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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婉约与宜兰同在一个院子,听到消息第一个赶过来,见到地上丢着的断箭,又望了下床内浑身是血的远航,只喊了一声,两腿一软晕了过去。
远航躺在床上不敢睁眼去看,听到扑通一声,心疼不已,生怕摔坏了婉约,不由怪起宜兰来,将自己身上鲜血弄的太夸张了。
宜兰与丫鬟们急忙将她搂在怀里,掐其人中,片刻婉约苏醒过来,靠在宜兰怀中抽泣着,问道:“相公为何伤得如此之重?”
宜兰刚要安抚她,青荷与离秋接到消息也跑了进来。二人见到躺在床上的远航前胸处都是血迹,吓得半张小嘴说不出话来。
“相公,你醒醒啊。”离秋扑到床边,眼泪簌簌地落下。青荷红着眼圈,蹲下扶起婉约,哽咽问道:“姐姐,相公如何了?”
宜兰虽知远航无事,让她们感染的也不免眼圈红了起来,劝慰说道:“姐姐们不要伤心,相公并无性命之忧,只是受了些伤,修养几日便可康愈。”
“怎说无事,相公流出好多血来。”离秋跪在床边,一直望着远航,看得出这丫头很是伤心。
“妹妹,为何不见郎中前来?”青荷环顾一下屋内,只有她们几个与丫鬟,相公伤得如此之重,怎可只这样躺着。
“姐姐,郎中已经来过了。”宜兰见屋内人多,将几个丫鬟都遣了出去,转身对她们说道:“几位姐姐,如今夜已深,不如回去休息吧,相公这里我来照应,明日几位姐姐再来看望。”
“我不走,我要在这里陪着相公。”离秋起身坐在了床边,伸手抚摸着远航的脸庞。一阵酥麻感传遍全身,远航不禁抖了一下。
“相公动了,他醒了。”离秋抹了一把眼角泪水,回头喊着婉约她们。几人一起围了上来。
宜兰分开众人,轻声说道:“几位姐姐,相公此时最需静养,还是让相公好好休息,明日再来吧。”
青荷望着远航,虽有不舍,还是轻点秀首,说道:“妹妹说得有理,先让宜兰照顾相公,我们明日再来换她。”
婉约点点头,眼望远航站起了身子。离秋却嘟起嘴不肯离去,青荷上来好言相劝,才肿着眼睛被她二人拉了出去。
关上房门,宜兰总算出口长气,走回床边坐下,细声说道:“她们都去了,快些起来吧。”
远航睁开眼睛,望着她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看得宜兰心慌意乱,知道他想做什么。
“相公,还是与她们说了吧。明日姐姐们必会守护在这里,难不成你几日在床上不动?终是瞒不下去的。”宜兰有些为难,自己说起谎来有些心虚。
“明日再说,快来,相公忍不住了。”远航一把搂过宜兰倒向床里,伸手便去为宜兰宽衣。吓得她急忙伸手挡住,脸色绯红,颇难为情,说道:“相公,我。。。”
远航猴急一般,顾不得许多,翻身压在她身上,急切说道:“稍后再说,几月未见,相公为你检查一番。”
“不可,相公。”宜兰在他身下连连摇头,喏喏说道:“我昨日。。。来了葵水。”
“什么?”远航双眼大睁,嘴巴半天合不上来,过了半响,惨叫一声翻身倒在了床上。。。
第二日一早,几位少奶奶好像商量好似的,脚前脚后地进了宜兰房间。几人在床前商议今日谁来守护在这里,宜兰起身将房门关上,走回来吃吃笑出了声,说道:“几位姐姐也莫争了,都留下来吧。”
远航却在此时将双臂伸了起来,张起大嘴打了个哈欠。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众女惊异地看了过来,远航睁开眼睛,起身坐了起来。
“相公,你。。。”青荷上下打量着,话到一半停了下来。
“相公伤好了。”离秋吃惊过后,高兴地扑进远航怀中。搂着离秋,远航对她们努努嘴。这丫头真够实在的,哪有一夜伤便好的。
“这是为何?”婉约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她明白过来,远航无事。
远航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只是隐瞒了离莫已死的消息,感叹说道:“原本怕你们知道真相泄露出去,打算隐瞒着,可你们不离这里,我实在躺不住了。”
婉约怪罪于他,赌气说道:“这等大事,我们又怎会大意,必会三缄其口。”
“我只是担心离秋,她嘴无遮拦。。。”远航还未说完,离秋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大声喊道:“为何又是我?我又怎会让他人知晓。”
远航急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这么大声,你是想让府中之人都听到吗?”
离秋睁大眼睛,慌忙点了点头,自己也伸手捂住自己嘴巴,引得众人笑了起来。
“一定要记得,不可有高兴之色,若被外人看出端倪,相公我小命不保,你们都得守寡。”拍了拍离秋小脸,继续说道:“最不放心的便是你,不要给我惹来麻烦。”
“相公放心,我足不出户,月内只哭不笑。”离秋举起右手放于脸旁,面无表情,倒将远航逗笑了。
“对了,刀紫可曾归来?”忽然想起那几箱金银,抬头看向她们问道。
婉约点头,说道:“已经回来了,那几个箱子,青荷妹妹已经妥善安置了。”
青荷走到婉约身旁,搀着她是右臂,淡然说道:“箱子倒是处置妥当,只是不知那女子如何处置。”
“女子?”远航一愣,探身问道:“杜雯没有回京州吗?”
离秋飞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接道:“你自然不想她走,可惜呀,已被我赶走了。”
再次将目光望向婉约她二人,两人轻点秀首,远航便知此事为真。这丫头如果不搞定,看来自己只能有四位老婆了。
“主子,唐凌求见。”宜兰的丫鬟名叫思心,是司徒众达返回乾陵后特意为她送了过来的,在门外禀告着。
宜兰望了过来,远航轻点头,唐凌是自己心腹,不需要对他隐瞒。
宜兰前去开门,唐凌进来后为宜兰施礼,问道:“四少奶奶,少爷伤势如何了?”
“滚进来。”远航在屋内呵笑喊道。
“来嘞。”唐凌原本担心,听到少爷字正腔圆,声音洪亮,哪里像有伤的样子,应了一声,向内屋跑了进来。
见到远航赤着上身,身上还血迹斑斑,但却精神得很,上前两步跪倒在地,居然哭了起来。
“哭个屁啊,我这不好好得嘛。”远航笑着招招手,让他起来。
“我只是想少爷了。”唐凌难为情地站了起来,在床边抹着眼泪。
“几月未见,又长高了,像个大人了。”远航侧头看着他,一脸关爱之情。
“噢,少爷,秦朝将军前来探望,还等在前府呢。”唐凌忽然想起,只顾得哭了,险些忘记正事。
“请进来吧。”远航说完对众人说道:“你们先回避一下,宜兰留下。”
众女点头退了下去,宜兰待远航躺下后,轻将被子向上拉了下,坐在床边守护着。
唐凌引着秦朝进了后府,与宜兰见礼后,坐于床前探视远航。
“大人如何伤的这样重啊。”秦朝见远航眼睛微闭,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胸前鲜血已经浸透了青布。
“秦将军。”远航轻声说道,连连喘气。宜兰见他那副表情,忍俊不住,急忙转过身去为秦朝沏茶。
“我无大碍,可有元帅消息?”
“元帅已来消息,大军日落便可归来。”秦朝看了下他的胸前,为他向上拉了下被子,探身问道:“大人,三皇子传过话来,欲来探望,不知大人可应允?”
远航摇头,说道:“元帅未归,不可让三皇子随意走动,便说我病重不便,待元帅归来后再议。”
“嗯,也好。”秦朝顿了一下,又问道:“大人,末将有句话,不知当问否?”
“秦将军请讲。”
“大人乃是奉命前去收复小梁,与三皇子也未熟识,为何舍去性命相救于他。”秦朝接过宜兰递来的茶杯,起身谢过后,又坐了下来。
远航喘了口气,轻道:“我护送两位皇子回朝,若皇子出事,我还能活得了吗?”
秦朝喝了口茶,将杯子放于床边,沉思一下,低声说道:“大人自有思量,只是伤口处鲜血自内而溢,内重而外浅。三皇子久经沙场,常见于伤口,还望大人多保重身体,只怕晚时元帅归来,三皇子便要同来了。”
远航内心一惊,点点头,感谢地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如此末将便不打扰大人休息了,待晚间元帅归来,在一同前来探望。”秦朝起身,施礼后与宜兰略一点头,出了房内。
宜兰关上房门,远航坐起身,说道:“宜兰,重新为我包扎,将血自内而外滴染。”内心感谢起秦朝来,他分明已经看出自己乃是伪装,见到破绽还好心提醒,若是真被三皇子见到起了疑心,莫说自己小命不保,全府都要以欺君之罪被诛杀,不免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