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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你是谁?
镜司怜接过伞后,稍稍抚了下被雨打湿的发,眼角扫向十几米外一处乱石后。
道,“还不出来?”
乱石后一声小小的惊呼传来,随即一个胖的快成球的八九岁小男童便畏手畏脚的踱了出来。
那小童出来后,虽是一脸惊慌,却强作镇定,指着镜司怜大喊。
“何!何方妖孽!居然徒手拆了大块头!简直丧心病狂!惨绝人寰!毫无人……”话没完,见镜司怜突然冲他一笑!
“啊!”惊叫一声,又是缩回那乱石后面去了。
镜司怜噙着笑,把玩着肩头垂下的长发,“出来,不然徒手拆了你!”
“别!别拆我!”那小胖娃惊呼一声,又是圆溜溜的滚了出来。
白着脸道,“你你们究竟想做什么?为何闯进这里?”
镜司怜笑笑,低头拍一下衣罢沾上的水渍,“进去禀报你主子,就说有客来访。”
那小胖童死命摇头,“少爷正守孝中不见客!”
说着,又像是想到什么一样,上下看镜司怜好几眼,急道,“请问这位妖孽……这位姑娘?您叫何名?”
镜司怜笑,“我姓镜司。”
那小童嘴猛地张大,“啊啊……皇!皇公主?”
镜司怜笑笑,当是回答。
那小童愣了足足快半分钟,随后转身就跑,边跑便是大喊。
“少爷!少爷您未婚妻来了!少爷您快出来!您未婚妻终于舍得来看您了……”
镜司怜抽抽眼角,看着那胖童几乎是滚着一般的跑远。
转身,见闻昭与闻巽皆是一脸震惊与有些便秘的神色,挑眉,“怎么了?”
闻昭率先回神,收起一脸便秘的傻样,僵笑的到,“殿下,刚刚那孩子说……未婚妻?”
镜司怜脸黑了下,“他脑子有点缺,乱喊的。”
说完转身,跨步向着小胖童离开的方向离去。
闻昭与闻巽互看一眼,这事不能瞒着,必须得第一时间告诉王爷啊!
不过……这么重要的事,若是真的,王爷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出了乱石堆,又是一片竹林。深入林子不到半刻钟,一篱笆围起的石屋小院出现在三人面前。
院正门外,那小胖娃正立在一侧,笑眯眯的明显像是等候他们。
镜司怜看去时,正好见一道身形踏出院门,见到她后,眯着眼歪着身子斜靠门框上。
那人身形倾长,衣衫松垮,一看便知身形瘦弱。面容虽是俊美,却是惨白的厉害,明显可见病态。看着镜司怜的目光深邃,看不出其中情绪。
只是眯起眼时,右侧眼角下一颗紫兰色泽的泪痣似是隐隐发着光。
“稀客!”刻薄低沉的声音,实在不像是出自一个病弱美青年之口。
镜司怜笑,“知道是稀客,还不好好招待。”
那人眸色一动,眯眼看镜司怜一会儿,“……你是谁?”
镜司怜唇角笑意不变,“两年多不见,不至于生疏至此吧。”
“……”那人沉默了下,一双眼紧盯镜司怜,“发生了什么?”
眼前这小女孩,给他的感觉不似从前。
天真像是全然不见。嘴角虽挂着笑,可笑却不达眼底,眼似看一切,却又仿佛无视一切。
成熟的仿佛换了个人,不再是他熟悉的那个小女娃。
隐藏在那具小小身体中的灵魂,似是历经沧桑……
看了她好一会儿,他直起身子,后退一步,“进来说。”
说着又是看了下她身后的闻昭闻巽,“只你一人。”
说完便是转身进入院子。
镜司怜笑笑,对着正欲开口的闻昭摆摆手,“在这等我。”
闻昭与闻巽虽是担忧,却只能领命。
镜司怜进入院子后,先扫视了一圈整个院子。见一侧一些花草蔬菜,与另一旁圈养起的几只野鸭野鸡。
对那已是到了石屋门边,正回头看她的人笑笑,“你这日子过的倒真是清闲。”
那人回以一笑,开了房门,进屋对着镜司怜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镜司怜噙着笑进去。
房内,陈设简单,一张竹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简单的茶壶,一只杯子。
“我的杯子,不嫌弃吧?”相继落座后,那人取了唯一的杯子倒了茶推向镜司怜手边。
镜司怜笑笑,端了茶杯,轻抿一口,“茶不错。”
那人笑,“墩子说你拆了大块头?”
镜司怜点头,“是。”
“如何做到的?”
镜司怜指了下脑袋,“破坏动力。”
那人神色一变,看镜司怜良久,“你如何得知的?”
镜司怜笑,“秘密!”
说着,放下茶杯,人证看着眼前那张惨白的毫无血丝的脸,道,“与白,我不就不绕弯子了。就一句话,我需要你的帮助。”
与白一楞,许久未听人唤起的名,将近三年了,明明是自已的名字,却感觉如此陌生。
自嘲一笑,道,“你都能徒手解决大块头了还需要我的帮忙?何况,你身边不是有个流痕,怎么,有什么事是他不能帮你的?”
镜司怜沉默了会儿。这沉默与与白而言,就是默认。
他脸色一变,“你们怎么了?”
“没事。并不是他不能帮,而是我所要做的事,他不适合。”
与白看着她会儿,“你想要做什么?”
“势力。建立属于我自已的暗中势力。你三年前就该知道,巫马家司马莲与我与你,将必有一战。巫马家,司马家,必须除去。不止只是巫马家,还有虎视眈眈的其余几国,我不能一直出于被动之中。”
与白看着她好一会儿,将她眸中无尽的恨意尽收眼底。这一刻仿佛才承认之前他心底一直否定的事情。
他记忆中那个天真到不知怒意为何的小女孩,终究是不见了。
半晌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镜司怜笑,“只是明白了自已的身份,明白了身在这个位置,便该有所取舍的一些事情。”
前世她沦落到那般境地,何尝又不是自已逃避的结果。
明明知道这个位置会让多少人眼红窥视,明知道那些人是有多嫉恨她。却天真的以为,只要她真诚待人,人便能真诚待她。
真够蠢!
房内一阵寂静。又是好一会儿,与白为镜司怜手前杯子重新续满茶。
“你该知道,祖父去世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我不会再尽忠镜沧。”
镜司怜微微沉默一阵,从袖中掏出那画卷放在他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