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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妈妈笑歪的脸撞到冷硬如石头的徐三,顿时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角的粉陪笑道:“这位爷,后台重地,不能乱逛啊!”
徐三咬牙切齿的问:“千琴呢?”
花妈妈一怔:“哟,您认得我们家千琴?!”
废话!徐三冷笑:“带我去见她。”
花妈妈见徐三俊美非凡,气质在那群军爷中数一数二的矜贵,自然不敢得罪。解释道:“军爷,千琴现在已经不是楼里的姑娘了,不接客。”
徐三颇觉意外,这女人有一手啊!竟然已经赎身了?
“哪那么多废话!”他皱眉斥道,“《出塞曲》是她帮你们编排的吧?告诉她,徐三爷要见她!”
花妈妈哪经得住徐三的威吓?脚一软,就推开了更衣间的门。
彼时,白棠正被仙乐坊的两位年轻英俊的琴师、曾经名震一时的花楼娘子围绕。千琴手中捧着香茶敬奉在他身边,他左顾右盼,眉飞色舞得意非常——这才是前世的待遇啊!
徐三见状,不由面色一沉!
白棠从小就女扮男装,又没人好好引导。在她心里,大概真的是将自己当成了男人。就算勉强接受了自己,骨子里还是有着男子的骄傲与喜好。所以逛起青楼来理所当然,乐不思蜀?
“不错不错。”白棠赞许道,“短短时间内能将《伽罗》演绎到这个水准,孺子可教也。不过……”
千琴娇滴滴的道:“若有不足之处,还请公子指教。”
徐三眼见千琴千娇百媚的模样,心里头一阵臭骂:死女人明明知道白棠是女子还要献媚,可恶至极!
琴师与花娘俱期盼的看着白棠。
白棠吊足了他们胃口,方微笑道:“此曲名为《迦罗》,迦罗,佛祖诞生之地也。你们的演绎还差些佛韵。”
“佛韵?”千琴与琴师们热烈的讨论了番,“练公子,您看可否适当加入钟声?”
“暮鼓晨钟。”白棠击掌赞赏。“可以一试。”
“不如公子帮我们击钟吧?”千琴话出口,登觉后悔。忙道,“是我糊涂了,公子矜贵之人,怎么能……”
不料兴奋的白棠却道:“有何不可?”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登台表演了。
他在屋里四处搜寻,“钟呢?你们有备——备——”没寻到钟,却寻到徐三似笑非笑的桃花面。糟!白棠陡觉脖子一紧,被人握住了喉咙般窒息难过,反应却极快的跳离胭脂窟,解释道,“我不是来寻欢作乐的。我是——”
“练公子是来指导咱们排演曲子的。”千琴急忙解释,“三爷不要误会!”
徐三哼了声,盯着白棠紧张的脸,满肚子的无奈与怒意都化作一声长叹:“怎么,还想登台表演?”
白棠撇撇唇,没敢吱声。突然想起什么,俏脸一板,沉声问:“你怎么会来仙乐坊?”他疑惑的打量徐三,这小子难道对女人开窍啦?
花妈妈多精明的人哪,两男人一照面就知道他们关系不同寻常,心想:若是女人找上花楼寻夫吵闹一番,同行还能视之平常,置之一笑。若让个男人在花楼为了情郎的风流而闹事,这乐子可就大了!她花妈妈还想在北京赚大钱,丢不起这个脸!故也忙为徐三解释:“练公子千万别误会,三爷他是和军爷们一块儿听曲子的。连姑娘都没叫!您可别冤枉他!”
徐三倒是笑了起来。行。白棠至少还知道紧张自己逛青楼。拉了他的胳膊道:“跟爷回去!”
白棠不忘回首对千琴道:“有事给我递贴子!”
徐三狠狠瞪了欢喜不尽的千琴一眼。拖着白棠从后门离开仙乐坊。全宏和刘大熊面面相觑:不会那么巧吧,东家逛个青楼也能让三爷逮个正着?
两人心底同时想到一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全宏可不想插他们两人间被嫌弃,拍拍大熊的肩道:“我一会走回去。你机灵点。”
大熊一脸的尴尬。
马车开了没一会儿,就听见里头传来不可告人的声响,大熊想着那激烈的场面,再老的江湖都忍不住面红耳赤。
徐三克制了太久,今日小小的爆发了一下,咬得白棠嘴唇微肿,衣领下的头颈锁骨处,红印斑斑。
白棠是任人宰割的主么?当然不是。两人纯属强强对抗,一人强在体力,一人强在经验。可惜最后还是白棠落败。他再不认输,徐三恐怕就被自己挑逗得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徐三回味着激烈的缠吻,好容易让自己平复下来。狠狠的拉紧白棠的衣领遮掩出乍泄的春光,恨恨不休的想:陛下的回信怎么还没送达?他要是忍不住了怎么办?
白棠也有几分后怕,不知不觉离徐三坐远了些。
大熊僵硬的声音响起:“东家,三爷。到了。”
心里头别扭的大熊眼见两人顶着战况惨烈的脸,却若无其事的下车并肩而去,忍不住摸了把自己的胡茬,喃喃的感叹了一句:“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咳……”
不要脸的两人行到花厅,见到外头站着十来个年轻男女。人伢子正笑容满面的对苏氏大献殷勤。
“夫人好福气!令公子年纪轻轻就赚下这么大的家业,又是一表人才,等他成了亲,您含饴弄孙,日子别提多快活了。”
苏氏想着那场景,笑容更盛。见徐三与白棠相偕而来,喜上眉梢:“裘安来啦!”
徐三笑吟吟的施礼:“伯母!”
白棠蹙了下眉头,母亲向来叫他三爷的,什么时候唤了称呼?
他扫了眼人伢子,问:“这是——”
“你上回不是说家中要多招几个仆从么?这不,刘伢婆帮我送了些人来挑选。”
白棠仔细打量了番院里的男男女女,虽衣衫破旧,但都打点得干净整洁,年纪也不大,十七八岁左右。不由问:“有没有识字的?能写会算更好。”
刘伢婆忙对自己带来的人轻声道:“你们的运气来了!练公子要能写会算的,将来肯定不是做普通的奴婢,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须臾,一名男子站了出来。
白棠举目,微微一怔。男子皮肤白晰,相貌颇有几分俊秀。仅看外貌,是颇出挑的人才。
徐三心中警铃大作!眯了眯眼睛,出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躬身道:“夏瑜。”
白棠奇道:“缘何卖身为奴?”
夏瑜垂首不言。
刘伢婆叹息道:“他呀,是被家人连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