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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佑晨沉默着包扎自己的伤口,他清楚地记得,从小到大自己身上的伤口,但凡被她看到,都是她包扎的。
他很能忍痛,她却很怕痛——所以每回包扎时,他还没说什么,她却时而会发出轻嘶声,好几次干脆哭了出来。结果他只能一边忍着痛一边哄眼睛红彤彤的她,答应她“以后尽量不受伤”。
她的心一直那么柔|软。
并且一直用那颗柔|软的心关心着他。
然而……
明明只是一次争吵而已,为什么一切就会走到这个地步。
他眼神复杂地注视着正朝窗外看的少女。
这半年来,她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以及……为什么会这么排斥他。
不久后,凌晓再次回到了会所,然而,那里却已经空无一人。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扭头质问凌佑晨:“你做了什么?”
后者否认:“我什么都没有做。”说完,他又补充说,“我查过,他们对你很好。所以,我不会做伤害他们的事情。”
凌晓与他对视了片刻,最终确定,这家伙的确没有撒谎。
那么……
他们难道是自己离开的?
当凌晓回到她的房间时,璐娜留下的礼物与信证实了她的猜测。
【对不起,晓雅,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这里了。】
……
璐娜的信中含糊其辞,没有说他们离开的具体原因,只是提到她现在所用的“身份”大概会更换掉,而且,她这次去的地方稍微有些特殊,是“无法联络区”。所以,也许短时间内没办法再和她联系了。
【这么一说,稍微有些寂寞啊。】
【但是,我坚信,我们在未来的某一天,一定还能再次相见。】
【因为,我们不是约定过了吗?】
【我是你的专属机甲制造师,你是我的专属机甲师。对吧?】
【对了,送你的礼物,你喜欢吗?】
凌晓转头看向房间的角落,那里有一样被黑布遮盖的东西,虽说看不清那是什么,但她的心中也已然有了些许预感。她走过去,将布扯下,一架红黑相间的手工机甲瞬间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看到了吗?没错,这就是我亲手做出的第一架手工机甲,送给你!性能虽说只是一般,不过约书亚叔叔说,对于新手来说,太过复杂的功能反而是束缚。真希望你会觉得好用。啊,还有,漆料也是我新手涂的,红色和黑色,就像你一样——黑夜一样漂亮的头发和眼睛,燃烧火焰一样的性格。】
【咳,我绝对不是在说你脾气差哦!】
【不过如果能在稍微温柔那么一点点就好了(笑),顺带,这个括号里加表情的用法是我最近刚学会的,似乎挺可爱?】
凌晓黑线,哪里可爱了?让人想抽好么?
【想说的话还有很多很多,但是时间已经不够了,阿姨在催促我收拾东西了(哭)。晓雅,我会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笑)。】
【等下次见面时,我会变成更厉害的机甲师,你也一定要变成更厉害的修习者啊(兴奋)。】
【就这么约定了,好吗?】
【再见(亲亲)。】
凌晓无语地伸出手弹了下信纸,后期括号一瞬间就增多了呢。
一弹之下,她发现背面好像还有内容,于是翻过来看了看,果然被她找到了两行字迹不同的字。
【请一定好好保重,你做的东西真的很好吃。】
【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差不多就能喝酒了吧,到时候我请你。】
每句话分别是谁说的,已经很清楚了。
只是,她这到底是什么运气。每一次都是,碰到突然就离开的家伙。果然是某个老男人的头没开好么?
凌晓叹了口气,再次伸出手摸了摸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架机甲,冰凉而厚重的触感让她觉得舒服极了。
她想,她喜欢它。
于是,她转头看向一直安静地待在自己身后的青年,问道:“可以把它一起带走吗?”
他愣了下,居然露出了类似于“受宠若惊”的神色,而后给予了肯定的答复:“当然。”
凌晓一点头,没再说话。
其实她刚才想过钻进驾驶舱逃跑来着,可惜,依据他们的实力差距,她还没钻进去,估计就会被他给制服。
他又说道:“父亲刚才和我联络过一次,他让你先回飞船中,如果还想见其他人,我会帮你联络。”
不知为何,一听到“父亲”两个字,凌晓的心中就下意识地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排斥感--她想,这种情绪应该是来自于原主的。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想必这父女俩的关系一点都不好。
她回视着他,冷淡地说道:“如果我说‘不’呢?”
青年静静地看着她,而后态度坚定地摇头:“对不起,我不能答应。”
“为什么?”
“父亲的话是绝对的,你不应该试图激怒他。”
“如果我非要如此呢?他会怎么对我?把我关起来?”凌晓冷笑,“你们现在不就正打算这么做吗?’
“……”凌佑晨面色不变,指头却轻颤了两下,“晓晓,我只是想带你回家而已。那是你的家,不是牢笼。”
“如果我自愿回去,那就是家;如果被迫回去,那就是牢笼。”
青年深吸了口气,说道:“我向你保证,不会再有人伤害你——我和父亲都不会允许。”
“你以为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他抿了抿唇,问道,“晓晓,你究竟为什么不愿意回去?”
凌晓:“……”她没法说。
原因有三:
一,她不是真正的凌晓,没法心安理得地跟他回去享受“亲人的爱”;
二,她讨厌被强迫;
三,只要一想到“回家”这件事,她的心中就会涌起不属于自己的排斥情绪,毫无疑问,原主是不乐意的,虽然原因未明。
但这三条,几乎都是不能明白地说出来的。
但是,这里倒是可以套一套话,于是她反问道——
“你以为呢?”
果不其然,青年表情一窒,随即,他说道:“他(她)不在家里,你离家出走后,父亲就把他(她)送走了。”
凌晓暗自想:他(她)是谁?是男是女?
想到此,她又试探性地说了句:“他只是让他(她)走?”
凌佑晨皱了下眉,似乎对于口中的人也很是反感,但他还是说道:“不管怎么说,他(她)到底是我们的亲人,父亲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极限了。”
凌晓没回答,只是觉得奇怪极了。
根据原主的记忆,家里只有爸爸、妈妈、哥哥和她四个人而已。
那么,他(她)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