟,风卷残云的,吃串串香竟然只吃十五分钟,这也是一个世界纪录啊……
温白羽给他开了一瓶饮料,反正黄老板那边还在又喝又聊,就让他坐着休息,温白羽和万俟景侯才开始吃饭。
温白羽怕他急促,就随口问:“你就叫小福吗?全名是什么?”
小福怯怯的开口,说:“福佑。”
温白羽点点头,继续说:“你多大了?”
小福又怯怯的说:“十七。”
“噗——”
温白羽一口饮料喷/出去,差点喷万俟景侯一脸,万俟景侯则是淡定的抽/了几张餐巾纸,递给温白羽。
温白羽呛得厉害,一边咳嗽一边打量小福。
十七!
虚岁十七?!
别逗了,就算虚岁十七,温白羽都不相信!
十七,那不是跟子车一边大吗,脑补了一下子车的样子,又对比了一下旁边的小福,顿时觉得落差太大了。
小福则是奇怪的看着他,不知道温白羽突然怎么了。
万俟景侯说:“其实也不奇怪,小福从出生开始就长在无菌室里,这种人/体质非常弱。”
温白羽点了点头,还是有点无法相信,小福竟然十七岁了,他还以为最多十三四岁呢!
温白羽和小福聊天,小福本身就亲近他,一聊起来就更亲近温白羽。
小福的脸颊有点肿,还没有全好,是那天被黄老板扇的。
温白羽说:“你的脸疼不疼?”
小福点了点头,又害怕的摇摇头,说:“不……不疼,习惯了。”
温白羽伸手摸了摸小福的脸颊,这孩子骨头架子特别瘦,而且一看就没吃过什么好东西,脸上都没有婴儿肥。
温白羽的手轻轻/抚/摸/着小福的脸颊,小福就觉得脸上有一股温暖的感觉,随即脸上肿/胀的感觉一下就消失了。
小福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好像不肿了,也不刺痛了,顿时睁大了眼睛,乌黑乌黑的眸子仿佛笑了起来,说:“谢谢大哥/哥,你真厉害。”
温白羽压低了声音,说:“那天你说黄老板死了,是怎么回事?”
小福听他一提起这件事,顿时吓得不行,瘦弱的身/体抖了抖,说:“我……我……我看错了。”
温白羽知道小福回去肯定被黄老板打了,也不知道他受了多少苦,说:“小福,你愿不愿意跟着我?”
小福眨了眨眼睛,温白羽又说:“就是跟我回家,以后我养你,不再跟着黄老板了。”
万俟景侯看了一眼温白羽,不过也没阻止,他和温白羽没有孩子,养着小福也没什么,不过家里四只宠物,再加一个小孩,那还真是有点热闹……
小福顿时兴/奋起来,然后又很失落,摇头说:“不行,黄伯伯不会让我走的,他说还要留着我看东西。”
温白羽摸了摸小福的脑袋,连头发都软/软的。
小福说的其实有道理,黄老板是奸商,专门倒古玩的,以后还要发大财,怎么可能把小福给别人,放在身边好歹能给自己挡灾,如果要卖了小福,估计也要天价,而温白羽身为一个小老板,肯定出不起黄老板要的天价。
温白羽和小福聊了一会儿,又问他:“你怎么看到黄老板死了的?”
小福虽然还很害怕,但是抓着温白羽的袖子,说:“我……我偷偷的告诉你……你千万别和黄伯伯走的太近,他……他后背上有张血粼粼的人脸,特别……特别可怕,而且黄伯伯七窍流/血,满脸都是血……”
小福说着,颤/抖起来,脸色也苍白了。
温白羽听得毛/骨/悚/然的,抬头去看黄老板,黄老板的背后什么也没有,也没有七窍流/血,温白羽之前就能感受到不干净的东西,肉/身归位之后,看到不干净的东西都是小意思。
而他却看不到小福所说的人脸,和血粼粼的七窍。
小福的眼睛,或许真的能看到预见的死亡。
黄老板的锅里很快就没东西,小福连忙跑过去给他们拿。
万俟景侯说:“现在回想一下,小福突然说黄老板死了的时候,正好是黄老板敲定要来成都下斗的时候,或许在敲定的一霎那,小福就看到了预见的死亡。”
温白羽点点头,觉得万俟景侯说的对,他想了想,说:“黄老板虽然很可恶,但是也罪不至死,明天出发的时候和他谈谈,让他别去下斗。”
万俟景侯笑了一声,温白羽说:“笑什么?”
万俟景侯说:“白羽,你没真正在这个道上混过,不知道道上的事情,你两个叔叔不让你进这个道,是正确的……像黄老板这样的,身上不绑几条人命,我是绝对不相信的。姑且就相信他身上没有人命,只是对小福的态度差一点,但是他也绝对会作死,地图在他手上,黄老板又贪得无厌,不信任何人,你好心劝他,他会以为你贪图他的地图。有一句话说,良言劝不得该死的鬼。”
温白羽说:“你在这个道上混了多久?”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不记得了,久到什么都忘了。”
温白羽他们从火锅店出来的时候,已经七点了,吃的非常饱,黄老板和那几个男人还在喝酒,小福不敢走,就冲他挥了挥手。
温白羽在旁边的小店打包了两个炒菜,带了回去。
一推开门就听见混沌在嚷:“我好饿啊……”
甘祝的声音很冷淡,说:“老实呆着,他们还没回来。”
混度又说:“那我好渴啊……”
甘祝说:“自己倒水。”
混沌说:“不行不行,我屁/股疼,特别疼,都是你插的我,那么用/力,而且你那太粗了,我屁/股疼!你给我倒水!”
温白羽:“……”
温白羽真想把炒菜扔混沌脸上……
甘祝一看温白羽他们进来了,混沌还是挂在他身上,一边喊屁/股疼,一边喊他插的太用/力了,当即脸上红了黑,黑了青,说:“闭嘴。”
然后还是去给混沌倒了一杯水让他喝。
温白羽把打包的饭给他们,然后就去洗澡准备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
温白羽进了浴/室,然后想了想,以免出现甘祝的情况,就回身“咔哒”一声,把门上锁了。
果然洗着一半,就听见推门的声音,门发出“咔咔”一响,然后没推动,温白羽美滋滋的哼着歌,心里特别的愉快。
不过很快的他就笑不出来……
温白羽冲了澡,觉得坐飞机有些疲惫,就在浴缸里灌了热水,准备泡一泡解乏,他迷迷瞪瞪的要睡着了,突听“嘶嘶——”的声音,浴/室里烟气迷蒙的,温白羽看不清楚。
突然浴缸里“噗”的一声,然后一个温热的东西一下缠住了自己的脚脖子。
温白羽“啊”了一声,低头一看,浴缸里竟然有一条红色的蛇……
不用说了,肯定是万俟景侯。
烛龙的形态变得很小,缠住温白羽的脚脖子之后,突然在浴缸里变大,细细的蛇身一下涨大,变成了人身和蛇尾。
温白羽被他缠的死紧,万俟景侯的蛇尾顺着他的腿缠上来,在他胯/下来回的磨蹭。
温白羽刚才差点睡着,本身泡的已经浑身软/了,被他一弄,还没两下,突然发/泄/了出来,禁不住抱住万俟景侯的肩膀,大声的呻/吟出来,随即腰一软,顿时滑/进浴缸里。
万俟景侯眼疾手快,把他捞出来,低头一看,温白羽竟然靠在自己怀里睡着了,身/体被水汽蒸的微微发红。
万俟景侯真是有苦说不出,烛龙本是蛇,蛇的交/尾时间很长,更别说烛龙了,万俟景侯没有发/泄/出来,但看温白羽“憔悴”的样子,也不忍心闹他,自己冲了凉水澡,把温白羽抱出去。
甘祝准备睡单人的小床,混沌想要睡大床,但是甘祝绝对不和他睡大床,混沌也只好睡在了小床/上,和甘祝隔着一张床头柜遥遥相对。
万俟景侯就把温白羽抱到大床/上,给他盖了被子。
混沌抻着脖子说:“哎呀,做晕了,真是禽/兽啊!”
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特别冤枉,他根本什么都没干。
甘祝睡着觉,突然听到耳边有“嗡——嗡——”的声音,睁眼一看,混沌正在偷偷的推床头柜,他把床头柜整个推了出去,然后又去推自己的那张床,把两张单人床并在了一起……
甘祝闭着眼睛装睡觉,不想理他,混沌并上两张床,兴高采烈的钻进被子里,然后在旁边像个蚕一样鼓来鼓去,不知道在被子里捣腾什么。
之后甘祝就听见混沌嘴里发出“啊……”的声音,登时睁开了眼睛,就见混沌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正在被子里自撸!
甘祝脸上一黑,混沌见他醒了,干脆掀开被子,钻进了甘祝的被子里,双/腿一缠,缠住甘祝的腿,八爪鱼一样抱住甘祝,说:“我硬了,快点快点,特别难受,帮帮我……”
甘祝脸黑的像锅底一样,虽然里面的屋子关了门,但是万俟景侯的耳朵很尖。
甘祝说:“闭嘴,闭眼,睡觉。”
混沌喘了两口气,磨蹭着甘祝,说:“不行,我难受,自己弄不出来,你快帮我,不然我找别人去了。”
他一说,甘祝脸色更黑了,转头看着他,低声说:“你要找谁去?”
混沌听着他的嗓音,身/体抖了抖,抱的更紧,说:“你不帮我,我找……找温白羽去了。”
甘祝笑了一声,似乎没憋住,一张黑脸有些破功,说:“那你去找吧。”
温白羽晕过去了一会儿,睡了一个小时就醒了,脑子里还有点晕晕的,自己身上光溜溜的,万俟景侯抱着他,两个人身上盖着被子,屋里已经关了灯了。
温白羽松了一口气,刚想继续睡觉,就听见外面有人说话,混沌说什么去找自己,然后甘祝很嘲笑的笑了一声,说让他去找吧。
温白羽脸色一黑,就听万俟景侯也笑了一声,应该是没睡着。
温白羽觉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恶意的重伤,找自己怎么了,自己也是男人好不好!而且是很爷们的男人!
然后没有十分钟,外面又传来“激动人心”的声音,混沌简直诚实到了极点,一直喊着好舒服,温白羽都不知道甘祝是怎么忍得了混沌的。
第二天一大早,温白羽就听见外面的嘈杂声,外屋的两个人竟然已经醒了,而且混沌精神头十足,跑来跑去的,然后又来敲他们的门,蹲在门边上嗑瓜子,说:“温白羽,该起床了!”
温白羽从床/上爬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想,混沌怎么那么有精神,昨天他和甘祝一直闹到半夜,结果这么早就醒了。
温白羽无精打采的去漱口,混沌笑嘻嘻的靠着门框,说:“哎呀,一看你就是纵/欲过/度,年轻人要知道节制啊。”
温白羽:“……”
七点钟的时候,黄老板来敲他们的门了,说:“各位准备一下,咱们半个小时之后出发了,我先下楼去把房子结一下。”
温白羽他们没什么东西,就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其他什么也没有,毕竟出资的是黄老板,工具都是他准备。
七点半准时到了楼下,就看到门口有一辆车停着,是一辆八座的大车,看起来特别有钱的样子。
黄老板已经在副驾驶上了,温白羽四个人上了车,后座已经坐了两个人,一个是小福,另一个则是昨天和黄老板喝酒的男人。
温白羽又看了一眼前面的司机,也是昨天喝酒的人。
众人都上了车,黄老板介绍说:“我这边也请了两位,这位开车的是阿全,跟着我好几次生意了,手脚特别利索。后面那位是林爷,江湖里很有名的,经常在四川一带活动,可是神枪/手!在这个圈子里,林爷要是说自己倒斗第二,那就没人敢说自己倒斗第一了!”
林爷是个四十来岁的人,看起来很凶,身量也很高,坐着能看出来腿很长,一脸的得意,笑着说:“瞧黄老板说的,抬举我了。”
林爷和小福坐在后座的第一排,第二排和第三排是相对的四个座位,林爷回过头来,说:“我听说四位是北/京来的,那也介绍一下自……”
自己两个字还没说出来,林爷就僵住了,因为他一回头,正好看见坐在左后一排的万俟景侯。
林爷立刻转过头去,够着副驾驶,压低了声音说:“黄老板,你怎么没说有万俟景侯?”
黄老板奇怪的说:“什么万俟景侯?”
林爷仍然压低了声音,说:“黄老板,你请了人,连是谁都不知道,你真糊涂,刚才还一直夸我,妈/的,谁敢在他面前装大瓣蒜?还第一第二的,你这不是扇我脸吗?”
黄老板听不太懂,温白羽各自介绍了一下,林爷就转过头来,笑着说:“不知道景爷也来,要是早知道,咱都没脸来了,不过这次跟着景爷,也踏实一些。”
万俟景侯没有搭理他,只是抱着臂看窗外。
林爷觉得脸上没光,但是不敢说什么,只能对黄老板说:“黄老板,都上车了,你的地图该给咱们看看了吧?”
黄老板嘿嘿一笑,说:“是啊是啊,你们看,这可是宝贝,在你们眼里,地图那就是一张羊皮纸或者一张发黄的纸嘛,这可不同喽。”
他说着,从怀里贴身的地方拿出一个棕褐色的皮子,包裹的很严实,然后把那皮子拆开,里面包裹/着一样东西。
黄老板手心一摊,褐色的皮子里卷的不是羊皮,不是竹简,也不是金/帛,竟然是一只玉摆件。
玉摆件跟手掌那么大,颜色看起来并不是太好,里面的杂质也比较多,对着阳光都不怎么透亮,但是看起来是个老物件。
阿全笑着说:“黄爷,您别卖关子啊,这是啥,地图吗?”
黄老板很得意的说:“这可是我花大价钱收来的,很贵的,这是一只玉蚕!”
林爷笑着说:“玉蚕?黄老板,我们能看看吗?”
黄老板装模作样的说:“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不是我不信你们啊,但是这东西太贵重了,你们看,这玉虽然不是太好,但是是老物件了,那种莹润的光就不是一般玉能沉淀出来的……再看,这只玉蚕身上的纹路。”
他说着,对着阳光转动玉蚕,玉蚕上面的纹路竟然非常诡异,黄老板笑着说:“这地图,就刻在玉蚕上面!可真是宝贝啊!”
林爷看的眼睛都发直,说:“还真是宝贝!黄老板,你怎么搞到的?”
黄老板说:“林爷,咱不是说好了吗,不问出处,行规可不能破啊。”
林爷有些讪讪的,黄老板说:“废话咱不说了,出发吧,玉蚕在我这里,阿全你听我的开就行了,这山道可远了,你们大可以睡一觉,天黑都不一定能到。”
温白羽说:“黄老板,这玉蚕我们不能看,那总能知道,这次要下的是什么斗吧?”
黄老板笑着说:“这个当然了,差点忘了告诉你们……这回的斗,那可是发达的,咱们要是真的找到了,斗里出来的必然都是国宝级别!到时候咱们如果能转手卖出去,后半辈子就该发愁怎么花钱了!”
温白羽咂咂嘴,心想着国宝你都敢卖,不怕被弊啊。
黄老板神秘的说:“我老实跟你们说,你们也都是行家了,一听肯定高兴,是……蚕丛墓!”
混沌咂了咂嘴,嗑着瓜子,顺手拿起车里小桌板上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也不客气就喝了一大口,然后说:“蚕丛是什么东西。”
黄老板:“……”
黄老板本身等着众人发出惊讶的感叹声,结果就被混沌给噎死了,脸上顿时都变色了,用“不是吧”的眼神看着混沌。
混沌完全没觉得自己没文化,还“咔咔咔”的嗑着瓜子。
温白羽咳嗽了一声,真想捂脸,混沌好歹是上古凶兽啊,怎么能对蚕丛毫不了解呢。
不过转念一想,混沌没有七窍,听不到看不到,没听说过蚕丛也没什么奇怪了。
混沌大咧咧的嗑瓜子,林爷则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混沌,觉得混沌纯粹就是一个花瓶,笑着说:“景爷,这是您朋友吗?真幽默啊,蚕丛……”
他话没说到一半,甘祝已经冷飕飕的接口了,说:“‘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混沌一边嗑瓜子,一边听甘祝给他解释,甘祝继续说:“李白的蜀道难里面曾经写到过蚕丛和鱼凫,是古蜀国的两位王。蚕丛是古蜀国首位称王的人,一方酋长,带领他的族群从岷山迁徙到成都定居,教/导古蜀人养蚕,把野生蚕变成了家养蚕。‘衣青衣,劝农桑,创石棺’,他还是第一个发明石棺葬的人。据说蚕丛是纵目,眼睛和螃蟹一样,是凸出来的。”
混沌听得津津有味,甘祝讲的也认真,反倒是林爷被人给忽略了,觉得特别丢脸。
混沌说:“咱们就要去这个斗?”
黄老板点点头,说:“是啊!这可是个了不起的大斗!”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传说蚕丛死后,葬在石棺里,埋在蜀山,也就是现在的瓦屋山,瓦屋山上至今还有庙堂。”
黄老板笑着说:“嗨,这就大错特错了,有庙堂,也不一定葬的真是蚕丛。我告诉你们,我买这个玉蚕的时候,对方也是个行家,本身不肯割爱,但是因为他没有人脉从斗里拿新鲜的货,再者呢,他也是怕倒斗缺阴/德,所以才把这个割爱转给我的。他跟我说,其实蚕丛死了,确实葬在蜀山里,但是古时候盗墓猖獗,蚕丛的石棺后来被人给盗走了,然后重新找了个地方下葬,就是咱们要找的地方。”
温白羽说:“盗走了?贼不走空啊黄老板,已经被倒了,重新下葬的话,顶多找个土坑一埋,墓里怎么会有值钱的东西?”
黄老板一笑,说:“都在这玉蚕上写着呢,玉蚕上写着,这个贼,把蚕丛墓里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然后重新下葬,但是没提到为什么,只是说祭品都在。”
温白羽说:“你就这么相信这个玉蚕?”
黄老板宝贝的摸/着玉蚕,说:“那可不是吗,反正大家已经来了,就跟我去下这个斗,必然有好东西,就算没有好东西,你们也还是有酬金的。”
温白羽根本不想要什么酬金,他只想看看这个墓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有盗墓贼把别人的墓倒出来,然后又费尽心思的再埋一次,说白了不就是脱了裤子放/屁吗。
阿全说:“哎黄爷,您这个玉蚕不对劲啊,我怎么看……看见上面有好多眼睛!”
阿全开着车,吓得一抖,差点把车开进山沟里。
黄老板连声说:“瞧你那胆子,只是角度的问题,有点像眼睛而已。”
他说着,又转动玉蚕,果然从某个角度看过去,确实像是眼睛,但是这眼睛看起来非常诡异,好像眼里含/着极度的怨气,被这样的眼睛一盯,后背都要出冷汗了。
温白羽侧头看了看黄老板手上的玉蚕,也看到了只眼睛。
林爷看阿全吓得那个样子,又看温白羽若有所思,笑着说:“瞧瞧,一个错位就把大家吓成了这样。”
温白羽一笑,说:“黄老板,您之前说是一个关于烛龙的墓。”
黄老板说:“对呀,烛龙是蚕丛的祖先。”
温白羽又对林爷说:“你知道古蜀人的图腾是什么吗?”
林爷被问得一愣,他是技术型,就是下斗撬棺/材的,有胆子没脑子,刚才笑话温白羽和阿全,现在被问的一愣。
温白羽继续说:“这玉蚕上的眼睛,并不是意外的错位,古蜀人信奉眼睛,觉得眼睛是神明,因为他们的始祖烛龙的眼睛可以支配人间的明暗,所以一直把眼睛作为至高无上的图腾。”
黄老板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泛起鸡皮疙瘩来,自己手上拿的是一只大玉蚕,怎么变成了眼睛?!
温白羽又说:“中/国古代对眼睛的崇拜,并不像外国人对眼睛的崇拜,很多外国地区觉得眼睛是邪/恶的代/表,会用以毒攻毒的办法,在坟墓上画上眼睛的图案。而在古蜀人看来,眼睛是神明,古蜀国的眼睛图腾一般是大眼,或者炯炯有神,充满威严,似乎没有这种让人看起来毛/骨/悚/然的眼睛……黄老板,你这个玉蚕看起来有些问题。”
黄老板听他一说,更是毛/骨/悚/然起来,手里托着玉蚕不知道怎么样才好。
黄老板始终相信玉蚕上面是地图,只不过他们一路开到天黑,愣是没有到地方,不仅没有找到地方,而且竟然没路了!
路越走越崎岖,最后被山挡住了,竟然没有路了,要是再往前走,就只能放弃车子爬山过去。
黄老板说:“这不可能啊,玉蚕上面明明有路。”
林爷也开始觉得黄老板不靠谱了,阿全打圆场说:“天太黑了,贸然赶路的话不好,这里全是山,夜里不安全,咱们不如扎个帐篷,先住下来,反正带的食物够多,不要着急,好斗要慢慢的找。”
大家也都同意,开始扎帐篷,一共两个帐篷,他们八个人,正好四个人一个帐篷。
扎好了帐篷,就开始生火,然后拿出带来的锅子开始煮饭,因为他们刚出来第一天,带了许多炒的菜都还能吃,就放在锅子里,用明火/热了热,然后开始吃饭。
黄老板还在苦思冥想他的玉蚕,小福蹲在火边上煮饭,用树枝杵着跳动的火焰,然后给众人分好了饭,黄老板瞧着他,说:“你吃什么吃,去把车上的水搬下来。”
小福不敢说话,就把自己的碗放下来,他刚一走,其他人就把他的饭给分了。
温白羽有些看不过去,甘祝则是脾气暴躁的,当下站起来,走到车子旁边,小福正在艰难的搬水,一大箱水,二十四瓶塞在后备箱,成年男人还要使劲掂一掂,更别说瘦弱的小福了。
小福艰难的拖着水,甘祝从后面走过来,一只手就把整箱水提起来了,吓了小福一跳。
甘祝脸上冷飕飕的把一箱水扔在黄老板他们面前。
温白羽招手让小福过来,小福很听话的就走过来,坐在温白羽旁边。
温白羽给他了一份饭,混沌蹲在一边“咔咔咔”的嗑瓜子,然后剥了一个开心果给小福。
小福有些惊讶,然后把开心果吃了。
甘祝皱眉说:“你手那么脏,别给他剥。”
混沌哼哼了一声。
温白羽说:“小福,你为什么不离开,男子汉要反/抗的。”
小福怯怯的抖了一下,说:“我逃跑过,但是我什么都做不了,跑多了都会喘,还被抓回去打,我……我真的没地方去,没人管我。”
温白羽心里一酸,小福从出生就生活在隔离室里,这样长到十岁就等于长废了,一丁点的疾病都能要了他的命,而且体质也极差。
众人吃了饭,黄老板还在研究,林爷起来说肚子憋得慌,要去方便,就一个人走到远处去了。
温白羽坐了一天车,累得都累死了,想要早点休息,就让小福跟他们一个帐篷,反正小福个子小,也不占地方。
小福点点头,正好看见林爷神清气爽的走回来,小福的脸上突然变了颜色,冷汗“唰”的一下留下来,嘴唇哆嗦着,伸手去捂眼睛。
温白羽见他不对劲,把他搂在怀里,说:“怎么了小福?”
小福颤/抖的说:“他……他……我看见他……他被一张皮裹/着脸,在地上……在地上痛苦的叫,然后……然后有好多蜘蛛……”
小福说着,不停的抖,温白羽立刻抬头去看林爷,一说起皮,温白羽立刻就想起了火魔,但是火魔的皮在火精的火焰中燃/烧成了灰烬,这是他亲眼所见的,不可能是火魔的皮。
林爷不知道他们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过了大约两分钟,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温白羽稍稍松/下了一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黄老板研究累了玉蚕,想把它裹起来,结果在怀里一摸,那张用来过玉蚕的皮子竟然不见了。
黄老板到处找,找了好几遍,都没发现掉在哪里了,又去车上找。
黄老板找了一圈,说:“你们谁看见我那块皮了?”
他一说话,温白羽就抬起头来,皮这个字太耳熟了,刚刚小福还脸无人色的说过。
林爷说:“什么皮,黄爷您真逗,你的皮不都在身上。”
黄老板说:“不是不是,是我用来裹玉蚕的那块皮,褐色的,那人倒手给我的时候说了,这个玉蚕容易划伤,一定要用最细的皮裹好了,不能伤着,不然上面的地图就不准了。”
黄老板一边说,一边奇怪的嘟囔:“我明明放兜里了,怎么不见了?我都兜也没有漏啊。”
万俟景侯皱了皱眉,说:“不好,那不是普通的皮。”
他一说口,虽然声音很轻,但是众人都打了一个哆嗦。
林爷颤声说:“景爷,您说什么?”
万俟景侯说:“那很可能是粽子的皮,你们误把它当成了普通的皮革。”
黄老板一想,一张粽子皮竟然在自己怀里放了那么久,顿时吓得脸无人色,说:“景爷,你可别说笑话啊。”
万俟景侯站起来,把温白羽也拉起来,说:“这地方不能停,立刻走。”
阿全胆子小,吓得不行,立刻收拾东西,匆忙的拆帐篷,就准备卷铺盖逃跑。
林爷说:“可是咱们没有找到下面的路,走哪里去啊?”
“沙沙——沙沙——”
他刚一说完,万俟景侯突然“嘘”了一声,用食指压住嘴唇,当下众人全部屏住了呼吸。
阿全匆忙的收拾东西,拆了帐篷治后就要把火踩灭,还剩下一点儿火星,万俟景侯让大家噤声,阿全也不敢踩了,众人就围在旁边,只有一点点的火星在跳动,四周安静下来。
“沙沙……”
又是一声轻响,所有人的后背一阵发紧,似乎有什么东西潜伏/在他们身边,紧跟着就是“噗——”的一声。
火灭了……
四下顿时黑/暗下来。
一片漆黑,小福紧紧搂住温白羽的腰,抖得厉害。
“沙沙——”
林爷第一个沉不住气,害怕的大喊一声:“谁他/妈装神弄鬼,出来老/子一枪崩了你!”
他说着,已经把枪上膛,然后迅速打开手电,往草丛的方向一照。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小福突然喊了一声:“来了!”
随即紧紧抱住温白羽发/抖。
手电一亮,林爷顿时发出一声凄惨的哀嚎,就见一个褐色的东西隐藏在黑/暗中,突然冲了出来,一下裹在林爷的脸上……
和小福说的一模一样。
那东西的冲击力非常大,林爷大喊了一声,“嘭”的一下跌倒在地上,褐色的皮裹得非常紧,一下裹/住林爷的脸,五官都勒出来了,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张褐色的脸,只有五官的形状,却没有五官。
林爷甩着手电,手电一明一暗的照着,那张褐色的皮异常诡异。
“砰!”
林爷被撞得跌倒在地,不断的挣扎,一下扣动了扳机,子弹射/了出来,确实朝着人群/射过去的。
甘祝吼了一声,一下将混沌扑倒在地,混沌闻到了一血/腥味,抬头一看,甘祝的胳膊被子弹擦伤了,正在往外/流/血。
混沌爬起来,捂着甘祝的手臂,甘祝摇头说:“没事,擦伤。”
黄老板已经被吓傻了,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对视了一眼,然后突然向前扑去,一下将挣扎的林爷按倒在地上,温白羽“哧——”的抽/出凤骨匕/首,作势要往林爷的脸上扎。
一瞬间,那褐色的皮发出“嗖——”的一声,一下松了,往温白羽身上扑去。
“白羽!”
万俟景侯喊了一声,温白羽突然矮身躲开,五指一张,“呼——”的一声,一个火焰打过去。
褐色的皮被烧着了一点,突然燃/烧起来,扎进草丛里,草丛里立刻也着了起来,然后草丛里“沙沙”几响,那张粽子皮就消失了。
万俟景侯过去扶起温白羽,温白羽说:“快救火。”
万俟景侯就一把拽开车门,从里面拿出小型的灭火器,所幸火不大,草丛一下就被熄灭了。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把手电全都打亮起来,照射着周围。
小福吓得浑身发/抖,坐在地上,脸上没有血色,手电一照过去,他的眼睛受不了强光眯了眯眼睛。
温白羽顿时一惊,小福的眼睛竟然流/血了!
小福坐在地上,似乎浑然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流/血了,漆黑的眼眸,眼白全红了,两道血/泪从里面流/出来。
温白羽赶紧跑过去,把他的血擦掉,然后检/查他的眼睛,不过他也不是医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但是小福并不疼,只是一擦看到了血,也吓了一跳。
小福的眼珠子上没有出/血点,也没有伤口,血流完之后就变成了透/明的颜色,好像刚才是错觉一样。
温白羽看见小福的眼睛没事,才松了一口气,万俟景侯说:“继续收拾东西,这地方不能留,小福说的蜘蛛还没出现。”
混沌给甘祝包扎了一下胳膊,只是擦伤,血很快止了,众人都是抓了行李就上车,黄老板被吓得已经快要尿了,爬着就上了车,“嘭”的关上车门,关紧了窗户,不停的喘着气。
林爷刚才差点被勒死,脸都紫了,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打开车门,上了车。
阿全:“林爷,快关门,我要开车了。”
他说这一脚踩下油门,林爷还没来得及关车门,就听“嘭”的一声,林爷竟然整个人飞出了车子。
阿全还以为是车子启动的力气太大,把他甩出去了,立刻就停了车,却听“哒哒哒”的声音,有什么东西敲击着车子的顶盖。
只见林爷掉在了地上,却不爬起来,似乎是在地上不断的翻滚,样子十分扭曲,就跟中邪了一样。
温白羽拿手电一照,顿时吸了一口凉气,林爷躺在地上不断的扭曲,是因为有好几个大蜘蛛正拖着他往后退。
那些大蜘蛛的爪子是花斑的,一段白一段红,后背上长着一张人脸,突然一照肯定要吓一跳,还以为是好多张脸仰躺在地上。
不过仔细一看,也不能说是人脸,因为除了眼睛,没有其他的东西,而那双眼睛,像极了玉蚕上的眼睛,怨毒、愤/恨,带着一股诅咒的气息。
阿全吓了一跳,就要去踩油门,喊着:“林爷不行了!咱们跑吧!不然都要死!”
黄老板十分赞同,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蜘蛛已经扑了进来,一下将黄老板揪出了车子,与此同时,小福“啊”了一声,他体型最小,黄老板伸手乱抓,没有抓到车子,反而抓到了小福,一下就把他揪了出去。
温白羽当即从车上跳下来,万俟景侯也立刻跟上去,混沌也要跟上去,甘祝拦住他,说:“拿行李。”
混沌愣了一下,随即赶紧/抓了几把行李,一包食物,一包是工具,工具是什么当时太急,实在看不清楚。
甘祝和混沌拿了行李,前面的人被蜘蛛拖着就走,不知道会去哪里,更不知道能不能再找回这辆车,如果空着手什么也不拿,不就等于找死吗。
蜘蛛的爬行速度非常快,别看它们个头不是很大,但是腿长,就听“簌簌簌”的声音,已经拖着人跑远了。
黄老板体型太重,又拽着小福不撒手,蜘蛛抬他是最费劲的,黄老板一直大吼着,嗓子都哑了,“救命!!!救命啊啊啊啊!!!救我啊啊啊!!”
小福害怕的哆嗦,脑袋被树干磕了一下,顿时头脑发晕,险些晕过去。
温白羽从后面追上来,幸好黄老板体型大,蜘蛛拖的相对慢。
温白羽往前一扑,抱住小福就地一滚,万俟景侯已经跟上来,龙鳞匕/首从下往上一抄,就听“吱——”的一声怪叫,蜘蛛已经被开膛破肚,翻着肚子倒在地上,长长的腿不停的蹬着。
剩下几个拖着黄老板的蜘蛛一下就怕了,瞬间把黄老板丢下,然后“簌簌簌”的逃跑了。
小福被磕了一下头,脑袋里七荤八素的,有些轻微的脑震荡,蹲在地上开始干呕。
他们刚救下黄老板和小福,还有阿全和林爷,之前小福看到林爷被蜘蛛拖走,他们分析过小福的眼睛,小福看到的都是死亡,这么一想的话,林爷已经很危险了。
温白羽当下不能犹豫,但是小福的反应很大,他想把小福背在背上,万俟景侯先一步背上小福,说:“我来背他,你省点体力。”
温白羽点点头,万俟景侯让小福抓紧自己的脖子,就跟温白羽一起追过去。
甘祝和混沌追在后面,看到倒在地上的黄老板,黄老板从地上爬起来,看见他们,像见了亲娘一样,抱着甘祝的腿,说:“甘爷,爷,别往前追了,太可怕了,有人已经追了,咱们快跑吧!”
甘祝把他一脚踹开,说:“你走吧,不过我提醒你,这附近都是蜘蛛,你一个人落单,正好给蜘蛛打牙祭。”
黄老板吓得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劝甘祝和混沌跟自己一起跑路,但是甘祝和混沌都不理他,继续往前走。
他们往前追了不久,后面的混沌和甘祝就敢上来了,温白羽让他们小心,说:“地上有洞,别掉进去。”
甘祝说:“是蜘蛛的老窝?”
黄老板跑过来,呼哧带喘的说:“别……别丢下我一个……”
人……
话还没说完,黄老板突然“啊!!”的一声大叫,身/体一下掉进了洞里,但是他肚子大,被卡住了,刚要喘口气,突然怪叫一声,说:“有人拉我!!拉我脚……救、救命……”
他哆嗦着,身/体一下就陷进洞里,然后是“啊啊啊啊”的大叫,似乎被什么东西拖走了。
温白羽顿下来往洞里找了一下,说:“咱们进去看看。”
他们快速的钻进洞里,起初以为只是蜘蛛洞,那里面一定非常恶心,但是进去之后就觉得自己想错了,这并不是一个蜘蛛洞,而是一个天然的溶洞。
进去之后别有洞天,溶洞非常的宽阔,洞里有些蜘蛛网,还有“簌簌”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想必蜘蛛就住在这里面。
他们往里走,很快就发现,这也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溶洞,而是经过人工开凿的,半天然半人工的。
“啊啊啊啊……”
一声大吼从不远的地方传来,众人赶紧闻声走过去,幸好甘祝他们拿了装备,可以打/手电,不然洞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他们走过了一个洞,就看见阿全躺在地上,被蜘蛛丝裹成了一个粽子,只有头露/出来,其他的蜘蛛都不见了,只有一个蜘蛛在,估计是故意落单想要独吞猎物的。
那蜘蛛趴在阿全身上,爪子不停的蹬着,嘴巴露/出两只大牙,“嘶嘶——”的发这声音,蜘蛛的眼睛很大,比一般的眼睛都要大,吓得阿全拼命的大吼。
万俟景侯把小福放下来,也不过去,从包里拿出枪来,然后慢条条的装子弹,上膛,“嘭”的一下。
蜘蛛突然被打翻出去,一下撞到墙上,阿全还在“啊啊啊啊啊啊”的大喊,底气十足,看见他们,哇的一下就哭了,又哭又笑的,哭的那叫一个灿烂。
温白羽用匕/首把他黏糊糊的蜘蛛丝都挑断剥下来,阿全颤/抖的说:“太……太可怕了!咱们快走吧!我看到了好多皮!!人皮啊!!全都给剥下来了!我……我还看到……”
温白羽说:“快说,说晚了就出人命了。”
阿全说:“已经出人命了!我看到林爷……林爷被蜘蛛拖过去,然后那地方有个棺/材,那些蜘蛛就把林爷的脑浆和肠子都吸干了……剩下皮和骨头,然后……然后把皮剥下来,把……把骨头剔下来……”
温白羽心里咯噔一下,原来林爷已经死了,而且这地方还有棺/材?
阿全特别害怕,但是黄老板还在那些蜘蛛手上,只能让他带路,阿全是趁着林爷被吸脑浆的时候偷偷爬出来的,没想到被发现了,就裹成了粽子。
众人偷偷摸过去,洞/穴的结构并不太复杂,而且主次特别分明,主路就一条,一通到底。
他们还没有挨近,就听见“簌簌簌”的声音,似乎蜘蛛还挺多的,温白羽往里看去,只见地上摆满了皮,不只是一个张皮,那张褐色的皮估计就是其中之一而已。
而地上也摆满了人的骨头。
那些蜘蛛把皮扔在一边,似乎要的是骨头,堆放在一口棺/材旁边,不知道在干什么,如果那些蜘蛛是人,温白羽觉得可能是在祭祀,但是关键那都是蜘蛛啊,难道蜘蛛也会祭祀?
温白羽想着,就见蜘蛛都咬住骨头,然后把那些骨头丢进棺/材里。
黄老板被裹成粽子,不知道是死是活,靠着墙角,目前还没有被吸干,而从地上那些皮和骨头里,他们实在找不出林爷是哪个。
小福看的害怕,死死抱住温白羽,不敢出一声,怕被那些蜘蛛发现。
蜘蛛实在是太多了,根本就进不去,如果进去也会被围/攻。
温白羽看了看四周,发现溶洞有很多空洞,这间墓室的上面,也有许多空洞,大小可以让一个成年人钻进去。
温白羽拍了拍万俟景侯的肩膀,指了指头顶上的空洞。
万俟景侯立刻就会意了,朝他点了点头,然后就拉着温白羽往后退,把小福交给甘祝看着。
混沌声音放的特别小,说:“他们去哪啊?”
甘祝也小声说:“从上面救人。”
他说着,就看见混沌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甘祝瞪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说:“不许吃,这么多尸体你还能吃得下。”
混沌特别委屈的瘪了瘪嘴,不过甘祝不让他吃,他还是把瓜子塞了回去。
过不多时,就看温白羽和万俟景侯的身影出现在墓室顶上的孔洞里,万俟景侯从背包里拿出绳子和钩子,绳子系在钩子上,然后顺着墙慢慢的放下去。
温白羽看他把绳子放下去,顿时有点担心,黄老板这个体型,他们两个人不会拉不上来吧?
不过温白羽的担心是多余的,万俟景侯一个人就能把黄老板拉上来。
那些蜘蛛围拢在棺/材旁边,似乎在搞祭祀,都非常的专注,万俟景侯的动作很轻,黄老板晕过去了,这也正好不给他们添乱。
钩子勾在黄老板的衣服上,万俟景侯试了两次,觉得不太结实,一半给黄老板扔下去的话,估计就残废了。
万俟景侯就把钩子勾在那些蜘蛛丝上,蜘蛛丝非常结实,而且有韧性,万俟景侯就拉动绳子,不用温白羽帮忙,把黄老板一点点的往上拉。
眼看着黄老板要拉上来了,那棺/材却突然“咔”的发出一声,然后棺/材盖子缓缓打开了一个缝。
这个景象太眼熟了,温白羽浑身一紧,立刻探头看去。
只见棺/材的缝隙虽然不大,但是足可以看到里面的一角。
棺/材里放着具尸体,确切的说是白骨,应该只剩下了白骨。
但是棺/材的缝隙里竟然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那句尸骨是淡蓝色的冰晶,从缝隙能看到整条腿,全部都是冰晶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具冰做的骷髅。
温白羽一颤,这不是在昆仑山上见到的那样,只不过那时候是冰晶骨头做成了盒子,而现在,是千真万确的一具冰晶尸体。
棺/材盖子一打开,蜘蛛突然像发觉了什么,一张张长在背后的大脸不断爬动着,然后发现了头顶上的万俟景侯和温白羽。
蜘蛛“簌簌簌”的从墙面往上爬,动作非常快。
温白羽心脏一提,赶紧帮着万俟景侯拽,两个人把黄老板追起来,拖着就走。
甘祝和混沌都捏把汗,蜘蛛爬的很快。
甘祝让混沌背着小福,然后拿出枪来,对着那棺/材“嘭”的开了一枪,顿时把棺/材盖子给打飞了。
混沌笑着说:“好准!”
甘祝瞪了他一眼,说:“快跑!”
甘祝这一打,蜘蛛顿时都从墙面上跳下来,潮水一样扑向他们,阿全大叫了一声,第一个调头就跑。
甘祝拽着混沌往外跑,幸好洞/穴非常简单,如果错综复杂他们真的跑不出来。
众人往外跑,就看到温白羽和万俟景侯也来了,拖着半死的黄老板。
大家从洞/穴里冲出来,混沌说:“这下亏大了,黄老板不是个好东西,还要咱们救他。”
他们冲出洞来,往前跑了很远,但是那些蜘蛛却没有追上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小福往后看了好半天,又看了看众人,这才摇摇头,说:“没事了。”
大家又往前走,找到了他们丢下的车,幸好车还在,也没有损坏,那些食物和工具也都在,这已经算是大幸了。
阿全找了把军刀,把黄老板身上的蜘蛛丝都挑断,黄老板半天才醒,嘴里鼓着,完后“哇”的一声突出了一样东西。
“吧嗒”掉在地上,黏糊糊的,沾了口水,看起来特别恶心。
混沌一看,笑了一声,“咔咔咔”的岿然不动嗑瓜子,说:“黄老板,你都要死了,还把玉蚕放在嘴里,你以为给尸体防/腐呢?”
黄老板一阵咳嗽,使劲摇手,说:“不是……不是……”
他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只玉蚕,两只竟然一模一样!
黄老板激动起来,一点也不像劫后重生,反而很兴/奋,说:“你们看,原来是一对,我在洞/穴里看到的,当时我被蜘蛛拖下去,就看到这个,急中生智才保住的!原来是一对,这一对拼起来,才是真正的地图!真是天助我也,老天爷让咱们发财!”
温白羽一看,果然是一对玉蚕,几乎一模一样。
温白羽说:“我以为只有一只眼睛,原来是一对眼睛。”
黄老板呵呵一笑,说:“温老板,瞧你说的,别吓唬我,这可是我拿命保下来的!”
温白羽不再跟他说话,阿全赶紧开车,不能再耽搁,他们已经损失了一个人,怕又生变故。
黄老板坐在副驾驶上喘气,突然“咦”了一声,说:“哪他/妈来的乌鸦毛!真晦气!”
他说着,温白羽就见到黄老板竟然从自己的上衣兜里,拿出了一只黑色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