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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甄瞪着大眼,不停的磨牙。他觉得这大眼的嘴怎么像个娘们一样,这么兜不住事?
林丹见状,表情也松驰了下来,笑道:“这顿饭语林哥请,语林有个项目刚刚中标,你们可以随便吃,我说得对不对?语林哥?”她的妈妈虽然给过任甄一百万,可任甄在酒吧上班薪水并不高,还要照顾妹妹,所以她一直觉得任甄还是个穷人。
唐语林微笑的点头,脸上写满了成就感。那骄傲的神色像是在说这种饭请多少次都没有问题,尤其是在林丹面前。
任甄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吃一顿饭而已,不会把唐语林吃穷,谁让他口袋里没有钱?不过察觉到了唐语林得意的神情,他也瞬间明白了,原来钱包就是男人的第二张脸。这也就不难理解唐语林的脸皮为什么那么厚了,都是钱包太厚了闹的。
大眼却没有任甄这样的觉悟。最近查得严,他的地下赌场已经有半个月没开张了,收入已经大大缩水。如今有人请吃饭,他乐意得很。
有人沉默,有人埋头苦吃,这一桌六个人彼此交流都不多。不过幸好餐厅环境甚好,不说话时可以假装欣赏假山上的瀑布,装一回儒雅,倒也不是太尴尬。
吃完饭后,任甄想回余小渔的店里。他是想借机会和胖妞请教一些赌石知识,顺便拿回自己的石头,于是又拉上了大眼。
林丹听说余老板是开赌石店的,也想去凑个热闹,果断决定下午翘班。
唐语林最近忙得晕头转向,一块地板的招标刚落定,后续工作还有很多在等着他处理,他自己都忙不过来,所以也没有对林丹的想法表示反对。
一部车从四个人变成了五个人,多了林丹一个美女,大眼这个司机当得也很高兴。他不时的瞄向副座上的林丹,不时用一种他鲜有的温柔腔调调侃几句。
林丹被大眼逗得开怀大笑,后座上的两个大男人被一个胖妞挤得东倒西歪的同时,也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们不约而同的腹诽道:“果然饭饱思那什么,大眼可算露出了他的真实面目,这色狼当得实在过于明显!”
到了余小渔的店门口,车停下了,胖妞把卷帘门轻松往上一扯,几个走了进去。
林丹四处打量了一番,不禁好奇的问道:“怎么你这店里只有这么少东西?几块破石头和几块破玉坠,就想做生意阿?”
“这叫要么不开张,一开张吃三年。要是多碰到几个像任甄这种大手笔的主顾,还愁发不了财?”大眼乐呵呵的看着任甄。
“咳咳!”任甄咳嗽两声,表示警告。
“他能发财?全都还高利贷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赌了?”胖妞无时无刻都在教训余老板,现在又趁机踢了余小渔一脚。
林丹听得一头雾水,她好奇的睁大眼睛,问道:“发生什么有趣的事了?说来听听?”
大眼刚有想要说话的意思,又听得任甄一声咳嗽,只好冲林丹做了个鬼脸,表示无奈。
林丹又把目光转向任甄:“告诉我吧,发生什么事了?”
“余老板,有没有水?倒一杯!”任甄不接腔,很巧妙的转移了话题。
“好阿,你们肯定有鬼,回头我告诉我妈妈。”
“别!”任甄连忙起身作揖求饶,“有事一定不瞒你,瞒谁也不可能会瞒你,我发誓!一会再慢慢告诉你。”
“那还差不多!回去一定要告诉我!”
“……”
店里的人正说着话,有三男两女走了进来。这五个人都穿着蓝色的短袖制服衬衫,肩上别着肩章,胸前别着胸徽,其中一个头上还戴着大檐帽。
戴着大檐帽的男人走在最前面,首先开腔问道:“你们这里谁是老板?”
平时连个客人都鲜少见到,现在居然连续来了两拨人,而且看起来个个不好惹……胖妞借机踢了余小渔一脚,暗示由他去应付。余小渔忐忑的走上前,应道:“是,是我,有什么事吗?”
“有人举报,说你这个店卖假货。”大檐帽说话的时候绷着个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假货是被他买了!
胖妞见状,一马当先搬了凳子坐到了店的正中间,很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决心。余小渔则莫名其妙的挠挠头,努力把那双小眼睁到最大:“不可能阿?我这是正经做生意的……”
大檐帽不耐烦的微微抬了下手臂,阻止余小渔继续说下去:“是不是正经做生意,我们都会把里面的货品带回去查验检测。还有,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你暂时是不能营业的。”
“查验检测?”胖妞蹭的一下站起来,吼道:“我这里的石头如果给解开了,我还怎么做生意?再说,赌石赌石,凭的也是个人的手气,不可能每颗石头都是有肉的。”
“这些你别和我解释,有人举报,我们就按规章办事。”
任甄这时候看明白了。早上刚走一批什么所的,这会又来一批什么局的,这两拨人中必然是有什么微妙的关联。否则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破店,犯不着这么多人兴师动众!
他正想说话,被大眼抢了先。
大眼撸起袖子,露出肩膀的纹身,粗声道:“要没收东西也要把话说清楚。是谁举报,为什么举报?不然你们这样就把东西收走了,要是磕着碰着,你们也未必能赔得起吧。”
“他说得对!你们要没收东西可有相关文件?还有,你们有带收据过来吗?如果什么都没有,凭什么就要把东西给你们?”林丹也附和道。
大檐帽认真打量了一下林丹和大眼。
林丹是一个小女生,不用放在眼里。只看这大眼……粗黑的皮肤,中等身材,五官也并无什么特色,但是身上却散发出一种混黑社会久了才会沾染上的戾气。大眼这种让人过目不忘的独特气质,让大檐帽微微有些色变。
咳嗽了两声,努力装得镇定:“要文件,店主一会跟我们去局里取一趟,你们最好不要妨碍公务。”
和大檐帽一块来的人中有一个女同志好像认出了林丹,她扯了扯大檐帽的衣角,好像想要提醒些什么,却被大檐帽无理的吼了一下:“都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搬东西?不想下班了?”
对这些人来说,没有什么比下班更重要。不管是家里的娃,电话那头的女朋友,还是麻将桌上的牌友,哪一样都比这朝九晚五的工作来得要紧。那几个人听了大檐帽的话,开始动手搬东西。就连那个好像认出了林丹的女孩也仅仅是犹豫了一下,就朝柜台走去。柜台的玻璃窗里,放着好几样玉饰。
这时,角落里传来了一个声音:“想要搬东西可以,得要先问问我同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