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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航在大殿外背着手,来回的走着。早朝已经好长时间了,还不见皇上唤自己进去。也不知皇上要奖赏自己什么。
殿门打开,一个公公走出门外喊道:“宣乾陵郡守叶远航进殿。”
远航听后小跑过来,随那公公身后进了大殿。
大殿内文武百官分立两侧,印文帝张显坐在上方正中龙椅之上。远航走到前面跪了下去,说道:“臣叶远航参加吾皇,吾皇万岁。”
印文帝看着下面远航,一脸疑问地问道:“为何这次你只呼一声万岁了?”
“启禀皇上,臣方才在殿外已经呼过多声万岁了,只是皇上没有听到。”远航跪在殿下答道。
“啊?”印文帝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家伙是怪自己让他等的时间久了。
“哈哈。”印文帝笑着说道:“远航,这次乾陵叛乱好在有你,真可谓劳苦功高。平身,说吧,想让朕赏你点什么?”
“臣不敢以功自居。这次平乱皆是皇上英明,未出皇城而决胜于千里之外。不过您要赏点那感情更好。”远航溜须拍马的本事无人能敌。
“且慢!皇上。”一个大臣侧身站了出来。说道:“臣手中有一本奏折,乃是京州守备杜知远上奏弹劾叶郡守在任期间私自离郡,回京州完婚。”
印文帝向下看去,原来是专门负责分拣奏折的上司都陈明浩。
远航正欲说话,印文帝身后的陈公公抢先说道:“皇上,古来有训,功则奖,过必罚。叶郡守虽然在这次平乱中立有功勋,但竟然不顾大梁国法,任职期间私自归京完婚,此罪不小,理应当罚。”
陈公公话音方落,众官议论纷纷。
那些陈公公的党羽们则跟风说进,请求印文帝处罚远航。
印文帝见大殿之上节外生枝,原本招远航进殿是要封赏,怎么一转眼却变为处罚了。
印文帝看向远航,却见远航正没事似的在抠着耳朵。
“远航,众人都要朕处罚你,你可有何话要讲啊?”印文帝问道。
“回皇上,臣方才耳朵不舒服,在乾陵听惯了鸡鸣,到这偶听狗吠就痒痒的很。”远航嘿嘿地笑着回答。
“大胆,大殿之上竟敢口出狂言,胡言乱语。”一个文官侧身出来指着远航说道。
“哈,这位大人好耐不住性子啊,若说胡言乱语,我当问你一言,你可看到我回京州了?”远航上前一步盯着那文官问道。
“我自然没有看到,不过杜守备上书,自是不会欺君。”那文官向印文帝拱手说道。
“杜守备若是没欺君,那便是你在欺骗皇上了。既然没有见到我回京州,却在大殿之上要皇上处罚我,究竟你是在胡言乱语,还是在欺君呢?”远航不客气的指着那文官问道。
“这。。。”那文官一时无语。
旁边另一个大臣走了出来,说道:“你只是一个下司使,纵使殿上大臣一时不查,又岂是你可以随意指责的。”
远航回头看了一下,见站出来说话的是一名五十多岁的老臣。便对他拱手说道:“这位大人此话差矣。长辈有错,晚辈纠之。上司不明,下属谏之。难不成皇上做出任何事情,你都只会赞同吗?不谏真言,何谓忠臣。”
那大臣面色一红,退了回去。
又一老臣走出说道:“听闻叶郡守只是一介布衣,不知如今可否学会为官之道啊?”
众大臣哄笑起来。
远航不慌不忙的答道:“不知这位大人为官几载?”
“本官身为上司都已经五载有余。”那大臣略一欠身答道。
“我自堂前坐,逍遥布衣中。请问大人,王候将相宁有种乎?”远航冷笑,背负双手接着说道:“灵猴虽小山中为乐,蠢驴再老也得拉磨。为官之道我送大人一句话,只须为民做主,切莫倚老卖老。”
那大臣老脸通红愣在那里,一时没想出如何应答。
“叶郡守,何必做无谓的口头之争,你私自离郡之事该如何辩解。”陈公公见众大臣占不到便宜,便将话拉过去。
“皇上,臣未曾离郡,杜守备诬陷臣,请皇上为臣做主。”远航对着殿上高声说道。
“皇上,杜知远已经来到后堂,可唤来对证。”陈公公弯腰对皇上说道。
远航一听杜知远也来了,顿时明白他是要以此事对自己发难了。
“皇上,杜知远来后堂是您召见的吗?不会也是私自前来吧?”远航问着印文帝。
“杜大人是我召进后堂的,就是要与你当庭对证。”陈公公得意的看着远航。
远航抬头看看陈公公,心道:原来想要整我的人是你啊。
“皇上,此次若不是叶郡守定下良策,恐我后堂早已被叛军占领。臣认为应当不记小过,而当重赏。”司徒浩站出来为远航说话。
“皇上,司徒大人言之有理。”展护也站出来怒气的说道:“叶郡守居功至伟,怎能不赏返罚?岂不寒了功臣之心。”
“嗯。”印文帝点点头。
陈公公见状,说道:“皇上,叶郡守自然有功当赏,但既然杜守备上书,且已来到殿外,不如招进询问,也好还叶郡守一个清白。”
印文帝见双方各不相让,只好说道:“既如此宣他进来吧,朕听下他怎么说。”
杜知远进来大殿,陈公公在上面问道:“京州守备杜知远,你上书乾陵郡守叶远航私自回京州一事,可否为真?有何见证向皇上禀来。”
“是。”杜知远应了声说道:“皇上,上月二十二,叶远航自乾陵返回京州,于二十六在京州完婚。完婚第二日便匆忙赶回乾陵。臣句句属实,请皇上明察。”
印文帝见杜知远说的如此详细,恐怕远航真的私自回了京州,正想如何为远航遮挡过去,却见远航说话了。
“杜大人知道的可真够详细呀,敢问杜大人,您的职责是护卫京州啊,还是给我府邸看门啊。”远航热嘲冷讽的说道。
“杜大人,口说无凭,你可有证据?”陈公公在上面问道。
“皇上,臣这次带着证人而来,敢请皇上招他进来。”杜知远说道。
“噢,还有证人?宣进殿来。”印文帝说道。
片刻,只见一个小伙计模样的人走低头进大殿,到了前面便跪下不敢抬头。
“皇上,这人是叶府在京州酒楼的伙计,请皇上听他一言。”杜知远说完,对地上跪着那人说道:“将你看到的都讲出来,不可有半句假话。”
“是,小的刘三,在酒楼跑堂。上月二十六,叶公子在酒楼迎娶了两位夫人。分别是唐家小姐唐婉约与贴身丫鬟夏青荷。当时叶公子坐在轿子中外人无法看到,迎娶之后便直接回到府邸。在府院之中大摆宴席,皆是酒楼伙计与叶府家人,并无外人参加。当时小的也参加了,所以见得叶公子。”那伙计将远航完婚之日事情说了一遍。
“叶郡守,这伙计所说可属实呀?”陈公公冷笑着问远航。
“陈公公,这人下官不认识,正想问杜大人从何处找来此人。”远航淡定的答道。
“呵呵,你敢说不识此人。”杜知远笑了下对陈公公说道:“公公,此人在叶郡守酒楼开业之时,便在酒楼之中。”
“噢,杜大人怎知此人一直在酒楼之中啊?”远航问道。
“哼,我身为守备,自然要掌控一切消息。此人便是我安排在你酒楼之中的。”杜知远说道。
“皇上,臣冤枉啊。”远航回身对着印文帝大喊道:“杜知远诬告臣,如今找来人证却是他所安排之人,试问各位大臣,这样人证之词也可信吗?”
众大臣一时议论起来。杜知远愣了一下,后悔起来,自己一时大意将那伙计身份说了出去。
“杜守备,此人既是你安排的,证词自不成立,不知可还有人证?”印文帝一心偏袒远航,当先否了杜知远。
“这。。。回皇上。当日京州城内百姓都见到叶府娶亲,声势浩大,若不是叶远航娶亲,臣想不出叶府还有何人有如此阵势。”杜知远对印文帝说道。
“那又如何,又无人亲见远航本人。既然这样,我看这事就算了吧。”印文帝想把这事带过,好封赏远航。
“皇上且慢。请问皇上,若臣私自离郡,不知该如何处罚臣啊。”远航见杜知远一心要整治自己,便暗下决心,决定借此机会展开还击。
“应当官降一级。”边上一个大臣出来一步答道。
“那若是杜守备诬告下官,他应该如何处罚?”远航转而问向那大臣。
那大臣看了下印文帝说道:“这需皇上定夺。”
远航点点头,转过身来对印文帝说道:“皇上,臣有人证,能够证明臣未曾回京州。”
“哦,你有人证?”印文帝听到远航此言一愣,心道,这小子还没完了。
“乾陵郡境内图义县鲁县令可为臣作证。臣了解民情于二十日便到了图义县,直到二十七日才从那里离开回乾陵。”远航对印文帝说道。
陈公公见远航找出证人,狠狠的瞪了杜知远一眼。弯腰凑上前去对印文帝说道:“皇上,不如就此算了,还是封赏叶郡守吧。”
“嗯,再斗下去只怕不好收场。”印文帝悄声对陈公公说道。
“此事就此算了吧,叶远航上前听封。”印文帝正了正身子说道。
“不可,身不正则名不顺。皇上,臣恳请皇上彻查此事,还臣清白。”远航咕咚一声跪了下去。
“皇上,叶郡守既然如此坚持,臣愿意去图义县彻查此事。”展护见远航态度坚决,便知道他心中有底,所以主动接过这活。
“好吧,既然如此,展司使便辛苦一趟。”印文帝说道。
“皇上,不如让叶公公随行前去吧,也好有个照应。”陈公公急忙说道,他怕展护暗中使手段。
“也好,当初宣远航来后堂便是他们去的,这次便让他们一起去吧。”印文帝点头同意了陈公公的建议。说道:“今日便到这里,待展司使回来后,再行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