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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已经被鼓捣的和明湖庄园差不多,也是陆宁临时休息的场所,软榻上,甘氏和尤五娘跪坐在低矮的桌案对面,她们每个人面前玉盘中,都是一袭华丽的礼衣、三枚精致无比的金翠花钿以及一块通体雪白光泽的玉牒。
看着她俩都激动无比的样子,陆宁心里一哂,自己根本不在乎这些,但知道,她俩在乎,而且很在乎,以甘氏和尤五娘的世界观来说,她们整个人生,追求的,就是这个,现今,她俩应该觉得,人生已经到最高境界了。
就是那么句话,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看着一向只知献媚的尤五娘都难得红了眼圈要哭鼻子的样子,陆宁心里,自有无限的满足感。
在这个世界来说,她们两个,都已经是自己合法的老婆,看到老婆开心成这个样子,是男人都会心情舒畅。
“主君……”甘氏刚刚开声,已经有清泪从美眸滚落。
是啊,兜兜转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从被发为奴的犯官人妇,到现今的诰命夫人,而且,又是,又是他的夫人,是他名正言顺的媵夫人……
“还叫主君?以后改称呼吧,嗯,都称我老公!”陆宁嘿嘿一笑,其实他身为国主,便是其正妻,称呼他主君也是应该的,不过,他很想听一听,这两个美娇娘娇滴滴喊自己“老公”是如何令人销魂蚀骨,那必然是绝佳的享受。
“这称呼,好像有些不雅……”甘氏有些踌躇,好似现今民间也有称呼丈夫为老公的,但主君地位崇高,怎么能用这等下里巴人的称谓?
“老公……”尤五娘突然娇滴滴的喊,她媚眼如丝,甚至激动的,都能看到她淡红裙裾下那双雪足在不安分的扭动,就好似有人在挠她脚心,令她痒的难受,眼看就好似恨不得要用那双雪足来勾住陆宁的脖子。
陆宁耳朵酥酥的,笑道:“好,好!”
甘氏瞪了尤五娘一眼,这个狐媚子,真是就可着主君高兴,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
“主君,今儿就让我和七儿一起陪你就寝吧,好不好嘛……”尤五娘的声音,媚意刻骨,腻得都要沁出水来。
甘氏俏脸滚烫,低下头,但鬼使神差的,却低低“嗯”了一声。
陆宁呆了呆,左看看尤五娘,右看看甘氏,这两个美娇娘,一个妖媚纤软令人侵犯之心大起,一个端庄雅致娇羞无限的贵妇风范更令人想肆意疼爱,各有各的风情,却都是任君采撷的样子,一时脑子嗡嗡的,尤其是,甘夫人,竟然“嗯”了一声?
尤五娘不是第一次说这话,但甘夫人,哪一次不是很鄙夷的偷偷瞪尤五娘?
今日,今日!
竟然默认了尤五娘的疯狂念头?
陆宁就觉得身子阵阵发热,可是,他很快咬了咬舌尖稳定心神,虽然知道,过了这个村怕就没了这个店,贵儿那矜持的性子,也就今天心神激荡下才会如此失态,而且,说不定事到临头还会反悔。
而且,也是因为自己都给了她们如此高的名份,却一直没有和她们行房,自然会令她们不安和焦虑。
不过,自己心里,总觉得有个槛。
甚至有些怕,自己穿越而来的体质,已经难以说是正常人了。
如果,如果真和她们有了亲密的接触,那后果都是未知的。
就算她们两个无事,但会不会生下什么怪胎来?
这些,自己都要想明白,考虑清楚。
“再,再等等吧……”陆宁心里都佩服自己,怎会有如此定力。
甘氏,好似轻轻松了口气的样子,可随即,俏脸更红,头都抬不起来了,自然是,终于有些清醒,知道自己刚才,有什么疯狂的举动。
“主君,你真是仙人下凡,要固本培元一段时间吗?”尤五娘终于将心里的疑问问出来,如果不是这般,根本就难以解释,她看得出,主君并不是不近女色,并不是美色当前,不会心动。
“虽然不像你说的那样,但是,有点沾边……”陆宁苦笑。
尤五娘也松了口气,抿嘴一笑:“只要主君不是嫌弃我们就好,我和七儿,可都是完璧,上次我说的七儿的事,是骗主君的,奴该死!”尤五娘说着,纤纤玉手,就在嘟着鲜亮红唇的雪白小脸上轻轻拍了一下,小姿势妖娆极了,令陆宁又一阵心跳。
显然现在,尤五娘看来,能合力令主君宠幸自己谁都好,总归要令主君先破了戒,她和甘氏的争宠之举,反而成了次要矛盾。
陆宁咳嗽一声,起身:“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
再待下去,怕自己就真要不顾两人死活的胡天胡地了,到时真令两人生什么怪病,自己定然会后悔一辈子。
……
简陋的食肆,今日天气好,稍显破烂的纸窗都开着,有明媚阳光照进来,才显得店铺里不是那么阴暗。
陆宁坐在靠窗的桌位,冠上的明珠比斗大,和这里简直格格不入。
坐着的长椅上垫了手帕,桌上油腻腻的桌面,也被铺了几张草纸,是跟店家要的。
大小蜜桃,俏生生站在陆宁身后,陆宁也习惯了,以往也曾经让她俩上桌,但发现她俩也吃不好喝不好,倒不如做自己的本份更自在。
反正两个小姑娘爱吃零食,现在香囊里还带着府里的鲜美点心呢。
陆宁看着自己让店家刷了无数次但仍显得脏兮兮的缺角陶碗以及陶碗里的胡麻饼。
饼很香,也怪不得这家食肆生意很多,买饼打包带走的客人一个接一个。
但这卫生条件。
陆宁心里苦笑,他从来到这个世界真正清醒过来,就变成了人上之人,也有足够的财力和人力改善自己身遭居住生活环境,有时候觉得,这生活比后世还要舒服,现今贵族生活的舒适度,就是科技不足,人力补齐。
而现在,真来到这平民食肆,看这里卫生条件,还真不习惯。
“掌柜!你可有什么冤屈要诉?”陆宁没吃饼,转头问店家。
这掌柜的称呼,好似已经传到了金陵,但在这里,还是第一遭出现的词汇。
店家是个胖胖中年人,听陆宁问,呆了呆才明白陆宁在说什么,心说你有病吧?
从这贵人进来,就诸多挑剔,店家早就不耐烦,只是这贵人衣饰实在是华丽的刺目,婢女更美貌火辣的惊人,外面还有几个背背木柄腰胯钢刀的扈从,显然这几名扈从的钢刀和背上木柄,可以按扣在一起,那就是朴刀。
店家很有人生经验,一般人,可是不知道朴刀为何物,那不过是江北刚刚流行的一种组装型兵器,据说周国最先出现。
而扈从竟然要带这种长柄武器的,可想而知坐着的这位少年郎的尊贵。
虽然,这少年郎俊美外表带给人的好感,早被他诸多挑剔和千奇百怪的要求磨灭殆尽。
就算心里再怎么忌惮这位尊主,但听他的话,也不由得骂娘,心说我有冤屈,你还能帮我咋的?真是脑子进水了,哪有上大街逢人就问有冤要申的没?
“我是本州新任刺史,你若有冤屈,可与我说!”陆宁看着店家,一脸认真。
那你更有病!店家心里嘟囔,直想将桌上这贵人碰也不碰很嫌弃的麻饼直接摔他脸上。
当然,也只敢想想而已。
心说,难道这贵人,真是新来刺史的公子?看起来也差不多,只是刺史公命真不好,膝下这公子,是小时候溺过水吧?脑子被泡坏了。
而且,听昨日两个来店里吃饼的胥吏老爷议论,新来刺史,不是晋江王任命的,估计没几天,就要被晋江王殿下赶回老家了。
肚里乱骂,满脸赔笑,店家躬身,“小郎君,我属实没有冤屈要诉。”
“怎么可能?那留从愿虽然官声不错,但我就不信,他是什么圣明转世,本地就没有冤假错案?”
陆宁着人打听过,晋江王留从效及其兄长漳州前刺史留从愿,在本地确实很有声望,将两州治理的不错,很得百姓拥护,本地人也不希望南唐官吏军兵再来。
不过问题是,这种小割据局面,从历史的角度来说并不可取,就现今来说,留从效的割据,使得南唐在南海没有贸易港口,其对南唐外来行商苛以重税,本地人拍手叫好,但对南唐其余州县的发展,则是很大的阻碍。
店家听陆宁的话,脸色立时变了,瞪眼道:“你休得诋毁刺史留公!”也不管面前人,身份尊位了,就如同被猫踩了尾巴一样。
大小蜜桃,唰一声长剑出鞘,都是星眸圆睁,一左一右,长剑就搁在了那店家肩膀。
陆宁在海船上闲得无聊,也指点了她们几招,不过,都是出手致命的杀招,两个小丫头力气不足,真要与人对仗,便需要靠轻灵下死手。
当然,看起来,因为自己教授的招式有些毒辣,两个小丫头也不怎么想用。
店家腿一软,已经跪在了地上。
陆宁瞥到,一名正买麻饼的小厮打扮的少年吓得匆匆跑了出去。
摆摆手,“算了!”陆宁起身,“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