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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芳华急急提醒“这个人不是好人,你小心提防着点。”
听她这样关切提醒,他微笑问道:“敢不敢和我一起去见他?”
她蹙眉问:“你一路不愿意透露身分,又住到这里来,难道就是为了避开他的注意?”
“嗯。”“你名为监军,其实另有任务,才会选择这么低调。”
她笃定的语气让程芷岚露出一丝激赏神色,难得夸奖她一句“还算聪明。”
但顾芳华没有露出半丝得意之色,反而秀眉皱得更紧“但现在他直接找上门来了,显然是有人通风报信,而他必定是未者不善。”
点点头,他嘴角勾笑、浓眉一挑“所以呢,你要独自留在房间里,还是和我下去会一会这位徐大人?”
她不假思索的跳下地“去就去!谁会怕恶人?”
原本顾芳华心中的徐万年是个满脸横肉的奸臣相,可是一见面,才知道对方竟是一员儒将。四十多岁因保养得当,体态匀称且风度翩翩,笑起来甚至让人心生好感,教她不禁在心中疑惑,这真是坑害杜竿竿一家的大坏蛋吗?
“程大人,咱们上次见面还是去年在京城的时候,没想到您这次会大驾光临到我的辖地来,怎么也不事先知会一声?”徐万年笑着拱手行礼,极为客气。
程芷岚也微笑着回答“哪里哪里,我不过是路过此地,怎好叨扰徐大人。”
“哦?程老弟不是为了公务而来吗?”徐万年称呼一变,己将程芷岚从“程大人”变成了“程老弟”听着更加亲切。
程芷岚神色黯然地一叹“实不相瞒,小弟己经辞官了,现在就是一介庶民,想四处游历,看看风景罢了。”
“辞官?”徐万年诧异地问:“为何啊?程老弟在陛下面前做得有声有色,谁不知道您是朝堂红人、当今太傅,日后是要做帝师的,何故要辞官?”
程芷岚苦笑道:“徐大人难道没听说小弟早被陛下罢免太傅之职了吗?伴君如伴虎啊,想当年我入朝为官是为了家母可以衣食无忧,老来有所依靠,而今家母己经去世,我孑然一身,当然是保命要紧,反正我对荣华富贵向来无所求。京中那间小宅子也己委托朋友代卖,日后就不住在京城了。”
徐万年连连感慨“那真是太可惜了!老弟还年轻,正是国家朝廷急需的人才,你这样撒手离开,陛下心中必然也会不舍的。罢了罢了,人各有志,我也不好劝导你什么,只是你既然是要游历四方,又刚好跑到我这宿城来,少不得要多住几天,让我做一回东道主。走,和我住太守府去,这小小客伐怎么能住人?”
说着,也不让程芷岚拒绝,他抬手就唤人来“来呀!傍程公子收拾行李!”他一声号令,从门外跑进十几名士兵来。
看此阵势,程芷岚笑道:“徐大人如此盛情,我若是推拒可就太说不过去了,本不想叨扰,没想到还是得打扰你一阵子了。哦,对了,这是我的未婚妻,忘了给徐大人介绍了。”他伸手拉过站在旁边不发一语的顾芳华。
顾芳华黑幽幽的眼珠一直盯着徐万年,这时才款款上前行礼“见过徐大人。”
徐万年打量着顾芳华,笑道:“这是你的未婚妻?是哪家的姑娘?长得这么标致,哈哈,程老弟真是有福气了。你辞官归隐,有佳人相伴,两位算得上是神仙眷属了,这样的人间美事,我都不得不羡幕你了。”
摆摆手,程芷岚再叹道:“她爹的名讳你一定听说过的,就是太医院首座顾彦材,只是她前些日子开错了一个药方,得罪了陛下,在京城也特不下去了,只好跟着我四梅漂拍,可没有徐兄你想得那么美妙。”
“原来是鼎鼎大名的顾太医啊!”徐万年哈哈笑着“我说你们俩是神仙眷属,果然没有说错,你们二人,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还真是门当户对,我府上能请到你们两个也算是有福。恰巧我夫人这几日身子不适,外面的大夫都看不好,镜真想劳烦顾小姐为她把把脉呢。”
“小女子定会尽力,只是若看不好,还望太守大人千万别打我板子。”顾芳华打趣道,还笑得娇俏可人,教人对她一点诚心都没有。
上马车时,程芷岚好奇地看着顾芳华“我以为你会按捺不住冲上前问他为何要对杜家不利,没想到你也挺会演戏的。”
她红唇嘟起“我早说过我是在宫中讨饭吃的,不是不懂看人腔色说话,除了你老把我气得火冒三丈,害我失言之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道理我能不懂吗?”
他倒得意地说:“看来能让你失言失礼的就只有我一个了。”
“这有什么可得意的?”顾芳华皱着眉看他这样古怪的笑,替他担心“你还笑得出来?这徐万年做事这么霸道,显然是要强行把你带走。看来你来这里的目的他必定有所耳闻,你编的辞官瞎话他未必会信。”
“他未说破,我何妨继续和他一起演戏?怎么?你怕了?”程芷岚挑眉看她“刚刚没在外人面前戳穿我,是不是很后悔?”
“你要和恶人斗,我自然要帮着你圆谎了。”
“可你默认是我的未婚妻,他日他可能会把害我的心转移到你身上。”
她眨眨眼,假意道:“做你未婚妻还挺危险的,那我是不是该现在就跳车逃跑?”
程芷岚将她往怀里一拉“你以为现在还跑得掉?”
这一拉,她的额头差点撞到他的下巴,但他不以为意的低头,嘴唇就压着她的耳垂,濡涅的热风吹进耳廓里,吹得她耳朵痒痒的,一缩身子,却又更往他怀里缩。
“程芷岚,你这几日老吃我豆腐。”她小声嘀咕“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对我不安好心了?”
“若是,又如何?”他柔声轻问。
这一句问得她胸口抨抨直跳,有胆子问,却没胆子听他的答案。
“你你又不会喜欢我,你老这么逗我,有什么意思?我又不是青鸾郡主,没那么厚的脸皮和男人勾勾搭搭。”
“谁要你有厚脸皮了?”他轻柔说道:“你要是脸皮太厚,一天到晚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我才要生气。”
觉得他话中有话,她不禁抬头看进他双眼——这眼神她见过,上次在他家,他也是用这种眼神看她,勾搭得她心里抨抨直跳,脸热颊红,结果最后又被他取笑。
思及此,她一把推开他,哼声道:“别又来这套!我知道你是骗我、想逗我,看我会不会上你的当。你是花花大少、多情圣手,但我也不是一骗就会上当的小姑娘。”
程芷岚暗暗咬牙“顾芳华,你真是没心没肺!”
“哈!我若是没心没肺,你就是狼心狗肺。”她在嘴巴上绝不肯落于下风。
“看来我刚才实在是太厚道了,那么轻易就放过你。”
见程芷岚目露“凶光”顾芳华吓得花容变色,惊叫一声缩到车厢一角,但直厢空问狭小,最后还是被他抓住,两个人滚成一团,车身不断晃动,从外面看唉,真像是没干好事。
等马车到了太守府,顾芳华下车时还恨恨地瞪着程芷岚。被这家伙在马车上一直压着,她连头都来不及重梳,现在肯定乱得像鸡窝一样,人家说不定会误会自己和他在车厢里做了苟且之事呢。
这可恶的家伙,都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和她胡闹。
她在下车时故意踩了他一脚,疼得程芷岚鼓牙咧嘴却没吭声。
徐万年看在眼中,笑道:“两位真是甜蜜得羡煞旁人了。一会儿我叫人给两佑准备好厢房,晚上在前厅设个饭局请你们一定赏光。程老弟可以放心,绝不会打扰你们太久的。”
徐万年意有所指的这番话,让顾芳华简直无言以对,偏偏她配红的脸颊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一个陷入爱河的新妇。
接着,两人住进了徐万年的太守府,而他们所住的院子是全府最深的一处,门口还有两名士兵站岗。
刚到院落的时候,顾芳华还故意问道:“府里闹贼吗?怎么还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
徐万年打了个哈哈“是啊,前几日有飞贼出没,还没有抓住贼人之前,只得让顾姑娘见笑了。”
闻言,顾芳华和程芷岚对视一眼,两人都明白这摆明了是要软禁他们。如今被人软禁起来,要想出去可就难如登天了吧?
徐万年一走,顾芳华一边打开包裹找更换的衣服,一边小声问道:“你有打算了吗?我们总不能一辈子被关在这里吧?”
“他是在试探我能给他带来多大的咸胁,一时片刻不会杀我们的。”程芷岚用手指着她的包裹“那件红色的好看,还没有见你穿过这么艳丽的颜色呢。”
她顺他的意思抽出那条红色裙子,摸了摸光滑的布料,叹道:“这裙子我做了一年多还没有穿过,总觉得穿着这么艳的服色都不像我了。”
他眸色加深,继续怂恿“你换这件,我给你梳个新发式,今日就让你改头换面一番,如何?”
顾芳华笑道:“你会梳头?你别给我梳个男人头。”
“你不信我?我娘教过我不少她们商均国女子的发式,我小时候就给她梳过了。”说着,他将她拉到铜镜前技下,顺势扯落她的发钗。
见阻拦不及,一头长发己经披泻而下,她只能出言警告“你要是梳不好,小心我一会儿打歪你的鼻子。”
结果她真是错看了程芷岚,他不但手法娴熟,而且动作轻柔,不过片刻工夫,就梳出一个样式新颖的双环盘云髻。
饶是顾芳华平日并不爱打扮,此时揽镜自照也不禁颇为欣喜,称赞道:“程芷岚,你就是不做朝上官员,在后宫棍一个梳头的差事,也保你赏银无数,衣食无优了。”
程芷岚淡淡笑道:“你以为谁都能叫我梳头的吗?不是至亲至爱的人,我才不会碰她的头发一下。”
她怔了怔,那一句“至亲至爱”让她似品出什么滋昧,尤其回过头时正看到他笑意盈盈如春彼荡漾,她的心头像被他的笑容荡出阵阵涟漪了。她羞得低头说道:“你把脸转过去,我还得换衣服呢。”
他不禁打趣“你醉时我若是想看,也都看光了,你怕什么?”话虽如此,但他还是转过身去。
这番话害顾芳华的心脏剧烈跳动,几乎要冲出胸口来了。她快手快脚地把衣服穿好,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徐上困脂水粉时,她才想起自己因为平时不喜欢这些,所以没有随身备着,见那梳妆台上摆着几盒困脂,她正要伸手去抓
程芷岚一手把她的手握住,上下打量着她,笑道:“够美的了,不算是给我程芷岚丢脸。走吧!”
就这样,她被他拉出门去了。
徐万年为了表示对他们两人的欢迎,这一桌饭局也算是家宴,妻妾都在场陪席,显得甚是隆重。
顾芳华经徐万年介绍才知道他有一妻四妾、儿女七个,嘴上虽然说着“徐大人好艳福”但表情却是不怎么赞同的样子。
徐万年也擅长察言观色,见她小脸一板地看向程芷岚,便笑道:“看来顾姑娘是个烈性脾气,日后不知道许不许程老弟纳妾啊?”
顾芳华干笑“我和他还不知几时能拜堂成亲呢,这纳妾的事真不是我们妇道人家能管的,再说,他若是天生风流,我也管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