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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码是陌生的，不知是不是龙亚男的联系人，杨政丞稍有与还是接听了。却是教育局廖文仲局长的电话，找杨政丞要他第二天去白泥一趟。
不问有什么事，杨政丞知道没必要问，肯定和项目有关或者就是平湖舵手的宣传事宜。
挂了电话找李悦，说教育局找他去白泥，这边的课就得李悦帮代。村小的课没那么紧，进度也灵活，不像完小或城市学校那样压榨学生的学习潜力。
如今的学校已经进入一个无解的怪圈，所有老师都不喜欢逼着学生学习，压榨他们的潜能，但每一个人又都那样做。
杨政丞也曾和赵芸讨论过，赵芸说那是因为国家的高考指挥棒导引的结果，谁不想考大学，考更好的大学？学位不够，就必须要争。怎么争，就得从小学抓起，一天不放松地往前奔。
不落后在起跑线上，不就是这种现状的最明显表现？
杨政丞却觉得不是这样，高考固然竞争很大，但更要命的却是做教辅资料、课外辅导等资本在背后推手，有那些罪恶的推手，导引之下，国内才形成这个局面。
人人都知道不对，但人人都在做这样的事！
到如今，谁都不知该如何教学、什么才是真正的教学。
作为一个村小支教老师，杨政丞不去头痛这些事，之前落鹰坪村小如何运转，如今也不想做什么改变。
李悦不在意杨政丞是不是把小二班交给她上课，要他安心到白泥去。经过镇上，还是跟龙亚男招呼下，说明是教育局廖局长找，什么事情却不知。龙亚男笑着表示等他回来，一起吃饭。
到白泥联系廖文仲，他在教育局办公室。之前，杨政丞曾到教育局找过廖文仲，直接到四楼找。廖文仲办公室除了廖文仲还有另一个人，就是钱慧。
上次见钱慧还不知她的情况，如今却是知道了，进办公室先跟廖文仲招呼，随后说，“钱主任好。”
钱慧没料到杨政丞会认识她，随后笑一笑，“小杨老师好，来了。”
“坐吧，喝茶还是冷水？”廖文仲带着微笑，显得亲和。
“冷水，谢谢廖局。”
坐下来，杨政丞知道会有事情，也不先问。廖文仲见他沉稳，说，“政丞老师，今天找你来，主要是落鹰坪村小项目的事情。你应该想到了吧。”
“廖局，我哪知领导怎么想哦。落鹰坪村小项目和我没啥关系，也不懂。”
“小杨，你谦虚啦。”钱慧突然插话，不知是什么意思。
廖文仲拿出一个文件盒，递给杨政丞，“看看，村小项目的资料都在这里。有效果图，看看还有什么忽略要补充的。过两天，准备招标了，在这之前，要尽可能完善好。等招标之后，再提要求，就不好改动。”
“廖局，这个……”杨政丞也明白教育局是对他释放善意，毕竟最初启动这个项目的人是他，教育局这样做也是不想留下任何尾巴。
“政丞老师，有什么就直接说吧。年轻人，是吧。”廖文仲笑呵呵的。
杨政丞对图纸之类的不熟悉，效果图却能够看明白。看一阵，杨政丞说，“廖局，厕所一侧是不是还有点位子？”
“有。这个厕所不能完全做成水冲式的，留下的位子要修化粪池。处理化粪池也要空间。”
“我是想，如果能够利用这个位子，修一个小小的淋浴间，分男女。让孩子们有个彻底打扫卫生的地方，不知行不行？”
到落鹰坪村小，最初感受最深的，就是长时间不洗澡的孩子们那种味道，很重。如今，时间久了，反而没有多少感觉，只是，不卫生终究不行的。再说，今后自己住在学校，总不能一直用提桶洗浴。
“问题不大，这点添加进去招标方能够接受，我答应了。”廖文仲笑着说。
钱慧见杨政丞真提出一个要求，细想有很合理，贴近村小的要求。还真没料到，之前，教育局也讨论过项目方案，谁也没想到这个事情，主要还是不接近村小，不了解村小学生的情况。
“还有吗。”廖文仲鼓励地看着杨政丞，“没关系，对实地的情况你比我们熟悉，对村小学生也比我们熟悉。”
“廖局，我其实都不懂的。刚才的事情也是李悦老师曾经说过，要不然，我才到村里不久，懂什么呀。”
廖文仲自然不会小看他，笑着，很耐心。
“小杨老师，问你个事情。”钱慧插话进来，不再让廖文仲总问项目的事。
“钱主任，您请说。”钱慧外貌明显留着岁月痕迹，都快退休的人了，自然可多给一些尊重。
“我……我想问问，你和那个叫平湖舵手的记者之间发生什么事。”钱慧虽故作平静，却没发完全掩饰。
“平湖舵手？不认识啊。”杨政丞也装。
“不是吧。”钱慧看不出杨政丞是什么意图，之前到公安局举报的，不就是平湖舵手吗，白泥谁还不知？当时钱慧听说，很开心一阵子，但后来却没有声息，不知是什么结果。
“政丞老师，平湖舵手就是你到公安局举报的那个，不认识？”廖文仲看不过去，多少要帮钱慧一些才对头。
“那个人啊，我也不知后来怎么样。公安局那边没跟我说，可能没有什么事吧。廖局、钱主任，你们知道的，我一直没手机，在村里无法跟外面里联系。手机开通不到三天。这手机还是亚男镇长借我用的。”
见杨政丞这样说，钱慧也追问不出什么，虽不甘心，但也只好停止。廖文仲表示要杨政丞到教育局食堂吃饭外，就忙事情了。
杨政丞在教育局没熟悉的人，想着是不是联系一下平湖舵手，看看他那边对李悦的宣传推进得怎么样，学校那边也好有一个心理准备。
但想了后还是算了，顺其自然，要不然，钱慧知道自己跟平湖舵手有关联，会不会暴跳起来打自己的头？
回镇上途中，又遇到陌生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