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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男女之事,最怕儿女撞见。劳大娘正抽手之际,她女儿劳翠花一步闯进门来,老太太感到脸红心跳,有些无地自容,低着头说:“花呀,你李大爷他·····”
劳翠花过来说:“李大爷,有事坐下咱慢慢说。你是不是想请我母亲过去跟您一块住哇?”
老李头松开手,脸红脖子粗,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只是拼命点头,用点头这法儿来表达他的心情。劳翠花跟母亲对望一眼,说道:“李大爷,容俺娘两个商量一下,这么大事,要想好了才能发言。行也好,不行也罢,三天后给你个准信。行呢,你就找个媒人上门提亲,不行就拉倒,当没发生过这档子事,你回吧。”
第三天上,老李头实在沉不住气了,便尾随在进家的劳大娘身后,闪身跟进房里,伸手想拉劳大娘的手,老太太这回没躲,而是主动伸过手来,拉老李头坐沙发上,详细问过老李头过去现在的具体情况。末了,说道:“我吧,进你家门,一不图钱,二不图楼,我就是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但有一宗先说明白,你这房子我有居住权,要不的话,我不进你家门。要行,就找黄村长来提亲,否则免谈。”
老李头无儿无女,侄子靠不住,自己留钱留楼干什么呢,当下答应劳大娘上头几个一点也不过份的条件,择个吉日,让黄大阔来提亲。
走个过程之后,两家合成一家。三高兴。何为三高兴?第一老李头有了媳妇,也不花钱,也不买什么首饰,白拣差不多。还在当夜当过一回真男人,乐的他乐此不彼,一月下来,脸色由红变黄,老于劝他道:色是刮骨钢刀,悠着点,别舍上老命。第二高兴,劳大娘有了归宿,有钱有楼,外甥女上了高中住校,不回家,半封闭管理。自己有家有男人,还不当后娘,省下叫人指着脊梁骂后娘心狠。不再受治与人,少遭庞大多少白眼。心里舒坦,眉开眼笑,不再内心酸苦,表面陪笑过日子。三高兴,庞大,自从丈母娘搬走,带走那不花力气的女儿,把他的楼腾出来,庞大乐的手舞足蹈。这回从关外逃回,便躲在楼里头避难,大黑子也来找劳翠花母亲要钱,叫老李头一顿拐棍打了出来,在众邻居的一片遣责声中,灰溜溜滚蛋,不敢再回来胡闹。对老李头勇敢保护自己,劳大娘十分感激,烫酒烧菜,好生伺候老李头吃喝不说,夜里还拿出看家本领,让老李头着实享受一番。从那以后,两个老家伙如胶似漆,没白没黑,形影不离,比街上那些小年轻的还甜蜜十分。年轻人有时还在外头偶尔野餐呢。老李头心神专一,都在老太太身上。使的老太太心里十分满足,沉寂几年的青春活力,重新焕发出来,真的是开启了人生第二春。
老于是个没事惹事的人,看老李头夫妻恩爱,觉着有些气不顺。就想让他们闹闹家务,好看点笑话。本来他就属看丧不嫌殡大的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他和老李头坐在楼前晒太阳,搭手一摸,老李头穿的棉裤挺厚,再摸袄也挺厚实,就挑唆说:“老李呀,穿这么厚不行啊。你老婆这不是疼你,是害你呀。容易感冒。俗话说,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还不赶快到楼头上锻练,人活在老年这段上,生命在于运动,赶快去。”
老李头被胜利冲昏了头恼,不知是计,起身拿着拐仗,在楼头有风处乱挥乱抡一气。功夫不大,出了一身汗,回到老于身边,坐下不大功夫,觉着浑身冰凉,棉裤棉袄叫汗水浸过,北风一吹,三九的北风呵,能不凉么?老于催他道:“赶快跑两步,要不感冒可不是玩的。”
老李头糊糊涂涂,又去顶风瞎跑,不过那速度,越跑越慢,气越喘越粗,到最后,出的气多,进的气少。回家时竞差点昏了过去。他少气无力的说:“生命在于运动,正是锻炼的好时机·······”话没说完,竟歪在床上,昏了过去。
出去好好的,回来便变成这样,劳大娘忙把他弄进被窝里,脱光身上衣服,开了电热毯,又是姜汤,又是感冒胶囊,好一通忙活,这才把老李头弄的恢复正常。她问明白怎么回事,嘱咐老李头:往后少和姓于的掺和,他不是一个好人。老李头点头称是。从此不再听老于胡说八道。
老于祸害老李头不成,又给走投无路的庞大出歪主意,让他去找刘学银,强行回她家过日子。若刘学银不从,便霸王硬上弓,玩硬的,逼迫刘学银就范。他这样干,其目的是架空李二,张风仙走了,你不是和刘学银好么?叫庞大回去占了窝,看你李二回来找谁?老于是一箭双雕之计,他盼望李二回来,见庞大搂着刘学银睡一个被窝里,二虎必定相争,一个槽上拴不住俩叫驴嘛。到那时,两人一斗,非死即伤。恨不能庞大一拳将李二打成半截残废,他心里才痛快。也出口恶气,顺便看点笑话,反正自己闲着也是闲着,玩呗。
庞大正没处泄火,听老于这主意不错,一连三个晚上,赖在刘学银家里。也吃也喝,刘学银赶他不走,只好让他暂时留下。年关将近,李二音信不畅,再加上跟劳翠花这狐狸精搅在一起,乐不思蜀也极有可能。第四天夜里,庞大硬把她摁在床上,强行跟她发生了性关糸。事后她拿刀要砍庞大,庞大说:“省省吧,李二和劳翠花,这时在关外热炕头上正兴风作浪,兴云布雨,玩的欢呢。他能为你守身如玉么?别异想天开了。就他和劳翠花从外头回来,也不会再和你过日子。搂着年轻娘们,他变心了,有馒头啃,谁还吃你这块笨地瓜。”
刘学银不信,天明要去告庞大强奸。被儿子庞强在电话里一阵好劝,其中谈到孙子将来要找媳妇,你二老闹的鸡飞狗跳,又是强奸又是判刑,臭名远扬,孙子的亲事不受影响么?
刘学银想想儿子的话也有些道理,只好打消告庞大强奸的念头,只是不给庞大好脸子看,不给他饭吃,夜里睡觉不理他。这情景坚持几天,防线还是被庞大突破,钻进她被窝里······
刘学银长叹一声,也就从了庞大。两口子重归于好,不温不火过上了日子。
年二十八晚上,李二顶风冒雪,赶回来过年,拿钥匙开了刘学银家门,进屋一看,刘学银被窝里搂着庞大,两人浑身上下,一丝不挂,显然正忙活那事儿。
李二骂道:“好狗改不了吃屎!”转身往外走,刘学银欲起身穿衣迎接李二,被庞大抱住身子,强按在背窝里,动弹不的。
庞大骂李二:“滚吧,俺两口子和好了,再来当第三者,老子打断你的腿。”
李二也不答话,右手抄起盛有半盆水的洗脸盆,左手掀起被子,照着两个光身子,把半盆凉水泼过去,嘴上恨恨的骂道:“我叫你俩好生睡一宿!”连塑料面盆也给两人塞进被窝里,转身离开。走时给他俩把房门大门全部打开,叫西北风卷着雪花,怒吼着往屋里猛灌,还边走边骂:“冻死两个王八羔子。”
次日上午,刘学银探头探恼进到李二家里,见李二一个人在睡觉,身边不见劳翠花身影,有些奇怪,随便问道:“劳翠花没回来呀?她不是跟你在一块做买卖么?”
李二不耐烦的说:“滚出去,不要脸的东西,她和我做生意是为了挣钱还债,供女儿上学,哪象你,专做下头那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