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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丹上了江景程的车以后,好像不经意地说了一句,“都说现在离了婚的钻石王老五是大家争抢的对象,江总曾经有过一段婚姻,这可是您在节目里亲口说的,您的前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江景程沉着地扶着方向盘,“感兴趣?”
“我对江总曾经的前妻特别感兴趣,很想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左丹又开始娇滴滴地问到。
“无可奉告!”
一句话,就把左丹跃跃欲试、要与这位前妻一较高小的心打了稀巴烂。
左丹总觉得,她和江景程之间,隔着厚厚的东西,虽然她离他很近,可其实,和别人离他一样远。
周六的时候,周姿带婉婉和曾晋去了游乐场,这好像是婉婉第一次这么开心。
她每日都脸色苍白,在曾晋看来是“瓷白瓷白的皮肤”,其实让周姿的心很伤,而且一整天,婉婉都在叫着周姿“姑姑”。
周姿曾偷偷地问婉婉为什么叫“姑姑”,不叫“妈妈”,婉婉回答,“我想有个人陪妈妈啊!我觉得曾叔叔很好很好。”
周姿觉得,有这么一个孩子,她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周一,周姿去参加台里的儿童晚会。
这次她不是节目主持人,可以坐在观众席上。
巧了,周姿的座位在江景程的一侧,左丹在另外一侧。
左丹看了看,笑着对周姿说,“你看看,本来想跟你聊聊天的,可是中间还隔着一个人。”
周姿怎么会看不出来左丹是什么意思,她说,“也对哦!”
便把座位换到了左丹那边,和江景程中间隔着左丹。
这样的距离,左丹是觉得安全的。
看到一个儿童小品,有一个小孩总是对别的小孩撒谎,大家都讨厌他。
左丹看了看坐在旁边的江景程,笑着开口,“江总讨厌别人的什么品质呢?”
“撒谎!背叛!各种有心机的套近乎。”江景程一条腿搭在另外一条腿上,一直手扶着下巴。
左丹觉得江景程好像有所指,便小心翼翼地试探,“您前妻?”
江景程没说话。
肯定是因为两个人之前有原因,所以才离婚的,撒谎背叛这可都是女人的特征。
所以,左丹大胆猜测,是他前妻。
观众席上,没开灯,周姿的脸上火辣辣的。
他是什么意思?在影射谁?周姿吗?
她撒谎?背叛?
天地良心,这都是谁扯得谎?
还有,有心机的套近乎是不是指的周姿想跟他上床的两次?
可他是怎么知道她有心机的?
还有,今天,他说他老了,喜欢孩子,难道婉婉的事情,他知道了?
向来喜欢搞这种半明半暗,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周姿的脸发烫,心在扑通扑通地跳。
周姿的手机震动起来,在参加晚会,调了手机震动。
是崔沁。
她问周姿最近有没有时间,如果有时间,一会儿两个人一起吃个饭,西餐。
“我在看晚会,时间一个半小时。中饭吗?”周姿又问。
“对,最近一直在丰城忙生意,可能要在丰城住一段时间。你是我唯一的饭友,赏脸吗?”崔沁问。
“自然。”
晚会结束,周姿从会场出来,下起了小雨,她从台里借了把伞,站在台里的大厦门前等着崔沁。
一辆一辆的车从周姿眼前开过,崔沁还不来。
布加迪从周姿的面前开过,停了下来,车窗开,江景程那张漠然又玩世不恭的脸出现在周姿的面前。
“等我?”
“不是!”
这个回答似乎在江景程的预料之中,他笑了笑,似乎自嘲,“我怎么总是自作多情?”
周姿从未见过他这样高高在上的自作多情!
崔沁来了,两个人去了一家西餐厅。
崔沁说,她男朋友最近情绪不好。
周姿就笑,“你男朋友至少年龄也该比你大吧,怎么?还闹情绪?不过和你认识这么多年了,你也不带你男朋友让我见见,怕我抢了去?”
崔沁只是一笑,接着问周姿和江景程最近怎么样?
“我和他?早就是过去式了,你不会指望我们俩还能破镜重圆吧?不过今天他说了好些话,我都觉得挺奇怪的。”周姿说。
“说来听听!”
周姿便把江景程今天说的“撒谎”“有心机地接触”“背叛”的话告诉崔沁了,接着说到,“别是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吧?毕竟当初我扔下离婚协议来美国的时候,他在国外出差!” 一提当年,崔沁的手哆嗦了一下,“怎么,果然想和他破镜重圆?还是,你对自己的初恋有感觉?”
周姿惨然一笑,对崔沁的话不置可否。
晚上,崔沁又去了江景程的家里。
“怎么?来过一趟还不死心?”江景程问到。
“没有!今天我只是来求你另外一件事情的。”崔沁站在江景程家的沙发前问到。
“什么?”江景程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手里照例拿着一杯红酒,在晃,似乎对崔沁的话不耐烦。
“能不能求您把专利证书给了乔正业?这几年来,他一直受制于您,很不方便。如今他要开公司了,不得不租赁您的大厦,更不方便!”崔沁三十七岁了,风情万种,但是每次在江景程面前,都矮了半头,所有的风情都被按压在她的外表之下,中规中矩。
“替周姿来的?你是第二个上赶着求我的女人!”江景程站起身来,面朝窗外。
崔沁的手紧紧地握住,“第一个,是周姿?”
江景程侧了侧头,他如同雕塑般的侧颜出现在崔沁的面前。
“对!她没明说,不过,她这个人——”江景程冷笑一下,“总喜欢先给人点儿人甜头,再说自己的目的!一直这样!”
崔沁的脸惨白惨白的,“那你能不能看在周姿的面子上,把专利证书给了乔正业?”
“没得商量!”说完,江景程就上楼了,留下崔沁一个人在楼下,脸惨白,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掌心。
自己被江景程冷落成这样,她知道没戏了,离开。
江景程在楼上自己的卧室里,看着窗外。
乔正业现在使用的芯片是他的专利,没错,他年轻的时候好玩,除了当总裁以外,喜欢弄点发明,一次偶然,他发明了一种特定的芯片,注册了专利,乔正业当时在美国正准备创业,偶然从杂志上看到了这种发明,他的生物科技需要这种芯片,可以说非常需要,就辗转让人联系发明人,冤家路窄,竟然是——江景程。
乔正业放弃了,可是江景程却反侦查找到了乔正业。
两个男人在咖啡馆里想见,乔正业不敢正视江景程。
江景程只问了一句话:“和我前妻过得如何?”
“很好很好!江总您知道当初我和她的感情,也知道她和你结婚是逼不得已,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离开您,现在我们都在美国,还有第二种结局吗?”乔正业说。
乔正业明明听到江景程的牙咬得咯咯地响,他仍然说了句,“江总如果没事的话,我要回去了。最近周姿哥哥家的孩子来了美国了,我要回去看孩子了。”
接着他站起身来,留下江景程一个人坐在那里。
江景程眼睛眯了眯,朝窗外看去。
不过这件事情,江景程并没有罢休,他还是让乔正业使用上了他的专利,专利费一分没要,乔正业太需要这种技术了,可以说只有这种技术才能启动他的创业,而乔正业,太需要钱——
江景程有办法让乔正业听他的,毕竟在专利这方面,他是主动方。
让乔正业来丰城租江景程的办公楼这就是其中之一。
说江景程敲诈也好,说他不择手段也好,他就是变态地想和乔正业联系在一起。
什么目的,不言而喻。
他大概,真的变态!
所以,如果周姿的身边出现一个孩子,江景程也一定认为这是周姿哥哥的。
毕竟这是当年乔正业先入为主地告诉江景程的。
晚饭的时候,婉婉问周姿,“妈妈,曾晋叔叔最近怎么没动静啊?”
周姿愣了一下,“你想他了?”
“嗯,曾叔叔挺好的!”
乔珂也趁机加了一句,“我早说了,曾晋喜欢你,你吃不了亏,让周家破产这种事情,他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周姿想想也对,她才二十五,总要再嫁人的,妈说的也许确实不错,曾晋确实是一个好的选择。
所以,那天,曾晋约她出去的玩的时候,她答应了。
曾晋简直喜出望外,这是周姿第一次答应他的私人邀请,他觉得这是一个特别特别大的进步。
“不带婉婉吗?”曾晋问。
“不带!她身体不好。”
“上次你带婉婉去检查,婉婉身体哪里不好?”
“没什么。就是身体弱。”
曾晋先带周姿去看了一场电影,要问周姿去哪里吃晚饭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有一个牌局,大概十一点打完,问他去不去。
曾晋问周姿对打牌感不感兴趣,周姿说,可以啊。
以前她总是看江景程晚上打牌,估计光看就快学会了。
既然现在抱定了要和曾晋交往的念头,自然要融入他的生活。
下车的时候,曾晋试图牵周姿的手,周姿看了曾晋的手一下,把手放在了他的手里。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这是质的飞跃,曾晋自然开心。
有了孩子的女人,在选择配偶的问题上,大部分还是要看孩子的意见,就是为了孩子选后爹,孩子喜欢,女人就喜欢,自己的喜好,已经屈居为零。
曾晋拉着周姿的手去了打牌的房间,里面已经有好些人了,挺吵的。
看到曾晋拉着周姿的手进来,都带着坏笑说,“哟,前几天可是吃饭都不带周小姐的人,说那种场合不适合周小姐,怎么,今天这种场合就适合了?”
丰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曾晋的交集圈子就那么大,都是经济上差不多、爱好也相同的人。
周姿进门以后,便看见江景程一手拿着烟,一手在洗牌,一边眯着眼睛施施然地说到,“几个人联合起来准备卷我?”
“哪敢啊,就算想卷,也没那个胆量!”旁边的一个人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