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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晨曦咬紧下唇瓣,羞恼交织,真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男人微微低头睨着她,呼出的灼热气息像羽毛拂过她的耳畔,酥酥麻麻的触感刺激下,她眼睫毛愈发抖动得厉害。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都安静了,她只能听到自己凌乱的心跳声。
愣了足足有五六秒钟,纪晨曦才像是突然回魂,意识到两人暧昧的坐姿,着急忙慌地想站起身。
“嘶!”
然而,她刚一动,头顶上方就传来男人的闷哼。
容墨琛掐在她腰上的五指加重了几分力道,低哑着嗓音道,“不要动。”
男人的呼吸又沉又重,听得她心脏一紧,再紧!
两人离得太近,这样的距离太危险!
纪晨曦面红耳赤,咬咬牙,鼓起勇气扭头看向身后。
顿时瞳孔里清晰无比地映着男人棱角分明侧脸,斜飞入鬓的剑眉,高挺的鼻梁,削薄的薄唇,线条完美的下巴,俊美得能颠倒众生。
视线缓缓下移,男人穿着的衬衣领口处有三粒扣子没有扣,露出性感的喉结和锁骨,线条分明的胸膛若隐若现,存心惹人遐想。
纪晨曦眼睫毛快频率地扇动了几下,不敢再往下看了。
她捏着支票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了几分,连说话都变得磕磕绊绊,“容、先生,您能不能放开我?”
从男人这个视角,恰好能看到她一张一合的唇瓣。
她的唇型很好看,色泽带着淡淡的樱花色,粉粉嫩嫩,口感肯定也很好。
容墨琛看着看着,喉咙一紧,心下突然生出一亲芳泽的冲动。
他喉结滚了滚,磁性的嗓音又哑了几分,“去见沈司夜的时候,跟他保持距离,嗯?”
纪晨曦听着他颐指气使的命令口吻,忍不住蹙起眉心,“沈先生是我的朋友,您应该没权利限制我交朋友吧?”
她的话音刚落,就感觉掐在她腰间的大手徒然收紧,低低的嗓音里透着危险的气息,“不准跟他交朋友。”
陆良川那边已经查到,沈司夜就是当初花天价雇人撞翻他车的幕后黑手。
在此之前,他们从没有见过,更没有商业往来,沈司夜针对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来者不善,容墨琛怎么可能允许她跟这种人有过多的交集?
纪晨曦看着他突然转冷的眼神,心下也蹿出一股愤慨的情绪。
他装病骗她这事暂且不说,他只是她的雇主,凭什么干涉她的社交?
想到这里,她语气平静地回道,“沈先生人挺好的,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容墨琛盯着她,眸光沉沉,“你才跟他认识几天?就觉得他好?那你跟我说说看,他哪里好?”
纪晨曦对上他漆黑幽深的眸子,不答反问,“听说容氏最近在跟沈先生他们公司谈合作,他如果不好,您怎么可能跟他签合同?”
她最近经常陪男人去公司,对容氏正在跟沈司夜洽谈合作的事也略知一二。
容墨琛低头看着她,口吻淡淡,“我是商人,跟他签合同只是为了利益,他人品是好是坏跟我有什么关系?”
纪晨曦抿了抿角,“我不喜欢欠别人东西,沈先生的修理费已经拖了好久,再不还我肯定会过意不去。”
不知道她这句话里哪几个字眼取悦了男人,容墨琛听她说完,俊脸上神色缓和不少。
他终于收回掐在她腰上的手,慢慢悠悠地点头,“也是,我也不喜欢欠别人东西,明天的假批了。”
她能早点把钱还上,也能提前断了她跟沈司夜的联系。
见男人松口,纪晨曦顿时松了一口气,“谢谢容先生,钱我会尽快还给您,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不打扰您工作。”
说着,她立刻从男人腿上站起来,眼角余光都没往男人身上瞟,便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手还没有握上门把手,身后又传来男人慵懒性感的嗓音,“等一下。”
纪晨曦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他,“容先生,您还有什么吩咐?”
容墨琛眼风往墙角方向一带,淡淡道,“你把棉花糖带出去吧。”
纪晨曦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墙角,发现墙角的青花瓷瓶里插着五根颜色鲜丽的棉花糖。
孔雀蓝色的瓷瓶瓶身莹透净白,古典雅致,跟可爱软萌的棉花糖明明是两种不同画风,此刻放在一处,竟有种说不出的和谐美。
她想了想,婉拒道,“容先生,您之前说得很对,棉花糖吃多了对牙齿不好,还是把它们留在这里吧。它们做得很可爱,就算不吃,时不时地看一眼,也能让人心情愉悦。”
她说完,拉开书房的门径自走出去。
容墨琛视线一转,落在蓬松柔软的棉花糖上。
他盯着它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纪晨曦离开书房,后背贴着走廊的墙壁,抬手慢慢抚上自己左心房的位置。
她的心跳依然很快很快,心脏像是随时要从喉咙口跳出来。
纪晨曦低头望着手里捏着的支票,眼底浮起一抹困惑的表情。
她不懂容墨琛刚才为什么要那样对她,但是她很清楚两个人之间的差距,这个男人是华城万千少女的梦,而她是个有牢狱史的女人。
哪怕她对他有那么一点点的好感,那样的男人也不是她能肖想的。
他们只是雇主和看护,除此之外,不可能再有别的关系。
所以,她要心如止水,绝不能对他生出一丝不该有的遐想。
月底离开后,他们大概再也不会有机会碰面,她务必守住自己的心。
纪晨曦在心里说服自己,深呼一口气,努力调整情绪。
她站直身体,准备下楼找小易,不过还没有走到楼梯口,突然想到了什么,脚步猛地一顿,然后直接转身走进自己的卧室。
既然注定要分开,她现在有必要提前适应。
小易那么好的孩子,跟他接触越多,对他的喜欢也越深,她怕离开时会更加不舍。
每次只有看到他,她才会暂时忘记在监狱失去孩子的伤痛。
可是,关上卧室门的那一刻,纪晨曦感觉自己左心房的位置莫名疼了起来。
她抬手用力揉上心口的位置,那股疼痛依然萦绕在心头,久久没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