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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勾星的手下发现进入长安城的,不止一拨陌生的武者,经跟踪发现,另有一拨人数众多的武者,进入东七区的槐里皮货铺。
勾星得到这个消息,心想王皇后原来的娘家就在槐里,她亲哥王信还在槐里老家呆着。联想到今天王皇后身上发生的事情,勾星不敢自作主张,立即进皇宫来向皇上禀报。
刘启听了勾星的禀报,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裴康一听,立即让谭兴等人快马前往武卫兵营见刘洋。
刘启曾多次接获密报,说王皇后的长兄王信在老家槐里私自豢养武者,人数众多,已超过护家武士正常范围许多。
刘启也曾委婉地向皇后王娡问过她长兄王信豢养武者的事情,皇后均以其兄自幼性喜习武,家中多有周遭习武者相聚交流习武心得,共同修习武功为由搪塞过去。
此时听说王信私自带着三百多名武者潜入长安城内,联系到王娡昨晚私情被撞破,今晨诬陷刘荣刘德非礼事件,显然是皇后感觉处境已然不妙,着人前往槐里传递消息,这才会有王信带领大批武者潜入长安城内,意欲不轨之事发生。
刘启恼怒地想到,自己特意绕开皇宫中的侍卫,让负责长安城防务的武卫中郎将刘洋负责监视皇后,出了这样的大事情,刘洋竟然没来向自己禀告!
刘启忧心忡忡地望着裴康问道:“裴总管对此有何见解?”
裴康非常肯定地回答:“来者不善,约不仅仅针对临江王而来!”
勾星很同意裴康的意见,说:“皇上,臣也觉得王信此来不善,皇上还须做好周全的应对措施。”
刘启讶异地望着勾星问道:“你是说王信会来针对朕么?”
“回皇上,臣是有这样的顾虑!”勾星直言道。
勾星的话,让刘启意识到皇后有用太子来取代自己的想法,但凭王信的三百多名武者,就想攻进未央宫来,力量上显然不足。但王信此来长安,若果真意在自己的话,就必然有其另外的招数。
刘启凝视着勾星,想了好一阵也没想明白,王信另外的招数是什么,便转眼望了裴康,说:“以三百武者想要朕的性命,那是痴心妄想。这力量对比上的差距,王信心中肯定有数。可王信毕竟来长安了,那只能证明王信有必胜的把握。你们想想,王信必胜的把握是什么呢?”
一旁负手侍立着的关江怯怯地说:“禀皇上,今天上午三位太监从外面回来,卑职想来,可否从他们的动向上寻得蛛丝马迹呢?”
正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关江的话,立马让三人缓过神来。
勾星欣赏地望一眼关江,回头对刘启说:“皇上,这位侍卫兄弟所虑极是!现在已经知道,今天上午从明光宫出宫的三位太监中,一位肯定去了张府,另一位也可以肯定去通知王信的人去了,那第三位去了哪里呢?”
“皇上,卑职提审明光宫那三位出宫的太监?”裴康建议着说道。
勾星直摇着头说:“不可!若是审了他们,便会惊动了王信。”
刘启也觉得不妥,望着裴康说:“还是先等武卫将军来了再看看吧。再说,张福、王信都是皇后的亲戚,派人去送个什么也是可以说过去的借口。要是提审他们,朕想他们双方早已备好说词来应付审问了,裴总管也不会问出什么来的。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还是不会惊动他们的好!”
正说着,刘洋大踏步闯了进来。见状,裴康诧异地问:“武卫将军没有遇着谭兴总管他们么?”
刘洋闻言,心知皇上已经等急了,这才会让侍卫去找自己来,便说:“不曾遇着。皇上,臣有话说。”说着静候刘启的指示。
刘启望望其他三人,对刘洋说:“刘将军有话直说无妨!”
刘洋听了,这才说:“臣得知有三名太监出皇宫,一名去了张府,一名去了槐里皮货铺,另一名去了振威中郎将的金府。据臣派出的细作侦知,目前长安城内有两帮武者潜入。臣估计,分别为张府召来的武者和王信带来的武者。目前,这两股武者,一栖槐里皮货铺,一栖律法曹周遭新盘入的店铺里。但臣派往金府的人尚未有消息传回。”
刘洋带来的消息,正好补上勾星消息的缺失部分,众人总算搞清楚明光宫那三名太监都去了哪儿了。知道了去向,防范起来就明确多了。虽然金保也跟皇后沾着点亲戚关系,但毕竟有了防范的目标,这让刘启大松了口气,赞赏地望着刘洋说:“武卫将军办得好!”
刘洋面涌难色,说:“谢皇上夸奖,此乃臣实尽臣子职责。勾大人亦知,所有事情的起因,皆为田蚡田大人发现太监跟张司直通消息所致,今早起来后,臣一直有个问题想不通:按说田大人也算是王皇后的亲弟弟,何以田大人会将张福等事告知刘长史呢?这样做,对他有何益处呢?”
除了刘启外,所有人都有同样的感觉,均点头表示自己有同样的困惑。
刘启略想了想,说:“田蚡一直承太后恩宠,并非通过姐弟关系才官至太尉的。这一点,朕心里很清楚!田蚡与皇后之间,虽然份属姐弟,但毕竟并非一父所生,情感上实是疏远得很,跟皇后并无太多的来往。况且,田蚡忠诚于朕,乃朕大汉耿耿忠心的大臣。无论于公于私,田蚡都不会容得下对朕冒犯之举!”
原来,振威中郎将金保才是王皇后谋反的第三人!
田蚡举发同母异父的姐姐,这行为在多数人的眼里,是有违姐弟情感的,但在刘启眼里,这是田蚡忠于自己的具体表现。
史家说刘启知人善用,从对待田蚡这件事情上,倒真的反映出刘启识人独到的一面,并不是史家胡乱吹捧他的。
刘洋和勾星见皇上如此肯定田蚡的忠心,便也不再怀疑田蚡的动机,一起讨论着如何防范金保的事情。
勾星建议刘启,将王皇后在长安附近的亲戚先梳个遍,以尽可能地做好防范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