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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聘婷的病并不严重,重感冒发烧。
可令连翘没想到的是,傅聘婷不仅是大小姐脾气,一生起病来居然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护士给她打退烧针的时候,一秒前还感觉一口气都快上不来似的,下一秒居然冲着护士又扑又打。
护士受了惊吓,反应过来时,整张脸都绿了。
连翘只得厚着脸皮赔不是。
可是傅聘婷就是不配合,之后连翘动了怒,粗鲁的将傅聘婷压在身下,直接自己动手给她打了针。
连翘打完针,恶狠狠的瞪了傅聘婷一眼,“你再闹我就不管你了。”
傅聘婷泪眼婆娑,委屈的扁着嘴,就跟连翘刚对她做了十恶不赦的事似的。
之后连翘将聘婷带到输液室,帮聘婷挂水的时候还是刚才那个护士,有了方才的经历,护士有些退缩,在距离聘婷一步远的地方就停住了,冲连翘喊,“她还会打人吗?”
连翘面上尴尬,“要不还是我来吧。”
护士非常犹豫,看了眼护士站正在配水的护士长,“你也是护士?”
“嗯,小医院的。”连翘扯了个谎。
护士放了心,“那好吧,你来给她挂水,我给你挡着点。”
护士将输液皮条排空了气,连翘抓了傅聘婷的手,后者本能的缩了缩,连翘用力拽直,指端绷住血管,皮条都没扎,已经手脚麻溜的消毒,扎上了,而后贴上胶带,ok!
护士看的目瞪口呆,同样都是干护士的,而且她还是大医院的,就这么被个小医院的小护士给比下去了,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护士走后,傅聘婷也是一脸惊异的看着连翘,带着哭腔说道:“你怎么什么都会啊?你不会是外星人吧?”
“闭着眼睛休息会吧。”
“你别走,”傅聘婷这时候特别像孩子。
有一瞬间,连翘都觉得自己是她妈了。她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她靠在自己肩上的头,“你安心,我不走。”
手机响了起来,陌生的外省座机号,连翘疑心是广告电话,正想挂掉,转念一想,又接起。
是傅亦然。
“聘婷怎么了?是不是又在耍花枪?你告诉她,我心意已决,别整没用的。”傅亦然的语气很严厉。
“她发烧了,三十九度七。”
傅亦然一顿,语气旋即就变了,“什么!你在那陪着她别走,我这就叫张医生过去看看。”
“我们已经在医院了。”
傅亦然又交代了许多话,并一再嘱托连翘帮忙照顾聘婷,且极其难得的跟她道了谢。
连翘刚挂了电话,手机又响。
徐美忆大着嗓门喊,“你怎么还不回来啊!你在哪呀?”
“对不起,我忘记了你的车还在我这里。”
“哎呦,真受不了你,你到底会不会抓住重点啊?九十三号都已经进去了,你能不能赶回来啊?”
连翘哑然,无奈的叹了口气。
徐美忆听出来了,骂道:“不管你了,好好的机会不懂得把握,本来我还挺看好你的。就算竞争不了女一,能捞个其他角色也是好的啊!”
徐美忆说着就挂了电话。
“哎,车……”连翘郁郁的放下电话,双手搭在腿上。
“你怎么了?”傅聘婷声音低低的,有些粗哑。
“没事,待会我要出去一下,将同学的车还了。”
“不对,没这么简单,”傅聘婷笃定。
“今天一个剧组去我们学校选演员,我们班同学都去了。”连翘淡淡扯了个笑。怕聘婷会觉得愧疚,遂安慰道:“你不用觉得愧疚,我们学校人才济济,就算我去竞选,也不一定能选的上。”
“我没觉得愧疚,我的健康自然要比那种小事重要的多。”大小姐果然是大小姐,自信的天人共愤。
连翘,“……”
傅聘婷转过头看向她,“放心吧,你这次救了我的命,傅亦然一定会报答你的。到时候你想演什么样的角色跟他说,他肯定会给你办。我哥最疼……”说到这儿她的声音突然变小,而后竟没声了。
想来还是因为兄妹俩闹不越快,心里存了疙瘩。
第一瓶消炎水挂完后,连翘拜托了护士多照看点傅聘婷便急忙赶回学校还徐美忆的车。
傅聘婷远远的还在喊,“你回来要打车,别省那点钱。”
“知道啦!”连翘拍拍口袋,她口袋里装的都是傅聘婷的钱,今儿个帮她的忙,哪儿有帮大户省的道理。
连翘在学校门口看到徐美忆,徐美忆问,“真的是你朋友有事还是你爸身体又不好了?”
连翘非常感激徐美忆的关心,交了车钥匙后,说:“朋友生病还在医院挂水,我还得去看着,今儿个跑了你不少油费,回头我请你吃饭。”
“得了吧,还是顾好你自己吧,今儿个你没来,苏主任都生你气了,你还是想好了怎么跟苏主任解释吧。”
苏主任虽然严厉很多时候显得不近人情,但每个学生的进步与努力她也都看在眼里。昨天苏主任状似无意却是有意的找连翘谈过一次心,苏主任说她看过紫熏暑假时拍的那部电影的片花,她认定紫熏在表演上很有天赋,是个可造之材。认可的同时又对紫熏大加鼓励,甚至就第二日剧组要选演员的事,对紫熏进行了提点。
当时连翘受到鼓励,也是表了态,只要有机会就一定会争取,绝对不辜负老师的期望。
可是,今儿个就……
连翘心有戚戚焉,她晓得苏主任找她谈心,并不是偏重与她,而是作为一个师长,无不希望自己的学生能用功学习,有所作为。
连翘赶回医院的时候,傅大小姐的一张嘴嘟的都能挂油瓶了。
水挂完,大小姐烧退了,人也好过了许多,但还很虚弱。
护士说医生给开了两天的药水,让她们明天再过来一次,连翘答应了声,傅聘婷却颇为不满,嘟囔着:“受罪死了,我明天才不过来,翘翘,我明天让张医生送药过来,你给我挂水啊。”
连翘搀着傅聘婷指责道:“你家里都有家庭医生,你病了怎么不直接找他?还舍近求远的麻烦我。”
傅聘婷表情古怪,寻着借口道:“我都病迷糊了,衣冠不整,万一张医生见色起意怎么办?再说了,我当时以为自己要死了,是准备临终托孤的好吧?”
“临终托孤?!那个孤是谁呀?”
“傅亦然呗。”傅聘婷甩了个飞眼。
连翘从医院门口拦了车,将傅聘婷给送回了家。
回到家,连翘先从大衣柜里找出干净的床单被套给换上,而后才扶着聘婷上了床。
傅聘婷几天都没怎么吃喝,头重脚轻的躺了下去。
连翘看她嘴唇干燥,又给打了水,帮忙着将她全身给擦洗了遍,又换了套干净的衣裳。
傅聘婷满足的叹息,“翘翘,你说我要是男人该多好啊!我要是男人,我一定娶你当老婆。”
“算了吧!我都恨死我的性格了,就我这性子尽培养渣男。”连翘说的是真心话。
“的确,男人惯不得,越惯越蹬鼻子上脸。这人与人的关系啊,就是个此消彼长,你越对他好,他越得寸进尺,时不时的逼着你爆发一下,才能修正一点……”
“休息吧,别说话了。”连翘拧干了毛巾,去了卫生间。
“翘翘,我觉得我好饿好饿涅。”傅聘婷这一病,真将自己当孩子了,说话都开始奶声奶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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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的冰箱和连翘第一次来时一模一样,填满了丝袜,面膜,卫生巾。
连翘无奈的捏了捏眉心,转身去了楼下。
超市买东西的时候,又接到了傅亦然的电话,那边千叮呤万嘱咐拜托她晚上别走,无论如何也要留在聘婷身边照顾她。
连翘虽然觉得傅亦然有时候太自我,喜欢强人所难,但就这件事她心里也没打算今晚丢下傅聘婷,便没和傅亦然计较了。
挂了电话,买好东西回去。
连翘刚一进屋,傅聘婷就在屋内喊了起来,连翘快步走进去,询问什么事,傅聘婷摇摇头,“没事,就是想看看你,安心。”
连翘回厨房,熬米粥。
趁这空档,又将大客厅给收拾了下,收拾到一半陡然觉得自己真是犯贱,真是上杆子给人当老妈子。
丢下干了一半的事,开了电视,看了会。傅聘婷又在喊她,进了卧室陪聘婷一起看电视。可看到聘婷乱糟糟的房间又忍不住动手整理了。
连翘呕的不行,可又管不住自己。最后不得不咬着后槽牙暗下决心,“我就再收拾这一回,下一次绝对不干了。”
以前连翘喜欢看非常严肃正经类的栏目,例如新闻,例如法治栏目,例如养生栏目等等。可这会儿陪着聘婷看了会偶像剧,一边吐糟一边看,居然看出了乐趣。
连翘从小跟着爸爸,爸爸看什么电视节目,她就看什么。后来跟了温立风,也是随着他看电视。而且下意识里,她理所当然的认定电视剧、综艺节目什么的与生活无益,还是少看为妙。有那时间不如多学点东西,增长知识。
时间一长,连翘竟不晓得自己居然也能看的下偶像剧,而且还看的津津有味。
“呀!这男的都这么坏了,他老婆怎么还这么傻啊,什么好的都给了他,自己什么也不剩,真是气死我了……”连翘看电视看的气愤不已。
“脑残编剧脑残剧呗。不过怎么说呢,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女人要是多长个心眼,怎么会被男人骗的那么惨啊。”
“唉……”连翘重重一叹,指着电视,“你说电视里放的现实生活中有吗?这女人也太傻了吧?”
“怎么没有,无论小说还是电视本来就是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你还太年轻,不晓得现实远比生活更狗血。我跟你说啊,我曾经一朋友,巴拉巴拉……”
连翘听的瞠目结舌,她上辈子虽然活到三十二岁,却根本就是个生活白痴,不喜八卦,没时间去关心一些东家长西家短的事,就温家那一帮亲戚就足够让她大开眼界了。
她是连长荣一手带大的,连长荣只教会了她努力学习,认真工作,勤勤恳恳,埋头苦干,钻研学术,即使吃苦受累也不怨不恨。
她将全部的心神都放在工作上,对待温立风也是掏心掏肺,亦如她从连长荣那儿学来的,对另一半忠贞不二,从无二心。
却从不晓得男女间竟可以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如此精彩!
连翘骂过电视剧的女主之后,才陡然反应过来,自己何曾不是那样的蠢人!
突然间,电视有些索然无味了。
“换个台吧,”连翘干巴巴的说道。
“我早就想换了,”傅聘婷按着遥控器,嗅了嗅鼻子,“什么味道?”
“天啦!”连翘猛的从床上蹿起来,冲了出去。
她端着一碗米粥进来的时候,皱着脸,“我爸说的没错,看电视剧误事。不过好在只是锅底糊了,米粥仍旧香喷喷的。”
傅聘婷坐起身,连翘拿了个大枕头塞在她后背,而后很自然的坐在她身侧舀着米粥喂她。
吃第一口的时候,傅聘婷很明显的震了下,表情变化,连翘却未在意,扫了眼聘婷,又看向电视,“换神话片吧?我小的时候最喜欢看鬼神,不过我爸不给我看,他怕我看多了,会封建迷信,变成卖狗皮膏药的江湖骗子,不会潜心研究医学,唉……也不晓得这么多年不看了,我还喜不喜欢看……”
连翘兀自说着话,傅聘婷却没听进心里。
待连翘陡然觉得手背上有湿漉漉的东西滑过时,傅聘婷已经泪流满面。
连翘大吃一惊,旋即弹起身,“大小姐,你这是怎么啦?烫着你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傅聘婷双手捂着脸,泪水就从指缝间流了出来。
连翘慌了神,搁了碗筷在床头柜上,上前抱住她的头,认真的查看着,同时急躁道:“你倒是说话呀?哪里不舒服?你一直哭我也帮不了你啊。”
“从小到大,”傅聘婷哽咽道:“从小到大,只有奶奶给我穿过衣服,喂过我吃的。但是自我五岁后,就再没有人这么对待过我了,我……我……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