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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霁月居中。
苏玉徽穿着一身月白色的男装,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的新装束,撑着手中的折扇,这般看来,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哪家俊俏的小公子呢。
白色的大猫懒洋洋的卧在她的脚下舔了舔爪子,这般模样越发的像只猫儿一样了……
自从猎场回来,这只白虎便被养在了霁月居,虽然苏玉徽对一天能吃两只烧鸡五斤牛肉的大猫表示养不起,但是皇上所赐,不得不养。
既然养了便该取个姓名,因其毛色是白色,苏玉徽便为它取名为“大白”,名字简单粗暴到让碧烟都不忍直视……
大白便在霁月居内住了下来,这么一大只虽然懒洋洋的不伤人,但是丫鬟们除了碧烟之外没人敢靠近。
碧烟端着新做的玫瑰酥进来,瞧见苏玉徽这般装扮不由得轻呼出声:“小姐,你伤才好又在折腾什么?”
如今在苏玉徽身边久了,她也渐渐的摸清楚了苏玉徽的脾性。对于一些小事她总是表现的漫不经心不会计较,只要不触及到她的底线,她的脾气很好的。
是以,碧烟也不会表现的像一开始那般的拘谨,有些该规劝的时候便也会出言规劝。
苏玉徽笑了笑,用扇子挑着碧烟的下巴,做出一副轻挑的纨绔子弟样子道:“美人儿,给爷笑个……”
碧烟一脸无奈的看着苏玉徽,苏玉徽十分潇洒的将手中折扇一合,笑得一双桃花眼弯弯的,连两颗尖尖的小虎牙都露出来了道:“当然是出门了。”
“小姐你若是要出门跟奴婢说一声,奴婢让门房好好准备,何必穿成这样呢。”碧烟实在怕了自家小姐闯祸的本事。
苏玉徽神情无奈:“现在汴梁城的流言都要淹死你家小姐了,我直接出门嫌命不够长是么。”
语气中,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若不是赵肃,她何至于这般。
自从骊山回汴梁之后,苏玉徽充分的了解到何谓流言猛于虎,不出一日的时间,整个汴梁城都知晓她与赵肃有“私情”。
流言传的速度之快令苏玉徽措手不及,待苏明缨带着颇为同情的神情到霁月居来看她的时候苏玉徽才知道赵肃曾经的“恶行”!
推动这些流言的罪魁祸首们不是别人,正是这汴梁城有女儿的权贵们,太子选妃,皇上也要为夔王指婚,生怕自己的女儿倒霉的被指给了那疯子,所以顺势而为将她死死的与赵肃捆在了一起。
苏玉徽现在连门都不敢出,一出门便就能看见那些贵女们或是同情或是幸灾乐祸的眼神,连那苏明珠都借着此事冷嘲热讽了她好几回。
苏玉徽已经十六到了可议亲的年纪,在这般流言之下若最终没有成为夔王妃势必对苏玉徽的名声有影响,试问哪家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娶与夔王传过流言的女人……
也幸亏苏玉徽并无意在这汴梁久留,她终非属于此处,待大仇得报她是要回月宫的。
他乡非故国。
虽然昭国已亡,但是南夷才是属于她的国,月宫才是她的家。
唯一让苏玉徽隐隐有些担忧的是苏显的态度。
苏家与夔王府势如水火,按理说苏显知晓此事必定会大发脾气阻止这样荒唐的流言的,可是苏显一点动静都没有。
甚至对于苏玉徽,如今的苏显更像是个慈父,对她事事上心,丝毫没问她与赵肃之间的关系。
但是苏显越是平静越是让苏玉徽不安,谁知道这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究竟在算计什么。
碧烟看着苏玉徽深思的神色,当她是因那些流言苦恼呢,便道:“小姐可是觉得在家待着闷,要去寻周小姐吗?奴婢现在就让人去备车。”
苏玉徽摇摇头道:“不要惊动任何人,在外面偷偷雇一辆马车,我们去庄子里。”
她要去找苏瑾瑜。
此言是要带着她一起去了,可见对她的信任。
碧烟能察觉出来,一开始苏玉徽信任的是从庄子里带回的郑嬷嬷的,但是近些时日苏玉徽虽然将霁月居的账目交给郑嬷嬷管理,看似是在提拔她,但是郑嬷嬷却很少在眼前伺候。
倒是碧烟,苏玉徽所做之事都不会瞒着她,俨然是将她当做心腹提拔。
微微一愣之后碧烟才反应过来,同苏玉徽一样换了一身男装雇了辆马车出门。
临近年关,汴梁城的大街上热闹了起来,更兼年节有各地官员进京述职、各地依附于大倾的小国家到了岁末进贡,却见大街上熙熙攘攘,一片叫卖声。
见此场景,苏玉徽的眉宇之间浮现出了几分怅然。
她生性喜欢热闹,临近年关的时候必定会拉着几个师兄下山去采买烟火、对联花灯,素日里清冷的月宫到了年关也是红通通的一片十分热闹。
师傅与师兄们总笑骂她多事,但是到了除夕当天师傅脸上的笑容都会比往常要多温暖一些。
也不知,今年的春节他们怎么会过?他们可知她还活着吗?不小心弄丢她的三师兄,也不知有没有受师傅责备?
如今在大倾,她已经渐渐的适应了自己的身份,她在犹豫是不是该尝试着联络月宫的人……
月宫门徒遍布天下,大倾的汴梁绝对是有他们的联络点的。
苏玉徽这般想着心事,马车已经出城到了庄子里,比起城中的热闹,这偏僻的建在山野间的庄子便显得十分冷清。
苏瑾瑜常年在外很少在庄子里的,那些仆人是为宣和郡主和沈怜的眼线,实则是监视苏玉徽来牵制苏瑾瑜。
如今苏玉徽一离开,这庄子里的眼线大多数跟着苏玉徽回到了苏家,苏显便也断了给庄子的例银。
苏玉徽听郑嬷嬷提及过,当年苏瑾瑜离开苏家之时,便与苏显父子关系决裂,苏显依旧让人照应着庄子,只是因为有苏玉徽这个女儿。
若非是苏玉徽,苏瑾瑜也不想与苏家有瓜葛,他如今盘算着要搬出去另住,只是临近年关事情耽误了下来。
苏玉徽站在门外,看着庄子里清清冷冷破败的样子,苏玉徽微微叹了口气。
这苏瑾瑜本该是苏家嫡出的公子,却住在这样破落的地方,不良于行又要为生计奔波;而沈怜母子四人,在苏家享尽了荣华富贵,被苏显护在了手心中捧着。
同为苏显的骨血,但人生却迥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