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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了两针屁股针,翟思思只觉得痛的地方又多了两处。
陈桂芳把棉签扔进垃圾篓里,压低嗓音道:“思思,你好福气啊,用你们的说法是,你嫁给了爱情。瞧靳大少那紧张样,巴不得马上把你这过敏给治好,哎,到底是年轻人啊,恩爱起来让我这步入老年婚姻的中年妇女自愧不如。”
翟思思嘿嘿地笑着穿上裤子,没有辩驳。
巴不得马上把她的过敏给治好?
靳乔衍是巴不得她身上多两个窟窿眼吧?那个小肚鸡肠的男人,也不知道和她较什么劲,又一次无端没了假期,她还没生气,他反倒是先发制人了?
给惯的!
打开急诊室门,靳乔衍已经拿了药,斟了杯白开水等在门外。
他头顶上逆着光,开门的刹那,翟思思仿若看到了天使。
但这想法也是稍众即逝,天使,靳乔衍。
他除了长了张天使般的俊脸,也没别的地方能媲美天使了。
床铺在急诊室的隔壁,翟思思坐在床沿,接过靳乔衍递来的药和白开水。
统共五六颗药丸子,也就是些抗敏药和维生素等。
一口将药丸子吞下,喝了几口白开水后,她把一次性杯放在床头柜上,对靳乔衍说:“今天晚上谢谢你,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休息一下。”
只要没有休克,都算是轻度过敏,打了针后她明显感觉到身上的疼痛好多了,估计睡一觉醒来也就没事了。
靳乔衍没有顺着她的话茬接下去,而是突兀地说:“你饿不饿?”
“嗯?”
话锋的突转让翟思思愣了半秒,旋即她摇头:“不饿。”
她就是困得厉害。
“那你在这里休息。”
“好。”
翟思思没有闲功夫管他,踢掉鞋子便躺了下去。
靳乔衍替她掖好被子,顺手关上急诊室的门离开。
这一觉睡到天大亮,四月末了,日出的时间更早了些。
她是被殷桃给拍醒的。
“思思,思思,你快醒醒。”
殷桃弓着腰站在病床前,一下接一下地拍打着翟思思的脸。
翟思思睡眠没有靳乔衍那般浅,殷桃愣是拍了两下,她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来。
望着床边的殷桃,她眨了眨眼睫:“怎么了?有急诊吗?”
“急什么诊,你怕不是睡懵了吧?靳大少不是给你调休了?”
殷桃仔细端详着她脸上的肤色,伸手戳了戳:“疼吗?”
翟思思道:“不疼,应该好了。”
撑着床沿坐了起来,她巡视了病房一圈。
急诊室的病房不大,一眼就看完了,靳乔衍并不在这里。
看来是昨晚走了?
殷桃往后退了一步,腾出地让她下床,嘴上神秘兮兮地说道:“思思,我有一个劲爆的消息要告诉你!”
昨天半夜她就得知翟思思过敏被送进急诊室,本来想过来看看,但考虑到靳大少也在,她就不过来踩雷了。
这会儿揣摩着时间差不多,翟思思的过敏该好了,才跑过来瞧瞧,顺便把她昨晚在护士站听到的八卦给她八一八。
翟思思弯腰套上鞋子,系着鞋带问道:“什么消息?”
殷桃深吸了口气,用着不大不小的音量说:“徐彬立被颜半夏抛弃了!”
登时翟思思背脊一僵,随后若无其事地给另一只鞋子系上鞋带。
看她如此淡定,殷桃倒是不淡定起来,疑惑地看着她:“哎,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徐彬立被抛弃了哎,那个渣男被颜半夏抛弃了哎!”
翟思思心里暗忖徐彬立被抛弃就被抛弃了,又不是秦风被抛弃,要是秦风被殷桃抛弃,她马上大摆筵席,感谢老天有眼。
碍于秦风的威胁,她没敢乱说话,起身将扔在床尾的大衣拿起,道:“不管徐彬立是被抛弃还是被结婚,都和我没有关系。”
昨天出门前靳乔衍怕她夜里出门着凉,顺手给她套了件大衣,起初以为是她自己的,没想到是靳乔衍的。
还真是够大的。
殷桃将信将疑地追问:“你难道没有感到大快人心吗?他以前和颜半夏那么欺负你,我都替你觉得痛快!他那种渣男,下场越惨越好!”
翟思思双眉一挑,伸出食指抵在她的唇前,颇有强者风范道:“NO NO NO,放不下才会觉得大快人心,我已经放下他了,他怎么样都和我没关系,难道你会因为一个陌生人的喜怒哀乐而高兴或悲伤?”
殷桃似懂非懂地摇了摇头。
“咔嚓。”
病房门被推开,靳乔衍提着一个保温盒走了进来,放在床头柜上:“你是想在这里简单吃点,还是回家吃?”
靳乔衍出现,殷桃的懦弱登时又出现了。
她双手合在身后,一步一步往门口挪动:“既然靳大少来了,那我就先走了,思思,拜拜!”
惹不起的人,她就躲远点。
翟思思略微歪着脑袋端详起靳乔衍的侧脸,后者明显感到不适,星眸动了动,冷冷地问:“看什么?”
翟思思如实回答:“看看你脸上是不是刻着‘生人勿近’。”
要不怎么人人看见他都犯怵想跑?佛爷?黑白无常?十八层地狱里的阎罗王?
她无心的揶揄换来靳乔衍一记冷眼,歪过头睨着她,薄唇冰凉:“你是死人?”
生人勿近,前段时间谁还窝在他怀里睡得死沉死沉的?昨天谁窝在他怀里死死地搂住他脖子的?
“呵呵。”
翟思思露出尴尬却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佛爷的唇枪舌战她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习惯就好。
好女不跟男斗!
看着床头柜上的保温盒,她回到正题上:“还是回家吃吧,这个点家里刚好准备吃早饭。”
这都休假第二天了,还不回靳家和那家人吃一顿,免不了倪安妮又在靳远面前说她什么坏话,给她扣莫须有的帽子。
一家子都是佛爷。
翟思思嘴里吐出的“回家”二字,莫名让靳乔衍心情大好。
薄唇一勾,他道:“回家。”
瞧着他唇角边泛起的弧度,翟思思连连眨了眨水眸。
昨晚还在她面前拉着脸一声不吭,今儿个就高高兴兴了?
这靳大少的怒点和喜点也太让人难以捉摸了吧?跟三月天似的说变就变。
搞不懂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