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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别人来,阿晚肯定不会来打扰这位起床气极其严重的祖宗,他说:“贴膜的周小姐来了。”
里头安静了好一阵。
刚睡醒的那位少见得有点慢半拍,声音惺忪,出奇得显得无害,他说:“门没锁。”
周徐纺进来的时候,江织刚把外套穿上,他抬手时,她刚好看见了他黑色毛衣下一丝丝皮肤,但很快被他用毛衣遮住了。
江织看了阿晚一眼:“出去,带上门。”
“哦。”
阿晚出去,关上门,守在休息室门口,把耳朵贴到门上,然后屏气凝神。
“找我什么事?”江织坐下,手里捧着杯热水在暖手,刚被叫醒,脸上被压出来两道红痕还没消。
这人睡觉一定不老实,周徐纺想。
她把黑色背包放下,搁地上:“送给你的,赔礼。”那只鸡在他身上拉屎,她很过意不去。
江织目光从她脸上挪到那个包上:“又是鸡?”眉宇的嫌弃,到底藏不住。
“不是,是牛奶。”她顿了一下,补充,“两箱。”
她说话的时候,总是没什么表情,可语气,又总是一本正经,给人有呆又冷的感觉。另外,这个牌子贵得很,两箱牛奶,她得贴多久的膜?
怪人。
江织把杯子放下,从沙发上站起来,趿着拖鞋走到离她一米的地方,看她的眼睛,这双眼睛漂亮是漂亮,深看不得,会让人心慌。
“周徐纺。”他叫她名字,第一次这么叫。
周徐纺抬头,目光定定的,心想,原来他不止长得好看,声音还好听。
江织又往前一步,神色不明,一双眼深邃得瞧不见底,黑漆漆一片,他问:“我好看吗?”
周徐纺表情呆了一下。
他语调漫不经心的:“我问你,我好不好看?”
他为什么明知故问呢?他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跟她的棉花糖盒子一样好看,她也不瞎,视力那么好,怎么会看不到。
她点头:“嗯,好看。”
江织嘴角弯了一下,果然,他这该死的美貌。阿晚那个智商欠费的,倒说准了一次,这个家伙,是瞧上他的美色了,所以才做出一系列引起他兴趣的古怪举动。
也没什么奇怪的,他见得多了去了。
他下巴一抬,心情不错,语气也算友好,说:“你别喜欢我,我对女人没兴趣。”
这人虽怪,但挺有意思,如果她是个男的——
“好,我不喜欢你。”
江织被她正儿八经的回答噎了一下,一口气堵住,脸爆红,肺都疼了,捂着嘴就猛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她怎么跟追他的那些男人女人不一样?不应该他拒绝后,她死缠烂打地非要继续追他吗?
“咳咳咳咳咳……”
越咳肺越疼!
周徐纺气定神闲地站着,脸上没什么特别表情,问:“你有没有事啊?”
江织拿起放在一旁的杯子,也顾不上烫嘴,灌了一大口,顺了气,脸还热着,冷着眼瞅她:“你嘴硬什么?我又不会拿你怎么样。”
周徐纺表情由呆变懵了。
她没嘴硬啊。
棉花糖的盒子再漂亮,她也只是会多看看,不会怎么样,江织也一样,她喜欢他的样貌,但是她不贪图,她也喜欢粥店新买的那个吊灯,每次去送外卖都会多看几眼,但她不会偷回家的。
江织被她的表情搞得有点烦躁,背过身去解扣子:“你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哦。”
周徐纺就走了。
江织:“……”
她智商是不是跟林晚晚一样?!
他这午休就睡了一会儿,再躺回床上就睡不着了,浑身都他妈的不舒坦,他自尊心被她踩得粉碎了,胜负欲和征服欲也被她激得空前绝后了,他怎安睡得了。
下午,有三场戏要拍,有一位女演员状态不好,一直ng,很显然,导演很生气,脾气很大,直接撂了手里的剧本。
“不用拍了,去调整状态,要是明天还是这个样子就不用来了。”
那个女艺人白着脸,一直道歉。
周徐纺问方理想:“她是谁?”
“你说程妃然?”方理想在吃鸡,抽空瞄了一眼,“天星的艺人,不怎么有名气,好像是个新人……靠,这个菜逼,会不会打呀!”
一局游戏结束,方理想毫无悬念地输了,气得她直骂娘,遇到一个傻·逼,技术菜得不行也就算了,还老是装逼,最后两两对战的时候……那菜鸟居然把身为队友的她给炸死了。
好气好气!
方理想深深吸了口气,问周徐纺:“怎么了?”
她摇头。
她听力太好,今天忘了带隔音耳机,刚刚听见了那个女孩打电话。
“我不会放过你们!”
“那些肮脏的勾当,我会全部公开。”
“我怕什么,大不了鱼死网破。”
程妃然。
周徐纺在浮生居见过她,那次,她被几个男人欺负。
因为那个程妃然ng次数太多,原本五点能拍完的戏,拍到了七点,周徐纺当群演的那场排在最后拍,她回御泉湾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
她点了份外卖,蹬了鞋子坐在沙发上吃棉花糖。
霜降上线找她:“有新的委托人了。”
她起身去冰箱,并没有刻意避着电脑的摄像头,从沙发到冰箱以她的速度,只用不到两秒。
拉开冰箱门,她拿了罐牛奶出来:“委托人要我做什么?”
她不做饭,以前也没有冰箱,因为最近喜欢上了江织喝的那个牌子的牛奶,就买了冰箱,她发现冰着更好喝。
“委托人在珠峰大厦存了东西,让我们七天后把东西取出来,送去电视台,周清让收。”电脑屏幕上,霜降打字过来,“委托金两百万。”
两百万,不低了。
周徐纺靠在冰箱旁,特别认真地一口一口喝牛奶:“委托人呢?”
“我调查过,没有什么特别的,叫程妃然。”
程妃然……
又是她啊。
“接不接?”霜降问她。
她把最后一口牛奶喝完,捏着罐子抬手,一个抛物线,扔进了垃圾桶:“接。”
周末,薛宝怡把哥儿几个约出来,说有大事商议,大事就是——陪他吃鸡,这货最近迷上了游戏,有点瘾,偏偏菜得要死。
乔南楚一进包厢就在打电话。
“那个报案人有点古怪。”
他边讲,边把领带扯掉:“都请了律师了,又中途撤了案。”
“你再去查查。”
他后靠着沙发,一双修长的大长腿搭在茶几上,手里捏着根烟没点:“先不用上报,调查清楚了再说。”
这件事说完,又说了另一件案子,十多分钟了电话还没挂,薛宝怡用打火机扔他:“差不多得了,大周末的别开口闭口都是工作,赶紧上线,帮我干死这孙子。”
乔南楚挂了电话,笑他:“你几岁了,这么幼稚。”
二十五了,打个游戏还能上火。
薛宝怡不服:“他丫的,那个孙子骂我菜逼,这能忍?”他忍不了,恶声恶气地催促,“快上游戏,帮我狠狠地虐他!”
乔南楚嗤了声,开了游戏。
薛宝怡又给了薛冰雪一个号,然后瞅向江织:“织哥儿,就差你了。”
他窝在沙发里,一动不动:“累了,玩不动。”
薛宝怡过去拉他。
他背过身去:“别烦我睡觉!”
“……”
妈的,就他娇贵!可偏偏就是这个娇贵的人儿,往那一躺,什么也没做,只是时不时轻咳低喘,时不时舌尖红润那么一舔唇……荣华若桃李,美人如斯。
这个妖精啊!薛宝怡踹旁边的人:“叔,喊上江织她五姑,她游戏玩得溜,让她顶上。”
薛冰雪一脸的不情愿,他言辞里一股子小媳妇气:“别去烦维尔,她发了朋友圈,很忙的。”
“……”
靠,全是草泥马!
薛宝怡舔了舔唇,算了,打开绝地·求生,他跟那个骂他菜·逼的约好了,十点互干,谁不来谁是孙子!
十分钟后……
“南楚,快来快来,他打我他打我!”
“叔,你扶我一把。”
“……”
“救命啊!快来救我!”
“……”
“我去舔包!”
“有人埋伏!妈呀,南楚,叔,你们在哪啊?”
乔南楚:“……”
薛冰雪:“……”
薛宝怡还在嚎:“南楚,南楚——”
乔南楚一脚踹过去:“你他妈的能不能安静点,吵得老子头疼。”
刚骂完,手机的小人往后一倒,被击毙了。
“……”
乔南楚一口老血卡在了喉咙,他顶了顶后槽牙:“薛宝怡,你娘的炸我干什么?”
薛宝怡紧张地出汗了:“哥儿们手滑了。”
艹!
乔南楚扔了手机,拿了抱枕把薛宝怡按在沙发上打。
这时,阿晚推门进来。
“江少,”他上前,“您上头条了。”
乔南楚和薛宝怡停止了打闹,都瞧过去。
江织还闭着眼,睡他的,没给反应。
薛宝怡就问:“这次又是什么事儿?”江织怎么说也是大导演,又长了那么张脸,上个热搜头条什么的,是常有的事。
阿晚想了想:“算是花边吧。”
薛宝怡兴趣来了:“哟,织哥儿居然闹绯闻了,和谁呀?哪个大明星?”
“和那个贴膜的。”阿晚说,“周小姐。”
江织悠悠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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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徐纺不贪图他美色的第一天,烦。
周徐纺不贪图他美色的第二天,很烦。
第N天——
江织:你怎么能不贪图我的美色呢,你必须贪图!
周徐纺:贪图你的牛奶可以吗?
江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