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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然紧紧地抱着那棵芒果树干,整个人坐到了地上,把脸埋在胸前,眼泪不停地流着。
许越站在我身边,久久没有说话。
直到我激动的情绪平息了些,他才在我的面前蹲下来。
“依依,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他的声音轻柔,带着自责。
我埋着头,“你走,我不要你管。”
“不行,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子,保护你是我的责任。”他伸过手来想抱我,我反抗,他用了力气搂我入怀里。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推开他,用红肿的双眼愤怒地瞪着他:“许越,你是不是拿了我那张伍千万的支票?”
他被我推得后退几步,看着我,唇角突然抿起抹嘲弄的笑:“不错嘛,刚跟着冷昕杰就给了你五千万,怪不得不肯跟我走了。”
我听得直反胃。
“许越,你跟沈梦辰一样让我恶心。”我咬牙朝他狠狠地骂。
他脸上顿时阴云密布:“余依,你竟把我跟沈梦辰那样的男人相比,谁给了你这样的胆子。”
大概是我的这句话真的伤到了他的自尊,他看着我的眸光又狠又可怕。
我从没有看到过如此可怕的许越,心底有些生怯了。
“那你凭什么拿走我的支票?”我敢百分之百的肯定,那张支票一定是他拿了,他没有权利这样做。
“你给好好解释下冷昕杰为什么要给你这张支票?”许越阴沉着脸,“我没有刻意要拿的,是今天掉到了我的车上,你手机又关机了。”
“那是我的报酬所得,关你什么事?”我恨恨看着他,“能掉到你车上那不是拜你所赐么。”
今天上午,他在车上把我衣服扒光了来检查,肯定就是那样随着衣服掉出来的。
“报酬?”许越阴笑一声:“上床的报酬吗?”
“你……”我快要被他气死了,红着眼睛说道:“好,你拿走也好,我去银行挂失,那是我和妮妮以后的生活费,你没有权利拿走,它不是属于你的。”
说完爬起来就要走。许越大概也被我刺激得疯了,口不择言:“我给你钱,给你房子珠宝不要,你却要冷昕杰的,真是贱得可以,我看你天生就是个贱货,只会勾搭男人,离开男人你就活不了
了,是吗?”
“你……混蛋。”我被他气得眼前发黑,脑子轰轰响着,站起来朝外面跑,我也不知道是朝着什么地方,只知道要远离这个男人,这个可恶的,如此伤我的男人。
“少奶奶,小心。”我跑着时就听到了冷啡的叫声。
接着耳内是一声巨响。“依依。”我被一股劲风带着朝路边滚过去,在我落地的瞬间,一双强劲有力的手臂抱住了我,把我拥入了怀里,然后,我和抱住我的男人一起在地面上滚了好几个圈后最
后猛烈撞击到了路旁的一排护栏杆上后才停了下来。
我完全懵了!
“许总。”就听到冷啡朝我们心惊胆颤地喊。
我惊得睁开了眼睛,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流到了我的手臂上,整个人吓呆了,连话都不知道说了。
“114吗?这里发生了车祸,请救护车即刻过来。”冷啡心急如焚地拨打着救护车的电话号码。
现场乱成了一团,很多路人围了过来。
“走开,不要拍摄。”冷啡发现了偷拍的记者,趋赶着他们。
他不敢过来碰我们,担心我们受到两次伤害。
我完全傻了,也不知道自己受伤了没有,感觉那血液不是从我身上流出来的,我更不知道许越伤得怎么样。
我躲在他怀里睁着眼睛,许越的宾利房车把一辆小车撞得侧翻了过去,那辆小车车身严重受损,里面的人应该没事,全都爬了出来。
“依依,你伤到了哪里?”我们倒地稍微稳住了后,许越立即坐了起来,把我搂进怀里,焦虑担忧地问,一双眸只是在我身上搜寻着伤口。
我没有感觉到痛。
但我们都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那一刻我们都感到了生离死别的可怕。
我望着他,他坚毅的眸光也望着我。
“依依,如果我们能同年同月同日死,也是一种幸福,是么?”他看着我,一只手过来摸我的脸,笑得坦荡无畏。
“阿越。”他的手臂抬起时处我看到他手臂上被划出了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正从那里流了出来,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
我的眼泪从眼角滑落,摇着头:“阿越,我可以死,但你不可以,你不能抛开许氏集团,不能丢下梦钥,你身上的担子太重了。”他看着我,惨白的脸上笑容悲凉,突然紧紧搂抱住我,在我耳边轻声说道:“依依,你不要恨我,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的,我只希望你能幸福,可我却给不了你幸福。
”
“不,阿越,我从没有恨过你,我明白的。”我在他怀里感到莫名的心安,笑。
这一刻,我们都不知道对方伤得怎么样,也不知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但在这一刻我们都冷静了下来,不再互相伤害了,只是说着安慰对方的话。
救护车很快开了过来。
我和许越被抬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上,许越仍然是抱着我的,医生也怕我们真的伤到了内脏,不敢轻举妄动。
“阿越。”我轻轻问,“你手臂流了很多血,告诉我,痛不痛?”
我看着从他手臂上流下的血,那血液就像是从我身上流出来的般,我浑身发软,只希望伤到的是我而不是他。
但事实是,我冲跑向街道时,那声巨响后,是许越把我抱入了怀里,如果我猜测得没错,我很可能没受伤,受伤的是他!
这样的认知让我害怕得发抖,我不希望他为我受伤,宁愿受伤的是我。
“依依,我不痛,只要能救你,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他坚毅的眸子里都是温柔的光,那光莹亮得让我的心发悸。
我的双手紧紧抱着他,把脸埋进了他的胸膛里。
医院里。
我和许越开始分别接受检查。
一番检查下来,我们都是虚惊一床。
事实上是这样的:
当我朝着路边冲去时,冷啡及时看到了。
他立即开动了性能良好的宾利房车把撞向我的那辆小车撞飞到了一旁,而这时眼尖的许越及时朝我飞奔过来,顺势抱起了我在怀里护着我朝一旁滚去。
我感到了一股巨大的气流,那是二车相撞产生的,许越冲过来抱我时,一侧的手臂被二车想撞时车窗脆裂的玻璃划伤了。
他抱着我跌落在地,在地上滚了几圈,同时也伤到了了肌肤上面的一些皮外伤。
我躲在他怀里完好无损,甚至连落地和撞向拦杆时也是全被他高大的身子给挡住了。
因此,当所有化验结果出来时,我们都松了口气。
医生给许越处理着手臂上的伤口,我解下他的衣服,帮着医生处理他身上的几处摩擦的皮外伤。
经此一撞,我们似乎都冷静了下来,特别是在生离死别关头,我们对彼此的关心让我们心底里对对方的恨意与猜忌都消失了,我们能心平气和的说话了。
有时候,心有灵犀就是那么的奇妙。
“依依,跟我回家吧,我不放心你呆在外面。”冷啡把那辆宾利房车开去维修了,给许越清理完伤口后,医生护士也走了出去,房里只剩下了我们两个。
“不。”我仍是坚定地摇头,脑海里想回着吴向珍的话,郑重地问道:“阿越,你认为我还有回去的必要吗?”
许越看着我,沉默了会儿说道:“这样吧,你想要A城的哪一处房产?告诉我,我重新给你找一个地方住。”
这样么,那我更不能要了,这与呆在深市有什么区别呢?
离婚就是离婚,决无可能离婚了,还与他呆在一起,被他包,养着, 我是决不会做他的情人的。
“阿越,我哪里也不要,我还是回冷昕杰的别墅去寄住吧,直到我的房子装修好后,我会搬走的。” 我苦苦一笑,意志坚决。
说完我想要离开了。
“依依,你一定要这样吗?一定要与冷昕杰住在一起吗?”许越的眸光里浮光跳跃着,似乎又开始烦燥起来。“是的,我只是借住那里几天而已,而且我在他公司上班,这样也比较方便点。”我点了点头,无奈地说道,“阿越,你就面对现实吧,我与冷昕杰没有什么的,他只是我的
上司而已。”
我们能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真的已经很难得了,那是大彻大悟之后难得的平静。
他不再说话了,闭上了眼睛,神色平静得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我从他眉心里看到了丝痛苦。
我心里难过不已。
这实在是一种煎熬。
我站起来。
“依依,不要走,先陪我会儿。”我才起身,他就睁开了眼睛。
“阿越,你好好休息会儿吧,我先把垃圾倒了,放心,冷啡过来前我不会离开你的。”我轻声说着,拿着垃圾袋快步朝着走廊上走去。
我不能这样单独面对着他,那种感觉无人能懂。
真的,我越来越不能与他单独呆在一起了,我怕我会舍不得离开他,我怕我会毫无骨气,心甘情愿地不在乎名份地跟着他。
我绝不能做一个男人的情人,那是我的底线,绝不可能的。因此,我站在医院的走廊上望着外面的黑暗,任带着凉意的秋风吹肆着我的头,自认足够冷静后才朝着病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