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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陛下!”
元诗教大声一说并行了一个礼,整套动作那是如同行云流水利落大方,让人一看就无法忽视,不由自主的就重视起了这个人。
元诗教接着开口道:“回禀,陛下!微臣要弹劾内阁大臣刘一景,户部尚书李汝华,礼部尚书孙慎行以及左都御史张问达此四人!”
元诗教一句话不但叫李建城一愣就是满朝文武也为之一呆,特别是东林党人更是为之气节,虽然早就料到会有人发乱,但是没有想到对方下手竟然如此之狠,几乎就把东林党给一网打尽了,一下就告了一个内阁大臣三个部级要员。这搁在现代那就是一个国家副总理三个执政委员了。
李建城也为此吃惊,虽然知道明朝的党争严重,但是没有想到他们互相排斥得如此强烈,几乎已经是不溃余力的地步了!
“咳咳!”李建城轻轻咳嗽一声,下面议论的声音就停止了,李建城看着元诗教说道:“元爱卿,你一次状告了一个内阁大臣,三个尚书官员,他们可都是朝廷要员,此次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原来,朕可不会轻饶你!”
李建城的态度很严肃,但是元诗教没有一点害怕的,相反的他很兴奋,怕就怕皇帝不严肃处理,此时皇帝说不轻饶他,反过来理解也不会轻饶他所状告的人了。元诗教回答道:“陛下,臣有确切实际的证词,臣以姓命担保,绝不会冤枉他们!”
李建城见元诗教依旧态度强硬,知道此事不会善了,正好他也要看看这些朝臣们互相搏斗,上次他们‘群殴’可是差点逼得他跑路了,这次轮到他观战了,他倒是要好好看看,这些家伙有什么说辞,李建城道:“很好,元爱卿尽管直言,朕会做出公正的判决!”
李建城这话一出,在一旁的刘一景等都是脸色一沉,特别是张问达,他已经脸色苍白了。另外朝堂上和他们同为一党的杨凌左光斗等都是神色复杂的,当然也有事不关己的人,比如说内阁首辅方从哲这样的。
元诗教得了李建城的答复,他接着道:“微臣首先说的是内阁大臣刘一景,户部尚书李汝华,礼部尚书孙慎行这三人。这三人均乃正一品的大员,一个个不但位高权重,最次的也是一部之长,特别是内阁大臣刘大人,身为内阁大臣本身就是天子近臣为君分忧才是本分。但是此三人却均无为臣本分,不为君分忧不说,反以一市景斗殴的小事无风起浪,以小扩大,最后更是煽动上百官员进行逼宫,这种荒妙之事可谓是古来未有。最后并是御史大人张问达了,身为御史言官,参议为人不臣者本是本分,而此人却不但不进职责反而无中生有陷害忠良之后,如此之人仁义不存,简直往为人子!陛下微臣请求将此四人革职查办!”
元诗教言辞灼灼,所说之事也都是事实,那农民工打了读书人的事最后确实就是以市景斗殴来进行处理的,双方都给出了惩罚,这也得到了天下人的认可,这件事情上刘一景等吃了天大的亏,此时等于是黄泥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到头来他们确实是为了一件这样的小事进行了逼宫。
元诗教做出了攻击,自然也就有人反驳了,东林党一礼部员外郎顾大章首先站出来道:“元大人言辞太过,四位大人其实也不过是受众人怂恿而已。就以张大人来说,当时所有人都是说凌雪疑欺骗了陛下,众口难辨之下张大人才这么说的,这怎么能说是张大人无中生有呢!”
“哼!”有人冷哼一声,这人正是太常寺少卿吴亮嗣,他是楚党领袖,这人有着一股子冷傲气质,但他开口却道:“照顾大人你的意思,这只要听信传言就可以陷害忠良了?那张大人这不是拿了一把尚方宝剑,想砍谁就砍谁了?反正最后只要说是听信传言了就能没事。那顾大人可要小心了,吴某回头可是会在张大人府前乱放流言的,张大人发起疯来砍到你我可就不好意思了!”
这吴亮嗣一段话真真是叫李建城跌破眼镜,你确定这是一个明朝官员不是一个地痞无赖?这一次李建成又是大开了眼界,明朝的奇葩官员又让他见到了一与众不同的。果然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搔数百年啊。
吴亮嗣一段话气得顾大章说不出话来了,东林党只能换将,他们又来一人,这次是一位大理寺少卿惠世阳。他站出来道:“吴大人不要胡乱厥词,四位大人本身也是好心,他们是为了天下读书人才出的头,这又有何过错?”
话说道此时元诗教再度开口道:“陛下以臣观来,此次事件最可恨的就是此四人均以读书人的身份前来逼宫,他们本身明明又是朝廷重臣!以此身份自以为是为了大义,实则若非陛下力挽,此四人并以动摇了国本。哼,代表天下人?你们把陛下当成了什么?明明只是一件小事,身为人臣为什么不能上书进言,却行那逼宫之事?我看你们恐怕就是有不臣之心!”
元诗教可谓是句句见血言言诛心,这简直就是不将他们置于死地就绝不罢休的。就他刚才的那一席话,换一个脾气暴躁一点的皇帝可能就已经把这四人拉出去砍了。事实上确实如此,这次抗棺尸谏他们一旦成功,李建城必定失去天下民心,农民们不会在相信他,读书人们更是不会在支持他。一个皇帝没有了民心,这于整个天下来说是非常要命的,此时只要国家有些什么灾难,势必会被一些有心人利用,以皇帝失德为由摇旗呐喊必定从者无数!不出几年中原大地战火一片,古代由此皇帝失德灭亡的朝代太多了。
所以作为皇帝李建城要砍了他们有着充分的理由,但是李建城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这于他的理念不符合,事情也确实是因为他自己,所谓自己作死那有不死的。不过还好这一次自己也算是力挽狂澜了,总得来说他还算赢了。
元诗教的话将整个事件升级到了顶点,也确实戳到了他们的痛处,东林党几人都同时跪下,韩旷首当其冲道:“陛下,刘大人等都乃是进忠直臣,他们虽然做法不对,但是绝没有不臣之心啊,还请陛下明见!”
元诗教言辞太狠,圆滑如韩旷也是真的怕李建城一怒将这些人全给杀了,所以大声的求情,韩旷这一跪,东林党的也几乎都跪下求情了!
李建城看着这些人跪着,他眯着眼睛,这也算是古代政治的一个特**,什么事情咱们都可以当众大大方方的求求情!再看现代,一个政斧要员犯了错,谁敢当众求情?这还不得被人骂死,所以都只能转入地下了。由此一看,我们从格调上的来说,到底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呢?
当然这都无关紧要,面对这种僵持场面李建城将目光转向方从哲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光宗当时的处理方法,这也让他想起了红及一时的一句网络用语,李建城笑着道:“方首辅,你怎么看?”
方从哲一愣,他实在没有想到李建城居然这个时候问他!这让他非常意外,怎么皇帝还能想起他这个首辅!方从哲有些怪异的看着皇帝,李建城却是笑眯眯的看着他。和李建城的对视似乎让方从哲看穿了李进城的恶趣味,方从哲无奈得再次合算着这得失,虽然一次姓处理了这些东林党要员很不错,但是一旦这样做了,无疑会寒了天下人的心,这于他刚刚累积起来的声望很不利,况且看着皇帝的样子这也好像不是皇帝的期望。方从哲不由自主的开始猜测李建城的意思,虽然他年纪还小,但是所表现出来的气势确实叫人不敢小看,所以方从哲也是很正视李建城的。
想了一会后方从哲决定走老路了,他开口道:“启禀陛下,微臣以为韩大人所言有理,微臣和这四位大人都共事多年,其品行微臣均都有所了解。特别是刘大人,微臣敢以姓命担保其没有不臣之心,但是思优天下学子确实是刘大人之心。所以臣肯请皇上念在他们也是一片好心的份上从轻发落。”
果然这家伙的回答还是和当初一样,他的话即像是保了这四人,又让李建城‘从轻发落’这就是承认了要处罚他们,最终又将话语权给了李建城,这一平衡之道玩得是炉火纯青面面俱到,可以说是每一个人都被他兼顾到了,整个事情在他哪里走一招迂回余地也变得大增。
李建城眯着眼睛沉默了半响道:“众位爱卿都先平生,这间事情朕不可能不做出处罚,你们身为朝廷要员,如此不顾后果的行事确实是影响恶劣。所以朕决定……”
说到这里李建城停顿了一下,整个朝堂的呼吸也为之一懈,李建城接着道:“左都御史张问达直接隔职!其余三人,均都罚俸三月,官降一级。但降职留用,各部仍然由其监管,直到有大贡献时在予以调正,若仍旧不行就降职另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