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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来参加婚礼的客人终于纷纷离去。
镇国公府渐渐地恢复了宁静。
曲潋也开始进入了为人媳妇的角色,每天天未亮便起床,这时候纪凛一般从小树林那边的武道馆煅炼回来了,顺便在那边的澡堂里洗了个澡回来,然后会给睡意朦胧、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她穿衣服。这种时候她特别地好说话,就算他一个忍不住将她压了,她也只会挣扎一下,便由着他摆弄了。
于是纪凛懂得了想要满足自己、最好趁她睡得迷迷糊糊时,这时候怎么做都不会被她说过份。
等净了脸终于清醒后,梳妆打扮好,便和他一起用早膳,接着一起去上院给镇国公夫人请安。
自从回门那天镇国公夫人故意刁难却被淑宜大长公主敲打后,她便不再用如此明显的手段来刁难小夫妻俩了,而曲潋也在几天后摸清了婆婆休息时间后,每天都踩着点儿来。
当然,有时候镇国公夫人也会特地起早了,然后等着曲潋过来便冷言几句,或者是起晚了,让曲潋在外面站着等会儿,倒是没有做得太难看。只是这种时候,曲潋都一副心平气和的模样,微笑着听她数落,左耳进右耳出了。
曲潋自己怡然自得,倒是纪凛冷了脸。
晚上,两人上床上歇息时,纪凛便对她道:“她若是做得过份,你便不必理会。”
曲潋生怕他控制不住脾气,让另一个人格跑出来肆意妄为,便笑道:“她是长辈,孝顺她也是应该的。而且……”曲潋笑呵呵地道:“给她请安后,我还要去给祖母请安,母亲不敢耽搁时间太久的。”
所以不过等那么几分钟,曲潋根本没在意。
至于来得迟了被骂,那更不在意了,因为她发现镇国公夫人简直就是个文化教养程度极高的文明人,骂人根本没什么新意,挖苦人也就那么几句含蓄的话,没有什么杀伤力,曲潋根本没放在心上。
纪凛看她笑呵呵的,眼里全然没有一丝不被婆婆喜欢的失落,反而一片明媚开朗,不禁叹了口气,将她揽入怀里,轻轻地摸着她的后背。
如此过了几天后,在镇国公夫人、纪二夫人都一起过来请安的一天,淑宜大长公主却突然开口了。
“暄风院距离上院有好一段距离,听说每日潋丫头早早地起了去上院请安,我瞧着便不用如此折腾孩子们了,每旬一次,晚上有空便过去昏省便可。”淑宜大长公主笑着说,没给她们开口的机会,又道:“当年我对你们两个也是如此,就别为难潋丫头了。”
一句话堵得镇国公夫人脸色有些发青。
纪二夫人却笑着道:“娘说得是,自从我嫁过来后,哪个姐妹们不羡慕我遇到这么好的婆婆,没有哪家的婆婆像您这般体谅咱们辛苦,不用天天过来请安立规矩,只需要每旬抽个一两天过来请安便可,就是我比较贪嘴,喜欢娘您这儿的吃食,晚上也恨不得都过来。”
一句话奉承得淑宜大长公主笑呵呵的。
曲潋不知道原来镇国公府还有这样的规矩,她每天早早地起床,也是因为暄风院虽然距离寒山雅居近,但距离上院却有一段距离,所以才会提前起来。不过从淑宜大长公主的话里也可以知道,她当年娶儿媳妇时,对两个儿媳妇还算是不错的,都没有怎么立规矩,虽然有时候行事强势了一些,但只要不犯到她的错处,都由着她们去折腾。
所以,淑宜大长公主当年的行为,如今也就便宜了曲潋了。
婆婆都这么发话了,又有纪二夫人在一旁插科打诨,镇国公夫人纵使心里不高兴,也只得应下了。
等离开了寒山雅居后,镇国公夫人冷冷地看了纪二夫人一眼,说道:“二弟妹心真是宽,以后冽儿娶了媳妇,也是比照娘这么办?”
纪二夫人心知这位大嫂不满曲潋这儿媳妇,原是想要变着法子来调.教一翻,却没想到被婆婆给横插一杠,加之自己今日的行为,怕是惹恼了她。她心里实在弄不明白这大嫂的心思,不知她为何就是和自己的亲儿子不对付,连着对儿媳妇也像对个仇人一样,不过她也有自己的思量。
当下纪二夫人扶了扶头上的金钗道:“这也要等冽儿娶媳妇了,到时候如果她也像暄和媳妇这般辛苦,我也要免了她晨昏定省。”说着,朝镇国公夫人微微一笑。
镇国公夫人脸色不愉,纪二夫人不是摆明着说她变着法子在折腾儿媳妇么?哪家作媳妇的不是天未亮便过来给婆婆请安立规矩的?这本是当儿媳妇的本份,偏生他们镇国公府的媳妇就比较金贵?
“瞧二弟妹说的,那不也是想要顺着自己的意来?我也是当婆婆的人了,自也是想要顺着意来,调.教一个合心的儿媳妇罢了。”镇国公夫人冷冷地道。
纪二夫人朝她笑了笑,脾气很好的样子。
曲潋跟在两人身后,当作没听到她们的话。
到岔路口,纪二夫人便对曲潋道:“潋儿哪天有空也去我那里坐坐,语儿天天唠叨着要你去指点一下她的女红呢。”
曲潋笑着应了一声,保证有空一定会去。
等纪二夫人离开后,曲潋跟着婆婆去了上院。
镇国公夫人脸色冷峻,她生得极为美丽,不说话的时候,给人一种十分冷艳的感觉,美得慑人。上院的丫鬟仆妇见她冷着脸回来,世子夫人像个小媳妇一般跟在她身后,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皆不敢吭声。
曲潋自然又被婆婆留在身边立规矩了。
她知道今儿因为淑宜大长公主的话,怕是以后除了固定请安的日子,她是不会来上院受这个罪,婆婆想要寻机折腾她也没法子,所以这会儿积了一肚子的气,便也由着她。
总而言之,曲潋根本没将镇国公夫人那种刁难人的手段放在眼里,就算让她多站会儿,她身体棒棒哒,根本不觉得有多累。
等曲潋被婆婆指使着去茶房给她沏茶时,面上笑着应了,便跟着画屏一起去了小茶房。
画屏一板一眼地对她道:“夫人平时喜欢喝云雾,用的水须得是山泉水,不能太烫,入杯时只须满八分……”
曲潋认真地记住了,在画屏的提点下,沏了一杯看起来还算不错的茶。
等她沏好茶,带着画屏等丫鬟回去,便见屋子里除了镇国公夫人外,还多了四个风情各异的女子,其中除了一个年纪约模有四旬的外,其他三个的年纪从二十到三十不止,再看她们的衣服打扮,曲潋马上秒懂。
这是她那位公公的姨娘。
镇国公夫人指着那个年纪四旬的姨娘道:“这是武姨娘,是早年伺候国公爷的大丫鬟,因为伺候有功,特地提为姨娘。”然后又指着一个穿青缎子珍珠扣对襟旋裳、头插缠丝点翠金步摇、长相有些妖媚的女子道:“这是莫姨娘,是冲儿和诗儿的生母。”然后又指着最后两个不过三十的年纪女子介绍是陈姨娘、李姨娘。
曲潋和她们见礼,特地多打量了一下几个姨娘。
武姨娘的年纪最大,并且颜色最是黯淡,看不出来她那风流倜傥的公公竟然这么长情,莫姨娘连生了两个孩子,而且隔着的时间都不长,想来应该很是受宠,而陈姨娘和李姨娘一个安份一个不安份,陈姨娘安份是因为无所出,李姨娘生了纪词,想来应该想要再生一个男孩。
看了四个姨娘,曲潋又瞄瞄镇国公夫人,不得不说,镇国公夫人这等美貌,生生将四个姨娘都碾压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在容貌上有能碾压了小妾的正妻,按理说这么好的容貌,又坐着正妻的位子,怎么着也能拘着丈夫才对,怎么会让镇国公纳了这么多房小妾?
曲潋正在疑惑中,等听到镇国公夫人意有所指的话,不禁明白了她今日的目的。
这是借着几个姨娘敲打她,当大家主母,别嫉妒成性,拘着丈夫,不让他纳妾。
虽然镇国公夫人没有点明什么,也没有在新婚期间就急巴巴地给儿子塞人,可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后,曲潋额头的青筋还是蹦了蹦。
“怎么,你有什么意见?”镇国公夫人端着曲潋沏的那盏茶,挑起一边眉看她。
曲潋睁大眼睛,特别无辜地看着她,“儿媳妇没有什么意见啊,娘为何这么问?”
镇国公夫人瞅了她两眼,心里又有些腻歪,横看竖看都觉得这儿媳妇长得太柔弱了,看着就让人心烦。于是她也没再留她,挥挥手让她离开了。
曲潋自然很高兴能离开这儿,不过见婆婆让几位姨娘送自己,心里又有些那啥了。
她脸上的笑容却十分甜美,仿佛根本不知道镇国公夫人刚才的意思,客气地和几位姨娘告辞。
回到暄风院后,曲潋的心情恢复得差不多了,先进内室抱了身衣裳出来,然后才问宫心道:“世子可是回来了?”
今儿一早,纪凛便去了京郊的渡口,送纪家几位长辈回平阳老家。如今前来参加婚礼的平阳纪家族人,大多数都已离去,不过还有一些因为生意之事留在京城盘桓几日,听说他们要离开,纪凛如今还在休婚假,少不得要去相送。
等听说纪凛已经回来了,并且在书房,曲潋便让人端了碗甜汤,亲自去书房寻他。
到了书房,便见纪凛坐在临窗的罗汉床上看书,阳光从窗外走过,整个人沐浴在明亮的光线中,美好得不似人间,让人几乎不忍心去打扰。
纪凛听到声音,抬眼看来,见她出现在书房门口,便笑道:“阿潋回来了,过来坐。”
曲潋笑着走过去,坐到他旁边的位置,从碧春手里接过食盒,拿出里面的一碗甜汤给他,然后挥手让碧春下去。
纪凛像这世间的很多男性一般,并不喜欢吃甜,所以那碗甜汤最后还是进了曲潋的肚子,刚好她也渴了。
纪凛笑着看她边吃甜汤边和他说今儿在寒山雅居的事情,并不作声,直到见她放下调羹,便凑过去亲她的嘴角,等发现亲到一嘴的甜腻时,不由蹙着眉抽身,故作若无其事地端茶抿了口。
曲潋:“……”别以为她没看到他嫌弃的样子。
成了亲后,才知道他对甜食并不怎么喜欢,不像她,甜的也吃,咸的也吃,只要做得好吃,就像个标准的吃货。
“祖母那儿,是你说了什么吧?”曲潋笑嘻嘻地看着他。
纪凛微微一笑,曲指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笑道:“我哪里说了什么?你想多了。”他不过是去和乌嬷嬷说了几句话,是乌嬷嬷自己通透,心疼他,才会和祖母说。
这些话自是不必和她说,他也不过是心疼她每天那么辛苦地早起,看她每天起床时都闭着眼睛胡乱地穿衣服,直到丫鬟给她净了脸,才清醒一样,那模样就像早起要她的命一样,真是让他好笑又无奈。
新婚那两天,她还有些不习惯,他要给她穿衣服,还害羞地拒绝了。如今他每天早上再给她穿衣服,她都闭着眼睛继续睡,连拒绝都懒得理会了,可见女性的羞涩也敌不过睡神的强大。
见他不愿多说,曲潋便也不纠结这话题,然后又说起了自己刚才在上院时,见了公公的几位姨娘的事情。
曲潋故作无辜地看着他道:“娘说,你是镇国公府的世子,身上的担子重,让我多体谅你。”
纪凛见她这小模样,实在是喜欢得紧,终于忍不住探手将她按到怀里,对着那张甜甜的红唇亲了下去,就算亲到了一嘴的甜腻,也没有放开。
直到亲得她晕头转向时,他捏着她的要挠人的爪子,笑道:“她的话你不必理会,我有你一个就够了。”
曲潋心花怒放地看着他,攀着他的肩膀问道:“真的?”
他含笑看着她,托起了她的身子,再次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