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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医生平静了下情绪,缓缓继续道,“我帮她处理了现场的妖怪痕迹,伪造成车祸。但,可能她早已染上毒瘾,体内酒精含量严重超标,我试过很多种药,都没法让她恢复神智。最后实在是没办法,才把她锁在这个地方。”
郝运疑惑,“那天她给你打的第一个电话,究竟想说什么?”
杨立德摇了摇头,无奈而痛苦地说,“她当时应该已经毒瘾发作, 时间又紧张,我……是我对不起她!”
真相,浮出水面!
吴爱爱和郝运听得唏嘘不已,将案情原原本本的汇报给了妖管局。
手环里,很快传来李正宗的声音,“鳄鱼精杨立姗,因吸食过量酒精,伤及大脑,危害社会,暂由妖管局监管,交由医院治疗,康复后移交妖管局明德三局,配合调查酒精毒品来源。 其兄杨立德,涉嫌破坏现场,包庇罪犯,等待妖管局的诉讼传票。此案告结!”
半个小时候,在吴爱爱和郝运再次押送杨立德兄妹二人来到医院。
杨医生在一旁目送,床上躺着昏迷的妹妹,戴着铁链的床车被推入“特殊看护病房”。。
“我知道我犯下了大错,可是能不能看在我这么多年救治过许多病人的份上,让我亲自照顾她吧!求求你们了,你们信不过的话,可以派人监视我。我父母都不在了,我是她唯一的亲人。”杨医生拽住郝运苦苦哀求,眼泛泪光。
“这——”吴爱爱心软,探询地看了看郝运。
二人同时点点头。
杨医生感激不尽。
医院门口外,郝运和吴爱爱走出医院时,和一名梳着马尾辫的医护人员擦身而过。郝运脑子嗡了一下,脚跟站定,他觉得那个人有些眼熟,但等他回过头,那人已经不见了。
晚上,明德市最火爆的Jazz Live House 酒吧 里,胡笑和乐队在台上演出,台下人头攒动,在酒精的作用下,众人跟随摇滚乐疯狂摇摆。
周末的酒吧,异常喧闹。郝运站在第一排,鼓掌喝彩。
“让开,请让一让!”吴爱爱从后排艰难地挤到第一排。
郝运听见她的声音,赶忙转身去打招呼,然而在看到她的扮相的第一眼,就彻底惊呆了。只见吴爱爱身穿晚礼服式的真丝连衣裙,脚踩高跟鞋,跟现场的摇滚范儿格格不入。
摇滚粉们都奇怪地看着她。
郝运忍不住笑起来,打趣她,“穿成这样……你没事吧? ”
吴爱爱急了,一拳狠狠砸过去,又轻飘飘地落下,“我第一次来这种酒吧,我哪知道该穿什么?!”
郝运觉得她此刻的样子,实在可爱,有种想亲她的冲动。
这时,一旁的酒保卖力前来推销酒品。
郝运拦住酒保,打断他说,“我女朋友不喝酒,给她来杯苏打水就行!”
吴爱爱心头流过一阵暖流,觉得甜丝丝的,似乎刚才的小插曲也变得无所谓了。
酒保无趣退下。
这时,台上主唱的胡笑忽然转头环视一圈,像是在找人。
她今天穿了一身性感黑色西装,里面只穿了裹胸和亮片裙,妆容是小烟熏,一双迷人又带着几分忧郁的眼睛有种别样的风情韵味。
胡笑的目光,立刻引来了一般粉丝们的欢呼尖叫,无数男人为她沉醉,表白声如潮涌,淹没了舞台。
可是她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些男人们的表白,目光仍然在四处寻找,似乎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就在台下。
这时,胡笑的目光忽然停住了,她深情款款地看向台下的郝运,冲着他露出了一个最迷人的微笑。
郝运此时也刚好抬头,目光相撞,他举杯冲着胡笑打了个招呼,视线便转移开了。
胡笑有些失落,仔细一看,忽然发现郝运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身边还带着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孩。
她顿了一下,忽然想起来,这个女孩似乎叫吴爱爱,是郝运的同事。
胡笑有些不甘心,多看了吴爱爱两眼,这时,吴爱爱发现她的目光,立马紧紧挽住郝运的胳膊,做甜蜜状地靠在他肩膀上。
胡笑愣了一下,顿时明白二人之间的关系。
虽然有些失落,但是她很快释然了,向吴爱爱微笑。
吴爱爱边微笑,边跟郝运耳语,“敢跟我抢爷们儿。 说,我美还是她美?”
郝运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满脑子都在想医院走廊上遇见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吴爱爱生气,去揪他的耳朵,“我俩到底谁美?这个问题,就这么难回答吗?! ”
郝运表情认真,解释说,“不是……我心里总七上八下的,总觉得漏了什么……”
医院走廊,深夜,口哨声在寂静的走廊中响起。
一个马尾男性医护人员推着车,渐渐靠近“特殊看护病房”。
值班的护士经过,觉得奇怪,回过头来,问道,“站住!你是哪个科的?怎么从没见过你?”
马尾男脸色一沉,眼神变得凶残冷酷,他突然拿出手巾,捂住了护士的口鼻!
“唔——”护士拼命挣扎,双脚渐渐停止颤动。
马尾男面无表情地将护士的尸体扔进杂物间,然后转身推车走进了“特殊看护病房”。
他轻推房门,手上露出一道寒光……
Jazz Live House酒吧里,郝运正望着灯红酒绿的舞台发怔。
他的思绪,再次一次回到那个困扰他许久的梦里,梦里总是有沉重的敲钟声响起。
郝运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想要重新看清楚那个梦。
他全神贯注地开始回忆,只觉得耳边嘈杂的音乐声,都已经被彻底屏蔽了。
周围一切与他再无关系,他的世界只有那个梦境。
脑海里的画面,渐渐清晰,他看见年幼的自己。
小郝运从一个角落跑出来,眼前有一座古老的旧式挂钟,时针指向九点,嗡嗡的撞钟声就是从这座挂钟中传出。
铛……铛……小郝运抬脚向房间另一侧走去,他看见那里瘫坐着两个伤痕累累的中年人。
小郝运焦急害怕地大喊,“爸爸!妈妈!”
这时,郝运的父母缓缓倒在地上,周围鲜血蔓延,染红了一切。
小郝运张嘴哭喊,朝自己的父母跑去,却被一个戴着黑色兜帽的男子一把抱了起来。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死我的爸爸妈妈?”小郝运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人,男人摘下兜帽……
郝运拼命想要看清楚男人的脸,想要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子?
嘭!
一声炸裂声将郝运从梦中惊醒。
原来是他手中的杯子不小心被自己捏破,杯中的冰块不知何时融化,滚烫的可乐溢出杯口,弄脏了郝运的衣服。
光彩氤氲,歌声入耳。
郝运恍然,这才发现自己身处胡笑驻场的酒吧。
酒吧的另一角,吴爱爱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结晶体,这是万晓娟自试剂中拿出一颗结晶体。
吴爱爱摊开手,又合上,摊开又合上。
终于,她看着那枚结晶体,狠了狠心,举起手中的饮料,将结晶体吞了下去。
不管了!先试试再说!
几分钟后,吴爱爱端着饮料从人群中挤过来,她看着浑身被可乐打湿一身狼狈的郝运,有些惊讶地问,“你怎么了?”
郝运怕她担心,支支吾吾地说,“没事,我刚刚睡着了……把杯子磕着了。”
他一边说,一边把身上的水擦拭干净。
吴爱爱挨着他重新坐下,想起药剂的副作用,内心开始有些忐忑。
郝运还沉浸在那个梦里,也是面色苍白,两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没有意识到彼此的异常。
终于,郝运先忍不住,先开口问,“你有没有做过……那种很奇怪的梦?”
吴爱爱回过神,有些茫然地看向他,“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