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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其凌厉的气势从陆玑身上弥散开来。
只是丝毫不影响迈步入到厅堂中的陆离,他白袍飘飘,恍如神仙中人,浓浓的书卷气竟把陆玑的杀气荡开。
一刹那间,陆玑心头狠狠震荡了一下,以他的修为来说,纯凭气势威压就足以把七阶以下的修士活活压垮压死压暴,绝不夸张。
但是此刻,他释放的凌厉杀气,居然被陆离给驱散荡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
“放肆,小畜生,这里轮得到你说话?你在找死不成?”
陆玑的二子陆义这时暴跳如雷的冲上两步,一拳砸向陆离的面门,他的身手也可谓快逾奔雷,没谁认为陆离能躲过这一拳。
可陆玑心下大骇,急呼,“回来……”
自己的杀气都被这小畜生荡开驱散,儿子又怎么是他的对手?冲上去做死啊?
砰!
陆义的一拳根本没有击到陆离的面门,而是在尺外就撞击在了无形的钢墙上一般。
砰声响起的同时,又传喀嚓之声。
陆义猛击的一拳不仅没伤到人,反而不知击在了什么东西上给反震的拳骨俱碎,身体更抛飞砸在他刚坐的椅子上,轰隆一声把椅子都砸的稀巴烂,人和死狗一样摔在烂木屑中,口鼻溢血,面色奇苍,再也不能凭自己的力量起身。
老三陆勇哇一声暴吼,就要替他二兄上阵,虽心惊不已,但也暴怒的无可遏制。
陆离却朝他伸手一指,淡淡言,“你,坐低,别不知好歹!”
他这一指似蕴含着无上魔力,老三陆勇刚腾起的身形,噗嗵一声又落回来,一屁股坐碎了椅子,也坐在一堆木屑中起不来了。
仅仅在瞬间的功夫,从陆离入厅到一切结束,也就三两个呼吸的时间,他就掌握了全局的主动。
而造虚之巅的楚州侯陆玑,居然在这个过程中差点憋出内伤来。
他从杀气给陆离震散时就运转元气要出手的,可是神魂猛然急颤,感到一股无匹巨压落下,若不全力运转神魂异力抵抗,他知道自己的神窍会在顷刻间被这股磅礴浩荡的神魂异力压崩压裂,那就不是伤的问题了,命都可能保不住。
所以,楚州侯陆玑连向自己两个儿子伸一下援手都办不到。
此际,两个儿子双双被重创倒地,站都站不起来,不是他们不想站,是陆离释放出的神魂异力在镇场,不让他们站。
满堂中人惊呼尖叫,那几个还跪在陆玑面前的都吓的尿了,连滚带爬躲了开去,生怕被殃及。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连大伯都没有镇住这个畜生啊,大伯两个儿子都重伤倒地不起了。
天呐,这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更是差点把两个眼珠子瞪出眼眶,浑身抖的不能自己。
而一直躲在老太太身边的陆宝一哆嗦就尿了,吓的来。
只有陆衡惊喜交加,他更是想不明白,自己这个儿子到底有多强大,怎么连他大伯也压不住他啊?我儿……厉害了啊,一瞬间,陆衡似乎有了主心骨一样,瘫软的身子立马就坐直了,但某些事刚刚被儿子说破,他还沉浸在难以置信之中,可,也基本信了。
其实满厅中人,承受最大压力的是楚州侯陆玑。
陆离把自己九成九的神魂异力释放出来压着他,叫他不敢有丝毫的妄动,论元气的话,他自知不是造虚之巅陆玑的对手,但是论神魂异力的话,勉强能将这个造虚之巅的楚州侯压住。
而先天秘境修士,拼神魂异力那是绝死之战,若只拼元气的话,谁都伤不了谁的根本。
陆离一出手就是神魂对决,基本就把陆玑逼到了死角上,他连运控或释放元气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他的神魂异力在全力抵抗小畜生的神魂威压,但凡敢松懈一丝,立即就可能窍崩魂裂,就算他能分出一些神魂异力去催控元气,又能有多大作用?根本不值一哂。
当厅而立的陆离,仍旧是所有人眼中那个陆氏的最精英,哪怕是传说最强大的陆氏大老爷,都在他面前发不起威来。
陆离很淡然的盯着楚州侯陆玑,“我要是陆氏的祸根,你就是大祸根,你该死更多次,陆氏之丑以你为最,你要不和大家说说,当年是怎么把自己弟媳给强了的?然后很自然就有了你那个私生子陆慎,难怪他对我父亲不尊不敬呢,原来压根不是他父亲啊,嘿嘿,你有资格坐在这里喊话清理门户?你造虚之巅又如何?能咬我一口?不知所谓……”
气势强到了顶点的陆离,几句话就占领了道义的至高点,将形象高大的陆大老爷直接剥的面皮不剩,强辱弟妇,私生孽子,人伦何在?楚州侯这个名要是传出去,整个大魏都要骂死他,天下都再无他立锥之所。
“你、你、你放屁……小畜生,你如何敢血口喷人?你在找死。”
陆玑恨不能一掌拍死这个抖露了他隐私的畜生。
再看老太太脸色也是剧变,尖叫道:“畜生,小畜生,你如何敢这般污蔑家主?你、你该死一百次……”
感情这老太太心里也有数啊?这时候蹦出来给她儿子遮丑?
陆离以手指点她道:“老太太,我说你主家不正,你还不承认,你敢不敢跪到祖祠去和列祖列宗说没有这事?你敢吗?”
“你放屁,你放屁,猪狗不如的畜逆,天怎么不打雷活活劈死你……”
老太太已经暴走,好象快疯了一样。
陆玑却苦苦的在陆离的神魂压制下试图挣扎出来,然后一举灭杀这个小畜生,但他,做不到。
猛然间,陆玑一声大吼,“汉陵公,助我一臂之力!”
这一声大吼,震的厅宇抖颤,声入九霄,整个楚州城怕都能与闻吧?
身在楚州巡抚府上的‘汉陵公’自然听的到,他是大魏帝廷的半仙大修士,是天下知名的半仙强者,楚州方圆百里之内的虫鸣蚁叫都在他感应笼罩之下,何况发生在陆府上那些腌臜事,根本就逃不过他的感知。
此际,悠悠一缕声音就传至了陆府,有如天降之音,“这位陆小友,得饶人处且饶人啊,要说你们陆氏府中的这些腌臜事,老夫是不欲掺乎的,只是楚州侯这次北上,是身兼帝廷重任的,以小友的修为想来也知北荒鬼峡的情况,家事你等自行解决,但在眼下还须以国事为主,楚州侯这边,老夫放话,他不敢胡来,还请小友给本公个薄面,且放一手,如何?”
声音滚滚荡荡,震的陆府地面都颤,这就是半仙大能的手段,不见其人,只闻其声,但这里的一切显然都在人家感知之中。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就能听出来,这‘汉陵公’居然没准备帮助楚州侯陆玑的,显然对他做过的腌臜事有了新的认识。
陆玑羞愤已极,一张脸涨的有如猪肝般腥红。
“既然是汉陵公说话了,在下今日就不与他计较,本来也是,我替我父亲清理家中孽子,他楚州侯非要跳出来管这个闲事,那就不得不揭揭他的老底子了,人侯当的不想当了,非要让世人骂猪狗不如,哎……大魏帝廷有此一‘侯’,也是叫人开眼啊。”
陆离不光剥楚州侯的脸,这时还拿话挤兑大魏帝廷呢。
“放肆,你心中可有对大魏帝廷的敬畏?”又一缕硬朗的声音突然传来,居然是训斥陆离的口吻。
“你谁?”
陆离剑眉微蹙,半回首望着州巡抚府的方向反问。
“本王乃大魏皇嗣,四皇子卢玄是也!”
“大魏帝廷吸收这样的腌臜人为‘侯’,只是考卢他是否效忠与你们吧?根本不看德行是不是?”
“哼,这世道你还没有看清是什么格局吗?实力至上,强者为尊,德不德行都是活着的人和实力强的人说的,轮得到你说三道四?你以为你是谁?楚州侯既然是我大魏帝廷勅封的‘侯’,帝廷就要维护帝廷的尊严,你擅自诽谤法蔑帝廷重臣,你该死!”
“去尼玛的……”陆离也大怒,“你算个什么东西?你都不知是哪个的私生孽子,还想代表大魏帝廷?你怎么不去吃屎?”
轰隆隆!
好象哪在打雷?
陆离这话骂其实比打雷还严重百倍,他居然骂四皇子是私生子,这不是置疑人家皇嗣的身份啊?
一句话之间,陆离就成了四皇子卢玄的生死仇人。
“汉陵公,立即出手,给本王杀了他!”
隆隆之声中,四皇子立下诛杀之令。
“哎……陆家小子,你真是个惹祸的精怪,那就不要怪老夫了。”汉陵公无奈只能奉四皇子之命。
汉陵公出手在即,陆玑却大喜过望,自己是四皇子的人,居然得到他的擅护,有此变局,也在情理之中,真想放声大笑,小畜生,看你今天还不死?你也就勉强压住本侯,汉陵公一但出手,你自顾不暇,本侯正好要了你小畜生的命。
陆玑心念电转,功行百骸,就等汉陵公的攻势一至瓦解了陆离对自己的神魂威压,那一刻就是自己出手要他命的时候。
然后,事与愿违的是,偏偏在这刻,北阴山那边传来一缕声音,震荡了楚州天际,“王汉陵,你最好不要迫老夫出手,陆小友乃我鬼爷忘年至交,动他就是动我,你要逼着老夫带着陆小友一起去大秦的话,就只管出手试试,到时候帝廷怪罪下来,不知是你承担这个罪责,还是卢玄来承担?就怕你们一起都承担不起吧?”
逼的一尊当世半仙大修士投了敌对之国,那绝对是帝廷最不愿看到的情况。
“呃,楚州老鬼,你觉得你是老夫的对手?”汉陵公质问鬼爷。
“哈哈,王陵汉,老夫修行入道时,你还穿着开裆裤在玩尿泥呢,你真觉得你的积蓄比老夫深厚啊?你出手试一个来。”
这一下,巡抚府那边沉寂了,无论是汉陵公,还是四皇子,他们真的承担不起逼走一尊半仙大强者的责任,这是资敌,大罪啊,四皇子本身狂妄是狂妄了点,但不代表他就是猪脑子,他在皇嗣之中也只是中游势力,各方面压力也大,所以他要保陆玑,有九侯之一鼎助他,他的势力就会大增,未来夺嫡才有指望,但现在看来为了陆玑开罪一尊大半仙那是不智的,何况那个陆家子竟能威压住陆玑,此子的修为可见一般,连汉陵公都唤他‘小友’,可见是对他的认可。
巡抚府中还有三尊侯,他们不是四皇子的人,自然默不作声,一付看戏的态度,甚至会动别的心思,为自己的主子拉拢陆离呢。
得不到四皇子的支持,陆玑郁闷的要吐血一般。
偏偏就予陆离一个出手的机会,居然敢在我的神魂威压下走神儿?你做的好死。
砰!
陆离身形晃动,一掌就印在了陆玑胸膛上。
“降你一阶,以示薄惩,我看你以后还嚣张?哼!”
一掌击中之后,陆离的身形就在陆府消散了,好象从来没来过似的。
陆玑心神失守,神窍被压开一道裂缝儿,拼命抵御时,却不想陆离一掌劈在他胸口,这一掌暴涌的元气,直接就断了他体内奇经十二正脉,元海都为之崩裂,伤势之重,直接降阶,从造虚之巅,跌到了‘后期境’。
“啊……畜、畜生……”
陆玑口血狂喷,颤声叫骂,身形早压碎椅子摔在了地上,楚州侯的无敌形象也在一瞬间崩塌。
而陆离就是这么不按常理出牌,什么大伯不大伯?跟他有一毛的关系?没有,绝对没有,他只认父亲陆衡,别人都不认,敌人就是敌人,名份上为亲的敌人,一样是敌人,所以他怎么会留手?
就一掌,就废了楚州侯一个境界。
陆玑当场晕厥过去。
此时,巡抚府上的汉陵公微微叹息,“此子杀伐果决,是个人物啊!”
听到他这一声赞,四皇子卢玄的脸更的有如铁片,投靠了自己的楚州侯陆玑居然被瞬间废了一个境界?这、这、这……他拳头攥紧鸣颤,姓陆的小畜生,本王与你誓不两立,你等着……
倒是一边的六公主,始终风轻云淡,这时对侍立的一个蟒袍男子睇了眼色,蟒袍中年男子微不可察的颌首。
汉陵公王汉陵虽能感知一切,但也假装不知,他并不想搅进皇嫡之争。
这突如其来一幕大戏,随着楚州侯重伤而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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