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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蓁凑到萧谡跟前撒娇道:“皇上是儿子, 太后娘娘疼你都来不及,我这个做儿媳妇的留在那儿, 以后才难做呢。皇上若是真疼我,就该在那儿多留会儿。”
萧谡捏了捏冯蓁的鼻子。
冯蓁哼了哼, 从背后搂住萧谡道:“皇上回来得找么着急,是怕自己定力不够么?”
“朕会定力不够?”萧谡嗤之以鼻地道。
“哦,是么?”冯蓁转到萧谡正前方,扯了扯自己的领口。
然后就是被人抱着腾空而起抛到床上的恶果, 冯蓁圈着萧谡的脖子一直笑。
却说顺太后原还挺满意冯蓁的识趣,可谁知道皇帝跟着就走了,气得胸口直疼, 心里捉摸着看来是得点化一下冯蓁,让她跟萧谡闹去了, 如此谢德容两人才有机会趁虚而入,别的不图什么,也不指望她们能得宠,只要能生下皇帝的儿子就成了。
冯蓁初五时去给顺太后问安,只听太后道:“听说皇帝最近大半夜都还待在前殿处理政务, 皇后怎么也不劝劝他, 身子可吃不消。”
冯蓁自然赶紧应是,说是回去就劝。
“以前都是早早就回内殿陪你用膳的,如今怎的就长留前殿了?”顺太后意有所指地道,“也不知道前殿的宫人伺候得用不用心,皇后还是多拣选几名心思细腻的宫女在御前伺候才是。”
冯蓁又应了是。
“颜色么也别挑太好的, 就怕她们心大了想狐媚皇帝上位,也不想想她们是什么出身也配生育皇家子嗣么。”顺太后鄙夷道,又怕冯蓁听不懂,所以更直白地道:“皇后可仔细着些。”
冯蓁心里有些无力,敢情顺太后绕了一个大弯就是为了提醒她宫女的事儿。
“皇后也别拿那些贱婢不当回事儿,论起伺候男人她们会的花样可比你多,皇后虽然与皇帝夫妻情深,可男人嘛总是贪图新鲜的。”顺太后道,一时觉得自己点得足够明显了,也就不再多留冯蓁,只等着她回去自己查,然后跟萧谡闹将出来。
果不其然,冯蓁离开慈安宫之后就直奔乾元殿的前殿。顺太后很满意冯蓁听懂了她的暗示。
萧谡看着花蝴蝶一般轻盈的冯蓁飘进殿时,就站了起来,“母后跟你说什么了,怎么去了这般久?”
冯蓁上前搂住萧谡的腰,笑得眉眼弯弯地道:“太后暗示我说,皇上背着我偷吃宫女。是也不是啊?”冯蓁轻轻掐着萧谡的腰,一副当真了的模样。
“朕是背着你吃的么?”萧谡将冯蓁抱起来坐到大案上。
冯蓁抬手摸了摸萧谡的下巴,“皇上难道真的不会厌倦么?”
“天上的太阳、月亮,自古长存,会有人厌倦么?”萧谡问。
“那怎么能一样?”冯蓁嘟嘟嘴。
“你在朕心里就是这样的存在。”萧谡道。
冯蓁抖了抖肩膀,啐道:“肉麻。”
萧谡笑了起来,“你不就是想听朕说这些话么?”
冯蓁仰起头啄了啄萧谡的唇瓣,“是啊,就是想听。”
萧谡回亲了冯蓁一口,“行了,再继续下去,朕今日又要被人说白日……”
冯蓁跳下桌子,灵巧地窜到了门边,然后回头笑了笑,“皇上这么会说话,回头我有礼物送你哦。”
“又是跳舞么?”萧谡看向冯蓁,“这回可别再穿那么多。”
冯蓁瞪了萧谡一眼,“你想太多了。”
宋海让人从西域送回来的种子,冯蓁在桃花源里全都试着种了一遍。在里面最好的地方就是很短时间它们就能发芽、开花、结果,便于她筛选。
原本冯蓁是没指望能看到红薯的,她好像记得这东西不是从西域传过来的,而是从海上,可却没想到宋海竟然给了她一个大惊喜。
红薯不仅产量高,而且随栽随活,是“旱潦凶歉赖以生”的好东西,活人无数。
以至于冯蓁不得不怀疑,她真的是老天爷给萧谡开的金手指。
“你要送朕的就是这棵小苗?”萧谡从冯蓁的肩膀上望过去。
“皇上可别小瞧它,旱涝保收,沙地上都能栽种,产量也不小,遇到灾荒能活不少人命。”冯蓁道,“到秋天的时候,皇上就等着看成果吧。”
其实不用等到秋天,冯蓁就已经知道这红薯对华朝的意义了。从她将红薯自桃花源带出来时起,禁宫上空的龙息就暴涨了一截,以至于冯蓁不用找萧谡薅羊毛都能看到自己桃花源里的仙桃一日一日地成熟了。
到了九月里,冯蓁亲自动手将红薯从地里挖了起来,萧谡在旁边看着那一个个大块头,“这产量确实挺高的。”
冯蓁将红薯放在木炭盆里烤,还没刨出来萧谡就赞道:“好香啊。”
烤红薯这东西就是闻着比吃着香,不过因为萧谡是第一次吃,所以哪怕吃得手指有些黑灰,他也不介意,一口气连吃了三个,评价道:“不仅味道好,而且还挺管饱。”
冯蓁点点头,一边撕着红薯皮一边道:“皇上可以让大司农试着推广一下,不要用良田来种,就是山地、沙地,平日种庄稼产量不好的地方用这个种子试试。”
说罢,冯蓁又忍不住多嘴道:“其实外面的好东西多着呢,虽然咱们华朝地大物博,物产丰富,可也不能囊括所有的,像是西域,还有海外,都还有许多奇人奇物,皇上不要小瞧他们。”冯蓁一边小口地吃着红薯一边提醒萧谡。
“朕从来不会小瞧外邦。”萧谡道。
“也不要闭关锁国,只有对外交流,我们华朝才能强大。”冯蓁道。
萧谡有些奇怪地瞧着冯蓁。
“怎么了?”冯蓁道。
“没怎么,只是觉得你好像突然就关心起国计民生来了。”萧谡道,“可算是有点儿皇后的自觉了,动不动就是我们华朝强大。”
“皇上还说呢,我这是为了谁啊,皇上想做个千古名君,我这个做皇后的总不能拖后腿。”冯蓁嗔道。
“你从来就没有拖后腿。”萧谡点了点冯蓁的鼻尖,上面便出现了一个黑点,他心里发虚,可又忍不住好笑。
冯蓁一看他笑就意识到不好,自己也伸出五指想去抹萧谡的脸,两人就围着烤红薯的铜盆跑了起来。
幼稚!
最终还是冯蓁武力值取胜,在萧谡的脸上狠狠地摸了一把,让他的脸色彻底变成黑炭。
杭长生仰头望天,表示什么都看不见。
桃花源里的第九颗仙桃是太熙九年二月冯蓁生辰那天成熟的,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偶然。她走进桃花源,骤然见着那颗仙桃开始放出五色光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其实早就有预料,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冯蓁上前摘下桃子,轻轻地啃了起来,一边啃一边缓缓地走着,环顾着她打造出来的桃花源,从最初的白雾弥漫只有个小水盆,到现在的浓雾散尽,应有尽有,她着实花了不少心血。
尤其是大家的字画,还有各色珍贵的家具、器物,将来真是值大了去了。
吃完最后一颗桃子,冯蓁小心地将桃核埋到了桃花湖畔,这才闪身出了桃花源,回到乾元殿内。
这怕是她住得最久的地方了。
冯蓁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觉得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这里的一砖一瓦她都熟知,而陌生却是因为从来就感觉自己只是寄居。
冯蓁微微叹了口气,双腿盘成莲花而坐在床上开始吸纳第九颗仙桃的灵气。
这灵气若是引导于下腹,便能沉而为种壤,让冯蓁能够生一个孩子。可若是引导于全身,则可能能让九转玄女功进行第一转。
这是上一次桃花源大修整,桃花湖上玲珑阁露出水面后,出现的《九转玄女功》图谱上所载内容。
所谓九转,实则是九死一生。若是能够修得九转,那就能脱胎换骨,飞而成仙。整个的桃花源其实就是为了九转玄女功而存在。
冯蓁当然能选择一条坦途,那就是用第九颗仙桃生下她和萧谡的孩子,可她此刻却是丝毫也没迟疑地将灵气引入了头顶的百会穴,从这里开始她的“第一转”。
若是能成功,她就能好似不死凤凰一般,涅槃而去,投入下一个轮回,进行第二转。若是失败,自然是从此魂飞魄散,不再存于世间。
但不管是哪一种结果,她都将不再存于华朝。
太熙九年春,震惊了整个华朝的事,便是孝昭仁皇后之死了。
冯蓁去得很安详,好像知道自己将死一般,她端端正正地躺在床上,双手交叠置于腹上,唇角还带着一丝隐隐的笑,或许她并非在笑,只是唇角天生有些上翘罢了。
萧谡回内殿见她躺在床上时,还以为她在睡回笼觉,伸手去拉她,却触觉冰凉,当即脸色就变了。
“幺幺!幺幺!”
没有回应。
杭长生和宜人都很奇怪,为何萧谡会突然大声唤起冯蓁的名字,可奔近了之后,两人瞬间都吓得面色惨白。
宜人当场就昏了过去。好在杭长生还算有一丝神智,连奔带爬地出了乾元殿让人去喊宇文涛。
太熙朝孝昭仁皇后的死一直是个谜团。无病无痛,也没有人下毒,偏偏人睡过去之后就再没醒过来。
“她只是睡着了是不是,跟前几次一样,过几日就会醒过来是不是?”萧谡抱着冯蓁期盼地看着宇文涛。
宇文涛、杭长生几人跪在地上都在掉泪。
最后还是顺太后哽咽道:“皇帝,皇后已经去了三天了,你就让她入土为安吧。”
然后萧谡就是不松手,低头轻轻地蹭着冯蓁的脸颊,“她是有怪病,一直都是这样,忽然就睡过去了,过几天就会醒过来的。上次她过了七天才醒过来,这次肯定也是这样。”
说来冯蓁的身体也是奇怪,像是冰雕玉琢的一般,三日了身上也不见尸斑,的确像是睡着了,可是又浑身冰冷,没有一丝鼻息。
谁也劝不动萧谡,他就那么没日没夜地抱着冯蓁,谁想上前,他就会像疯了一般地攻击人,不许任何人靠近,生怕他们要强行拉走冯蓁。
然则七日后冯蓁也不曾醒转,一直拖到第十日,萧谡自己也再支撑不住地倒下去,顺太后下令赶紧将冯蓁入殓,钉入了棺材板下才算是暂时消停。
只是萧谡一醒就闹着要去看冯蓁,谁拿他也没有办法。
那金丝楠木的棺材本来已经用长钉钉死了,却还得一枚一枚钉子地往外拔。待棺材板被推开,萧谡急急地探头进去,想要将冯蓁抱出来。
冯蓁的身体依旧栩栩如生,甚至还散发着桃香。可就在萧谡伸手碰触到她时,她的身体却忽然好似虚化了。
只见顷刻间桃香布满了整个灵堂,所有人的都闻到了,带出一丝迷醉之色。
一朵朵粉色带着银白光芒的桃花瓣缓缓地从金丝楠木棺材里飘出来,让所有人都如梦似幻般动弹不得,直到那些桃花瓣慢慢地飘出门,升上天空再也看不见,所有人才好似重新获得了控制身体的力量。
萧谡也不例外。
花消香渺后,金丝楠木的棺材里哪里还有冯蓁的尸体,唯余一朵粉白色的桃花,静静地躺在里面,样子跟她胸口的那一朵一模一样。
所有人都被这奇景给惊呆了,只道孝昭仁皇后乃是桃花仙子下世来历劫的,这样就能解释为何她美得那般倾城倾国,世无能望其项背者,这也就能解释为何皇帝独宠于她,数年而不改了。
对冯蓁之死,这世上除了极少数人外,其他人都是乐见其成的,还有欢欣鼓舞恨不能敲锣打鼓的,譬如那些盼着萧谡赶紧有个儿子的朝臣,以及顺太后。
至于那少数人,平安侯苏庆府上的人肯定要算一份。尽管冯蓁没有具体帮过他们什么,也没为苏庆求过官,但因为她在,平安侯府不管办什么事儿都轻而易举,且到处有人巴结着。
然而如今冯蓁一走,人走茶凉,将来的事儿就可想而知了。
冯蓁的死讯传到西京时,冯华在睡梦中凄厉地喊了声“幺幺”,然后满头大汗地坐了起来。
佟季离被冯华的噩梦吵醒,坐起身看向她,“做噩梦了?”
冯华有些惊惶地看向佟季离,“我,我梦见幺幺了。”这么多年,两姐妹都彼此避讳着,所以冯华一次也没梦到过冯蓁,白日里也几乎不去想她,却不知为何忽然就梦见了她。
“我梦到她来跟我告别。”冯华抚摸着砰砰跳的胸口。
佟季离安慰道:“只是做梦而已。”
冯华点点头,“只是太真实了,所以有些害怕。”
佟季离摸了摸冯华的头发,“还早,再睡会儿吧。”
冯华叹了口气,躺入佟季离的怀中,“我睡不着了,梦里她同我说了许多奇怪的话,虽说是我的梦,可我觉得我是想不到那些事儿的。我有些担心。”
“皇后如今独宠后宫,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佟季离安慰冯华道。
然则,两人起床用早饭时,冯蓁的死讯就传到了冯华的耳朵里,她端在手里的碗“啪”地就掉在地上摔碎了,“你说什么,皇后去了?”
“这不可能?她身子一向好好的,上次香君才见过她的,不是说她气色极好么?她为什么会死得这么突然?是因为皇上要儿子么?”冯华紧紧地抓着佟季离的手腕,眼泪已经模糊了双眼。
佟季离轻轻地握住冯华的手,“阿华,别瞎想。”
冯华哭笑着往后退了两步,“让我怎么不去想?幺幺为什么会暴亡,就没有人追究凶手是谁么?不是皇上,那就是太后是不是?还是其他想把女儿送进宫的人?”
冯华打死也不相信冯蓁是自然死亡的,之前一点儿也没听说皇后凤体欠佳,怎么可能忽然就死了?“原来是真的,我的梦是真的,幺幺走之前来跟我道别了,我好傻啊,我还以为真的是梦……”
佟季离搂住冯华道:“别哭了,来人说皇后去得很安详,所有事情皇上都会查的,你别担心。”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冯华揪着佟季离的衣衫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没跟她说,连一句道歉都没跟她说过呢……”冯华哭得不能自抑。
不过哭归哭,活着的人只要不殉情,总是要继续活着的。比起冯蓁,冯华心里还有更重要的儿女,以及如今的夫君,所以她的日子依旧平静的过着,只偶尔会想起自己还有个阿妹,遗憾她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萧谡心里也有比冯蓁重要的事,那就是一国之事,所以他也还好好地活着,继续宵衣旰食地处理着政务。
斗转星移,日子轻轻就翻到了太熙十年春。
冯蓁骤然离世后,顺太后再没脑子也不敢急不可耐地把谢家女儿推出去,一直等到冯蓁去后一年,才又将谢德容两姐妹接进了宫。毕竟就是按照常俗,萧谡为冯蓁守了一年也够了。
朝中大臣也开始相继上书,言宫中不可无后,阴阳相济才是人伦大礼。这阴阳不相济的苦头他们可是吃够了,以前为冯皇后之死而暗暗欣喜的人如今也都开始思念起那位过世的孝昭仁皇后了。
因为太熙帝现在处置朝臣越发地不留情面,但凡出错,掉脑袋都是轻松的,现在有些衙门门口还插着许多稻草人呢,那都是贪官污吏身上的皮剥下来做的。
好在萧谡并没驳了顺太后的话,时隔九年之久,太熙朝终于开始选纳新妃了。
顺太后这一次可是费了不少心神的,新选入宫的有活泼天真的,有冷傲才情的,有丰腴妖娆的,有弱不禁风的,或是诗做得好,或是曲弹得佳,或是舞跳得妖,或是棋下得妙,总之是各色美人应有尽有。
一时里宫中百花齐放,瞬间就热闹了起来,四处都能听到银铃般的笑声,让顺太后的心情也好了太多,只她也不敢让萧谡去临幸谁,就等着皇帝自己想起来。
顺太后觉得,尝过腥的男人总会惦记着内味儿的。
杭长生每天晚膳时都端着摆满绿头牌的托盘递到皇帝跟前,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皇帝不吭声,他站一盏茶功夫就又端着托盘下去。
太监里有人私下设了赌盘,赌皇帝什么时候翻牌子,赌皇帝第一个翻谁的牌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杭长生的两个小徒弟没少来找杭长生打探消息,杭长生被磨得不耐烦了只能道:“什么时候说不好,不过第一个应该是姓马那位。”
没别的,就是姓得好,差点儿水就是冯了。不过真正姓冯的女子却没被选进宫,顺太后反正是怕了所有姓冯的女子。
果不其然,这年夏太熙帝总算是翻了牌子,还真被杭长生给猜对了,就是马才人。
马才人年方十六,虽然年纪不算嫩,可生得却是花容月貌,最难得的是胸口鼓鼓囊囊的,腰却细得仿佛柳条,那身段就是冯蓁也赶不上,主要是臀没有马才人那般丰润。
马才人洗过澡,浑身弄得香喷喷的,穿着一袭桃红绣缠枝菊花的阔领大袖衫,行礼时胸口那大白兔险些就蹦跶出来了,看得杭长生连连叫好,不枉费他私下让人教这位马才人如何打扮。
在冯皇后之前,萧谡是有姬妾的,那时候别的不说,杭长生伺候在萧谡身边,多少还是知道他的偏好的。胸大肤白,就成了三分,冯皇后其实也是这种风格。
乾元殿的西配殿内,燃着淡淡的合欢香,这种香没有副作用却有催0情之效,前几任皇帝三十而立之后都很是喜欢用。
马才人跪了良久也不见萧谡叫起,只能含情脉脉地仰头看向皇帝。
结果萧谡站起身,转身走出了西配殿。杭长生赶紧小跑着跟上,也顾不得后面那位泫然欲泣的美人了。
萧谡走到乾元殿前的丹墀上,凭栏眺望整个宫城,四周黑压压的,一点儿颜色也没有。天上的星星眨呀眨的,晃漾着人的眼睛,一倏儿功夫竟好似成了一张人脸,倾城绝世,娇俏灵妍。
其实冯蓁在时,萧谡偶尔看到身段妖娆不同寻常的美人也会多看两眼,虽然称不上想入非非吧,但也还算会去欣赏,
然则冯蓁去后,他却再看不进任何颜色。固然人为身体欲望所累,可看到那马氏时却打心底涌起一股不适。
“皇上,外面凉,披件披风吧。”杭长生的手肘上搭着一件玄色织金绣五爪龙的披风想给萧谡披上。
萧谡摆了摆手,“去昭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