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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嗜好!
韩王是头一个到的,他虽是异姓王,当初却极受先帝重用,为了彰显皇恩,皇上一早就派了太子亲自去迎接的。
韩王刚入城门,就看到了太子的身影,藩王无召,不得入京,韩王还是四年前入的京城,那时的太子还是少年模样,如今都已经蜕变成了成熟男人,不论是相貌还是气质都极其出类拔萃。
韩王爽朗一笑,翻身下了马,行礼道:“臣见过太子殿下。”
肖晗同样坐在马上,跟着兄长一道下了马,她打小就被请封了县主,在家时也极其受宠,加上生得漂亮,又一身本领,身边有不少追逐者,对这位太子殿下,她倒是听说过他手腕强硬,也很是俊美,来的路上其实她是不屑的。
她也曾来京城探过亲,对几个表兄妹最深的印象便是一个个眼高于顶,又无甚本领,不过读了几本书就自诩才子才女,连带着对整个京城的男儿都有些不喜。
他们身后的人皆跪下了下来。
顾景渊也翻身下了马,他伸手扶住了韩王的手臂,“韩王不必多礼,知道你今个入京,父皇一早就盼着了,都平身吧。”
他声音低沉,明明音色偏冷,显得有些冷漠,听在人耳中却莫名有些勾人,肖晗与肖暔起身时都下意识多看了他一眼。
顾景渊一身淡紫色的衣袍,头发高高竖起,他有一张极其立体的五官,眼窝深邃,鼻梁挺直,轮廓也很分明,明明是一张极其硬朗的脸,却因微微上挑的眼尾和不笑时也显得多情的唇多了分男子少有的昳丽,偏偏他的神情又极其冷淡,加上上位者的气势,只是往这儿一站,就悄无声息地惊艳了众人。
哪怕肖暔自认长相俊美,瞧到太子时,都有种远远不及的感觉,肖晗也微微怔了一下。
顾景渊只是淡淡扫了两人一眼,韩王介绍道:“这是小儿肖暔,比太子殿下少一岁,这是小女,下个月就及笄了。”
顾景渊冲两人点了点头,扭头与韩王道:“您远道而来,想必也有些乏了,前两日我便命人准备了住处,今日就先去歇息一下吧,父皇说了,您不必急着入宫,先好好休整一番,过两日宫宴时再去拜见不迟。”
他语气虽淡,气场却很强大,饶是刻意收敛了身上的气势,却仍旧犹如一把刚出鞘的宝剑,让人不容小觑,韩王与他打过几次交道,自然知晓他是个极有能力的,言辞间便极为恭敬。
太子为他们挑选的是一座面积不算小的院落,住他们一行人足够了,但是比起他们在封地上的府邸,却是远远不及的,太子一离开,肖暔便啧了一声,“就这么个破地方打发要饭的呢?”
肖暔比不上兄长的有勇有谋,平日里虽然爱行兵打仗,其实并不关心政事,对太子没什么了解,对皇城也没什么敬畏之心,想到一路上父王对太子再恭敬不过,肖暔有些不解,“他不过是个太子而已,能不能登基都不好说,又不是皇上本人,父王一路上何必如此恭敬?”
他可从未见他爹如此低声下气过,偏偏太子非但不热情相对,还一副淡漠的模样,肖晗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他们的父王。
韩王眉心微蹙,呵斥了肖暔一句,“教过你多少次了,祸从口出,先不说太子必然能登基,就算不能,这种话也是你能说的?”
见他神情着实冷厉,肖暔揉了揉鼻尖,嘀咕道:“我只是与父王说说罢了,这里都是自己人又不会传到他耳中。”
在韩王冷冽的目光下,他逐渐消了音,讨饶道:“我以后不说就是。”
肖晗与两个哥哥感情极好,挽住韩王的胳膊帮二哥说情,“爹,二哥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又没有旁的意思,您不要放在心上,您快与我说说这位太子殿下莫非很厉害不成?竟然让您如此另眼相看?不过他长得倒是出乎意料的俊美,单论五官,竟将我们那儿的第一美人儿都压了下去。”
韩王一向疼宠她,有些话肖暔说不得,听她提起,他却从未斥责过什么,这个时候也只是揉了揉她的脑袋,“一个姑娘家哪有议论男子长相的,被你母妃知道了,一定又要斥责你。”
肖晗俏皮一笑,挽着韩王的手臂撒娇,“母妃不是不在这里吗?父王快与我说说太子的事吧。”
肖晗在家时,遇到的男人无不对她心生爱慕,这位太子殿下,从头到尾竟然从未正眼瞧过她,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够美了,她也不知怎地,他明明一副极为冷淡的模样,她心中却偏偏有些痒痒的。
肖晗并不认为自个是瞧上了太子,她就是这么个性子,驯马时都喜欢挑最烈的马,这样才有征服的快感,对太子其实也不过是这种心情,不过是见他如此冷淡,她才忍不住想要引起他的注意罢了,他若真对她很热情,就算他是太子,她也是不屑的。
顾景渊连她的长相都没记住,又岂会留意她的小心思,这个时候,他又入了宫,与大臣们继续商讨削藩的事去了。
先帝只在位几年,便去世了,他封的这几位藩王,除了两位异姓王,另外三位藩王也陆续接到了圣旨,这三位藩王有一位是先帝的同胞兄弟,被封了豫王,一位是打小就追随他的人,被封了襄王,另一位是他的堂兄弟,被封了忠勇王。
因着他们是长辈,皇上对他们自然极其重视,早几年,就与他们通过信,豫王与襄王都是个重情的,跟先帝感情极深,私下也已经跟皇上谈拢了条件,对削藩一事,并不是多排斥,忠勇王同样是个短命的,去世前已经请封了世子,如今的忠勇王是他的嫡长子顾谭。
这么一算,这次需要搞定的只剩三位藩王,两位异姓王加忠勇王顾谭。
忠勇王顾谭今年二十五岁,至今尚未成亲。听说顾谭是心有所属才至今未娶,他府里有不少侍妾,都是他母妃从各地寻到的美人,他却至今没碰过一人。
皇上特意让人打听了一下顾谭的心上人,这一打听便打听出了问题,顾谭十八岁时曾入过京,喜欢的姑娘竟是京城的,因着他行事低调,皇上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查出他喜欢谁,其实事隔七年,就算他找出这个女子,对方估计也已经成亲了,对他究竟还有没有影响力,皇上也不好说。
至于韩王,他的嫡次子肖暔也尚未成亲,可惜他却有勇无谋,府里也有不少侍妾,若是联姻,只剩五公主尚未婚配,贤妃这些年还算本分,五公主也是个乖巧可爱的,皇上对她自然有几分疼爱,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他也不想将女儿推入火坑。再说靠联姻也不是什么好办法,所以最近他才一直在与大臣商议此事。
接下来两日,顾景渊仍旧有些忙,白日迎接藩王,下午会入宫商讨事情,一直到天黑了才会回太子府。
阿黎见他忙得连饭都吃不好,多少有些心疼,左右没有太多事,晚上她便亲手为太子做了他喜欢的红烧小龙虾和汤浴秀丸,汤浴秀丸则是用肉末和鸡蛋做成肉丸子,如绣球状,然后加汤煨成。
顾景渊归来时,阿黎早就做好了,因着天气热,只是简单热了一下便让丫鬟摆饭了。
顾景渊很挑食,舌头也很尖,刚尝了一口便看出是阿黎做的,自打有了宝宝后,除了因为生意上的事不得不离开,旁的时候想将她从宝宝身边支开难得很,见她竟然丢下了宝宝主动为他备菜,顾景渊嘴上不说,心中多少有些受用,晚饭吃的都比平日多了些,小龙虾也一只不剩全吃完了。
阿黎心中自然高兴,打算以后多抽点时间为他做饭,他最近吃的越来越少,虽然瞧着都有些犯愁,唯恐他再这么瘦下去,一点肉都没了,现在靠在他身上都觉得硬邦邦的,再瘦下去,岂不是要成硌人的石头了?
见她笑盈盈盯着他,顾景渊心口微微有些发热,刚吃完饭,丫鬟还没来得及撤下餐盘,他就一把将阿黎勾到了怀里,让人坐在他腿上。
丫鬟们都红着脸退了下去。
阿黎脸颊也有些热,动了一下身体,他却拍了一下她的后腰,“别动。”
察觉到他声音微微有些沙哑,阿黎老实不动了,难得身边没有孩子,顾景渊便低头吻住了她的唇。他的吻时而温柔,时而霸道,今日又有些强势,咬着她的唇吸吮了几下,便撬开了她的牙关,勾着她的舌坏心眼地逗弄着,只是亲还不算,还伸舌去舔她的上颚。
阿黎只觉得一阵酥麻,身子都轻颤了几下,揪住他衣襟的手因用力微微有些泛白,她侧开脑袋,小小喘息了几下,才小声道:“不要这样。”
“怎样?这样吗?”
顾景渊又吻住了她的唇,舌头再次伸了过来,阿黎痒得有些受不了,她其实已经逐渐学会了亲吻,见他使坏,她也去亲他,顾景渊的呼吸果然乱了一拍,更深地吻住了她。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喘,阿黎则软软瘫在了他怀里,每次趴在他怀里时,她都像一只小猫儿,小小的又乖乖的,好似能将她揣在怀里走到哪儿就带到哪儿。
仔细算起来,已经好久不曾这样静静地抱着她了,顾景渊又低头亲了一下阿黎,阿黎呼吸有些乱,正靠在他胸膛上平复着呼吸,被亲了一下,她才抬头,恰好对上他漆黑的眼眸,他有一双再深邃不过的眼眸,此刻这双眼睛中却满是自己,阿黎心跳莫名有些快,又生出一丝欢喜来,可惜宝宝的哭声却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温情。
听到哭声,阿黎就匆匆起身去了婴儿房,这次哭的是安安,他的声音比圆圆的大多了,若是圆圆在哭,阿黎根本听不到,来到婴儿房时,他还在哭,是有些饿了,却又不想吃奶娘的奶。
说起来也奇怪,他之前一点都不挑,也乖巧得紧,最近两日却一反常态的不想吃奶娘的奶,阿黎喂他时,他却吃得很开心。
阿黎的奶水喂养一个宝宝都勉强,他不喝奶娘的奶水根本不行,阿黎便让人喊了太医,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顾景渊也跟了进来,他进来时,两位奶娘便连忙跪了下来,两人皆极守规矩,根本不敢抬头多看,一直恭敬地垂着头。
太医很快便来了,检查过后也没发现什么问题,他一筹莫展时,恰好刮过来一阵风,他这才嗅到奶娘身上的香味,最近天气热了起来,两位奶娘的衣服上都洒了些驱蚊的液态香,阿黎身上并没有这种味道,想着可能跟香味有关,太医便让两位沐浴更衣了一番,再靠近安安时,小家伙果然不哭了。
阿黎觉得很是神奇,香味明明算不得太重,小家伙竟然因为这个就不吃她们的奶水,这是多讨厌这种香。不过望着小家伙肖似太子的容颜,阿黎又觉得好可爱呀,忍不住又亲了亲他的小脸。
刚亲了一下,顾景渊就扯了一下她的头发,阿黎瞧懂了他的意思,眨了眨眼,在他脸上也亲了一下。
她喊太医的事,宫里一直关注着,知道小家伙不喜奶娘喂奶的原因后,太后颇有些忍俊不禁,说太子小时候也闻不得很多香味,说安安不论是脾气还是喜好都随了太子。
第二天太子又早早离开了,前两日又陆续到了三位藩王,今日到的是最后一位忠勇王顾谭,顾谭虽然年轻,但是前几位藩王都是太子迎接的,不可能到他这儿就换成了旁人。
所以今日仍旧是太子迎接的他。
他一身黑色的锦袍,衣摆处绣着雄鹰,他面色硬朗,神情冷冽,比太子都多了分冷意,单看气质与陆令辰极为相似,皇室的人相貌都不差,他同样生得极其俊朗。
按辈分顾景渊应该称他堂兄,两人不过几年前见过一次,谈不上有过多交情,简单交谈了两句,顾景渊就将他安排到了临时住处。
太子走后,顾谭的神情才有所变化,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支步摇,步摇上赫然刻了一个曦字,他伸手摩挲了几下,神情微微有些怅然。
明明已经过去了七年,他脑海中依然清楚地记得她的一颦一笑,她有一双极其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时带着一丝狡黠,不笑时便已经倾城倾国,粲然一笑时,几乎能将人的魂魄勾走,在遇到她之前,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姑娘会如此扰乱他的心神。
如果当初父王没有出事,他没有突然离京,她又岂会嫁给旁人,他闭了闭眼,又将步摇收入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