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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惊疑不定的将精神力向着周围辐射出去，但哪怕是覆盖了整个北半球的区域，依旧无法发现那个声音的出处。
（你该不会认为，靠着这种手段从原本的辅灵，成为现在本体的我，真的会忽略掉这个问题吗？）
语气依旧平淡，但领袖的内心却无法抑制的开始沉下去。
同为“一体”的他们之间并不需要过于详细的解释，只言片语中所蕴含的信息，便足以让他们了解到自身真正的“处境”。
脑海中的声音还在继续
（不感到奇怪吗？为什么明知道你可以轻易掌控整个人类来阻止我西进，却完全没有任何阻止你的意思）
覆压了半个星球的精神力来回扫荡，过于强大的虚幻力量产生质变，将现实的天空搅得一团糟：“……如果你在那个时候跑到人类社会去，我会转身夺取深海的掌控权，最终结果依旧相同”
（那么，我按照你这种想法设立埋伏呢？）
（伪装去夺取人类的掌控权，无论是真是假你都不得不离开人类的区域躲到深海中去，前期你根本就无法和我正面对抗，只能寻求这个世界原本的势力进行周旋，所以你必须被动……但在这种绝对的被动中，为什么我却一直视若无睹，继续傻傻的带领深海西进？）
“……”哪怕明知道这其中一定有疑点，然而领袖已经无法抑制的开始动摇起来。
这场由他主动挑起的“战争”，似乎打一开始就产生了诸多疑点。
最基本的，穿越了这么多个世界的里蓝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被一个分裂的意识所误导，甚至在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就便让他脱离了本体，要知道，在以前的那些世界——
毫无征兆的，领袖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明白了吗……”
伴随着那声轻轻的叹息，扭曲的混沌因为失去能量支撑而消散，露出其中根本就是毫发未伤的里蓝。
干涩的语调。宛若乞求般的向里蓝投去询问的视线：“……为什么……我没有以前那些世界的记忆……”
“这个世界不需要我们这样的存在”
没有回答领袖的问题，里蓝伸出左手，流转这蓝色光芒的眸子所倒映出来的世界，除了那稀疏至极的“荧光”外。便是纯粹的空白——比起之前的11.73%，现在几近于0的0.21%。
“因为活性能量浓度过高的原因，这个世界演化了深海，诞生了舰娘，然后干涉到了其它平行世界。并从那些平行世界带进来一些对着这个位面相当‘向往’的存在，你所看到的那些穿越者就是这么来的”
“至于我……那个时候也许是决心不够吧，被这个世界的意识发现了并认为对舰娘还保留眷恋情绪，所以也被拉进来了，因为它刚刚诞生不久的本能认为，对着这个位面向往的存在会对这个世界的发展产生有利影响，所以我们的行事才能如此无所顾忌……”
扭曲科技，篡改世界线，乃至于现在的神话“灭世”……
语气一顿：“在今天后，它就不会这么想了”
活性能量在这一战中全数被对界武装抽离消耗。损失惨重的世界意识必须陷入长眠……哪怕等它再次恢复，估计也不可能傻傻的拉着外界的生命进来这里了。
“……这就是你的目的？”
“其中之一”收回伸出的左手，里蓝看向领袖：“我想尝试一下，完成在致远星上没有完成的事情”
“……咯咯”明明想要发笑，到头来却只能发出这种扭曲的音调，受到那波动的情绪影响，领袖背后的光翼一点点的溃散：“也就是说……我的存在不过就是……”
“啊，你的思想，你的灵魂，你的意志——你一切的一切。全都是我所赋予你的”
平淡的目光中，带上了一丝悲哀与怜悯：“说到底，你跟被你以心灵魔法操纵的那些人类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呵……呵呵……哈哈哈——你以为，我真的会相信你的这些胡言乱语吗？！”
刺破脊背的二十四道棱形光翼。宛若无休无止的向着整片天空蔓延。
“我的记忆只是被你掩盖，只要杀了你——”
狰狞的面目突然凝滞，随后，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重新恢复了平静：“对啊……只要杀了你，我不就变成你了吗……嘿。嘿嘿”
“还真要感谢你创造了我，让我得到了如此多的‘快乐’，那么在这最后，就请你死去，再由我来继承你的一切吧——”
——我“伟大”的缔造者啊！！！
“……我并没有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眼中的悲哀之色更浓，面对着这足以将整颗星球撕裂的一击，里蓝低声道：“这个世界，已经不适合我们了”
“咔嚓——”
蔓延数十万米，遮蔽了整片天空的棱形光翼陡然停下，随着那宛若玻璃破碎般的声响，一道道细密的裂缝在光翼上蔓延。
“不，我的力量，为什么，我的——”
“活性能量的浓度决定我们能够驱使的力量总数，当你驱使的力量超过这个限额时，必然会遭受反噬”
“不可能！我使用的明明就是对界武装，对界武装驱使的是这个世界本源——”
说到一半，领袖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是的，所以刚才你成功了……完成了对界武装又一次的使命，将一个世界的本源消耗殆尽，让世界意识陷入沉眠，毫无防备的暴露在这无尽的次元世界之中”
“……就算这样，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强忍着那灵魂剥离的痛苦，领袖冷笑着：“活性能量浓度降到极致，你能够发挥的力量还剩下多少？”
“啊，不多了”
随着力量急速流失，两道悬浮于夜空的身影在重力的拉扯下坠落。
“就是能够开启一道传送门的程度”
话语未落，漆黑的空洞便将两道坠落的身影吞噬，从这片逐渐崩溃的空间消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