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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摩天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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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棠和苏仙生乔装打扮了一番, 手拉手去约会。

    《祸国》还没有上映, 但网上的定妆照和路透图传得轰轰烈烈, 加上原著自带的人气, 这部影片获得了极高的关注度。

    苏仙生跟着剧组跑宣传忙活了许久, 影片预计贺岁档上映。

    可惜第一次约会, 不能看他们两个人出演的电影。

    白棠一边开车一边走神, 思考等会儿要去哪里玩,他和苏思远约会的方式并不能套用在苏仙生身上, 因为……

    白棠侧过脸瞥了副驾驶上的少年一眼, 少年正努力用手把狐耳按回去,而屁股后面的尾巴却因为过于激动噗得冒出来,让苏仙生手忙脚乱。

    嗯, 还是个小崽子呢。

    白棠收回了视线, 思考应该如何带小孩子出去玩。

    “游乐园吧。”系统建议道:“人类幼崽都挺喜欢游乐园的。”

    于是苏仙生小朋友就被白棠带到了一家游乐园, 这家游乐园有一个托马斯小火车, 家长可以带着孩子坐小火车, 参观游乐园的景色。

    小火车的车身是蓝色的, 车头上有一张人脸, 这只小火车的脸上还多了动画片里没有的腮红。

    苏仙生板着脸盯着托马斯小火车的模样, 目光聚集在它的死亡腮红上,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化妆师经常在他耳边念叨的一句话, 腮红要少量多次地上脸, 如果一次性糊脸上, 出来的效果就会非常惨不忍睹。

    “怎么了, 看得这么认真?你喜欢这个小火车?”白棠买了票凑过来问道。

    苏仙生刚想说话,就听到他身旁的一个人类女性正抱起她的孩子,柔声道:“别看了,我们要上小火车了。”

    小孩子兴奋地尖叫道:“托马斯~托马斯~”

    苏仙生:“……”

    为什么我和棠棠的约会有一种微妙感,看起来好像亲子出游一样。

    这么一想,青年垂眸望来的神情好像也笼上慈爱的光芒,苏仙生赶紧把这个可怕的想法抛出去,“我只是觉得这个火车造型有点丑。”

    为什么一个火车要顶着一张人脸,好奇怪。

    如果火车也能成精的话,那么这种妖怪的人形是会遭到耻笑的,人类的审美已经这么奇怪了吗?

    “这好像是动画片里的一个角色。”系统给白棠科普了托马斯小火车,白棠认真看了一会儿,“一开始看感觉它有点丑,看久了之后丑萌丑萌的。”

    就像他最开始抱起来的那只丑狐狸一样。

    而现在,身旁的少年完全和丑搭不上边。火车开始行驶,轨道的两旁有可爱的蘑菇屋,五彩斑斓的花卉,还有各种各样的卡通人物。

    “说起来你是不是还没看过动画片?”白棠问。

    苏仙生刚想说自己不需要看这些幼稚的东西,就听到面前的青年自言自语道:“还有睡前的童话故事,这些我好像都没有给你讲过。”

    小狐狸悄咪咪竖起耳朵,狐狸尾巴小幅度地摇了摇,虽然他对童话故事没有情绪,可是对白棠亲口念出来的童话故事很有兴趣。

    白棠看到苏仙生期待的目光,他揉了揉苏仙生的头发,轻声道:“我突然想到了一个童话,从前有一只丑小鸭……”

    托马斯小火车无忧无虑地穿过绿地,开上了小山谷,树梢的鸟雀被小火车的声音惊动,赶紧扑棱着翅膀飞向蔚蓝的天空,只留下一串清脆的鸟鸣。

    “……于是丑小鸭变成了美丽的白天鹅。”苏仙生听完这个故事,若有所思道:“我好像懂了这个故事的含义,它是在告诉我们坚强与努力吗?”

    苏仙生望向远方,他说:“棠棠,我现在好像一只丑小鸭,那是不是我努力拼搏,不惧艰难险阻,就能变成白天鹅呢?”

    山谷里的风带着清凉的草木气息吹乱苏仙生的发丝,白棠将少年鬓角的那缕碎发拨到耳后,他听到苏仙生这番话,笑了笑,“也可以这么理解这个童话。”

    “但我觉得这个童话还有另外一种解读方式,丑小鸭之所以变成白天鹅,是它本来就是一只天鹅蛋,不管发生了什么,不论它遇到了什么,变成白天鹅都是必然的结局。”

    白棠摸了摸苏仙生的头,墨绿色的眼眸盛满温柔的笑意,“我们家小狐狸就是这样一只天鹅蛋。”他的语调轻柔,语气郑重,“他一定会变成最厉害的大妖怪,一定会的,这是必然的结果。”

    黄褐色的眼眸一闪一闪亮晶晶的,蓬松的狐耳咻得冒了出来,尾巴尖露在外面,被后座的小女孩看到了。

    小女孩小心翼翼地伸出了肉乎乎的小手,想要碰碰那个尾巴尖,在小肉手几乎要触碰到瞬间,狐尾凭空消失了。

    小女孩愣了三秒,瘪起嘴抽噎了起来,她刚憋出了一滴泪,就见到前面转过来一位戴着口罩的大哥哥,大哥哥的眼睛是黄褐色的,在日光照耀下,有点像漂亮的琥珀。

    那位大哥哥心情很好地冲她眨了眨眼,眨眼完毕后,大哥哥自己开心地笑起来,两只眼睛弯成小月牙。

    小女孩不哭了,她傻傻地看着大哥哥,在小女孩这个年纪,她分的清美丑,碰到好看的人,她的心情也会变得好。

    坐完托马斯小火车,大哥哥要去哪儿,我也要跟着去!

    小女孩不光心里这样想,她还和妈妈提出了这个要求。

    然而一向宠爱她的妈妈就摇头拒绝了,“不行呀,童童,那个大哥哥他要去的地方是鬼屋,里面有好多可怕的妖怪,你去了之后,今晚会做噩梦的。”

    童童再次憋了两泡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

    白棠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也许是想要看狐狸崽子被吓得嗷嗷叫的画面,他带着苏仙生进了鬼屋。

    然而白棠就后悔了。

    “系统……这里,有点吓人。”走过一间放满了洋娃娃的屋子,白棠觉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难。

    脑海中好像还能浮现出那个画面,幽蓝色的灯光照在洋娃娃的脸上,装着洋娃娃的柜子上都是黑红的血迹,一个又一个手掌印从柜面出现在墙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跟着爬了过来。

    白棠突然顿住脚步,看着前面墙上缓缓浮现的血红手掌印。

    那里……本来是森白的墙面,什么时候出现了手掌印?

    漆黑的走廊中,有看不见的东西跟着爬了过来。

    凉意从脚后跟漫延到脖颈,白棠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觉得自己牵着苏仙生的手一定出了冷汗,黏糊糊的。

    “你又怎么知道,和你牵手的人是苏仙生呢?”系统的声音响起。

    白棠僵硬而迟钝地转过头,对上了一张溅满鲜血的脸,漆黑的眼神空洞又诡异,直勾勾地盯着白棠,四目相对见,青白的唇微张,一寸长的舌头从嘴里掉出来,在惨白的灯光下折射出血淋淋的光。

    白棠:“……”

    白棠:“!!!”

    啊啊啊啊我要放电了放电了放电!妖魔鬼怪快走开!不然我就要电死你们啊QAQ

    “冷静冷静!不要伤到普通人!这不是吊挂的女鬼!她只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她的脚上有绳索,腰上也系了安全带,你看,天花板上有一个洞,哦,这里好暗,你可能看不到,她是从那个洞里出来的。”系统赶紧安慰受惊的白棠:“人家工作也很辛苦的,她现在倒挂在这里,也很累的。”

    “之前我是和你开玩笑的,和你牵手的人就是苏仙生,那个工作人员只是悬挂在这里,把头插到你们两个中间。”系统继续解释道。

    白棠僵硬地看向工作人员身后的苏仙生,觉得自己丢人丢大发了,手心出了这么多的冷汗,一定被苏仙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他刚刚又被“女鬼”吓到毫无血色,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好端端的非要看苏仙生出糗,现在出大糗的人却是自己。

    当看到苏仙生的表情时,白棠心里一咯嗒,他发现少年的表情很不好。

    非常不好。

    呼之欲出的愤怒,寒到彻骨的冷漠,就像是汹涌的烈火烧得过旺了,又强行拿冰封住,冰下涌动的火,切肤的痛。

    苏仙生掰开了白棠的手,将自己的口罩和鸭舌帽取下,而后他将扎成低马尾的头发散开,手随意揉乱发型,雪白的长发凌乱地披散下来,几缕长发挡在脸上。

    在森冷的灯光下,他的造型透出说不出的诡异。

    而后,苏仙生伸手轻轻拍了拍“女鬼”的后背。

    在半空中旋转有点困难,当“女鬼”努力转身时,苏仙生原本没有丝毫表情的脸也开始迅速变幻,他的双眸用力睁大,鼻翼微微抽搐,仿佛看见无比可怕的事物,布满细小红血丝的眼球几乎要瞪出眼眶,然而和他惊惧的上半张脸不相符的,是他诡异上扬的嘴角。

    嘴角一点又一点地扬起,好似要拉到耳后,猩红的舌头从森白的牙齿中伸了出来,像是深渊中的猎食者要舔舐尸体般,戳向转过脸来的“女鬼”。

    下一刻,鬼屋中传来“女鬼”撕心裂肺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有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藏在暗处的工作人员把受惊的“女鬼”抱下来,努力安抚对方受伤的心灵,然而那个“女鬼”却好像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苏仙生面无表情地戴着口罩,随意扎好头发,然后用力戴上鸭舌帽,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他走到目瞪口呆的白棠面前,牵起了白棠的手,黄褐色的眼眸终于不再冰冷。

    白棠愣了一下,还想说些什么,眼睛就被面前的少年捂住了,“别怕,我牵着你走。”他听到那个少年这样说。

    白棠眨了眨眼,因为掌心覆盖在他的眼上,所以他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鬼屋中的光线是昏暗的,只有一点森冷的光,他被那样的光线搞得内心忐忑七上八下,然而现在,虽然眼前是一片漆黑,可那颗悬空的心却落下了。

    那是一种名为安全感的情绪,曾经这种情绪是苏先生给他的,而现在,是他的小先生给他的。

    白棠顺从地闭上了眼。

    睫羽划过苏仙生的掌心,激起些微痒意,苏仙生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地牵着白棠走完了鬼屋。

    他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情绪,有点生气,又有点委屈,更多是心疼,心疼地不得了,看到白棠被吓到的样子,他的心就突然揪紧,宛如被人用力攥住心口。

    都是他的错。

    他没有保护好棠棠。

    内心的小狐狸愧疚地低下头,用小爪子捂住脸,不想说一句话。

    “还生气呀?”走出鬼屋的白棠原地满血复活,他凑到苏仙生的耳边轻声道:“我错了,我不该带你玩鬼屋的,不要气了,会气坏身子的。”

    苏仙生藏在口罩后的嘴慢慢瘪起,那是想哭的模样,只是黄褐色的眼眸却无比倔强,没有丝毫软弱的哭意,“我没有生你的气,棠棠。”

    小狐狸闷闷地说:“我只是……”

    我只是在气我自己。

    白棠并不知道面前的少年在想什么,他只知道孩子又难过了,又到了哄孩子的环节。

    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好吃的就能变得开心起来吧。

    所以白棠跑去给苏仙生买了一份甜甜圈,看着沉默接过甜甜圈,摘下口罩静静吃东西的苏仙生,白棠忽然灵感一闪,他压低声音悄悄道:“苏小先生,刚刚你帮我报仇的样子,好帅呀~”

    于是一言不发的苏小先生慢慢地,慢慢地红了脸。

    看起来,又是一只快乐的小狐狸了。

    红着脸的苏仙生赶紧吃完了甜甜圈,迅速戴上了口罩,似乎这样就能掩盖自己脸红的事情,然而通红的耳朵尖却暴露了他的心思。

    白棠虽然觉得好笑,却不敢笑出声,好不容易哄完的小崽子,万一又惹生气了,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想要玩旋转木马吗?”白棠指着前面的旋转木马道。

    苏仙生轻轻点了点头。

    玩了旋转木马后,白棠又和苏仙生玩了其他不作死的游戏,最后他们坐上了摩天轮。

    此刻已是傍晚,夜空上是璀璨的星河,而游乐场里也流淌着明亮的星河,白棠支着下巴,透过小窗户欣赏夜晚的景色,“苏小先生,我今天发现一件事。”

    苏仙生的狐耳竖了起来,表示洗耳恭听。

    “我发现苏小先生有演恐怖片的天赋。”白棠笑吟吟道:“今天在鬼屋里,你做出来的那个表情,可以拉高华国恐怖片的平均演技水准。”

    “你想要尝试一下吗?”

    白棠问这番话是认真的,因为苏仙生这个狐狸崽子,特别任性,不接偶像剧,不接任何有感情线的戏,还信誓旦旦道,戏里戏外只要喜欢棠棠一个人。

    哪怕是假装喜欢别人也不可以。

    迟才楠差点要被气死。

    苏仙生这番话,几乎断了所有的戏路,他演的角色如果一定有喜欢的人,那么必须要是白棠。

    然而因为白棠的长相问题,他只有出演那种盛世美颜颜值突破天际的角色,才不会有违和感。

    颜值爆表的女性角色很多,男性角色却少的可怜,所以白棠基本上无戏可接。

    这也意味这苏仙生基本上无戏可接。

    这只蠢狐狸明明知道这么做的后果,还是毫不犹豫地做了。

    目前到他手上只有一个谍战剧的男三符合他的要求,所以苏仙生这几天在翻的剧本就是那个谍战剧。

    “如果有合适的剧本,我应该会尝试一下的。”苏仙生思索了一会儿,轻声道。

    白棠叹了一口气,“所以你以后真的要这么限制自己的戏路?”

    “这样不就很成为一位出色的演员吗?”

    少年抬眸,黄褐色的眼瞳沉静地凝望着白棠,“那就不演戏了。”他说:“我去当模特,当歌手,去做其他的,什么都可以。”

    可是……小狐狸的天赋技能就是为演员这个职业而生的呀。

    白棠看着少年坚定的眼神,在心里缓缓叹了一口气,他想,这真是我家的蠢狐狸呀。

    蠢得不得了。

    白棠对着他家蠢狐狸说,“苏小先生,你听过一个关于摩天轮的传说吗?”

    苏仙生茫然地摇摇头。

    “每一对做摩天轮的爱人都会以分手告终。”话音刚落,苏仙生的脸就一阵红一阵白,他的小模样傻乎乎的,说话也是结结巴巴的:“等、等一下。”

    “你的意思,不是,我是说,我们是……爱人了吗?”

    白棠忍不住笑出了声,“不是爱人的话,之前你亲的又是谁?”

    苏仙生唰得捂住嘴,双眸不可置信地瞪大,黄褐色的眼眸迸发出璀璨的光,就是黄金铸成的喷泉上,喷出了香甜的蜂蜜。

    夜空中的无尽星河此刻都倒灌入他的心海,一朵又一朵烟花绽放开来。

    苏仙生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本来以为,以为自己对于白棠来说,只能算……一个小情人?或者是别的什么,比如小男朋友这类轻佻的不正经的身份,或者是一个廉价的替代品,一个替身。

    是的,一个替身,一个属于苏先生的替身,他对自己的定位其实从一开始,就很明了,苏仙生。

    这个名字就是最好的证明,时刻提醒着他,要牢记自己的身份。

    他总觉得白棠对他的好,都是他偷来的。他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偷,先是趁主人不在家,蹑手蹑脚地跑进去偷了一点财物,尝到甜头后,野心越来越大,他开始不满足于那点东西,他想更多,彻底地,全面地占有。

    他妄想登堂入室。

    他总觉得自己和白棠的关系,就像流浪猫和新主人的关系。

    流浪猫是一只在暴雨天,在垃圾桶旁边被新主人捡到的流浪猫。

    这只流浪猫身上都是跳蚤和寄生虫,身上粘着一块又一块的泥巴,瘦的皮包骨,丑的不能见人。它心机地缠上了路过的新主人,新主人心软,就把流浪猫带回家,给它喂了吃的,洗了澡。

    新主人最喜欢的小猫不见了,而流浪猫和失踪的小猫长得很相像。

    流浪猫初来这个家中,胆怯极了,没有上床的资格,它就蜷缩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新主人。

    它喜欢它的主人,它喜欢被家养的感觉,它喜欢这个家,所以难怕是死缠烂打,它也要留下来。

    它是那么地想要讨好新主人,想要出去抓住老鼠,扑只蝴蝶,把它们放到新主人的面前,可是主人并不喜欢这些东西。

    它是那么得没有安全感,所以它作天作地,这里抓破沙发,那里丢掉拖鞋,它想要试探主人对自己的忍耐程度有多少。

    有时候主人会温柔地抚摸它的头,陪它玩一会儿玩具,它就会觉得,自己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猫咪了。然而那个时候,它也会想,如果有一天,原本那只猫咪回来,主人还会喜欢它吗?

    主人对它的喜欢,是不是一时欢喜,以后可能会把它转送他人?

    这些忧虑时时刻刻萦绕在它的心头,它有时候会痛恨自己的弱小,为什么自己要是一只小猫呢?如果它是威风凛凛的狼犬,那么它是否能把主人看家护院,那么主人是不是会觉得它有一些用处,哪怕以后厌弃了它,也舍不得丢掉。

    它时刻提心吊胆着,毛都要秃了。

    然而现在,它的主人含笑道,你早就是我的家庭成员了呀。

    面前那个墨发白衣的青年柔声道:“苏小先生,你就是我的爱人呀。”

    刹那间的心花怒放,花的海洋从心的这一边开到了那一边,天上,地上,无边无际铺天盖地都是热烈而灿烂的花儿。

    心中的小狐狸就这么被溺死在花的海洋中。

    爱人,爱人这个称呼,是如此得庄重又温柔,可以承担起一生的情深意切。

    他……何德何能,竟然得到了爱人这个称呼。

    苏仙生呆愣了许久,被狂喜冲昏了头脑的他才艰难回想起白棠说出的那句话——

    “每一对做摩天轮的爱人都会以分手告终。”

    这、这这是什么意思?!

    大喜大悲来得太突然,苏仙生傻不拉几地望着白棠,黄褐色的眼眸有一种不谙世事的澄澈感,这让白棠有了欺负小朋友的负罪感。

    白棠不忍心再欺负下去,他揉了揉苏仙生的脑袋,轻声道:“但当摩天轮达到最高点时,如果与恋人亲吻,就会幸福一辈子。”

    “那、那我们现在好像就是最高点了。”反应过来的苏仙生看向窗外的景色,磕磕绊绊道。

    他们所在的座舱,已经无声地旋转到了最高的顶点。

    白棠凝视苏仙生那张俊俏的脸,摩天轮上变幻的灯光依次照耀在少年的身上,模糊了他五官的轮廓,他有那么一瞬间像是一个成熟的男性,英俊沉稳。

    那是苏先生。

    可那又不是苏先生。

    他已经分不清苏思远和苏仙生这两个人了,两张脸在他的眼前逐渐模糊,而后融合在一起。

    是的,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

    他爱着的人,一直都是那一个人。

    白棠闭上了眼,就如同今天下午,他在鬼屋中闭上眼那般自然,他觉得自己被一股沉静而温柔的气息笼罩住了,仔细闻一下,还能嗅到甜甜圈的味道,这是既让人安心,又让人舒心的,只属于苏仙生的味道。

    摩天轮上的灯光从蓝色变幻成粉色,照亮了相拥住的人,他们闭上双眼,温柔地亲吻着对方。

    那些温柔的、宁静而安慰的幸福,就在这笨拙的轮.盘上旋转着,摩天轮缓慢地转动,要把那些幸福和愿望传到遥远的天上,让那些幸福如天穹般高远、宽阔、不朽。

    双唇相贴时,唇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