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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井迟在听到少年阴冷的声音,才是把目光看向他,却是觉得这一次他回帝京,这厮有些不一样了,他挑眉问道:“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因为我说你心狠?”
然而那少年笑的妖娆嗜血,他冷冷的看着慕容井迟,却是对齐越说道:“告诉宫中的人,可以开始了。”
齐越抱拳,“是,主子。”然后走出大厅中。
在齐越刚刚走出大厅时,从左侧便走来一位身着紫色锦衣裙的女子明眸一晃,随即拱手,“属下见过枫婲姑娘。”
那紫衣女子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穿一切,娥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饰不了绝世的容颜,若说黎柔娇柔妩媚,那么这位枫婲姑娘绝对是美艳与强势的合体。
“齐越,你这是要去哪里?”枫婲淡淡的看着拱手的齐越,看着淋淋沥沥下着的雨,问道。
“属下出府办一些事情,先告退。”齐越说着,便转身往右侧的游廊尽头走去。
枫婲见着转身而去的齐越,似水的眼眸中有着淡淡的笑意,好似又回到了儿时,身边陪着长大的人都在,这种久违的感觉在药王谷出事后她以为再也体会不到,没想到在这大燕帝京之处感受到了。
直到游廊尽头处消失了齐越的身影,枫婲才是走进大厅,视线中出现的少年犹如北疆大漠沙场上时孤傲狂傲,他一点都没有变。
“哎哟,我让你回药王谷像要你命似的,怎么说往帝京裕亲王府跑却是这般心甘情愿?”慕容井迟见着走进来的女子,不由的调侃道。
“药王谷哪有我的容身之地?但在燕七的府邸中总有一座院子让我落脚。”枫婲走至到慕容井迟身旁的椅子落坐,然后冷笑看着慕容井迟,“怎么,这里只有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慕容井迟眼眸中有一抹不可察觉的异样,他仍旧是噙着懒懒的笑意,说道:“虽然你与燕老七关系不错,但到底男女有别,哪有姑娘家住在男子府上的?还好燕老七没有娶妻,要是他娶妻后你住在他府上合适吗?”
那少年优雅的坐在主位之上,那双眼睛散发出一抹妖娆之气,细细看下眼眸深处却是有着淡淡的冷意,看着下位坐着的姐弟俩,淡然开口,“本王让人与你们姐弟俩在这帝京置办一座府邸。”
闻言,两姐弟都是看向那俊美尊贵的少年,枫婲脸色依旧,她笑道:“好啊,若是燕七你不嫌麻烦,就给我置办一座府邸吧。”
慕容井迟从鼻间轻哼一声,他这个同父异母的长姐从来都是这般聪明,对于燕玦,不似黎柔那般穷追猛打,而是温火般慢慢来,这也是这么多年,黎柔成了燕玦手中利用的棋子,而慕容枫婲却是能轻易的走进燕玦的身边,时而还会与燕玦商讨大事。
燕玦审视的看着慕容井迟,淡声,“姜珩在雁北关如何?”
果然,听闻正事,慕容井迟脸色也正经了不少,但声音仍旧有着不正经的调调:“雁北关的许多将士在见到死而复生的姜珩后,对元宗帝的埋怨更多,且,很多将士都是誓死跟随姜珩。”
虽然姜家的兵权落在了元宗帝的手中,可不得人心的兵权要来何用?所以说燕玦就是老奸巨猾,懂的护了这么一颗有利的棋子,姜家的兵权在元宗帝手中,可是雁北关二十万大军的心却是在姜珩的手中,如若此番姜珩造反,二十万大军,必将横扫雁北关十座城池。
“接过雁北关时,恰好适逢南疆的那几个老狐狸撞见,好吧,是我故意让那几个老狐狸撞见的,相信明日在使臣朝见元宗帝时,姜珩还活着的消息便会震惊整个帝京。”慕容井迟说着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和煦,好似突然想起一件趣事般,他说道:“我听闻除了元宗帝外,还有人在打听姜珩的下落。”
燕玦闻言,黑眸中一抹光芒一晃而过,他噙着淡笑看着慕容井迟,示意接着说。
“百里棠在打听姜珩的下落,而且、让百里棠打听姜珩下落的是百里家七姑娘。”慕容井迟说着,眼中的笑意更甚了,“我现在算是知道了,百里家的七姑娘为何不想与你有什么瓜葛,为何又救起姜珩手下的小将,原来真如荣王所说,百里七姑娘是与姜珩真有什么瓜葛。”
而一直沉默的慕容枫婲在听到‘百里家的七姑娘为何不想与你有瓜葛’的字眼时,眼眸一颤,那个‘你’当然不是在说她,所以,燕玦来帝京是有心仪了的女人?波澜不惊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变化。
“所以说啊,荣王所说的事情并不是空穴来风啊。”慕容井迟并未有发觉首位上的少年眼中嗜血的阴冷,嘴里继续念叨着,“只是可惜了我也是在上京的路上得知的这个消息,要不然,我一定问问姜珩和百里家的七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莫不真是七姑娘心仪姜珩?”
燕玦脸上凝聚着骇人的阴戾,大厅中,蓦然出现让人呼吸不顺的气压,慕容井迟还想说什么,却是乖乖的闭上嘴,他看了一眼首位上萦绕着摄人气势的少年,抿了抿薄唇,难不成是他说错话了?
燕玦心头窜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怒,让他瞬间起身外大厅外走去。
慕容井迟见着突然变脸的燕玦,转头看了看慕容枫婲,疑惑的说道:“我刚刚说错了什么话?”
“百里七姑娘是谁?”枫婲噙着淡淡的笑意,问道。
慕容井迟有一瞬间的迟疑,他好似知晓枫婲的意思,说道:“一个让燕老七起杀心又从燕老七手中活着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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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原本淋淋沥沥的雨丝到现在居然变成倾盆大雨。
百里卿梧趴在卧房的窗户上,看着雨珠狠狠的拍打着院落中的青石板上,轻叹一口气,原本暖和的天气,今日竟有一丝凉意,听闻今日南疆的使臣会抵达帝京,走了一月有余的姚屹却是没有给她一封信笺,也不知是不是在半路遇到什么事情,有没有她哥的下落。
她一瞬不瞬的盯着院落中的某个地方,听着绵延不绝的雨声,出了神。
待她回神时,原本院落中有丫头干活的说话声,此刻却是安静的诡异,她回头欲喊岚锦,却是看到那大门处矗立的人一惊。
那一声黑色锦袍的少年明明发丝都滚落着水滴,锦袍上却是丝毫看不出湿意,她咽了咽口水,这厮又被什么刺激了?
看着向她走来的人,起身慢慢往后退着,那个朝着她走来的人很美,五官几乎没有任何瑕疵,无论是媚眼,还是剑眉,只是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阴戾的盯着她,让她觉得犹如魔鬼。
直至她被逼到墙角,那股她尽量忽视的摄人气息仿佛一下子扑面而来。
下一刻,她的下颚被大手紧紧的钳住,他带着一股戾气的语气说道:“姜珩和你、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