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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赵玉海这一番表情并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陈冬年看都没看赵玉海一眼,盯着于政说道:“我只关心一个问题:这些孩子到底有没有性命危险?”
“无论是血清学、影像学还是标本检查都没有发现任何问题,我们采取了认为有效的所有措施,但仍是无法控制孩子们的情况继续恶化下去,由于无休止的腹泻,有些孩子已经出现了脱水症状,再这样下去,恐怕......”于政的声音越来越小,腰弯的也是越来越低。
“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你们可好,平日里一个个趾高气扬,可用着你们的时候却都无能为力了,连个腹泻都治不好,简直是一群饭桶、废物......”
眼见着两个小时过去了省人院连个有效的治疗方案都拿不出来,陈冬年压抑了一上午的火一下子如火山般喷涌了出来,指着于政和赵玉海就是一通臭骂。
由不得陈冬年不发火,上面正密切关注着这件事呢,他能不着急吗?
连省人院这所全省首屈一指的医院都无能为力的病,其他医院肯定也没有办法,想到其他医院里分流的二十多个孩≧,子,陈冬年脑袋嗡的一声顿时感觉头都大了。
这些孩子要是出了事,银州市怕是一夜之间便会扬名全世界,这种处理危机能力不力的印象一旦传开,自己的位子能不能保住不说,银州市今后的招商引资工作更会雪上加霜......
想到这种可怕的后果,陈冬年不由得一个激灵,望着周玉海火更大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如果一个孩子出事,我就拿你是问。”
说罢,陈冬年手重重一甩,扭头就朝走廊另一侧的会议室走去,站了半天,陈冬年左腿的关节又开始隐隐作痛,于其站在这闹心,还不如到会议室静下来想想办法。
现在已是上午十一点半,离第一例患儿发病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小时,这三个小时可以说是秦伟这辈子最为难熬的三个小时,作为银州市主管文教卫的副市长,如果这些孩子出了问题他绝对难逃此咎。
一上午他站在陈冬年身后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每当他的目光和陈冬年无意间交集时,都会惊出一身冷汗来,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陈冬年所背负的压力有多大,万一这些孩子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的仕途划句号了。
此时的他都恨死了赵玉海,明明是你们的无能,为什么要让老子替你们背黑锅,这也太他妈的不公平了。
此时要说最为憋屈的人,恐怕非赵玉海莫属了,陈冬年先不说,但就是这些副市长们,哪个又是自己这个副院长能惹得起的,挨了一顿陈冬年的骂,再被秦伟这么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睛一盯,赵玉海顿时就有了一种在地狱中煎熬的感觉,这场梦魇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呀!
“呼!”健民医院三楼中医门诊,送走了最后一个病人后,莫枫长出了一口气,忙活了整整一天,终于有时间活动一下坐得有些酸麻的身子了。
说来也怪,自从健民医院将被查封的传闻被证实后,医院其他地方越来越冷清,但是中医门诊的生意却是越来越红火,人多到每天一上班莫枫来到门诊后非要挤着才能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这几天来莫枫的日子并不好过,在朱根旺的干涉下医院虽然没有强行辞退莫枫,但是徐少峰找莫枫聊过一次,虽然内容无外乎关心一下莫枫的生活,但是话里隐含的内容莫枫却一清二楚,那就是希望莫枫为了医院大局着想,主动离职。
如果说徐少峰这么做算是比较委婉的话,那么医院里的那些医护人员可就有点过激了。他们竟然在医院的内部网上联名上书,请徐少峰清除害群之马,以保健民医院不倒。
闹得最凶的就数急诊科,带头人就是王永亮和身体刚刚恢复的郑涛。
望着视频上郑涛地满脸激愤的小丑模样,莫枫不由得苦笑连连,暗叹自己果然救了一只白眼狼。
当然,医院也不是没有心明眼净之人,还是有不少人为莫枫说话,譬如韩复成,譬如消化内科主任牛得立,以及徐娜、王琳等人。
朱富贵为了莫枫,更是在三天内和医院的人打了两架,第一个便是郑涛。
朱富贵才不管他身体是不是刚刚恢复呢,六个大耳光子如爆竹般劈里啪啦的连续在郑涛脸上炸响,直接得郑涛坐在地上半天才从满天金光中醒转过来,牙掉了一颗不说,脸更是肿得跟猪头似的,照镜子的话估计他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第二个是呼吸内科的住院医生姜猛,一米八多的个子配上近二百斤的体重,站在人前很有视觉冲击感,别看只有二十多岁,脾气也是火爆之极。
当姜猛在科室里指名道姓的骂莫枫是坏了一窝汤的老鼠屎时,恰好被经过门口的朱富贵听到,这几天犹如斗战圣佛附体、谁骂莫枫跟谁斗的朱富贵连想都没想,抄起门口的一根棍子就朝着科室内的姜猛冲去......
由于两人的战斗力实在太过于悬殊,再加上姜猛已经联系好了其他接收医院,早就看朱富贵不惯的他下手也没留情,当场把朱富贵的脸抽成了小熊猫。
但是姜猛也没有赚到太多便宜,被跟疯狗似的朱富贵一通连抓带咬,姜猛脸上也是鲜血淋漓,特别是耳朵,生生被朱富贵撕了一道大口子。
朱富贵为了自己打架的事莫枫已经知道,心中暗暗感动的同时莫枫也终于下定了决心,等把这批挂自己号的病人诊完后,自己就主动离职,他真心希望自己的离开能够减少一些健民医院的压力,虽然有些不舍在自己的努力下渐渐有些起色的医院,但是如果自己不走的话,再过一个礼拜只能大家一起走了。
“唉!”想到这,莫枫不由得暗叹了一口气,身上的酸麻感刚刚退去的他正准备到天台抽支烟透透气时,鼻青脸肿的朱富贵已是毫无形象的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