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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晓的第一反应是看向身旁的莱德尔。
正看着她的后者脸更白了,一句话就脱口而出:“我真是男的。”
凌晓:“……”这件事她之前在手术台上扒掉他衣服的时候就知道了。
所以说……
她低头看向地上的追风鼠。
“啾!!!”追风鼠做出个拍胸脯的动作,用行动表示——爷是*的汉纸!汉纸!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所以……
凌晓嘴角抽搐地抬起头,再次看向对面的青年,几近泪流满面地确认,这家伙还真的是在看她。所以说……原主到底是留下了一个怎样的烂摊子啊!明明只是一个生长在象牙塔里的小白花,为什么会和血鹰这种存在搭上关系?
等等!
不对劲啊。
以往凡是出现能“触发过往回忆”的人或事时,她都能得到一段原主的回忆。可眼下,一点类似的迹象都没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正疑惑,对面的青年好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稍敛起了一些笑,说:“你为什么不过来?”
凌晓:“……”她傻了才会过去吧?
“啊!”青年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原来如此,我还没自我介绍呢。”说着,他收起了展开的双臂,一手贴在心口处,另一手伸向凌晓,一边摆着这个“装x无比”的姿势一边说道,“初次见面,晓晓,我是你的哥哥。你可以叫我……嗯,算了,名字无所谓了,还是叫哥哥吧。”
凌晓:“……”
她终于确定了一件事——这家伙是蛇精病。
同时,这家伙大概是认识原主的,否则,又怎么可能叫出“晓晓”这个名字呢?
她正思忖,自称为她“哥哥”的青年却已经等不及了,说了句“既然你不过来,那我只好过去了”,就朝他们冲来。
好快!
凌晓瞳孔微缩,才刚接过莱德尔下意识递来的匕首,对方的手就已经掐在了她的脖子上。
他的身体一个旋转,轻巧地落在她身后,手指看似温柔地抚|弄着她的脖子,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女孩子怎么可以这么凶呢?你从前不是很乖巧么。”说着,他用另一只手抓起凌晓的手腕,轻轻地那么一抖,后者手中的匕首便落了下来。
青年的手稳稳地接住了这把匕首,尖端正指着莱德尔:“虽说活捉你最好的,但一想到和妹妹相处的时候还会有外人在场,我就很不开心。”说到这里,他笑了,“于是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把你杀了再装进空间纽就好啦~”
莱德尔:“……”
凌晓:“……”
没错,正常的空间纽其中是无法存储活物的——这也是莱德尔的空间能力的特异之处,也难怪他从未公布过自己的异能,否则就算是皇子,也必然会受人觊觎。
这青年似乎并不是说说而已,而是说做就做。
话音才刚落,手就抬了起来,凌晓抓住机会就是一个肘击,向借此脱困。
青年轻轻松松地接住她的手,心情很好地说了句“好危险呀”,然后……手很是干脆地切在了她的脖子上。
下一秒,凌晓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已经不知道是多久以后。
凌晓稍微感知了下|身体,发现自己昏迷后似乎没有遭受什么虐待。不过她依旧没有立即睁开双眼,而是打开了系统的战斗视图来查看周围的一切。然而……
“晓晓,你醒了?”有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是那个神经病的。
凌晓没有回答,也没有睁开眼。
“为什么不理我呢?啊,难道是想要哥哥抱你起床吗?”
凌晓:“……”她立即就睁开了双眼并且坐起身,因为这家伙是真的做得出这种事。
既然已经没法再装睡,她也就毫无顾忌地打量起周围的环境——这里是某个山洞,并不算大,不过也足够容|纳十来个人休息。她的身|下垫着干草,看样子不像是刚找来的,而是之前就有人放在这里的。也就是说……这丛林附近有人类居住?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地黑了,所以洞中唯一的光源就是那一堆火。
凌晓就着火光,能隐约看到这山洞的墙壁上还有一些用柴灰绘出或别的什么东西磨出的涂鸦,她看不太懂,不过看来这里的确曾有人居住过。
那自称为她“哥哥”的青年正侧对着她坐在火堆边,赤|裸着看似瘦弱实则相当精悍的上身,鸦羽般的黑色长披散而下,一边朝火中丢着柴火,一边搅动着架在柴火上的石锅,里面好像在煮着什么肉类,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他又搅拌了几下后,放下了手中的石勺,再次看向她,仅剩的那只血红色左眼中倒映着火光,满是愉悦的色泽。
他再次朝她伸出一只手:“过来,到哥哥这里来。”
凌晓微皱起眉,没有过去,只问道:“你杀了莱德尔?”
青年皱起眉头:“我不喜欢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提起其他人。”不过还是回答说,“没有。他养的那只疯狗赶了过来。”说话间,他看了眼裹着绷带的左肩,“还给我留下了一点小礼物。”
凌晓沉吟,雷欧么?
他继续说道:“如果不是这颗星球有点奇怪,他们已经一起躺在我的空间纽里了。”
“奇怪?”
“你没感觉到吗?”青年笑了,“这里,没法使用武技。”
凌晓:“……”果然么。
之前接连两次共鸣失败果然不是她的原因,而是这个地方的原因。也不知道是只有森林中是这样,还是整个星球都是一样。
不过,听这青年的话音,似乎是对他的武技相当有自信。
“别发呆了,过来。”青年不耐烦地动了动依旧伸出的手,“快点。”
虽说心里其实很想给这家伙一刀,但凌晓也知道和这种变|态硬抗一点好处都没有,反而可能刺激到他那完全不对的神经。于是她站起身,一步步走到火堆边,刚准备坐下,就被他一把拉到了怀里抱住。
凌晓皱紧眉头,正想挣扎,突然听到他说——
“没错,没错,你小时候就是这样,抱起来软软的,暖暖的,香香的。果然是妹妹,一点都没变。”
小时候?
“嗯?晓晓,已经忘记了吗?”
他的两条长腿盘起,将她的身体固定在其中;双手抓住她的两只手腕,摆出一个拥抱的姿势;下巴磕在她的肩头,一下下地蹭着。
他轻声说:“不记得了吗?那一年的冬天,下着雪,我们也是在树洞中这样坐着取暖的。”
凌晓:“……”
头疼感再次降临了。
一段记忆虽说姗姗来迟,却终究是蹦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