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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既然是来学习的,将就将就就好。”钟可情自然明白钟可欣的意图,故意装傻充愣。倒是季子姗像是一早就跟钟可欣约好了似的,拉着钟可情的手道:“那可不行!刚刚表姐说了,这地方地面容易转潮湿滑,小墨你现在有孕在身,万一滑倒摔着,我们可负
担不起这个责任。”
“是啊小墨,不如你跟我们一起住到附近的宾馆去吧。我们现在就住在市人医对门的希尔顿,你上班学习也就几步路的时间,又安全又方便。”钟可欣提出建议。“不用了这么麻烦的,大表姐,我自己会小心些的。”钟可情心里想着,那什么“希尔顿”的房间,多半已经被你设下陷阱了吧?你这么希望我入住,我非要刁难你一番才行
!
“小墨,你不要固执,住在这里,我们不会放心的!外婆让我照看你,我至少要跟你住在一起吧。你若是呆在这破破烂烂的地方,出个什么事,我可怎么向外婆交代?”
“……”
三个人反复推搡着,怎么都讨论不出一个结果来。
一旁的钟爸爸像是看不下去了,推着钟妈妈道:“小墨这孩子固执,你这个做长辈的,也不劝两句?”
钟妈妈闷声不语。她心里头乱得很,根本不知道可欣让那孩子住宾馆的目的何在,她不想亲手将那丫头推进狼窝。钟爸爸在外头待得久了,渐渐地有些摸不透妻子的心思了。他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心中隐隐有些怒气,上前一步,对上钟可情的视线道:“小墨,不要闹别扭了,姨父在
对面宾馆已经订好房间了,现在就走吧。”钟爸爸说话很决绝,直接接过季子墨手中的行李包,朝着身后的人招了招手,便径自朝前走去。
钟妈妈心里头着急,可已经阻止不了,只得默默跟着。
季子姗和钟可欣则诡秘地对看了一眼,相视一笑,像是达成了什么共识似的。
宾馆很奢华,服务水准也算是国内数一数二的。
钟可欣说得不错,这里距离市人医确实很近,走路大约五分钟就能到门诊大楼,以至于不少受不了恶劣环境的医生都住了进来,比如此刻正笑眯眯看着她的贺迟。
贺迟上前与钟妈妈、钟爸爸打了招呼:“钟伯父钟伯母好。”
“是贺医生。”钟妈妈善意地朝着他笑了笑,“先前在季家突然发病,还是贺医生帮我做的急救呢!我这条命是贺医生救回来的,至今还没有机会谢谢你。”
“钟伯母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何况……”贺迟说着,目光瞥了瞥钟可情,“何况我和小墨这么熟,出手相助是应该的。”
钟爸爸听了,也礼貌地谢过贺迟,而后拎着钟可情的行李,先替她送进了房间。
钟可欣和季子姗也跟了进去。
钟妈妈担心她们两个“作鬼”,便也紧跟其后。
钟可情本想进去探个究竟,却被贺迟横出一只手臂拦住,拉扯了三两下,便将看似柔弱无骨的她抵在了墙上。
“我们又见面了。”贺迟朝着她扬眉一笑,颇有几分无奈的感觉,“你是不是想甩都甩不开我?让我来告诉你吧,这就叫缘分天定,跑不掉的!”
钟可情拿他无语,干脆咬牙道:“你是铁了心要粘着我不放是不是?”
“是!”贺迟郑重地点头,“我的前半生没能跟你生活在一起,但后半生,我一定奉陪到底。”如果换做是寻常女人,贺迟话说到这种地步,钟可情一定已经接受了。可是她是钟可情啊,身上背负着难以泯灭的仇恨,她怎么能要求一个单纯阳光的大男孩陪着她一起
堕入黑暗无边的地狱呢?
“好,很好。”钟可情笑了笑,“那我是该让你认清现实了。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我跟谢舜名已经同居了三个月,你确定要娶一个别人穿过的破鞋么?”
贺迟怔住,虽然清楚这其中的情况,但没料到话到了她口中,居然会变得这么赤裸裸。
“嘘。”钟可情按住了他的嘴唇,“别回答,继续听我说。我和他最后一次做的时候没有戴套……”
她指了指自己的肚皮,“这里说不定已经住着一个小生命了,你确定要让你好兄弟的孩子喊你‘爹’?”
“我……”贺迟的脸色已经被气得发绿。什么同居,什么怀孕,这个女人究竟瞒着他做了些什么?
“别急着回答。”钟可情又道,“就算你愿意,你能给这个孩子什么?是亿万身家?还是房地产公司?或者……只是一个血液科小医生存了这么多年的棺材本?”
钟可情的问句里透着浓浓的嘲讽意味,仿佛是在那谢舜名的亿万身家与贺迟的平凡做比较。
换做是任何一个有自尊心的男人,也会被钟可情的话刺激得吐血,贺迟自然也被气得内伤,匆匆回了自己的房间。
处理掉这个麻烦人物,钟可情进屋的时候,钟可欣、季子姗一行人正往外走。
钟可欣笑道:“小墨,刚刚在门外,你和贺医生都在说些什么?聊了这么长时间……”她瞟了一眼屋内,“热水已经烧好了,你可以进去休息了。”
钟可情点了点头:“谢谢表姐了。我和贺医生很长时间没见,今天恰巧碰见了,所以打个招呼而已。”
钟妈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出来,面色阴郁,因为她并没有发现房间里有什么异常,而钟可欣和季子姗的笑让她浑身发寒。
钟可情很快就注视到了她的反常,忙问道:“姨母,你身体不舒服么?怎么脸色这么差?”“妈,不如你和爸先回房休息吧。”钟可欣听了,这才注意到母亲的脸色异常难看,但她不急不缓,并没有表现出太过紧张。这会儿工夫,奶娘找到的开锁工匠恐怕已经在
钟家实地作业了吧!
“我没事,没事的。”钟妈妈摇了摇头,但身子还是摇摇晃晃的,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摔倒似的。
钟爸爸眉头一皱,上前一步,不易察觉地将她带进了自己怀里,对着钟可情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这一整天,可算是瞧见他们夫妻两个相依相偎在一起了。一直浮在钟可情心口上的那团疑云终于消散开来,看到他们夫妻和睦,钟可情心里的种种猜测自然不攻而破。她大约是对父母的婚姻太没有信心了,看到钟妈妈和钟爸爸
疏离的身影,她差点儿以为他们的感情破裂了。钟可情进了房间,将钟可欣给她烧好的热水尽数倒进了抽水马桶,电热水壶反复冲洗了三四遍,她才开始重新烧水。眼下她在明敌在暗,她做任何事情都必须小心翼翼,
以免中了对方的套。
她发了一条短信给张小蝶:我在G市市人医对面希尔顿,2306号房间,如果有急事联系不上我,直接打电话到前台。
舟车劳顿,在班车上度过了六个小时,这会儿果真有些累了。
钟可情泡了一杯咖啡,想提了提神,偏偏瞌睡虫上脑,不一会儿功夫,就沉沉熟睡过去。
隔壁2304号房间里。殷氏提了两瓶矿泉水,倒入了热水壶,烧滚了水,给钟可欣充好绿茶,送了过去:“大小姐,其实你不必多次一举,帮那丫头烧水的……她自己烧的话,结果不也是一样么
?”钟可欣的眼眸微微眯起:“怎么能一样呢?我给她烧的那壶水,是用她房间里的两瓶矿泉水加进去烧的,干净得很,喝下去保证不会有问题。我故意对那丫头说烧好了水,
就是让她起疑心,只要她将我烧好的水倒掉,屋子里没有纯净水,她就只能取自来水用……奶娘你也清楚,这希尔顿的自来水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希尔顿的自来水全都来自26楼楼顶的水库,与外界自来水供应系统没有关系,只要在水库里动点手脚,整个希尔顿的水源就会受到污染。那丫头若是自以为是地将大小姐
烧好的水倒掉,那她喝到的必然是水库里的水……
殷氏的脑子飞快地转了转,随即脸上便露出恍然大悟之色,对钟可欣竖起手指头道:“大小姐这招真狠!若我是季子墨,也定然逃不掉的!”
“奶娘过奖了,这些不都是您教我的么?”钟可欣微微眯起眼眸,与殷氏二人相互奉承着。殷氏思索了片刻,忍不住问道:“大小姐,那水库是整个酒店的人共用的,不知大小姐早先让我加进水库的药粉是什么东西?我们这次只是对付季子墨,没必要把整个酒店
的人都牵扯进去,若是事情闹大了,我只怕不好收场。”
“放心,也不是什么剧毒的玩意儿,寻常人喝喝只当改善睡眠质量,不会有事的。”钟可欣淡然自若地喝茶,笃定说道。
“那季子墨喝了会有什么问题?”殷氏又问道。
“也没什么问题,那药效跟安眠药没两样,喝下去只会让人熟睡。”钟可欣不急不缓地答道。
殷氏眉头一皱,“大小姐打算怎么做?恐怕不只是让她熟睡那么简单吧?”
“先测测药力吧,明晚再动手。”钟可欣抿了口茶,眉头一皱,就吐了出来。殷氏赶忙接过茶杯,抽出纸巾去帮她擦嘴角:“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最近喝点东西都会不知不觉地吐出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心脏病又犯了么?不是说已经根治
了么?要不要明天找陆医生看看,正巧陆医生这次也来参加了交换学习。”
钟可欣连呛了好几口,咳了好一会儿,面色涨得通红。
殷氏轻拍着她的后背,约莫两三分钟,她才渐渐平静下来。因为身体的不舒服,方才那种鱼儿上钩的快感都消失不见了,钟可欣眉头一皱道:“找什么陆医生?还嫌被他害得不够么?当初骗我说是痊愈了,现在又拿着我的身体来威
胁我,说我的命就掌握在他的手心里。我钟可欣偏偏不信这个邪,我就不信没有他,我真的会病死不成!”
“大小姐,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殷氏皱着眉头劝解道,“就算不找陆医生,总得找别得医生检查一下吧。”“不必。”钟可欣坚决地摇了摇头,“在我心中,心外科的医生没有一个能比得上陆屹楠,更何况也只有他对我的身体最了解。我这个病若是换了别人接手,未必能治好我,一个口风不紧,指不定会将我们曾经做过的那些事全都抖出去。我死不要紧,可我钟可欣和陆屹楠的名声不能坏!我必须是钟家最值得骄傲的女儿,而屹楠也必须是医学
界不可磨灭的新星!”
殷氏见劝不动她,只得叹了口气道:“罢了,等过些日子,你和陆医生的关系缓和了再说。近来,你就不要太劳累了,修理季子墨的事就交给我吧!”
钟可欣薄唇微微勾起:“那可不成,我们还欠东风。发条短信给季子陵,就说我已经在G市订好房等他了,让他明天晚上务必准时到,房间号是2306。”
“大小姐是想……”殷氏的眼眸瞪得滚圆。“没错。”钟可欣冷不丁地扯了扯唇角,“庇佑那丫头的便是她季家大小姐的身份,我先将她季家大小姐的名声毁掉,再逼得她滑胎……到时于季家而言,她不过一颗废棋,
今后的人生将灰暗无比。”
“毁掉她的名声我能明白,可是怎么逼她滑胎?”殷氏眉头蹙起,有些难以理解。钟可欣用食指扣了扣桌面:“奶娘鲜少跟着我去季家走动,对季子陵这货还不够了解。他身为季家收养的长子,自小娇生惯养,生性跋扈,对女人更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还有一个癖好,喜欢……”钟可欣压低了声音,凑到殷氏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殷氏的脸色变了几变,最后终于酣畅地笑出声来:“季子墨那丫头怀孕不过三个月,正是危险的时候,若是季子陵一个把持不住,这滑胎根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大小姐这
一计,果然是天衣无缝。”
“奶娘,这回我们就静静坐着,看他们季家内斗吧!”钟可欣脸上的笑意愈来愈甚。
殷氏又道:“那大小姐,这次的事,要不要跟季子姗知会一声?”“跟那个蠢驴有什么好说的?让她办的事没一次能办成的!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江美琴那个胸大无脑的女人生出来的也只能是季子姗这种白痴!”钟可欣露出满脸鄙夷来
,“这次务必对她守口如瓶,免得拖了我们的后腿!”
“我明白了。大小姐放心,明儿晚上,保证叫季子姗那个蠢货也睡得死死的,免得她跑出来坏事!”
第二天一早,钟可情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她看了一眼手表,顿时吓了一跳。从昨天一回宾馆到现在,她居然整整睡了十六个小时,就算是真的孕妇,恐怕也没她这么能睡。
已经十点,这会儿恐怕第一节课已经过了。
钟可情拿起手机,这才发现屏幕上有十多个未接来电。
不一会儿功夫,陆屹楠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小墨,你怎么了?怎么不来上课?住得不习惯么?还是……”
电话那头顿了顿,不等钟可情回答,又沉着声音问道:“你现在是不是和贺迟在一起?”
“什么?”钟可情被他问得愣住,“我只是睡过了,陆医生怎么会产生这种想法?我和贺医生早就是过去式了。”
陆屹楠干笑了两声:“我只是随口一说,因为听说贺医生跟你入住了同一家宾馆,而且……今天早上他也没来医院。”
“贺迟也没去医院?”钟可情心中闪过一丝疑虑,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贺迟平时看上去确实吊儿郎当,但他极少迟到早退。现在在G市,也没什么事情能绊着他呢,能让他迟到……除了睡过了,应该没有其他理由了。
这希尔顿究竟是什么怪地方,难不成真的宾至如归,在这里住下的第一晚就能睡得这么熟?
“没来,同事打电话也一直无人接听。”陆屹楠沉声回答道。钟可情微微扬起眉角,心里头想着,姓陆的这么着急,多半是担心她和贺迟混在一起。他有这层担心,就说明他已经对她上了心,不管他为什么对她上心,只要他能在意
她、关注她,钟可情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一半。“昨晚我碰见贺医生了,好像跟我住在同一层楼,不如我去他房间看看,说不定是出了什么事呢?”钟可情随口提议道。孤男寡女,在一间宾馆,钟可情可以想象陆屹楠此
刻的脸色有多难看。
陆屹楠干咳了两声,声音愈发的沉重沙哑:“不……不用了。有血液科的同事去找他了。贺医生毕竟不是我们科室的医生,小墨你就不用插手了。”
“好吧。”钟可情低低应承。
“尽快赶过来吧,下一节是副院长的课,若是缺席,影响不太好。”陆屹楠又催促道。
“好,我这就赶过去。”钟可情的脑海里回想着昨日何副院长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再去会不会那个人。
钟可情走出房间,左拐,在电梯门口等候着。
叮——
不一会儿功夫,刚刚还在顶楼的电梯便在这一层开了。
钟可情抬头看了一眼电梯里的人,顿时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而电梯里的人却一点儿都不惊讶,仿佛猜到会在这里碰到她似的。
“沈……沈医生,别来无恙。”沈让救过她两次,出于礼貌,钟可情率先跟他打了招呼。
沈让的眉头微微向上扬起,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伸出手来,温热的大掌毫无顾忌地握住了钟可情那只娇小的柔荑,笑道:“丫头,好久不见。”沈让是A市省人医举足轻重的外科医生,而这次交换学习是在全国范围内举行的,他受到邀请参加,根本就是钟可情意料之中的事情。钟可情一看到他那张熟悉的脸,便不
由想起前世种种,对他的愧疚和恐惧便油然而生。
她连忙从他手心里抽回自己的手,而后指了指头顶道:“沈医生住在楼上么?”
沈让摇头,“跟你住在同一层,23楼。”
钟可情微微露出震惊的表情。沈让又道:“昨天登记入住的时候就看见你了,不过当时人多,不方便跟你打招呼。”真实的情况根本不是这样,他确实跟她打招呼了。可他在那个丫头眼中似乎微不足道
,那丫头根本没看见他,甚至和他擦身而过,她都没能认出他来。他沈让是多么傲娇的存在,怎么能将这种丢人的事情拿出来说。
钟可情故作轻松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而后她又微微一皱眉,“沈医生既然跟我一样住在23楼,刚刚为什么会从楼上下来?”沈让挑了挑眉:“我一向有失眠症,可是昨晚睡得太好了,隐约觉得哪里不对,所以去顶楼水库看了看。”他的视线倏地凝结住,十分认真地盯着钟可情的双眼看,而后问
道,“你猜,我在顶楼瞧见谁了?”
“谁?”钟可情心中已经猜到了一二。
沈让忽而弯下身子,暧昧万分地凑到她的耳畔说出一个名字。
钟可情讨厌这种亲昵的姿态,不着痕迹地将他推开,而后镇定自若道:“她们应该是冲着我来的。我猜她在水库里加的只是寻常的迷药,让大家睡得更沉一点而已。”
“季医生的人缘关系果然是一如既往的差。”沈让耸了耸肩,“怎么样?现在要不要去前台揭发,在食用水里面添加违法药物,这样的罪名也够她在局子里待一段时间了。”
“千万不要!”钟可情连忙将他拦住,“沈医生难道就不想看看她们究竟想要怎么对付我?这场好戏,我若是不奉陪到底,岂不是白费了人家的设计?”
“那你想怎样?”沈让的双眸中猝然闪过一抹精光,盯着钟可情的侧脸有些失神。
钟可情目光灼灼,面上满是自信:“依照对方的个性,昨晚是测试,今晚就会动真枪,我想请沈医生帮我一个忙……”钟可情凑到沈让耳畔低声说了些什么,沈让的眼眸不觉眯成了一条线,嘴角的笑意愈来愈深。这丫头表面看上去温婉纯良、柔弱好欺,但若真有那些不要命的试图那她开
刀的话,只怕会懊恼一辈子。
钟可情和沈让一同走进医院化验室的时候,吸引了不少目光。
先是外院的一众医生跟着起哄。季子墨这丫头的脸蛋生得不错,虽不是倾国倾城,但在女医生当中绝对算是上乘了。医院里那一众男医生们,几年才能碰上这么一个极品的货色,方才季子姗进门的时候
已经收到了不少奉承,季子墨与季子姗同父异母,相貌都遗传自父亲,自然也会受到拥戴。
除此之外,沈让的出现也让大家沸腾。国内最出名的“醉医”,动刀之前必须喝酒,必须带着微微的醉意才能对病人下手,以百分百的手术成功率令人瞠目结舌,沈让的名声在业界早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沈
让更是微创手术的先驱,手术精密度极高,微创、无痕,在明星圈子里也是受到极大的拥护的。
俊男美女携手一同出现在这里,羡煞一众旁人。季子姗就坐在距离陆屹楠不远处的位置,见了钟可情和沈让,忍不住讥笑道:“小墨这丫头可算是给我们季家争光了。谢医生、贺医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底下也就罢了,这
不一转眼的功夫,大名鼎鼎的‘醉医’沈医生也上钩了!真是得了父亲的真传!”
这话完完整整都传进了陆屹楠的耳朵里。
陆屹楠面色一沉,倏地站起身子,当着众人的面,朝着钟可情招了招手道:“小墨,坐这里来。”
钟可情心思一动,故意朝着沈让贴近了几分,直到看到陆屹楠的脸色变得十分难堪,她才转过身对沈让笑了笑道:“沈医生,陆医生在喊我了。”
沈让眼眸一眯,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扯着嘴角笑道:“是个新面孔啊,从前没见过。”
钟可情静默不语。
沈让便拉着她的手,将她送到陆屹楠身边,而后上前同陆屹楠打招呼:“你好,我姓沈,是小墨的……”钟可情适时回眸瞪了他一眼,沈让便接下去道:“朋友。”
“久仰大名,我姓陆。”陆屹楠明明心里很不舒服,却还是强撑着笑意,朝对方点了点头。
沈让又道:“陆医生你不要误会,我和小墨现在住在一家宾馆,所以就一起来了。”
钟可情一直低着头,盯着沈让的皮鞋,恨不得上前狠狠跺上一脚。他这叫解释么?越解释越不清吧!因为住在一家宾馆,所以就一起迟到了?呵呵……钟可情偷偷去看陆屹楠的表情,他紧抿的薄唇已经暴露出他的愤怒。钟可情的心底有些许快意,她想要看陆屹楠为她着急、为她嫉妒、为她愤怒、为她抓狂,上辈子他没
能为她做到的喜怒哀乐,钟可情希望他这辈子都一一偿还!
钟可情在陆屹楠身边的位置坐下,沈让则在钟可情身后的空位上坐下来。这一节是化验室的课,全体交换学习的医生一起参加的,主讲老师是何副院长。何副院长在G市有一定的威望,其名声甚至超过了本院的院长,他专注于脑外科,国内多例
危险的开颅手术都是由他执刀的。百度词条上对他的家庭成员、毕业学校、曾任职务等基本情况的介绍并不多,大多都是他的一些临床案例。“高温刺激引起蛋白质发生变性,会使人体的脑血管供血发生异常,引起脑血管痉挛。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偏头痛,医学史上也有更严重的例子,长时间呆在高温环境中,可
能会精神恍惚,严重的还会伴有阶段性失忆等症状。”何副院长站在讲台上,手中托着大脑模型,一边讲解着,一边意味深长地望了坐下的钟可情一眼。
高温,精神恍惚,阶段性失忆……
钟可情的视线与何副教授在空中相撞,那几个词反复在她脑海里闪现。她倏地眼神一亮,如果何副教授以前就与她相识,并且在十年前的那场大火中救了她,那么这里的“高温”应该就代表了那场大火。何副教授的意思是,季子墨曾经因为那
场大火导致阶段性失忆?
“今天的课程就讲到这里。”
何副院长一宣布下课,钟可情便冲出了化验室,横出双臂来,急急将他拦住:“十年前的纵火案,何院长是不是在现场,是不是目击证人?”
“小墨,怎么这么急着跑出来?”陆屹楠匆匆而至,有些诧异地望着钟可情。
何副院长原本欲言又止,瞥了一眼陆屹楠,便微笑着摆摆头道:“季医生,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就是十年前的纵火案——”
钟可情突然顿住,目光灼灼地盯着面前的陆屹楠,这才发现他面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难道说……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何副院长朝着他们二人慈祥一笑,而后缓步离开。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陆屹楠才将视线转回到钟可情身上,略显好奇地问道:“小墨,你刚刚和何院长说的什么纵火案?”钟可情淡然摆手:“不是什么纵火案。刚刚院长在课上说到高温会引起脑血管供血异常,我有个朋友遇上过火灾,后来失忆了,我就是想问问院长有没有救治的法子。院长
讲的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理解错了。”
“哦。”陆屹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中午大家在医院食堂用餐,流光医院的一群医生约在了一起。大家正有吃有笑着,钟可欣便踩着高跟鞋走进了食堂,身后紧紧跟着一脸老态的殷氏。食堂里用餐的都是医生,穿着清一色的白大褂,唯独钟可欣和殷氏二人特例,所以很快便引来了众人的视线。钟可欣上身穿着一件大红色耀眼的风衣,而下身则搭着潮流
时尚的紧身皮裤,胳膊上还挂着一件刚刚脱下的皮草外套,还没有结婚,就整成了一贵妇形象。殷氏穿着灰暗的棉袄,手中提着一袋东西,看上去就像富贵人家的走狗。
钟可情不知道钟可欣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但隐约觉得她是冲着自己来的。
果不其然,钟可欣的视线在食堂扫视了一圈,最后定格在钟可情身上。她迈开步子,优雅而强势地朝着这边走过来。
“小墨。”隔着三两步的距离,钟可欣便欢笑着同她打招呼,于是所有人的视线又从钟可欣身上转移到了钟可情身上。
“大……大表姐。”钟可情咬牙,所谓枪打出头鸟,她最讨厌这样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而钟可欣意图很明显,她就是要想法设法儿地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上去。
钟可情这声“大表姐”喊出口,四周便开始议论纷纷。
“原来是找亲戚来了。”
“瞧她那身行头,怎么着也得好几万块吧!你看那包包,PRADA这个季度的新款,从香港代购也得三万块呀。”
“那小医生是叫季子墨吧,跟那富婆儿什么关系?”
“季子墨,出来了出来了!百度词条有这个人,我查到了!天呐,是季氏地产的千金啊!活脱脱地富三代!”
“她一个富三代,跑来医院凑啥热闹啊,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人,干嘛跟咱这种小医生抢饭碗啊——”
“……”
来自其他医院的交换学习生们早已沸腾了,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钟可情,甚至有人拿着手机偷偷拍照传微博。
钟可欣的嘴角挂着不易察觉的险恶笑意。她这次不仅仅要毁掉季子墨那个小贱人在季家的依靠,还要毁掉她在医院的名声,令她在整个医学界都混不下去。
钟可欣朝着身后的殷氏摆了摆手,殷氏便将事先准备好的一整包吃的递过来。钟可欣走到钟可情身边,暖声道:“小墨,表姐知道你吃不惯医院食堂这些粗茶淡饭,这大锅饭,又脏又没味,有点品位的人都吃不下去,所以我特地让奶娘找酒店的主厨
为你准备了一些菜,还熬了汤,你慢慢吃。”
钟可欣的声音很大,像是说给所有人听的。
满座的医院都盯着自己碗里的饭菜看着,面上露出几分鄙夷的表情来,他们吃的都是大锅饭,敢情他们都是一点品位都没有的人?
钟可情知道钟可欣故意帮她拉仇恨,于是笑了笑道:“表姐,不用这么麻烦,我觉得医院的饭菜挺好吃的。”“不行。”钟可欣径自拿起她的饭盒,将打好的饭菜直接倒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而后换上殷氏带来的饭菜,“食堂的菜一点营养都没有,若是你瘦了,舅舅、舅母和外婆
都要怪罪我的。”
钟可情还想推脱,谁知钟可欣的目光倏地一冷,死死盯着她身旁的陆屹楠看,而后欲言又止地说:“小墨,你现在身子不同寻常,补补总归是有好处的……”
钟可情心头一震,钟可欣是在威胁她,她若是不吃,那厮绝对会当着陆屹楠的面说出她“怀孕”的事来!怀孕虽然是假的,但现在还不是揭穿的时候。她望了钟可欣一眼,捧起汤碗,猛得喝了一大口,道:“大表姐说得不错,酒店主厨做的饭菜确实比医院食堂的饭菜好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