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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 不可以对别人笑
仇小贝并没有跟沉兮聊太久,既然材料都准备好了,当然是赶紧着手研究起来,沉兮那些伤口就是被她控制着没有继续恶化,但一直不能愈合,对他身体的损伤是极大的。
小芽处理噬焰虎要一段时间,晚饭没那么快好,小贝跟沉兮“温存”了一会后,就将宝宝交到他手里,进炼药房前,没忘记先给宝宝冲泡好奶粉。
宝宝靠着沉兮,双手抱着奶瓶,不安分的脚丫时不时地踢蹬一下,沉兮帮忙看着,偶尔扶一下奶瓶。
小贝见状就放心了,转身进了炼药房,找个好位置坐下后,将灵植一一取了出来,足足有七八种,有她种的,也有买的一级灵植,有些是药效相似的,小贝得通过研究才能确定用哪个能好,有的是想看看混进去后会产生什么样的药性。
这些暂且放在一边,她将钠戒里留下来的噬焰虎取出来。
从一开始,她就奔着噬焰虎的火焰来的,那种火焰,是对抗依附沉兮伤口毒虫最好的东西,但一个不好,很可能将沉兮的一块烧毁,所以她得谨慎再谨慎。
灵兽体内有兽珠,按照等级不同,能卖出不同的价钱,兽珠没办法像灵石那样直接用来修炼,但可以通过其他的手段来使用里头蕴含的能量,比如用来制作法器,或成为炼丹师的药材。
小贝这会并不需要用到,她将兽珠收起来,专门对付噬焰虎的尸体,从它的体内提炼出具有噬焰虎那火焰同等功效的液体,虽然只有寥寥几滴,被她撞在一个透明的小瓶子里。
小贝嘘了口气,抹掉额头上的汗,坐着恢复下灵力,才离开炼药房,她闻到香味了,小芽已经将晚饭做好了。
她就提炼这么点东西,就过去快一个时辰了。
素菜再好吃,没点荤的搭配就觉得生活少了点滋味,因为沉兮现在的身体,寻常的肉类最好少进食,小贝怕沉兮会馋,便跟着没吃肉,今天总算可以好好地吃一顿了。
沉兮看她那馋样,心里快软得没脾气了。
为什么老天,要让他彻彻底底对这个世界失望的时候,又派来眼前这个女人来拯救他,让他堕入冰冷黑暗后,才让他感受到有光有温度是多么舒服的一件事。
可他,还有资格,去拥有后者吗?
他不怕永世黑暗,他只怕知道温暖是什么感觉后,再彻底的失去。
小贝快习惯沉兮的冷漠和少言寡语了,因此并没有发现他此时内心,因为她喜欢吃荤却因为他禁口这事,心里起了怎样的波澜。
就算知道了,她也只会继续做她想做的事,他不相信阳光没关系,她就将那囚困他的黑墙砸破,让阳光倾泻进去,躲都没处躲,哼。
吃完饭,小贝到庭院里看了看贵少爷和他两护卫的情况,是伤得挺重的,但没有性命大碍,她会治疗他们,但不会将他们完全治好,免得把自己的底给暴露出去。
她给小芽两瓶伤药,一瓶外敷一瓶内服,让她把房间整出来,把他们搬进去后就给他们服用,大概明天早上就会醒,然后再次钻进了炼药房。
什么事,都没有沉兮的身体重要。
那天晚上,是她跟沉兮重逢来到清子村后,第一次没有回房间睡觉。
“小芽。”
小芽忙走进主卧:“姑爷,您有什么吩咐吗?”
沉兮冷着脸:“你家小姐还没出来?”
“没有。”小芽也是一脸担忧,她认识的三小姐哪会炼什么药啊,她当然不会去质疑现在的三小姐,只是以前没遇到过,现在见她都这么晚了还没从炼药房出来,难免担心,不过她还是劝着沉兮,“姑爷您放心,小芽就在外头守着,小姐进去前吩咐了,让您不用担心,然后早点睡。”
沉兮眼睛细微地眯了下,没有表现出什么喜怒,手腕动了下,让小芽出去了。
这一夜,沉兮也没睡。
他想过不管,冷心绝情的事这些年他干过不少,也是他能活到现在的主要原因,可他一闭上眼睛,总会想起这些天来,她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任劳任怨的付出,换做其他人,他一旦怀疑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对对方的行为不为所动,可这个对方是小贝……
无法解释为什么,他对她,硬不起心肠,就好像他们上一世认识,也是夫妻,很恩爱的夫妻,这种念头来得很莫名其妙,却一点不让他讨厌。
有谁碰到了他的胳膊,他睁开眼看过去,发现是睡在身旁的笑笑醒了,被包得严严实实的也阻止不了他钻出自己的小手舞蹈,挥着挥着就放嘴里啃了起来。
沉兮缓慢地移动手臂,将他的小手拿下来,看看他有没有尿尿,确定没有后,将早先泡好的保温着的奶瓶的奶嘴放他嘴里,看他小嘴撅着吸得起劲,他目光就放柔了。
如果这真是自己儿子的话也不错,沉兮想。
“你娘今晚不回来睡了,”他对着儿子说道,“真是不守妇道,让我们父子俩独守空房,你说是不是该好好教训教训她?”
宝宝正顾着吃呢,听到爹爹说话,就睁着大眼看着他。
“你不说话,爹就当你同意了?”
只有吸奶的“啧啧”声伴随着他。
沉兮满意地轻扯薄唇:“很好,就知道你是个孝顺的。”
宝宝:“……”我做了什么?
……
仇小贝直到天大亮,才总算将她想要的膏药制好,而原本空旷没什么东西的炼药房,也被她从钠戒拿出来的各项器皿推积,杂乱无章地放着,小贝这会顾不上收拾,拿着一个小罐和一个小药瓶,兴匆匆地跑出了炼药房到主卧里去。
“沉兮,沉兮,我做好了。”
她朝沉兮举着手中的罐子和药瓶,恨不得马上给沉兮上药,却得了沉兮一个冷脸。
虽然修炼者体质好,几天没睡也没关系,可没睡跟花费庞大精力去做一件事是有差别的,这会的小贝虽然眼睛发亮,可眉宇间的疲惫,苍白的面色是骗不了人的。
“怎、怎么了?”沉兮一拉下脸,她就发毛。
沉兮想斥责的话咽了回去,只道:“小芽做好早饭了,去吃,吃了再来。”
“哦。”
不敢不听沉兮的话,小贝到餐厅去帮小芽摆好碗筷,又过来帮沉兮坐上轮椅,孩子还在睡着就没吵醒,推着沉兮到餐厅里,吃了热乎乎的早饭。
期间她都不敢多话,将碗里的粥吃干净后,端端正正坐着巴巴看着沉兮,沉兮被她看得没脾气,只道:“吃完了就去休息会。”
“可……”
“都过了这么多天了,还急在这会吗?”
小贝还想说,可又想到,不知道那药用了沉兮会不会起别的反应,虽然自己做药的时候把可能遇到的问题都考虑进去了,但有个万一呢,她养好精神真遇到问题也好应付。
其实她觉得自己现在精神挺好的,说白了,就是怕沉兮。
唉,妻纲不振啊!
饭后,小贝正想听沉兮的去睡一觉,反正沉兮定也在主卧里休息,说不定还有豆腐蹭蹭,何乐而不为,吃了顿饭,她刚做出药时的急切心情都缓了一下。
谁知小芽却跑来说,那三个人醒了。
小白算着差不多这时候醒的,倒没有意外,想着耽误不了多少功夫,便干脆推着轮椅一起进了暂时充作客房的杂物间。
里头原本乱放的物品都被小芽收拾堆放好,房间中间铺了三个地铺躺着那主仆三人,这会一个醒了就都醒了,正坐起身疑惑而戒备地看着四周,看见一名女子推着一个坐轮椅戴斗笠的男人进来,看衣着很是朴素,大概是看着就比较弱势,哪怕女子长得不错,男人还神秘地不见真容,气质也不是寻常农家子女该有的,也让三人稍稍放松一些。
“请问这是何地?可是二位救了我们?”贵少爷到底是大家出身,明明心里疑惑到不行,也各种怀疑,面上不显,还客客气气地反问,身体虚弱,还摆着姿势拱手。
“是内子到罚天森林采集的时候,遇到的三位。”
经过小贝精心调养的数日,沉兮已没有初见时的死寂,满身的暴戾气息,并不是说他现在的心理就没有问题了,而是精气神恢复后,不再需要靠着虚张声势来保护自己,便将那煞人的气息收敛,然后在这种时候站出来,替小贝筹谋和交际。
说不来为什么,他就是知道小贝在社会交际上会稍显薄弱一些,而且如果可以,并不喜欢跟人打交道,特别是陌生人。
其实这些年的经历,人际社交已经不会让小贝恐惧了,都么是锻炼出来的,但小贝看见沉兮挡在她面前帮她处理这些时,心里欢喜,自愿默不作声地待在他身后去得到他的庇护。
而且内子是妻子的意思,沉兮愿意在外人面前承认她是他妻子……小贝哪里还记得她救了谁,只顾着脸红和窃喜了。
只听沉兮淡淡的,有条不紊地说:“这里是清子村,当时看见三位正被人追杀,正好内子懂得制作一些药物,其中一味可以让人致幻,便让他们以为你们已经死了,才得以将你们三人救回。”
沉兮说的并不多,却清楚明了,贵少爷三人一听,一盘算,就知道他应该没有说谎。
虽然三人醒来时睡的地铺,却也说明了在此之前没有准备,才临时整出地铺来,其次,他们身上都上了药,药效还不错,内伤还很严重,但被控制住了,说明救他们的人当中确实有懂药理或医理的,不能说多么厉害,也不会差就是,正好跟坐轮椅的男主人说的吻合,他的妻子懂药,那么做出会致幻的药物,想来也不是不可能。
再者,刚醒来那会,阿吉已经撑着身体不适迅速到窗户旁查探了一下,应是在哪个村落里没错的。
贵少爷十分确定,甘洪奉一定不会留他活口,只要他活着一天,甘洪奉都会寝食难安,所以实在没必要弄一些假的来骗他,没有意义。
他当下对小贝和沉兮一番感谢,并对小贝的制药术十分佩服,甘洪奉可是地境三级,眼前这对夫妻,男的看着像普通人,女的也只是练气七八层左右,能骗过甘洪奉和他的手下,那致幻药一定非同一般:“清子村我也曾听说过,没想到这样的地方还真是卧虎藏龙,居然有嫂子这样厉害的炼丹师。”
“炼丹师谈不上,只是自己瞎捉摸而已。”小贝虽不至于看不起这世界的炼丹师,但对自己的制药术是很有自信的,且她是从了父亲一脉,因此不太愿意被认为是炼丹师,这就好比茅山的不愿意被认为武当的一样,“那致幻药也没什么厉害的,他们当时已经把你们打成重伤,你们确确实实倒在他们面前,我只是在这基础上让他们以为你们真的死了而已。”
贵少爷觉得她说的应该是,但能够做到这样,也是很不错了,加上救了他们的性命,贵少爷万分感激,彼此小做交谈,沉兮让小芽将早膳端进来。
早膳自然是灵米灵菜做的,小贝自产自是好的,哪怕贵公子吃过不少好东西,在这堪称贫瘠的小村子里,对方能拿出这么好的灵菜灵米来招待他们,吃饱喝足,灵米灵菜中的灵气汇入体内让他们隐隐觉得伤势又好了一点点,那种舒服是无法言喻的,人在吃得舒服,肚子温饱的时候,心防难免又降低几分。
一顿饭,让大家都相熟了一些,沉兮让三人尽管住下,一切等养好伤再说,沉兮表情虽然淡淡,却不会让人觉得敷衍,反而能感受到他的郑重。
可贵少爷却拧着眉说将来一定会好好报答他们,这会,却是想要离开。
“你们伤重,现在离开怕是不妥吧。”小贝自然知道他们为什么着急离开,当日虽然只听得只言片语,但也能推断出,那个叫甘洪奉把这位贵少爷弄死在罚天森林里,定然是要做不利于贵少爷家里的事,贵少爷自然是要赶着回去阻止。
不过这会却假装什么都不知,假模假样地劝一下。
贵少爷道:“实在是家中有急事,需得回去一趟,咳咳……”
“可是……”
小贝还想再劝,被沉兮呵斥:“你懂个什么,若人家真有急事,岂能耽误?”他又转而对贵少爷他们道,“抱歉,内子也是担心你们,虽说萍水相逢,但毕竟医者父母心。”
小贝适时地嘀咕一句:“可不是嘛,我好不容易把他们救回来,哪还赶着回去死的,我不是白救了?”
她就像一个心直口快,但赤诚的人,言语间是对陌生人的关怀。
贵少爷眼中原本的提防被感激取代,朝着小贝夫妇拱手:“实不相瞒,追杀我们的人正欲对我家人不利,实在是不得不回去一趟,这位嫂嫂,若我们能侥幸不死,今日的救命之恩,必当涌泉相报。”
小贝张嘴似还想再说什么,被沉兮一瞪,马上缩了回去,沉兮对贵少爷笑了笑:“不过是内子顺手而为,也没做什么,谢字就不用再说了。你们若真有急事需得回去,我们也不能拦,但相逢即是有缘,也不能让我内子白救了你们不是。”
他小开了个玩笑,然后朝小贝看去,夫妻俩一唱一和,配合默契,小贝心领神会,拿出了两个药瓶:“一个是外敷的,一个是内服的,虽然不能治好你们,但多少能够帮你们抑制伤势。还有这个,”她又多掏出了一个药瓶,“这是我炼的,叫金廷丹。”
金廷?这名字可真……
看到贵少爷他们一言难尽的表情,小贝忙解释道:“我这药服用后,可以暂时将你所有伤势压下恢复原本的实力,关键时候可以用一用,不过使用后,伤势可能会更加严重一些。”危急时刻用来保命还是可以的,是她这五天里,研究沉兮的药时衍生出来的产物,感觉挺像那什么的,一时恶趣味的就取了这么个名字,咳咳。
而且,虽然不承认自己是炼丹师,但总得迎合这世界的口味不是,所以特意加了个“丹”,耸肩。
听到这丹药的作用,贵少爷三人都露出惊叹,无疑,现在给他们再多增加实力的丹药都没用,贵少爷的实力并不比甘洪奉差,他只是被对方暗算受了重伤,才会不敌,若能恢复原有的实力不受伤势影响,跟甘洪奉来场正面对决,哪还会再怕他。
若之前贵少爷还不想収,怕欠太多,但他若想报仇的话,这人情是定要欠下的,他对沉兮和小贝道:“在下姓甘,在安海城,若能侥幸不死,必亲自来报道两位的恩情,若……不幸身死……”
“甘公子,”沉兮打断他未尽的悲壮的话,“我观您这面相,定会成功。”
小贝瞥了自家相公一眼,有点尴尬地摸摸鼻子,她记得昨天她跟沉兮邀功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
贵、不,甘少爷面露笑意,之前还有点颓废的他,忽然就充满了意志:“多谢。若以后还能再见,定要和沉兄弟引为知己。”
“甘兄不介意我只是一介乡野村夫的话。”
“哈哈哈,以沉兄的气度,只怕十个大家少爷都比不上。”
听着甘少爷意有所指的话,沉兮但笑不语。
甘少爷也只是随口一说,各人有个命,他不会去探究沉兮究竟是何身份,又为何要隐居在此……是的,他觉得沉兮夫妇定然是遇到了什么事,才会年纪轻轻地窝在这清子村里,否则一个贫瘠的村落,再有天赋没有资源没有老师,也培养不出嫂夫人这等炼丹师,不过看沉兮坐在轮椅上,戴着的斗笠垂着面纱,倒能猜测到一些。
他不多问,亦如沉兮夫妇救了他们,却也没过问他的身世。
这是一种默契,好的教养和气度之人相互间的默契,甘少爷是这般认为的。
之后主仆三人拿着小贝给的药便离开了。
三人一走,小贝用力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从背影到步伐,都透着“我很生气”的讯息。
但她走了之后,又踩着“重重”地步伐回来,将沉兮推回房间里,扶着他上床,期间一句话都不跟他说,可那欲言又止,翘着的嘴唇,无一不再暗示沉兮“快点问她怎么了”。
沉兮好笑,面上还是那淡漠之态:“怎么,谁惹你了?”
小贝回头看了看他,然后重重地哼了一声。
“是不满意那三人就这么走了?那我让小芽再把他们叫回来。”
见他真要喊小芽,小贝想都没想就捂住了他的嘴巴。
冷静后,最是娇嫩的掌心贴着对方的唇,酥麻的感觉一路蔓延到心脏,明明是夫妻,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怎么这会还跟个纯情的少女一样,小贝暗忖着自己没出息,呐呐地収回手。
“到底怎么了?”
小贝嘟嘟嘴,很是委屈:“你对他们笑了。”
沉兮:“……”
“还笑了两次。”小贝很是气愤地比出两个手指头,“你都没对我笑过。”
天天对她冷着脸的,她才是他妻子好不好!
沉兮是真的哭笑不得了,要不是为了她所谓的计划,让那贵少爷将来能在他们进中等城市时帮一把,他何必出面好脸相迎?
而且,他就算是笑,戴着斗笠他人也看不到啊,就算看到了,以他如今的面容,笑起来只会更吓人,也只有这妮子把他当天仙一样看着,巴不得他天天对她笑。
为了让小贝不至于太骄傲,他没有解释,只道:“行了,不是说要休息,还不快休息?”
“你……”小贝气得想哭。
沉兮身子稍稍往旁挪了下,露出床边的位置,若在这躺下,势必要与他挨得很近,沉兮云淡风轻地说:“你若不想休息,那……”
“休息休息。”小贝二话不说地躺上去,侧着身贴上沉兮,生怕他后悔一样连眼睛都闭上了,只剩下不安分地手摸摸,摸上沉兮的腰,避开他的伤口抱紧,不让他有退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