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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走到门口,唐瑭和韩秋萍都听到了她爹因为病痛发出的一声痛苦不堪的哼唧,唐瑭就站在门口小声对韩秋萍说:“要不,我先帮你爹止痛之后,咱俩在下一楼做饭去吧……”
“不用……”
“咋不用呢?”
“我说不用就不用,快跟我下楼……”韩秋萍急于带唐瑭离开,所以,没工夫跟他做详细解释。
“难道你不想让你爹尽快摆脱痛苦的煎熬?”边下楼梯唐瑭边这样问道。
“他活该!”这样的话,居然从韩秋萍的嘴里说了出来!
“你咋这么说你爹呢?”唐瑭很是惊异,实在是搞不懂,看上去十分孝顺的韩秋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谁叫他胡乱怀疑你呢!”韩秋萍立即给出了这样的答复。
“他怀疑我啥了?”唐瑭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就是怀疑——算了,不说了……”一听唐瑭较真儿非要问个清楚明白不可,韩秋萍忽然感觉自己刚才太不理智,才会说出那样话的,所以,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你咋不说了呢,我可受不了你说半句留半句的……”唐瑭的胃口却被她给吊了起来,马上这样说了一句。
“就是我爹一再提醒你,千万别打我主意的那些担忧和怀疑……”韩秋萍没办法,只好把要说的都说了出来。
“按说——你爹有这样的担忧和怀疑一点儿没错儿呀……”唐瑭却没觉得韩秋萍的父亲为了保全女儿的名声提出那些担忧有什么错的地方。
“为啥没错啊?”韩秋萍对唐瑭这样说话有点不可思议,就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
“像你这样美艳绝伦的女人,现在又成了单身女人,身为父亲担心女儿的名声别被我这样一个半彪不傻的二奔给玷污糟蹋了,这很正常啊……”唐瑭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你的意思是,假如我爹不这样担心和质疑,你会真的打我主意?”韩秋萍一听唐瑭给出了这样的答案,稍微反应了几秒钟,然后,立即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怎么可能呢,我是你表弟牛二奔,表弟咋能打表姐的主意呢?”唐瑭一听她直截了当这样问,心尖儿还真是颤了几下——她可真直白,这样的问题咋能这么“肆无忌惮”地直接问出来呢——所以,只能用牛二奔的命运立即给出这样的回应。
“别跟我打马虎眼,你哪里是什么牛二奔,你是唐瑭,是我和嘟嘟的救命恩人……”韩秋萍立即这样更正唐瑭的说法。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不需要扮演牛二奔的时候,就可以打你主意了?”唐瑭明显感觉到韩秋萍就是这个意思,索性,你直白,我比你更直白,也才这样反问道。
“难道你不想?”韩秋萍这样说的时候,眼睛直盯盯地看着韩秋萍的眼睛,那颗芳心早已跳得一塌糊涂,说完这句话,真有了差点儿窒息的感觉!
“这个……”唐瑭一听她这样反问,加上她火辣辣的眼神,差点儿瞬间将自己给燃烧融化了似的,一下子就没电了……
若不是正好这工夫韩秋萍的母亲跟下楼来对他们俩喊:“你爹说他要吃炸酱面,问问二奔会不会做……”
“当然会做,三舅妈回去告诉三舅,很快就做好端上去给他吃……”唐瑭还真是感激韩秋萍的母亲用这样的方式给自己解了围,急忙跑到厨房去,整理准备做炸酱面的各种食材配料,才算是躲过了韩秋萍的眼神和逼问……
尽管条件简陋,食材有限外加调料缺东少西,但唐瑭还是做出了几碗风味儿独特的炸酱面呈现在了大家面前……
“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炸酱面!”陈嘟嘟居然第一个这样赞美说。
“嘟嘟啊,作业写完没?没写完的话,就让二奔舅舅带你去东屋辅导你吧……”其实韩秋萍是生怕饭后父母又展开对唐瑭的盘问围攻,就借陈嘟嘟的名义将唐瑭尽快支走……
“太好了,我还有好多问题要问二奔舅舅呢……”这是饭钱韩秋萍找了个机会单独叮嘱陈嘟嘟的,为了让姥姥姥爷高兴,所以,改口不叫唐叔叔了,而是叫二奔舅舅了,陈嘟嘟立即提出了很多疑问,都被韩秋萍给巧妙答疑化解了。
就这样,刚刚吃碗晚饭,唐瑭就与陈嘟嘟离开西套间,回东套间去给陈嘟嘟辅导作业去了……
“你们二老觉得咋样?”韩秋萍目送儿子和唐瑭离开了,才这样问父母说。
“还行吧……”父亲嘴上这样说,其实心里别提多感叹了,但就是不想说出表扬的话来让这小子的尾巴一下子翘到天上去……
“娘觉得呢?”韩秋萍又单独问母亲的感觉。
“反正比娘做得好吃……”母亲似乎比父亲直白一些。
“那我可就决定把二奔留下来住咱家当临时保姆了!”韩秋萍马上这样决定说。
父母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还是父亲发话说:“那就留下来观察几天,看看他的表现再说吧……”
“行,那我这就告诉他去了……”韩秋萍也不想多跟父母啰嗦浪费时间,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等等,娘还有话要跟你说呢……”母亲却不想就这么放走了女儿,马上这样说了一句。
“是要紧的话吗?没什么要紧的,就先别说了,我还有好多事儿没处理完呢……”韩秋萍就怕给了娘说话的机会,她就没完没了说起来没完。
“当然要紧啊……”母亲这样强调说。
“那娘就快说!”其实韩秋萍知道母亲一定没什么特别要紧的话,否则的话,不会这么商量着跟自己说话,早就迫不及待说出来了。
“娘是想说,二奔这小子咋出息成这样了呢?”母亲在饭前从父亲那里知道了这个二奔帮助韩秋萍抢回了包包的事儿,所以,饭后才会这样问。
“咋了,傻小子就一辈子没出息呀,经常听人说,别看小时候傻了吧唧的,可是长大了兴许就出息个暴呢,二奔就是这样一个咸鱼翻身的好例子……”韩秋萍继续塑造二奔的形象。
“唉,假如他不是你表弟,假如他能再大几岁,也许……”母亲发完这样的感慨,想要说点儿什么,却又打住了,可能是知道说出来肯定女儿会竭力反对她。
“娘要说啥?娘的意思是,假如他不是我表弟,假如他再大几岁,我就可以考虑二婚嫁给他了?”韩秋萍倒是直言不讳,直接将娘咽回去的话给问了出来。
“娘可没这么说,娘的意思是,可惜他是你表弟了,不然的话,这么好的一个后生,还真是满世界都找不到几个呢……”当娘的也只好这样回答女儿了。
“其实这个表弟跟咱家几乎够不上什么亲戚,不说八竿子打不着,也没任何血缘关系……”韩秋萍却趁机说出了这样的话,来试探爹娘的底线。
“咋了,你还真打算要跟二奔发展那种关系?”母亲索性也直接这样问道。
“我才没这个打算呢,都是娘刚才非要拉住我说这个话题,我才话赶话这样说的……”韩秋萍一听母亲这样说,马上这样辩解说。
“唉,真是有点可惜了,这么好的男人,还真是不太好找了……”母亲一听女儿这样说,反过来又觉得可惜了。
“娘就别瞎操心了,女儿的事儿女儿心里有数,再说了,陈家升还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谁知道哪天就突然冒出来了呢,我这工夫找个男人的话,他一旦回来了,我咋跟他交代呢,所以,爹妈就别再这个问题上胡思乱想了,想破脑袋也没用,我心里自有主张……”韩秋萍这样说了,似乎也就不会让父母再在这个问题上胡思乱想了。
“你能这么说,爹娘就放心了……”母亲似乎这才放心了……
只是离开父母住的西套间,去到自己和儿子陈嘟嘟住的东套间的时候,韩秋萍在门口止住了脚步,似乎要在见到暂时以牛二奔的名义住进娘家的唐瑭之前,理清自己的思路才行。
在今天刚刚回来的时候,父亲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表弟牛二奔的态度十分过敏和强硬,假如他有任何非分之想,父亲就会打折他的狗腿!
那就意味着,自己真的对唐瑭不能有那方面的想法,否则的话,发展下去迟早要被父亲给发现,回头对唐瑭下狠手,打骂驱离都是有可能的,那样的话,唐瑭真的待不下去了。
可是一顿饭的工夫,母亲对唐瑭的印象和态度居然变成了这么大的遗憾,反复强调假如不是什么表亲关系,假如年龄合适的话,这样的男人很难遇到——这样的话从母亲的嘴里说出来,韩秋萍很惊异也略带惊喜,假如按照母亲的说法,只要这个二奔不是自己的表弟,只要年龄相差没那么大,是不是就可以考虑与他发展哪方面的关系了呢?
年龄应该不算个问题,母亲的叹息主要是因为自己与牛二奔有亲属关系,一旦搞对象成婚的话,怕亲戚里道的说三道四,但年龄大几岁小几岁一般只要你情我愿,大家也就说不出什么来了……
问题是,这个牛二奔本来就是自己虚构出来的呀!这个牛二本鼻子尖儿上没有痦子,屁股蛋儿上也没有痦子,就是自己为了不让父母反感自己带回一个陌生男人才编造出这么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友家的二小子来蒙骗父母的呀,结果呢,到现在看,真是多此一举,反倒受制于这个谎言了……
唉,或许当场就应该实话实说,不冒充所谓的牛二奔就好了,可能到现在,唐瑭已经得到了父母的认可,自己也就可以公开跟他朝那个方向发展了呢……
那接下来,自己到底是进还是退,是就此关上与唐瑭交往的大门,还是暗度陈仓先跟他好上再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