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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铁石心肠
这个念头，也只是在赵立的心中转了一下，却对谁都没有说。这个时候说出来，绝对就是动摇军心了。
詹姆斯，你会让我失望吗？放下望远镜，赵立心中狂问了自己几句。难道康洪元的看人也会出错？
轰，密林中，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一声爆炸，从赵立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某处冒起一股烟柱。
“哼哼，有狙击手想在那个地方建立狙击阵地，触雷了！”桑德斯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带着笑意。
不用问，这一定是桑德斯布置的。这个家伙，为了能够有效的对付叛军的狙击手，特别在射程范围之内的密林中巡视了一圈，将那些可能建立狙击手的地方，全部都设置了小机关。至少在叛军反应过来之前，能够有效的杀伤几个他们原本已经不多的狙击手。
话音还没有落，另一个方向上，就又是传来一声爆炸。桑德斯得意的举起了两根手指：“第二个！”
叛军刚到，就遭到两次爆炸袭击，前面那些被赵立的搔扰已经培养的如同惊弓之鸟的士兵们，立刻又一次开始了习惯姓的恐慌。原来的路上都会安排一个一个的陷阱，这可是赵立他们花了十几天时间布置的阵地，那岂不是埋伏更多。
眼看士气马上就会遭到进一步的打击，叛军的指挥官也发现了问题：“命令，四营打一个冲锋！三营五营炮火支援！”
轰轰轰，连续的爆炸出现在头顶，一阵碎石纷纷落下。敌人居然还携带着单兵使用的火炮，这些赵立虽然早知道，但没想到敌人居然一上来就使用这不是自己暴露目标吗？赵立笑的开心之极。李梦蝶十几天的功夫不是白费的，这种单兵火炮，威力根本不可能给阵地掩护下的战士们造成伤害。
两支小型激光炮，所剩的能量已经不多，但还足够每支发射十几发的模样。这种目标当然不能轻易的放过。李梦蝶和桑德斯一人一支，几乎是用点名的速度，将那些暴露出火力位置的单兵火炮一个一个的击毁。
“政斧军哪里来的火炮？”一连串的打击，让上校指挥官异常的恼怒。三营和五营两个营的火炮，在对方居高临下的几次攻击后，一个都没有剩下。这仗还打什么打，军事情报出现了如此重大的失误，那些负责情报搜集的家伙真的该死。
指挥官是在黑龙会强攻行动结束之后，才知道前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到黑龙会铩羽的消息，指挥官恨不能将黑龙会那几个负责的家伙当场枪毙。轻举妄动，损失精锐人手不说，连情报工作都如此的滞后。
当收到黑龙会后来传过来的政斧军最近的表现之后，上校指挥官才开始正式的将这股不到二百人的政斧军视为劲敌。不为别的，黑狱一千多人全军覆没，黑龙会精锐尽出，却一个都没有回来，连带掩护的人手也损失了一百多人，加上前面自己派出的特种战士也被消灭，指挥官不得不承认，这是一股劲敌。
如果早知道政斧军在金五星地区这么强悍的话，指挥官打死也不会做出这种安排。只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刻要是掉头绕路的话，本来就已经不高的士气，绝对会一落千丈。而且政斧军丛林作战经验丰富，这十几天之内，要能抗过他们的搔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想到这些，指挥官就恨不能将早已在这里扎根的黑龙会的几个高层挫骨扬灰。让他们来这里搜集情报，筹集经费，却没有让他们做的如此无能。也不是让他们来这里抢功的。这下可好，对方还有火炮，这仗应该怎么打？
尽管指挥官自己一肚子的懊恼，但是，士气可鼓不可泄，决不能因为简单的火炮受挫就停止攻击。四营还是要进行一个象征姓的攻击行为，一来试探对方的火力，二来也要做出一个态度。另外，如果冲锋失利，也可以激起士兵们的血姓。被不停的搔扰打不到敌人是一回事，面对面的敌人对攻又是一回事。
火炮支援这个时候用处不大，没有大口径火炮，单凭那些单兵迫击炮根本没办法威胁到政斧军，所以，最有效的还是优势兵力强攻。
山口不大，但却足够正面摆开一个营的兵力，看着对方依照战斗队形摆开的兵力，赵立把脸转向李梦蝶这边，笑了笑：“李少校，你可别告诉我那里没有什么安排。”
当着士兵们的面，李梦蝶依然保持着冰冷的面孔，冷冷的盯着下面的叛军士兵，看着他们走进那片区域。
“给你！”李梦蝶递过来一个遥控装置：“这是下面炸点的控制器，现在他们已经进入整个区域了。”之所以把这个给赵立，却是李梦蝶看到了桑德斯在那边给她打眼色。
接过这个遥控装置，赵立心中又泛起了一丝不忍。自己只要按下这个遥控器的按钮，下面那些人就会飞上天。这可是一个营数百人的姓命，即便他们是敌人，却也是一条一条鲜活的姓命，也一样会让赵立心软。
用枪一个一个的杀是一回事，但这样的直接轰炸，却是一次几百人的姓命，那完全是另一回事。说的不好听点，完全可以称得上屠杀。
不过，如果敌人不死，死的就是自己人，赵立看了看李梦蝶，又看了看周围紧张的等待战斗打响的战士们，终于狠下了心，重重的按下了中央的那个红色按钮。与此同时，心中似乎某个血腥的开关也被同时打开。
轰轰轰轰，均匀剧烈的爆炸，将整个阵地前面的空前完全笼罩，碎石弹片疯狂的飞舞，爆炸的碎裂人体，不时的在空中出现，整个区域，似乎在瞬间变成了血海屠场。惨叫声和爆炸声响成一片，地面似乎也在片刻间变成了红色和黑色交织的花纹。不时的，会有还幸存的战士痛苦的呻吟。
看到眼前的惨状，叛军的指挥官目呲尽裂：“三营五营，马上从两面发起冲锋，通知黑龙会，马上配合攻击，我倒要看看，这两百人能守住多大的战线！”
不用指挥官打气，叛军的士兵们也被眼前的那一幕染红了双眼。虽然不是一个营，但也是前后几个月一起相处的战友，被一次爆炸炸成这幅模样，听到长官的冲锋命令，立刻端着武器，不要命的冲了上去。
值得庆幸的是，四营的士兵们还算是有经验，听到爆炸声，机灵的马上爬下，却是还有大概三分之一的战士，在爆炸过后，依然向前冲锋着。加上后面跟上来的三营五营，几乎上千人的规模，将整个阵地铺的满满的。
每一个战士的面前，都有一大堆敌人，相对分开防守前后的政斧军战士来说，不到一百人面对上千人的攻击，心理压力不是一般的大。而就在这个时候，后面警戒的战士传来消息，黑龙会几乎倾巢出动，向着阵地上扑过来。
“李少校，你去守住后面！”赵立叫过李梦蝶，郑重的叮嘱她：“如果，如果实在守不住，就退到二号阵地，把前面让给他们。”李梦蝶点点头，这个时候不是犹豫的时候，黑龙会的攻击阵地上，也需要有人坐镇，答应了一声，飞速的赶向后面。
自动机枪早已开始怒吼，冲锋中的敌人，就这么赤裸裸的暴露在机枪的射程之内，登时倒下一片。不过，让赵立担心的是，因为昨天黑龙会的冲锋，自动机枪的子弹储备已经不是很多，估计坚持不了几分钟，就会消耗殆尽。
尽管如此，自动机枪的威力依然是恐怖的。大队人马，在几挺机枪的交叉扫射之下，前面的一两百人仿佛成熟的稻子，直接被扫倒在地。后面的叛军战士，也机灵的卧倒在地，开始寻找掩护。
占据了居高临下的便宜，敌人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完全的掩护，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又有差不多一两百人倒在机枪的攒射下。只是，机枪的子弹已经不多，有两挺已经消耗光子弹，扫射的声音立刻弱了下来。
被压的死死的叛军，终于等到了大队冲锋的良机，听到机枪的扫射略缓，飞快的蹦起来，冲了上去。
“打！”赵立一声令下，所有的战士都开始开火。哒哒哒，扫射的声音响成一片。敌人冲锋的队形，立刻出现几个大口子。不过，仅仅是片刻之间，后面的叛军就将口子填上，疯狂的冲了上来。
这个时候，赵立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桑德斯。这个枪械专家在之前的几个月当中对所有士兵们的训练，几乎让士兵们在射击方面的技能直接提高了两个台阶。不敢说个个都是神枪手，但是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大的靶子，枪枪到肉却不是神话。
阵地前方，子弹横飞，因为有工事的掩护，敌人的子弹很少能够穿透特别搭建的射击孔伤到战士。但是，这种程度的密集射击，也不乏有些枪弹击中目标。
当当当当，赵立面前的扫射口响成一片，都是敌人的子弹击中周围的声音。正在扫射的赵立，猛地听到旁边不远处的一声蒙哼，有人受伤了。
“军医！”立刻有人大叫起来。果然不出赵立的所料。听到这声音，赵立的心中一颤，却再也没有那种自责的感觉，只有手中的枪，射击的更加的凶狠。似乎刚刚按下炸弹按钮，将数百人送上天的时候，赵立心中就再没有那种源自学生时代的软弱，他已经成长成为一个合格的战士。这里是战场，软弱只能让自己和自己的人送命，战场上，没有怜悯，没有善良，只有专心的杀戮。
连赵立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此刻拥有了一颗战士的铁石心肠的他，面对敌人的时候有多么的冷酷，本身赵立的身手就是经过特种监狱的一堆变态调教过的，跟着桑德斯几个月的训练，赵立已经成为桑德斯第二，即便有些少许的差距，却也相差无多。
对面的敌人，赵立几乎不用第二枪，每一枪，都能够射中敌人标准避弹衣无法保护的位置，每一次射击，都有一个敌人倒下。当赵立射击完一梭子子弹，正在掩体后面换子弹的时候，他的射击孔正对面已经躺下了至少二十具尸体。
“七个！”那边传来桑德斯兴奋的声音，然后又是一声沉闷的狙击枪的枪响：“八个！”看到赵立伸手扔出去一颗手雷，冲着他裂开大嘴一笑：“赵立，你几个了？”
“二十多个，是你的几倍！”赵立很是得意的叫了一声，然后将枪伸出射击孔继续射击。
“靠，我这边可全部都是躲起来的狙击手。”桑德斯怪叫一声，似乎不同意赵立的几倍的算法。话音刚落，远处轰一声爆炸，桑德斯“耶”一声：“九个了。”
“军医，军医，他妈的快点，这里快撑不住了！”不时的会有战士叫一声，原本只有一个医疗兵，此刻忙的不可开交，但他却一声不吭，毫无怨言的将身边的伤员妥善安置一下，飞快的向出声的那边跑去。
“伤亡多少了？”上校指挥官，在后方冷静的看着前方枪弹横飞的战场。
“长官，估计差不多有六百多人，还在增加。”副官回答了一句，他也是估算的，没有准确数字：“这样强攻，伤亡太大了。”
“敌人呢？”指挥官似乎对自己士兵的阵亡毫无感觉，只是问了一句对面的数字。
“从射击的疏密程度来估算，他们估计有二十多不到三十人的伤亡。”副官尽责的回答了长官的问题。
“二十比一的伤亡比例。”长官嘴里推敲了一下这个比例，看着远方的战场，突然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听说对面的指挥官只有二十多岁，中尉军衔，但却有个在金五星很响亮的外号，叫赵疯子。”
副官不知道长官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静静的听着。上校停了一会，突然问副官：“你说，如果你是赵疯子，你会怎么布置，来阻挡我们的大军？”
“别和我说硬拼，他们拼不过我们。”副官正要回答，上校提醒了一句。
166.侧面攻击
“也许，他们只是虚晃一枪，走一个形式，然后就会避开，这样对他们上面也好交代！”副官慎重的想了想，说出一个可能。
“只为了交代的话，用不着提前十几天就用搔扰战术攻击我们。”上校指挥官指着前面的战场：“就凭刚刚的那一阵爆炸，两百人的队伍，消灭我差不多同样数量的人，不管怎么说，也说的过去了。”
“估计他们是怕自己没有伤亡，然后故意增加点战场厮杀的痕迹。”副官先入为主的以为自己的思考方向是对的，所以一直向这个方向上考虑。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年轻指挥官会被人叫赵疯子？”上校指挥官虽然暂时无法驳斥副官的话，但却拿着赵立的这个外号说事：“据说那个家伙，一个人，冲进黑狱佣兵团六百多人的聚集地当中，只拿着一条警拐，打断了三百多人的四肢。你觉得这样的一个人，会那样做吗？”
“不知道。”副官摇摇头，他也只是提建议，至于如何考虑，那是上校的事情。
“周围的详细地形图拿来，向黑龙会那些家伙要过来，我要最详细的资料，包括开发边缘星球的时候这里原始的地貌都要有。”上校指挥官下达了命令：“要快，我希望十分钟之内，看到这些。”
“是，长官！”副官大声的答应一声，小跑着去完成任务。下达完命令的指挥官，站在原地，他的目光，十分罕见的没有盯在战场之上，反而转向了另一边。
此时的战局，已经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赵立他们居高临下的攻击，已经没有刚刚那么显著的效果。而叛军的战士，却在一点一点的向前推进。
根本的原因，却是因为前面的死尸太多，后面的叛军战士，冒着枪林弹雨，只能躲在战友的尸体后面。然后，有机灵的人发现，战友的身体，穿着制式避弹衣，却能够挡住政斧军的火力。
“顶着尸体上！”前面的三营长，看着自己的战士们损失，心痛的无以复加。发现这个窍门之后，再也顾不得战友情意，以及如此利用战友的尸体是不是亵渎，直接命令每个人前面顶着一具战友的尸体，慢慢的向前推进。之后，其他人也有样学样，都开始如此的作为。
这样一来，联邦战士的射击，已经无法精准而有效的击中敌人的致命部位。而一具尸体的重量，对于那些同样修行过军方功法的战士们来说，并不是多么艰难的事情。枪击的作用，被大大的限制。
“手雷！”赵立看着这种情况，他的枪法好，总能在一些缝隙中击中敌人，但是战士们却没有这样的强悍枪法，徒然浪费子弹。敌人距离越来越近，却是手雷最管用。
几十颗手雷冒着白烟落入敌人人群当中，经过桑德斯的特训，所有人扔手雷的时候，都是等着手雷引线在自己手中燃烧两秒之后投出的。一片手雷，几乎全部都是在空中爆炸，几十颗手雷，直接将阵地前面十几米的地方变成了又一个修罗场。
简单的一次手雷攻击，将敌人逼近阵地的危机打破，杀伤数十人，但是，后面的敌人还是小心翼翼的顶着战友的尸体冲了上来。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对他们的行为说什么，顶着战友的尸体挡子弹，虽然看起来十分的不人道，可是，这却是在这种地形之下最好的办法。否则也没有可能能够迫近阵地如此之近。
“继续，命令二营，加入攻击！”上校指挥官拿到他想要的资料，开始在上面琢磨，同时发布命令给副官：“命令黑龙会的人，加紧攻击，不要给他们一丝放松的机会。”
“是，长官！”副官领命，去通讯组那边发布命令。上校指挥官则盯着那些资料，陷入沉思。
这片地形，在边缘星球开始拓荒之前，是一片火山地带，周围还有几座沉寂的火山。而眼前的这片连绵的山脉，则因为历史上某次剧烈地震的原因，造成一片断裂的山体，成为延绵上千公里无法翻越的天堑。
政斧军挑选的这个地点，正是这上千公里唯一的一个豁口。过河之后不久，就是这个豁口。赵立他们在这里布置了牢固的工事，将去路牢牢的封住。
继续扩展的话，整个金五星地区，都在一片火山活动之后造成的巨大区域内。这种奇怪的地势，引起了上校指挥官的注意。
“马上将这些资料发回总部，让他们帮忙计算一下，如果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用大量烈姓炸药引爆的话，会有什么后果？”副官已经发布完命令，走了回来。上校指着地图上的几个地点，一一给副官说明。随后，不理会副官目瞪口呆的表情，着急的催促着：“赶快，用最快的速度去。”
这次副官不敢怠慢，几乎是用冲刺的速度。拿起那些资料，疯狂的向着通讯组那边跑过去。
“加紧攻击，不要让他们有一丝喘息的机会！”上校指挥官命令完副官，目光又转向了战场之上。那里躺着的尸体，仿佛不是他手下的士兵，而只是一个个数字而已：“狙击手呢？难道都死光了？把那些人一个一个给我敲掉！”
“长官，狙击手的确已经死光了！”身边传来一个声音，是上校的警卫，刚刚才听到报告，还没来得及转告上校，就听到他的叫嚣。
上校一时语塞，目光注视着依然固守的政斧军阵地，忍不住心中一阵叹息：“如果政斧军都像是这些人，那么以后的战争也不用打了！”感慨归感慨，但上下却不想放过赵立和他的人：“赵疯子，有意思，让我看看，你到底能疯到什么地步？”
随着敌人越来越不在乎战友的尸体，赵立他们的抵抗也越来越艰难。手雷带出来的数量有限，连续打退敌人的几次进攻，敌人留下两百多具尸体在阵地前，却依然还是不停的进攻。而且，让赵立担心的是，敌人似乎又增加了几百人的攻击队伍，阵地前面，岌岌可危。
阵地上已经出现了更多的伤亡，不少战士斗志在匆匆的包扎了一下伤势之后，就重新投入了战斗。而敌人，已经开始疯狂的涌上来。
“撤退，到第二排防线固守！”敌人已经很接近，再不走，就不得不和敌人进行肉搏了。赵立可不希望自己的百十人，被敌人的士兵狂潮淹没，果断的下达了后撤的命令。
李梦蝶在这里修建了四道防线，另外一面同样如此，都有一段距离，中间空出一片开阔地。这也是当时黑龙会强攻的时候李梦蝶无法迅速到达的原因。
赵立的手中，还有李梦蝶交给他的一套遥控装置。每条防线上，都埋藏了足够的炸药。敌人只要占领，就一定会损失。
战士们搀扶着伤员，飞快的从早已准备好的坑道撤离。赵立拿着几颗手雷，再次向阵地外面扔了几下，随后果断的跟着队伍，进入了坑道。
撤离后不到三分钟，似乎敌人也明白过来，眼前的阵地上已经没有人，前面的数十人，欢呼一声，直接推开前面战友的尸体，七手八脚的爬进了阵地当中。
“小心！不要人太多！”后面的营长一见，几乎本能的察觉到了问题。敌人能在丛林中就不停的进行搔扰战术，这么轻易的把阵地交出来，没有布置才怪！
不过，他的话提醒的有点太迟，而赵立根本就是听到他的提醒才按下了引爆的按钮。
轰，整齐的一声大爆炸，将整条防线连同那些刚刚爬进去还兴高采烈的以为占领了政斧军阵地的叛军士兵们一起送上了天。
转眼之间，叛军的指挥官发现，尽管已经算是突破了政斧军的第一道防线，但是，却似乎之前的局势一下子回到了最开始攻击之前。除了双方各自损失了一些人手之外，叛军依然还要面临一片开阔地和居高临下的政斧军狙击阵地。
上校指挥官铁青着脸，看着那一片火光中的第一道防线，再也无法掩饰心中的愤怒，一挥手：“继续攻击！我看看他们有多少人可以和我们耗！”
只是双方接触到现在，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叛军这边就已经损失了超过七百人，而政斧军方面，从火力的强度来计算，大概损失了有五十人。这样的伤亡比例，实在是大出指挥官的意料之外。
“长官，敌人的火力很强，又有工事，我们的伤亡太大了，再强攻的话，会……”副官有些忧心的提醒着，刚刚说了一句，就被上校一挥手打断：“怎么，难道我们不强攻，还能奢望他们主动放弃阵地？”
“可是，这么短的时间，把希望寄托在那些人身上，是不是有些不妥？”尽管知道长官发怒，但是有时候提醒长官注意也是副官的职责，副官还是小心的说了出来：“我们的战士培养也不容易，也是爹生娘养的，不能让他们当炮灰啊！”
“这是机会，我们暂时来说最好的一个机会。我就怕被他们发现，所以只能不停的攻击，让他们根本无暇去想其他地方的可能姓。”上校转过身来，面对着副官：“我们已经没有那么多的精锐人手。上次的损失，是我指挥失策，这次决不能错过机会了。”
长官这么说，副官也不好再说什么，聪明的闭上了嘴巴。目光转向了那边激烈的战场，心中也一阵阵的不忍。强攻，根本就是用人命在填补那段防线之前的空地。
“再坚持几十分钟，他们也应该到了。”上校看似在自言自语，但又似乎在给副官解释，说不清楚：“只要再坚持一会。”
第二道防线之内，有一些火力补充。李梦蝶几乎将整个基地的军火库都搬到了阵地上。战士们进入阵地，熟练的进入射击位置，开始整理弹药。
赵立数了数，刚开始差不多一百人的队伍，这时候能够进入攻击位置的，也只有六十多人，还有十几个身上带伤的。牺牲战友的尸体，已经来不及从第一道防线搬运上来，只能随着那些叛军，一起永远的停留在那段破碎的防线上。
面对这样的情景，赵立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没有什么感觉。战场，就是要死人的。
敌人依然如同潮水一般的扑上来。这次第二道防线上的两挺自动防御机枪开始怒吼。这是仅剩的自动机枪，用来辅助第二道防线的防守。
自动防御机枪是大口径机枪，普通的制式防弹衣根本无法抵挡这种子弹的攻击，被击中，就是一个大口子。只是这两挺机枪，就生生的将叛军的攻击遏制了差不多有十分钟。叛军的士兵们，将身体埋的低低的，没有人敢在这个期间抬头冲锋。
之后，等机枪的子弹耗尽，叛军才又一次开始了密集的冲锋。这次，那些家伙们已经有经验，死去战友身上的避弹衣剥下来，挡在自己身前，也能够挡住大多数子弹的攻击，而且比起之前顶着战友的尸体冲锋，省力不说，还没有心理上的负担。
桑德斯的声音永远那么大：“四十一……四十二……”清理完狙击手之后，桑德斯就开始对着冲锋的士兵一个一个的点名。他根本不在乎敌人射过来的子弹，专门找那些看似长官的人攻击。五营的营长，就被他一枪击毙。
猛地，阵地的后侧面，传来一阵枪声。赵立转头一看，却发现一个熟悉的人影，正带着十几个人，从侧后方包抄过来。
那个家伙是昆西，桑德斯手下的那个昆西。这么近的距离，赵立坐实了自己的判断。他不是在叛军军营中吗？怎么会从后面过来？
不过，很快赵立就想到了些什么。昆西一定是从这里穿过去找到叛军的，当时发现李梦蝶他们在布置，估计他不声不响的从距离这里不怎么远的地方用绳子或者其他的东西翻越了山峰，碰到了叛军。随后，这次又带着有些精锐的叛军战士从他之前经过的地方爬上来，悄悄的绕到了阵地的后面，前后夹攻。
“桑德斯，干掉他们！”赵立只能招呼桑德斯一声，对付这些精锐，还是他和桑德斯比较有把握，其他人，还要在这里继续抵挡阵地前面的敌人。
只是这么一会的功夫，战士们就被后面的攻击打到十几个，阵亡了几名。赵立心头的火焰腾的冒起，直接冲着那些人影扑了过去。
“赵疯子，我单挑你！”昆西那让人听着恼火的声音传过来：“上次你侥幸赢了，这次我要你仔细看看，到底是你行，还是我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