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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我睁开眼睛时,身边空空如也!
“阿越。”我大叫一声,爬了起来。
卧房里属于他的东西已经不见了。
我下床吸了拖鞋,披头散发就往外面跑。
“阿越,阿越。”我边跑边叫着。
楼下客厅里,许嘉泽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我跑下来时惊动了他,他放下报纸看着我:“依依,阿越已经回A城了,走时,他怕吵醒你,就没有惊动你了。”
“哦。”我站住了,满脸的失落。
“依依,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许嘉泽看着我,朝我招了招手,亲切地说道。
我低头看着身上皱折的睡衣,双手护胸,有些不好意思地走近了去:“爸,您有什么话要说吗?”“嗯。”许嘉泽抬头看着我的脸,郑重说道:“依依,我已经知道你和阿越来美国的原因了,我要对你说的是,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这事真不能怪你,换句话来说我还要感谢你,三年前,若不是你,我可能现在连儿子也没有了,因此,你放下心来,坦荡地接受治疗,不管怎么样,爸都会支持你的,如果阿越真的要绝后,那也是我们许家福薄,命该如此,这也没有什么 的,到时我们再好好培养妮妮,将来许氏集团就交给妮妮来管理更好,你觉得呢?你瞧现在那个赌王什么的,明明有儿子却不争气,不还是
把自己的集团公司交给了女儿来打理么。”
说到这儿,他微微笑了笑,鼓励着我。
“爸,谢谢您。”我的手指握紧了,眼里噙了泪,哽咽出声。
“不要难过伤心了,傻丫头,阿越能娶到你,那是他的福气,快上去休息去吧,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许嘉泽又对我笑了笑后亲切地吩咐道。
“好。”我笑中带泪,直点头答应了,这才朝着楼上走去。
有了许嘉泽的安慰,我原本失落难过的心放了下去,上楼后爬进被子里又沉沉睡了起来。
再醒来时,我是被楼下的争吵声给惊醒的。
我慌忙坐起来,就听到了楼下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还有女人的哭声,我吓了一跳,忙吸了拖鞋朝楼下跑去。
“嘉泽,如果你再走一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我跑到楼梯口时,只听到了吴向珍凄厉的哭喊声,吓得我站住了忙拿眼睛去搜找她的身影。
她人并不在客厅里。
而正对着客厅大门外面的台阶走廊下面的柏油马路上,许嘉泽正拿着公文包,看样子是要出门了。
很快,我的眼睛就顺着吴向珍的哭喊声找到了她。
她正背着我,站在外面的走廊台阶上,朝着许嘉泽哭喊着。
显然,在这之前,他们已经有过激烈的争吵了,争吵的原因是什么,我不太清楚,但现在吴向珍是在用这样激进的方式阻止许嘉泽出门。
“胡闹。”许嘉泽闻言回头瞪了她一眼,沉声喝道,并没有把她的话当成一回事,继续朝前面走去。
我眼皮一阵跳,暗叫声不好,立即朝楼下冲去。“嘉泽,你敢走,我就死给你看。”吴向珍看许嘉泽被她这样威胁后并没有多少效果,根本就没把她当成一回事,心如死灰,只在后面凄厉地叫了声后,整个人真的朝下面
跳去。
“妈。”我吓得脸色发白,大声叫着。
随着我的叫声,只听到‘膨’的一声闷响,吴向珍的身子从一米多高的台阶上往下面坠了下去。
“哎哟。”下面立即传来了她凄惨而痛苦的喊叫声。
“爸。”我大叫着,急疯了,加快了脚步快速朝吴向珍跑去。
许嘉泽也听到了后面的响动迅速掉过了头来。
“妈。”我冲过去时,吴向珍正侧趴在地上,手臂肘,脚踝都是反扭过来的,她脸色煞白,痛苦地哭喊着,显然伤得不轻。
我吓得籁籁发抖,不知所措地站着。
这种情况我不敢去扶起她,怕她摔到了内脏,更不敢去查看她的伤势,怕骨折或摔坏了哪里,若茂然挪动反而会造成第两次伤害,只是站在旁边哭了起来。
许嘉泽转身跑了过来,气得跺脚:“胡闹,简直是胡闹,你要寻死去外面呀,巴巴的要在家里做什么?”
吴向珍听了,伤心得哭天抢地哀嚎:“嘉泽,你个冷血没良心的男人,我就是把命给了你,也换不来你半分怜惜吗?”
此时,福伯与家里的佣人也听到动静全跑了出来,看到这个情景都吓坏了,站着不知所措。
“爸,不要说了,求求您。”我看到许嘉泽阴沉着脸还要喝斥着她些什么,忙走到他面前双手合什地哀求道,“快叫救护车吧。”
许嘉泽阴着脸看了眼地上的吴向珍,拿出手机来拨打了救护车号码。
很快,救护车呼啸而来。
就这样吴向珍再次被送进了医院里,我和许嘉泽跟随着救护车同去了。一系列检查诊断下来,吴向珍脚踝和手腕处多处骨折,手臂,身上也是多处皮外伤,还好,没伤到内脏,毕竟只有一米多高,但腹部因肝脏手术刀口刚愈合,伤口又有了
裂缝又开始出血了,还要紧急抢救。
这样的结果让我吁了口气的同时又是心惊胆颤的。
这才深切体会到两个不相爱的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是件多么可怕的事。
吴向珍被送进手术室后,许嘉泽一直阴沉着脸站在走廊上抽着烟,沉默无语。
我浑身发寒,无助迷惑的我拿出手机来给许越打电话。
可那边打了好几个也没人接,估计很忙吧, 我特别的难受,这个时候很想与他分享这种害怕的感觉。
不知他得知这个消息时会怎么样,但我想,他一定会比我还要难过的,毕竟这可是他的亲妈啊。
吴向珍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了,她腿上,手上绑满了绷带,脸色惨白,眉宇间都是痛苦,处于半昏迷状态中。
她被推进病房后,我跟着进去照顾她了。
护士忙着给她清洗皮外伤,我看到她身上,手臂和大腿上多处皮肤被摔破了皮,露出了红丝丝的肉,渗着血丝,特别的可怖。
哎,这是何苦呢!
我内心叹着气。
护士走后,我就按照护士的要求在床边照顾她,许嘉泽则去办入院手续,拿药去了。
吴向珍不时痛苦的呻,吟着。
我知道这种摔伤虽不致命,但是十分痛的,尤其是她这种上了年纪的人,好在她还没有高血压那种病,否则哪经得起这种折腾呢。
想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了,还会如此的冲动与执着,真的让我心惊惊的。
“嘉泽。”我帮她倒了二袋尿液后,她终于睁开了眼睛,痛苦地小声叫着。
“妈,爸去办手续了,等会就过来的。”我急忙走过去安慰着她。
她眸光望着我,又在病房里搜索着,我知道她在寻找许嘉泽的身影,心里真不是味道。
话说许嘉泽这也去得太久了吧!
自吴向珍送到医院到现在都已经四五个小时了,就算是回A城拿药也不可能这么久的吧!
我很有些奇怪。
这时吴向珍大概是全身疼痛吧,不时呻,吟着,眼泪不停地流着。
我知道这个时候,她最需要的莫过于许嘉泽在她身边的照顾了,可许嘉泽却迟迟没见到人影。
到了晚饭时分,福伯来了,带了汤水和晚饭。
吴向珍全身不能动弹,我给她喂了一点点稀粥后她就不张开口了,只是把眼睛望着病房门外,整个人没有什么精神。
“福伯,我爸有没有在家?”看到福伯提着饭盒走出了病房,我跟了过去小声问道。
福伯摇摇头,惊讶地问:“少奶奶,难道先生没有在医院里吗?”
我愣了下,摇着头:“刚开始还在的,可现在不知去哪里了。”
“哎。”福伯摇摇头,“少奶奶,要是我在家里看到了先生会让他及时过来的。”
“好吧。”我只能看着福伯离开了。“余依,你爸到底去了哪里?”我再进到病房时,吴向珍的眼睛直看向我,嘶哑着嗓音问:“让他来见我,我有话要对他说,告诉你们,我是绝不会让他与那个狐狸精卫配珊
在一起的。”
这样说着时,她双眼红肿,眸眼里充满了恨意。
“妈,爸吃饭去了,等下就会来的。”我不知要如何来回答,只好这样答道。
吴向珍听了后才没有说话了,一会儿后,我听到了轻微的鼻息声,一看,她已经睡过去了。
我松了口气,这时手中的电话响了,我拿起来一看是许越的,忙快速朝着走廊外面走去。“阿越,这样的情况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呀?”电话响起,我听到许越那带着磁性的声音从大洋彼岸传来时,心情一阵激动,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说了遍后,
满心的后怕。
“依依,辛苦了,不要怕,我会想办法的。”许越在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这样闷声说道。“阿越,不要太担心了,妈没有伤到内脏,但是骨折了好几处地方,现在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很难受,你等下打电话给她时就不要再说些什么了,她会受不了的。”我怕许越冲动,先提前这样劝说着,又想到他必定是很痛苦的,于是再安慰着:“阿越,不要急,我会尽心照顾好妈的,其实,这样的事情嘛,是爸与妈之间的矛盾,矛盾暴发
时会发生这样的事也没有多么的不寻常,你可不要有什么其它的想法呀。”
“好,我知道了。”许越在那边安静地听我讲完后,温言答应了我。我们再说了会儿话后,他那边有急事了,我只得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