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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德殿。
台上坐着一抹明黄身影,双手捧着一本蓝皮纸书翻看着,越往后看,眉心皱得越紧。
良久,他蓦地起身将纸书怒摔在地,“来啊!传淮安王进宫见朕!”
李玥然立在一侧,面露喜色将手中折扇一合,正要请旨亲自前去传召李言之,眼角余光却瞥见大殿门口几道身影拉长进来。
“不必传召,淮安王人已经到了。”
李珺焱踏步进来,冲着台上一抹明黄一行礼,旋即微微侧身,让出一条道,李言之上前请安。
“参见皇上。”
话音才落下,紧接着一声暴喝在头顶炸开,“混账东西,看看你干的好事!”
一个蓝皮的本子应风而至,摔在他面前,封皮裂了几道口,露出里面一行行密密麻麻的字。
李言之瞳孔骤然紧缩,后背冷汗簌簌下落,仅仅几秒钟,面色即刻恢复如常,一脸凝重,以头抢地。
“皇上明鉴,言之此番正是为此进宫而来。”
闻言,身穿龙袍那位皱着的眉头一挑,“哦”了一声,转身坐回龙椅,“你继续说,朕倒要听听,究竟是什么理由,会让你吞了那些乞儿辛辛苦苦乞讨所得!”
李言之眼皮一跳,眼底闪过一抹隐讳的暗芒。
原本以为是畅音坊的秘密曝光了,但是没想到只是被人挖掘了冰山一角,让他虚惊了一场。
搞清楚了事情原委,他越发的气定神闲。
静灵见状,道,“淮安王莫不是想说,这都是手下人不听劝告,私自犯下的错?与王爷你无关?可莫要将陛下当三岁小孩戏耍。”
看李言之眼中光芒闪烁了一下,静灵就知道她说对了,提前堵了他的话头,看他还能找什么借口。
台上坐着的皇帝看了静灵一眼,收回视线,定在李言之身上,听他下文。
“回皇上的话,此事,确实跟睿王妃所言一致。”
话一出口,殿内几人皆是皱了皱眉。
李玥然道,“淮安王还真是将我等当小孩耍了,若真是你下属所为,那你这下属谋略势必超乎常人,甚至超过了你这个当主子的,试问,如此惊世之才,怎能甘愿在你手底下当个一兵一卒,供你驱使?”
这一番话,针针见血,要换作一般人,恐怕早都慌乱无常,心性差点的,说不定早都一五一十交代了个清楚。
但李言之只是眼角余光挂了李珺焱,意有所指的道,“太过信任手下人而被蒙蔽了双眼的人,比比皆是,本王也不过是犯了个跟寻常人一样的过错,有何不可?”
不等人反驳,他又是一叩首,“皇上明鉴,说到底,天下哪个肉眼凡胎没有被骗过?那些人表面装着不理世事,实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皇上难道敢保证没有被骗过吗?”
“放肆!”
皇上怒而拍案,倒竖双眉,“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用这种口气与朕说话!”
“皇上息怒!”李言之伏低了身子,几乎与地面融合在一起,“臣只是就事论事罢了,并无他意。”
皇上深吸了一口气,脸色这才好看了些许,一甩阔袖,坐回原位。
“淮安王既然如此义正言辞,不妨将那罪恶滔天的人传上殿来,叫朕开开眼。”
“是。”
他站起身,瞥眼看向立在旁边的李珺焱与静灵,对其颔首微笑,旋即挺直了脊背,朝着殿外走去。
李珺焱面色愈冷,虽没有表现出来,但拢在阔袖下的手早已紧攥成拳。
皇上目光移到静灵脸上,敛了方才一身戾气,道,“传言睿王与你不和,但是在朕看来,此言甚是虚假,朕从未见他将一女子处处带在身边过,你可是第一人。”
静灵连忙上前微笑一福身,“回皇上的话,睿王待我自是甚好,外界传言皆不可信。”
皇帝似乎对她很满意,点头微笑着,“睿王很少对女子上心,你可得好好把握啊。”
静灵总觉得皇帝看她的眼神过于热忱,她一个不受宠的庶女,几乎跟下人没什么区别,就算顶了个睿王妃的头衔,也不至于被九五之尊如此和颜悦色的对待吧?
但在这大殿之上,她也不好表现出来什么,点头应了,退在李珺焱身侧。
没过一会儿,李言之便回来了,一脸春风满面,与方才判若两人。
身后太监押着一女子到殿中央,用力踹了一脚她的膝弯,强行将之摁在殿上。
“皇上,罪魁祸首已经带到,就是此女。”
那女子一身红色纱裙,突的生出一股力道,将身后两个太监掀翻在地,朝着李言之猛扑过去。
静灵看的清楚,瞳孔倏地放大。
万万没想到,李言之找来的替罪羊,竟然是柳姐!
李言之双眼眯起一道寒光,将之反制摁在地上,口中厉喝,“承德殿上,竟然蔑视君威,公然袭击本王!罪该万死!”
他以闪电之势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狠狠刺向女子胸口。
柳姐纤薄的身子蓦地卡顿,不敢置信的看着插在胸口那一把尖刀,沾了血的手指,在虚空颤抖着,扣住了李言之的脖颈。
但身上的力气如洪水般流逝,如同蝶翼般无力的颤动一下,重重的摔在地面。
她睁着的双眼,依旧倒映着李言之残忍冷血的假面,一手紧握成拳,似是在诉说她的不甘!
血液顺着伤口缓缓流淌,将她身上穿着的鲜红衣裙染得更加炫目靓丽。
她比生前更美了……
静灵心脏仿佛扎进了一根尖锐的木刺,光是呼吸一下,就觉得生疼无比。
她呼吸紊乱,攥紧了袖中玉笛。
他杀了前世的她,并且灭她满门!只是为了尹家可敌一国的财富!
现如今,他杀了跟随他多年的柳姐,就为了保全自己!
前世今生,如此相似?
只是今日被杀的,不是她而已。
她呼吸急促,紧盯着那一抹蓝色身影,恨不得将之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只是,她现在的能力,还无法与之抗衡。
光是想想这一点,便觉得一身血液倒流回腹中,憋得胸腔胀痛。
手中玉笛越攥越紧,手指皮肤与笛子表面蓦地生疼,但她还浑然不觉。
忽觉一只手包裹了她攥紧玉笛的手,那般温暖,好似浑身浸泡在山中温泉之中,一身戾气皆被化解了去。
她清醒过来,一抬眸,便对上了那双漆黑幽深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