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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赤才不听尉正升的话。
在他看来,就是他们一手拆散了他和程娆。
见尉赤不说话,尉正升又说:“程娆那丫头不喜欢你,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难道真的要等我死了你才能醒悟吗?”
尉赤仍然不说话。
尉正升又道:“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就算她跟你在一起了,也不是真的喜欢你,你觉得这样的日子是你想要的吗?”
“是。”尉赤回应得斩钉截铁,“我就是要和她在一起。”
尉正升被尉赤气得咳嗽了起来,他这执迷不悟的样子……真是能教人气死!
能想的办法他都想过了,之前因为这个事儿找过黄萍好几次,其实也是病急乱投医。
尉正升心里头很清楚,这件事儿要解决,关键点还是在尉赤这儿,要是他自己想不开,再找谁劝都没有用。
**
昨天晚上给程娆发过消息之后没多久,黄萍就睡了。
第二天早晨醒来之后,习惯性地看了看手机,并未收到程娆的任何回复。
黄萍轻叹了一口气,她知道程娆这是铁了心不和尉赤再有任何牵扯了。
她虽同情尉赤,但也不能说太多话。
黄萍抬起手来动了动手指,给程娆转了五万块钱过去,然后写了一句话:生日快乐,女儿。
转完账、发完消息之后,黄萍就去洗漱了。
在楼下吃饭的时候,黄萍接到了乔如章的电话,得知了尉赤出车祸的事儿。
乔如章说尉赤是昨天晚上出车祸的,黄萍马上就想到了昨天晚上尉赤的表情……
这么一想,她内心更加自责了。
黄萍问乔如章:“你什么时候去看尉赤?”
乔如章说:“我打算中午就过去。”
黄萍说:“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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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一点钟,黄萍和乔如章一并来到了医院。
他们两个人过来的时候,尉正升、尉钧辽还有纪媛都在病房里头。
看到黄萍过来,纪媛是最先耐不住的那个。
她的态度不是很友好:“你来干什么呀?尉赤跟你们家里早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
纪媛就是这性子,心里头藏不住事儿,有什么想法都写在脸上了。
这样的性格,很容易造成尴尬。
乔如章怕黄萍介意,抬起手来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安慰她,而后看向纪媛,说:“听说尉赤出事儿了,过来看看,没别的意思。”
“程娆呢?没有一起过来吗?”尉正升看了一眼床上的尉赤,然后再将视线转向黄萍询问她。
尉正升并不知道程娆去径山寺的事儿。
他之所以这么问,就是想让黄萍提醒尉赤一个事实——
程娆根本不在乎他,就算知道他出事儿,也不会过来看他一眼。
尉正升还是觉得,尉赤内心是无比骄傲的,按照他这样的个性,这种打击下来,迟早是要放弃的。
他们怎么说都不管用,只用现实提醒他醒悟了。
黄萍和乔如章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尉正升这样问的目的。
黄萍看了一眼尉赤,随后对尉正升说:“忘记跟您说了,程娆上个月已经去径山寺了。”
“径山寺?”尉正升询问:“她去那里做什么?”
乔如章接过话:“娆娆先后经历这么多事情,如今已经看淡尘世,决心去径山寺修行,上月已经进行了剃度仪式,现在随着径山寺的师父修行。”
乔如章这话一出来,尉正升、尉钧辽还有纪媛三个人都愣住了。
程娆……出家了?
这结果,他们谁都没想到。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尉正升。
他笑了笑,说:“尉赤还不知道这事儿吧,尉赤你看看,人家姑娘都已经……”
“我知道。”尉赤打断了尉正升的话,“我不在乎。”
“什么不在乎啊,程娆现在是尼姑了,你惦记着尼姑,能有什么结果啊?”纪媛实在是无语了。
她之前怎么不知道,尉赤这么死心眼儿?
“她去当尼姑就说明她是铁了心要跟你划清界限了,你难道不懂这个吗?还非得巴巴地贴上去,世界上又不是只有程娆一个女人了……”
纪媛这话说得不太好听。
尉钧辽听到后,捏住了她的手腕,用眼神示意她少说几句。
末了,尉钧辽向黄萍解释:“她说话比较直接,没什么恶意,不要放在心上。”
黄萍之前听乔如章说过纪媛的性子,所以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没关系的,我能理解。”
说到这里,黄萍看向了尉赤:“有些话我也已经和尉赤说过了,尉赤是个好孩子,错过他是程娆的遗憾,我也希望尉赤能尽快走出来,他值得更好的人生。”
黄萍这话不是客套,是实打实的真心话。
………
尉赤坐在病床上,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一点儿声音都没发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黄萍和乔如章站在门口,于是顺手开了门儿。
顾轻恬正好站在外头,她是来跟尉赤沟通案情进展的,没想到病房里头竟然站了这么多人。
顾轻恬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说:“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东城区交警支队的队员,来找当事人问点儿事情。”
“怎么了?”尉赤抬眼朝顾轻恬看过去。顾轻恬手里拿着本子,说:“那边人可能要你赔偿,我来传个话,要不你们约个时间沟通一下吧?他那边保险公司应该能报不少的。”
尉赤想了想,说:“不用沟通了,你问问他要多少吧。”
顾轻恬:“哦哦,也可以,然后这边也要你提供一下你的车险证明。”
尉赤:“嗯,我等会儿联系一下保险公司。”
顾轻恬:“那我晚点儿再过来?你大概什么时候能拿到?”
尉赤:“晚上吧。”
顾轻恬:“好的好的,那我不打扰了。”
该说的说完,顾轻恬就先撤退了。
顾轻恬走之后,尉赤看向了尉正升、尉钧辽还有纪媛,对他们三个人下了逐客令:“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过了半个小时,病房里头只剩下了尉赤一个人。
他从床上起来,走到了窗户边儿上,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湛蓝的天空,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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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赤这次住院大概有一周的时间,他脑袋上的伤口从头顶一路蔓延到了额前,缝了二十几针,头上留下了一道伤口。
因为这次车祸,尉赤有了一个月的病假,是尉正升特批下来的。
头上的绷带打了有小半个月,一直到拆线之后,才换创可贴。
新年的那天,尉赤也是一个人过的。
他待在家里时,又想起了之前跟程娆一块儿过的那个新年。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和谐画面实在是太少。
稍微回忆一下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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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这天,黄萍特意抽出时间来,开车去了径山寺探望程娆。
天冷了,程娆带来的衣服都比较薄,山上气温本来就低,她体虚,黄萍生怕她生病,所以给她带了好多厚衣服过来。
新年对于修行之人来说并无特殊之处,从早上起来到中午,程娆一直重复着自己平时的生活。
下午有假期,正好黄萍过来。
黄萍今天是单独一个人过来的,她们母女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一对一说过话了。
黄萍跟着程娆来到了她住处,看着房间里略显简陋的摆设,黄萍还是有些心疼她。
程娆从小就没受过苦,而这里做什么都太不方便了,真不知道她是怎么适应这种日子的。
心疼归心疼,黄萍又不好劝她离开这里。
她能看出来,在径山寺的几个月,她的状态比之前好了许多。
佛门清静之地,大概真的能扫尽心底的灰。
黄萍将行李箱放下来,对程娆说:“给你带了些厚衣服过来,天冷了,记得加衣服。”
说到这里,黄萍四处看了一眼,房间里没有空调,也没有暖气片。
最近冷空气来袭,洛城整天的温度都在零下。
屋子里头像冰窖一样。
黄萍看了一下,体感温度只有17度。
程娆的身体,在这种环境下……
想到这里,黄萍有些心疼。
她捏住程娆的手,感受了一下她的体温。
“冷不冷?要不我去跟主持说一声,给你们住的地方安空调吧。”黄萍是真的不放心她在这样的环境下过冬。
商人赞助寺庙的事儿这年头屡见不鲜,程娆来的之后,她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不用,不冷。”程娆说,“你不要乱花钱了,不用搞特殊,现在就挺好的。”
黄萍点了点头,最终选择了尊重程娆的意思。
不过,还是忍不住提醒了她一句:“晚上多盖一床被子,衣服穿厚一点儿。”
程娆“嗯”了一声,“我明白了。”
黄萍替程娆收拾了一下房间,收完之后,她看向程娆,说:“前段时间尉赤出车祸了。”
程娆原本在喝热水,听到黄萍的话之后,喝水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不过,她并没有去追问情况,表现得还算淡然。
黄萍见程娆没反应,便自顾自地继续说:“就是去家里送蛋糕的那天晚上。”
“妈……”程娆喊了她一声,说:“我跟他已经不可能了,我不喜欢他。”
“我知道。”黄萍笑了笑,说:“我就是跟你随便聊聊,你都已经来径山寺了,你们当然不会在一起。”
听过她的话后,程娆点了点头。
“对了,那些补充剂,前段时间尧俞买的,你现在吃素,最好每天吃一把补充剂。”
黄萍指了指自己刚才摆放在桌子上的瓶瓶罐罐。
程娆听过后点了点头,“嗯,好。”
元旦,径山寺有三天的假期,黄萍在这边陪了程娆三天,每天跟着她吃斋饭,念佛经。
这样的日子,确实是能让人平静下来。
虽然黄萍每年都会去寺庙,但是并没有像这次一样呆这么久。
她现在终于明白程娆为什么要执意来径山寺了。
呆了三天之后,黄萍就走了。
程娆现在状态好,她是最欣慰的人。
虽然她没能和尉赤在一起,还是有些遗憾,但没有什么比她健康平静地活着更重要。
**
一月六号那天,洛城下了一场大雪,天地间都是白色。
尉赤看着外面的雪景,突然就动了上山去找她的念头。
从出院之后,他就一直有这个想法,只是一直没有勇气付诸行动。
尉赤换了一身衣服,拿起车钥匙,套上外套出了门。
外面温度很低,风很大。
大雪,高速路封路,尉赤是绕外面的路走的。
路上车不少,甚至有些堵。
平时两个小时不到的车程,今天足足翻了一倍。
九点钟出发,一直到下午一点钟才到。
尉赤抵达径山寺的时候,雪停了。
径山寺海拔高,温度要比市区低。
尉赤将车停在了寺院门口,脚下是厚厚的雪。
他踏步踩上去,朝着寺院里头走去,留下了一串脚印。
脚下是嘎吱嘎吱的响声。
尉赤进入寺院后,有几个小和尚拿着扫帚出来扫雪。
看到尉赤过来,他们几个人略微有些惊讶。
按理说,这么差的天气,寺庙是不会有人来的。
其中一个小和尚走上去,朝着他行了一个礼,随后问道:“这位施主,您找谁?”
尉赤抿了抿嘴唇,说:“程娆。”
“请您说法号,这个名字我没听过。”小和尚回复他。
尉赤被问得愣住了,他哪里知道程娆的法号?
他抬起手来掐了掐眉心,朝着小和尚摆了摆手,说:“算了,我自己找找看。”
说完,便打算往里头走。
“施主请留步,我们寺院是不许访客随便进入的的,请谅解。”另外一名和尚挡在了尉赤面前。
听着他们说着规矩,尉赤有些头疼,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一阵风过,树枝上的积雪被吹下来,落在了他的头发上。
乍一看,像是顶着一头的白发。
………
程娆和几名尼姑被宗汝安排出来打扫庭园。
这种事情是每个人都必须做的,程娆并没有逃避。
她戴了手套,拿着扫帚从后院里头走了出来。
尉赤正想着该怎么跟这两名和尚商量时,一抬眼,就看到了后面走出来的程娆。
看到她穿着尼姑袍、戴着帽子走出来,那一瞬间,尉赤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们只不过几个月没见,却像是过了几年。
她的头发应该还在,鬓角隐隐看得到黑发,头发全部藏在帽子里,整张脸露了出来。
这么长时间没见,她的脸还是没什么变化。
也是,在这种地方,吃斋念佛,不可能长胖的。
程娆低着头,并没有注意到他。
尉赤抬起手来指了指程娆的方向,然后问面前的和尚:“她是谁?”
“哦,你找慧空师妹啊。”其中一个和尚这下终于反应了过来:“你是她的亲戚吗?”
他们都听说,慧空小师妹的家人平时经常性地会过来看她。
尉赤动了动嘴唇,原本想否认,但是为了避免麻烦,他直接应承了:“是,我是她表哥。”
听闻尉赤这么说,那两位和尚倒是没有再拦着他。
“那你去找她吧。”
尉赤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加快步伐朝着程娆面前走了过去。
尉赤过来的时候,程娆正在弯腰扫雪。
今天外面格外地冷,她刚出来站了一会儿,鼻头和眼眶就冻得通红了。
不过,程娆并不是那种娇气的人,大家都在扫雪,她自然不能歇着。
程娆抬起手来摸了摸鼻头,准备继续的时候,瞥见了站在面前的尉赤。
她的身体瞬间僵硬,完全忘记了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站在她的面前,站在风雪里,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他的眼底带着炽热的火焰,似乎要将这冰天雪地融成春水。
他的额头有明显的伤疤,头顶有一块儿很长的道子,应该是之前车祸时留下的伤口。
这种头上的伤口,基本都会影响到一撮头发。
程娆看了一下,那道口子很长。
初步估计,他应该缝了有二十多针。
应该就是之前黄萍说的那场车祸。
他这样的样子,再配上这样的眼神,程娆有些承受不住。
对上他的眼神后,程娆捏紧了手里的扫帚。
她承受不住这样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气,便打算绕过他继续扫雪。
尉赤直接捏住了她的胳膊。
“为什么不敢看我?”
“这位施主。”程娆调整了一下呼吸,“请您不要动手。”
“程娆——”尉赤咬牙喊着她的名字。
“叫我慧空。”程娆纠正他,“我的法号是慧空。”
尉赤怎可能这样叫她?
索性,直接省略了那个称呼。
他看向程娆,问她:“为什么?”
“不管你问的是哪件事情,我都是没必要和你解释的。”程娆往后退了一步,朝着他行了个礼,“请回吧。”
尉赤仍旧挡在她面前,一动不动。
这时,无他主持刚好出来。
看到程娆被一个陌生男子纠缠后,无他主持直接走了上来。
他停在程娆身边,朝着尉赤行了一个礼,随后问道:“这位施主是来找慧空的?”
尉赤没接话,他咬了咬牙,伸手就要去拽程娆的胳膊。
无他主持看到这一幕之后,提醒他:“这位施主,慧空现在不沾染男女之事,请您对我的徒弟放尊重一些。”
“程娆。”尉赤越过无他主持看向了程娆,对她说:“我想跟你单独说话,不会很久。”
程娆捏紧了扫帚不接话,无他主持回头看向了程娆,注意到了她手上的动作。
过后,他对程娆说:“慧空,你先回去诵经吧,我和这位施主聊几句。”
程娆点头应承下来,之后就捏着扫帚走了。
尉赤站在原地看着程娆的背影,一滴眼泪从眼梢缓缓地低落。
这时,又是一阵大风。
她瘦弱地身影仿佛要被风吹散,尉赤巴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将她护在怀里,为她挡住这漫天的风雪。
可惜,她不要他。
尉赤心口酸得不行。
这时,无他主持开口了:“你是尉赤?”
尉赤有些惊讶:“您知道我?”
无他主持说:“慧空同我说过你与她的事情。”
听到这里,尉赤捏紧了拳头:“她说了什么?”
无他主持:“说了什么不重要,不管你们之间有着怎样的回忆,那都是过去了,她如今一心向佛,红尘事已与她无关。太执着只会害了自己,你也应该开始新生活了。”
“她可以还俗吗?”沉默了大概两三分钟之后,尉赤朝着无他主持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无他主持听过后,笑了笑,说:“这在于她个人的意愿。”
径山寺从来没有这方面的规定,聚散皆是缘,无论是入门还是离开,全凭个人意愿。
听到无他主持这么说,尉赤轻声“嗯”了一句。
无他主持大概已经猜到了他想做什么。“阿弥陀佛,”无他主持说,“回头是岸。”
尉赤知道,他这是在劝他放手。
好像,所有人都在劝他放手。
尉正升在劝,黄萍在劝,沈杨和张白在劝,荣光、陈荆和江铭城也在劝。
他们都认为,他和程娆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再也没有任何可能。
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可是他仍然放不开。
尉赤朝着程娆刚才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白皑皑的一片,早已没有了她的身影。
雾霭蒙蒙后,隐约看得见山影。
他盯着看了几十秒钟,而后收回了视线,看向了对面的无他主持。
尉赤开口:“麻烦您帮我带一句话给她。”
无他主持:“请说。”
尉赤:“不管十年还是二十年,不管大雨还是大雪,我都等着她。她不来,我绝对不走。”
朴实又动人的承诺。
无他主持听完后,点了点头,“好,我会把你的话带到。”
尉赤朝着他鞠了一躬:“谢谢您。”
他知道程娆今日一定不会再见他,于是便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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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他主持看着尉赤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随后去找程娆。
此刻,程娆正在禅房诵经。
无他主持进来后,她停下来看向了他。
无他主持坐下来,浅笑着看向程娆,“那位施主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程娆捏紧了手里的檀木珠,苍白的嘴唇紧抿着。
然后,她听到无他主持说:“他说,不管十年还是二十年,不管大雨还是大雪,他都会等你,你不去,他绝对不走。”
哗啦——
程娆手里的一串珠子断裂,木珠滚落了一地。
她抬起手来捂住了眼睛。
无他主持没有再多言,说完那句话之后便走了。
房门开着,程娆泪眼婆娑地看向外面。又下雪了。
径山寺外,尉赤站在寺院门口,仰起头来看着雪中的寺庙,身侧的手逐渐收紧。
雪又开始下,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立着,身上蒙了一层雪。
………
程娆在禅房里哭了二十几分钟。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
程娆撑了一把雨伞,踏出禅房,朝着寺院外门的方向走去。
走到拐角处,她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尉赤,他身上已经被雪覆盖,但仍然一动不动地站着。
他身姿挺拔,下巴扬起,在风雪中岿然不动。
那一刻,程娆恍然想起来——他是军人。
她发出了抽泣的声音,扔掉雨伞,两只手捂住了嘴唇。
天太冷了,尉赤的意识已经有些不清醒。
他隐约听到了啜泣声,抬起手来揉了一把眼睛。
看到程娆之后,他马上迈步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去。
听到尉赤的脚步声,程娆转身就要走。可是速度比不过他。
她被她死死地抱在了怀里,他身上的雪花在拥抱的那一刻被融化。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程娆,我爱你,我这辈子只爱你。”
(第一版结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