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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航愣愣地坐在椅子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大人,大人。。。”秦朝凑过来喊着。
“啊。”远航晃了下脑袋,问道:“司徒大人还在古宇郡吗?”
“孙将军断后,且战且退,大军已经向益州撤来。”秦朝禀告道。
远航思考了一下,起身说道:“抓紧时间加固益州城墙。令兵士将弓箭搬运到城楼之上,益州守军随时准备战斗。”
“是,大人。”秦朝一抱拳,看了远航一眼,转身急匆匆而去。
远航望着啊金,苦笑一下,说道:“将城内郎中召集到一起。去喊上无影,我们去城楼看下。”
啊金点头出去,远航摇摇头,自语道:看来益州又要成为战场了。
远航赶到城楼,秦朝动作很快,兵士已经在不停的向城楼之上运送滚石,弓箭。吊桥已经修建好并拉了起来,工匠们正在修建闸门。
远航望向官道之上,一眼望去看不到半个人影。自己曾在这条道上送走了司徒浩,仅仅十几日之隔,却又要迎他归来。希望他福大命大不会有事。
“大人,我们先回府吧,这里有秦将军应该无事。”啊金见城楼之上风有些大,便劝远航回去。
远航看着远处,说道:“如果昨夜撤军,司徒大人今日黄昏便应该可以到达益州了。”说完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吃午饭。
远航喊来秦朝,说道:“这里暂且无事,我先回府里。司尉大人来时急速通知我。”
秦朝点点头,拱手称是。远航又望了一眼官道,转身下了城楼。
远航回到府中,唐凌便说道:“少爷,棋子都已经弄好了,您看。。。”
“拿到西院去给老爷。”远航没有多说,直接去了东院。
走进宜兰的房间,发现屋内无人。转身出来到婉约房内,宜兰正在婉约房内。远航走过去坐在她们身边,对婉约说道:“我饿了,还有吃的吗?”
婉约‘啊’了一声,问道:“都这时候了你还没吃吗?”
“嗯,婉约,去给我弄些吃的。”远航有意支开婉约。
“嗯,相公稍待。”婉约生怕远航饿着,急忙起身去给他弄吃的。
远航看着婉约出去,对宜兰笑了下,说道:“宜兰,有件事情要跟你说下。”
“你说。”宜兰轻笑一下,看着远航。
远航不知该如何告诉宜兰司徒浩受伤的事情,这个那个的,顿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宜兰却会意错了,见远航踌躇的样子,还以为远航要与自己说什么亲密的话,有些难为情,说道:“你说呀,这里又没有别人。”
远航想了下,低声说道:“伯父或许就要来益州了。。。”
“父亲要来了吗?”宜兰忽然抬高声调,高兴问道。
远航将头低下,又猛地抬起,说道:“是要来了,不过伯父受伤了。”
“受。。。伤了?”宜兰吃惊地望着远航,抬手遮住半张的小嘴。
“别担心,我已经将益州的郎中都召集起来了,只待伯父来便为他医治。”远航怕宜兰担心,故作轻松地说道。
宜兰连连点头,又问道:“父亲伤势如何?”
远航淡笑一下,说道:“无事,轻伤而已。伯父若来我接进府中,你好生伺候,只需几日便可康愈。”
“嗯。”宜兰轻声答道。
此时婉约走了进来,映月跟着后面提着食盒。
“相公,只做了两个小菜,你先充饥下,一会便要吃晚饭了。”婉约亲自将两个小菜拿出来,又将筷子递给远航。
远航的确饿了,风卷残云般吃了起来。婉约为远航盛饭,宜兰则起身给他倒茶。
吃过饭后,远航总是觉得心神不宁,放心不下便又赶回了城楼。沿着城楼视察了一圈,又回到东门与秦朝交谈起来。直到天色将黑,才看到官道之上行来一只人数不多的队伍。秦朝急忙命令士兵戒备,与远航趴在墙垛上向下观望。
只见一人一骑当先纵马驶来,到得城下勒马停住,仰头喊道:“快快打开城门,司尉大人来了。”
远航听的声音好似离莫将军,只是天色微黑又隔着护城河看不仔细。便大声问道:“城下可是离莫将军?”
“大人,正是末将,司尉大人负伤,速开城门。”离莫在城下高喊着。
远航转头对秦朝点点头,说道:“真是离莫将军,速开城门迎接。”说完与秦朝一起走下城楼。
城门打开,吊桥放下。远航与秦朝一众人走出城门。离莫下马对远航抱拳施礼,说道:“中了奸计,司尉大人负伤。敌军紧追不放,孙将军只好在韩郡以城固守,命末将护送司尉大人先回益州。”
正说着,后面一队兵士护着马车驶到了城门前。远航急忙走过去打开车帘向内观望。只见司徒浩一动不动地躺在车厢内,右胸处缠着多层青布,鲜血还是渗透了出来。展护也在车内陪护着,远航对展护一抱拳又看向司徒浩唤了一声伯父,司徒浩没有任何反应。远航急忙转回身来,对离莫说道:“快送去我府中治疗。”
马车进城后未曾耽搁直接进了知州府,远航已经提前将几名郎中置于府内。将司徒浩送进西院,几位郎中立刻为司徒浩医治起来。远航在院中来回踱步,院门忽然打开,婉约等人陪着宜兰走了进来。宜兰看了远航一下便要向屋内走去,远航伸手拦住,说道:“先不要去,郎中正在救治伯父。”宜兰顿了下身体,转身扑进远航怀中哭了起来。
远航拍拍宜兰后背,轻声说道:“放心,不会有事的。”说完对婉约使个眼色,婉约走上前扶着宜兰手臂,说道:“是呀妹妹,一定无事的,我们先去那屋内等候。”
唐员外夫妇也好言劝道:“对,对。外面有风,先到我屋内来。”
“去吧,一会我唤你过来。”远航松开宜兰说道。
宜兰含着泪摇摇头,说道:“我就在这里等。”
等了片刻,一位郎中从屋内走了出来,对远航施礼,说道:“大人,那位将军的伤口已经敷上药了。是箭伤,无毒,但伤到了骨头,恐怕一段时间之内这右臂是抬不起来了。”
远航回礼,说道:“多谢你了,他可曾醒来?”
“刚刚醒来,只是身体过虚,还需静养才是。”那郎中弯身嘱咐道。
“嗯,我知道了。”远航沉声说道。命唐凌送上赏钱给郎中。急步走进了屋内。
远航走进来对屋内几位郎中施礼道谢,走到床边看向司徒浩。
司徒浩脸色苍白,双眼暗淡无光。见远航进来还挣扎着想起身,远航伸手按住司徒浩肩膀,轻声说道:“伯父快快躺下,不可乱动。”
司徒浩躺在床上,平稳了一下气息,缓缓说道:“远航啊,我轻敌了。”
“呵呵,伯父,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在意一时。”远航淡笑安慰道。
“我是没料到固州来兵会如此之快,也是韩郡攻下过于顺利,使我产生了大意之心。”司徒浩懊悔说道。
“孙将军怎么还在韩郡固守?”远航不解问道。
“敌军反扑异常凶猛,我本欲撤兵回益州,他们紧追不放。孙将军便率兵在韩郡阻敌。”司徒浩说的过急,引起一阵咳嗽。
远航急忙说道:“伯父先休息,不要多说话了。”
司徒浩伸出左手,抓住远航手说道:“那韩郡城小,恐不日即破。远航,如今只能靠你了。带上我的兵符,去韩郡接管兵权。”
远航听后连连摇头,说道:“伯父,小侄从未带过兵,又怎能担此重任。”
司徒浩喘着粗气,一脸凝重,说道:“孙柯有勇无谋,只能为将,绝非帅才。难道你要看着我大梁近二十万将士遗骨他乡吗?”司徒浩满怀期望地望着远航。
“可是。。。伯父,小侄不会布阵打仗啊。”远航很为难地说道。
司徒浩显得很累,躺了下去,慢慢说道:“把将士带回益州。。。”说完闭上眼睛,不停地喘着气。
远航想了想,凑过身去,附耳对司徒浩说道:“伯父安心养伤,小侄领命就是。请伯父放心。”
远航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司徒浩,转身走出屋去。众人都在院中焦急的等待着。远航环顾一下众人,说道:“宜兰,我要去韩郡,你进去照顾好伯父。”
宜兰点点头,侧身饶过远航跑进了屋里。
远航看着离莫,说道:“将军,伯父的兵符在哪里?”
“在俺身上呢。”离莫拍拍自己身上包裹说道。
远航点点头,对无影说道:“召集暗灵,前往韩郡。”又对八月说道:“你与刀紫留在府中保护司尉大人。”
八月点头应是。离秋走到离莫身旁,替他正了下头盔,说道:“义兄多多保重,也要保护好相公。”
“嗯,义妹放心,除非俺死了。。。”离莫还没说完,离秋一瞪眼睛,斥责道:“胡说什么,义兄留在城中不要去了。”
“啊,这可不行,俺必须得回去。”离莫连连晃头说道。
远航又看了看婉约与青荷,没有说话,转身走出西院。
远航来到前厅,展护正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里。见到远航进来,起身急切问道:“司尉大人如何了?”
远航叹了口气,说道:“暂无性命之忧,只是伤势过重,需要休养一段时日啊。”
展护松了口气,说道:“那就好,可孙将军那面怎么办啊?”
“伯父让我前去韩郡助孙将军。”远航看了展护一眼,来回踱步起来。
展护望向远航,面露难色,沉声说道:“韩郡那里不容乐观,你前去定当万分小心啊。”
远航点了点头,说道:“请大人放心,我自当注意。展大人明日便赶回后堂,将这面情况说与皇上,我就不耽搁了,连夜出发。”说完对展护施礼告别。
展护连连点头,还礼说道:“多多保重。”
远航出了前厅来到马房,黑子仿佛知道自己即将出战似的,见到远航前蹄一直刨着地,鼻子扑哧扑哧地喘着气。远航走过去摸了摸黑子的头,说道:“伙计,哥儿的命就交给你了,能跑多快便跑多快。”
黑子一边嚼着草料,一边点了点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