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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处境尴尬
第223章 处境尴尬
姜渔之所以纠结，并不是因为自己不想救人。而是她的方法虽然有用，可也不能保证人人都有用。
万一出了什么岔子适得其反，那她不但不能将这天花病抑制，反而会成为千古罪人.......
到那时候，谁还能容她？
只怕第一个被问罪的人就是她。
而且这个方法从何而来，她也没办法和所有人解释。
想到这儿，姜渔免不了又叹了一口气。
做人有时候也是很纠结啊，既希望自己可以救人，但难免瞻前顾后，前怕狼后怕虎，更怕引火烧身......
所以很多时候，人们宁愿选择置身事外，也不敢做那个出头鸟。
但眼下天花病毒肆虐，救别人也是在救自己。
姜渔是一定会把这个方法告知皇帝的，但皇帝怎么去做决断，那就不是她所能掌控的了。
既然如此，那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等到了那时候再说吧。
躺在床榻上闭上眼睛，姜渔抵不住身体上的疲惫，携着浓浓倦意，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想到晚上要参加的宴席，姜渔不敢耽搁，立刻起来穿衣洗脸，用随手挽了一个整整齐齐的发髻，模样看起来有些精神时，她这才端坐在桌前，静静等着。
大约半个时辰后，果然有个宫人来敲响她的房门，喊道：“姜大夫，可梳妆整齐？”
既然要见天子，自然不能蓬头垢面，否则的话，也是大不敬。
姜渔再次看向铜镜中，见自己衣衫虽然简朴，但胜在干净整洁，头发也已经梳妆好，一眼看去，不至于不能入眼。
她这才应了一声：“已经好了。”
连忙打开门，就见一个宫人站在门口，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眼，才道：“那就请姜大夫跟随奴婢来吧。”
“有劳。”
姜渔微微颔首，跟了出去。
在走出凤栖宫的时候，却见檀木正在一边除尘，她看见姜渔，展颜一笑算作打招呼，姜渔也回之一笑便跟随前面那个宫女离开。
像这样的宴席，依照宫中规矩，檀木是没有资格跟随皇后娘娘参加的，因为她只是宫中最下等的宫女，平日里做的事情，也是最劳累最多的。
姜渔敛下眼眸，也不敢多想，更不敢左右张望去看，只保持着略显卑微的姿态，稍稍低头，跟随宫女的身后往前走去。
经过一处假山时，遇到了八名宫人抬的轿撵，轿撵上一名出尘绝色的女子慵懒的半躺着，肚大如球，但那芙蓉般的面庞，着实惊艳动人。
背后还跟着七八名宫女，一眼看去这个阵仗便叫人退避三舍。
姜渔愣了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却见前面领路的宫女已经跪倒在地，“奴婢见过丽妃娘娘！”
姜渔有样学样，也只能施施然跪地。
轿撵上的丽妃眼皮子都没抬，甚至一个眼角都没扫过她们，依旧带着十足慵懒的表情，靠在轿撵上离去。
直到丽妃的宫中仪仗已经走远时，领路的宫女才从地上起身。
姜渔也跟着站起来，顺带小声的问了句：“这丽妃娘娘是个什么头衔呀？”
这个并不是什么秘密，宫中人人都知晓。
别说朝前的文武百官也有品阶了，后宫的一众妃嫔们也同样如此。
宫女看了姜渔一眼，说道：“正二品。”
姜渔了然的点点头。
皇后是正一品，皇贵妃是从一品。而正二品就是贵妃了，头衔不低，而且根据这丽贵妃的肚子，万一生的是个龙嗣，那么母凭子贵，定当要坐上皇贵妃的位置。
那么未来，她和皇后可以说是平起平坐。
当然，从一品和正一品之间还是相差挺大的，关键是看对方受不受宠，如果受宠，很多从一品，也是可以压正一品皇后一头的。
而且真正说来，皇后年纪大了，和丽贵妃自然没得比......
前世姜渔看过的宫斗剧虽然不多，但那些套路和勾心斗角，想想便叫人觉得阴暗。
不知道这个大楚后宫，是否如此？
得尽快离开才好啊......
姜渔深吸一口气，回过神来，见领路宫女已经和她落下一截，立刻小跑着追了上去。
不得不说，皇宫真的很大。
两人一直走了许久一段路，最终才到了设宴的地方。
姜渔应该是来得比较早的那一批，此时只有宫女太监们在不断的忙活。周围还有几个穿着华贵的孩子，想来是公主亦或者是皇子一类的。
姜渔也不敢多看，只是用眼神询问领路的宫女，示意她届时该在哪里落脚？
宫女许是受了皇后娘娘的吩咐，并没有为难她，也没有说其他话来讽刺人，环顾一圈后，指着最角落最靠边的一张圆桌，说道：“到时候你就坐那里吧。”
那个位置不起眼，想来应该是地位不高的人坐的。姜渔没怀疑，点点头，轻声道了一句谢。
宫女完成了她的任务，也不停留，转身就走，只不过在走之前还是吩咐了一句：“贵人很多，切莫冲撞。另外开宴的时间还没到，可别走远了。”
“是。”
姜渔一一应下。
像她这种没什么身份的，当然要来得早一点。
能够压轴到场的，必然是身份尊贵之人。
比如皇帝。
而像姜渔这种，就得早些来，然后战战兢兢的候着。
檀木觉得她能来参加皇帝设下的宴席，对她还好一阵羡慕，但实际上只有姜渔心里清楚，她半点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而且她一个平民百姓，身份低微，是真的很尴尬啊.......
就像现在，局促的站在这里，不知道往哪儿可以坐着歇歇脚，也不知道能往哪儿走，才能去透透气。
不然的话，像现在这样，被一众布置的宫女太监们翻白眼，也是很不自在的好吗......
姜渔只能坐到一边的石头，虽然有些硌得慌，好歹有个可以暂时歇息的地方。
坐了半个时辰后，总算是陆陆续续的来了人。
其中有大臣，有御医们，还有好些姜渔不认识的人物。
她当即起身退到最边上，留出一条道来，然后微微弯腰，等着这些贵人们从她面前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