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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这一趟自然没有事。
她身边有一个十分得用的叶无咎, 省去了她许多麻烦,简化了不少步骤,轻而易举将这一窝恶徒一网打尽。
那老婆子与官府的人有些关系, 年年上供, 给了不少的好处,甚至经常把弄来的姑娘送给他们玩弄。本以为这是一个最牢固的关系, 最结实的保护, 可是没有想到,瑟瑟带来的是叶家人。
叶家人在州府的身份地位超然,官府的人又怎么敢与之对着来。特别是亲自前来的,是叶阁老的小儿子。
这要是一个处理不好, 可不就是把政途给搭进去了么!
吓得那官爷连让老婆子诉供都不敢, 直接堵了嘴一顿板子打去了半条命,按着最严苛的刑罚将婆子刺字流放, 打手一律送去服苦役。
剩下的都是些被拐来的姑娘。
叶家得知瑟瑟遇上的这件事后,大为震惊, 而瑟瑟提出, 她会遇到, 也是因为这种拐子暗门太过猖狂, 猖狂至此,岂不是说明没有发现的还有不少, 那些子低调的暗门子里, 许是也有不少被拐来的孩子们。
不等叶大老爷发话, 叶无咎就立刻把这件事交给了官府, 让他们立刻彻查州府上上下下一切暗门子。
前后用了一个月时间,救出来了五十多个被拐来的少女。
这里头有些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没有家人来接,罚了罚金之后一转手就去了正儿八经的娼|馆。而有些被拐来的,回不去家中了,只想找个好好的营生过下半辈子。
官府和叶家下人一起操作着,把她们送去了乡下,给了一亩田,让她们自己过日子。
剩下的那个揭发有功的小丫头,得到了五两银子的奖金后,被叶无咎带回来给了瑟瑟。
瑟瑟和小丫头私谈了一番,得知她是那老婆子的远方亲戚的孩子,被卖来的,回去也是一个死,索性留下了她。
小丫头手脚麻利,做活特别顺溜,许是被打怕了,没有一时一刻敢停下来,一直在忙碌。
瑟瑟索性让她去照顾小天佑,强迫她歇一歇。
九岁大,还是个孩子呢。
而前后这么一忙下来,学馆也到了该停下来的时候。
距离春闱还有不多的时间,学子们统统赶赴京城,做着最后的准备。
“先生,您能不能陪我去。”
西馆里,瑟瑟指导着小丫头绣着手绢,她房间里坐满了叶家小姑娘们,唯独其中混了一个垂头丧气的叶骁臣。
“我心里没底。”
瑟瑟抬眸扫了叶骁臣一眼,温温柔柔道:“那春闱要不要我陪你去考?”
“可以么?!”叶骁臣大为兴奋,抬头对上瑟瑟那似笑非笑的眸后,犹如被泼了一盆凉水,委委屈屈焉了,“先生您别打趣我了,我就是……害怕。”
他翻了年才十八岁,在瑟瑟来叶家之前,叶家人想的就是,先试一试,熟悉一下三年后再蓄力。
可是如今有了瑟瑟,这几个月的教导之下,让叶骁臣也觉着他进步颇多,如此让他试一试他如何甘心,他是发誓要上榜的!到时候作为殿试里最为出色的青年,让陛下多加瞩目,以后他就前途无限了!
这种事情想一想,都让他心热。
可是随着心热而来的,是焦虑。叶骁臣有一万种方式来担心自己,吃坏了肚子,头疼脑热,走错了路,丢了笔……什么都想到了。
他就怕自己万一榜上无名,怎么办?
这对他来说,打击可不轻。
叶骁臣苦哈哈地。
他家的姐妹们也心疼这个唯一一个要参加春闱的哥哥,看着以往意气风发的叶骁臣,纷纷那亮晶晶的眼睛看着瑟瑟。
瑟瑟巍然不动。
“二哥,你又不是一个人,七叔不是也去么?”叶瑶妤不敢劝瑟瑟,劝着叶骁臣,“你有七叔陪就别怕了。”
谁知叶骁臣更苦了:“有七叔,我才害怕啊。”
七叔的学识本就和他不是一辈人。按理说七叔该是在三年前打马游街的那一位,可七叔偏偏没有去,拖了三年。
他开始还觉着七叔淡泊名利并不打算走仕途呢,可谁知七叔突然之间就一口咬死这次要去了呢?
七叔又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平日里对他们的学业抓得很紧,时不时就坐在学馆的后面,监督着他们上课。
七叔带给他的只有压力,甚至是能把他压垮的压力。
叶瑶妤毫不客气嘲笑自己的哥哥。
“先生啊,老师,您就救救学生吧!”叶骁臣给瑟瑟不断拱手,可怜兮兮的,“这可是学生人生中的大事,老师发发慈悲,伸一伸援手!”
瑟瑟听着好笑:“考试的是你,我去不去又有何干?”
“当然有关系!”叶骁臣振振有词,“您在了,我就心安了!我心安了自然脑子就清楚了,说不定原本能考个前十名,老师在我就一飞冲天考了个前三名呢!”
瑟瑟笑得手中茶杯都端不稳。
京城啊……
瑟瑟慢悠悠道:“好,看在你决心拿前三的份上。”
还不等叶骁臣高兴,瑟瑟笑眯眯道:“如果你拿不到……”
叶骁臣浑身一个激灵,感觉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警惕地盯着瑟瑟,一副即将要被惊吓过度的准备模样。
瑟瑟忍笑:“你说,该怎么办?”
叶骁臣生怕这话里是一个陷阱,根本不敢说,双手捂着嘴,学着他家妹妹们无辜地眨着眼。
回应他的是妹妹们毫不客气的大声嘲笑。
叶大老爷得知瑟瑟愿意陪同叶骁臣上京,感动得亲自上门来给瑟瑟道谢,大手一挥,给瑟瑟准备了一百两银子,让瑟瑟上京玩得开心。
这一百两银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瑟瑟直接拿了三个十两的银子,去给绵娘送了去,继续找柳家人。
剩下的七十两,她全部放在西馆,让一个丫鬟每隔十天,给绵娘送去十两。
至于她自己,出门的时候依旧两手空空。
唯一的行李,就是林天佑和牵着他的小丫头。
从州府上京,需要走十来天。
叶家准备了三辆马车,一辆是叶无咎与叶骁臣的,一辆是瑟瑟的,另外一辆装得都是叶骁臣的行李,一大堆的书。
十几天的时间,叶骁臣半点都不敢疏忽,背着书口中念念有词,有问题也不耽误,直接下了马车爬上瑟瑟的马车去请教。
瑟瑟的马车两侧车帘全部掀开,透着光进来。她面前放着一个小几,叶骁臣跪坐在她对面,老老实实听讲。
而不多时,马车停下,叶无咎也爬了上来。
他拱了拱手,撩了撩衣摆淡然在瑟瑟身侧坐下。
“先生,我也是考生,还请先生顺手稍微指点一二的好。”
瑟瑟抱着书慢悠悠扫了叶无咎一眼。
“七叔,您哪里还需要指点啊,您在我心里是和老师一样高度的学识。”叶骁臣诚恳道,“您就不要来凑着看我笑话了。”
叶无咎也不恼,随意翻过一本册子,慢悠悠道:“那我就与先生切磋一二,如此可好?”
瑟瑟倒是无所谓。
一路上,叶无咎总能从各种地方引出题来,瑟瑟有的有兴趣,有的无所谓,倒也勉强能把所谓的切磋进行下去,两个人有来有往,可苦了叶骁臣。
无论瑟瑟和叶无咎谁出题,最后一定是让他写策论。
而且瑟瑟与叶无咎两个人的各种观点和思路,都让他受益匪浅,他一点都不敢分心,听得认认真真,咬着笔头苦思冥想,一丝不苟完成着瑟瑟和叶无咎布置的各种题。
十几天的时间,叶骁臣就像是在阴曹地府走了一遍。整个人处于一种茫然而无知的状态,不知道为何在路上抓紧时间的复习,变成了高强度的填充知识。
这让才十七岁的他差点消化不良。
抵达京城的叶阁老府上时,叶骁臣热泪盈眶,他就算再爱学习,再想考取功名,也不想把命交代在这里啊!
叶阁老家的人少,只有叶阁老夫妇,以及叶无咎的三个兄长嫂嫂。
马车抵达的时候,除了叶阁老和叶家大儿子外,都出来迎接他们。
叶老夫人站在门中,焦急盼望着,叶骁臣最先从马车跳跳下来,笑嘻嘻行了礼。
“叔祖母安!四婶安!五叔五婶安!六叔六婶安!”
紧接着从马车上下来的叶无咎。
他踩着脚凳下来后,立即退到后面第二辆马车那儿伸出了手,温声细语:“先生慢一点,我扶着您。”
“多谢七爷。”
随着瑟瑟的柔软声音,她从马车上把林天佑递到了叶无咎怀中。
叶无咎抱着林天佑:“……”
瑟瑟扶着小丫头跟着下了马车。
叶老夫人看得眼睛已经发直了。
叶家其他人也没有来得及搭理叶骁臣,全都急切地盯着瑟瑟。
瑟瑟一抬头,就迎上了一群闪着光的眼睛。
她不着痕迹退后了半步。
“叔祖母,这是孙儿的老师!柳先生!”
叶骁臣热情地介绍着瑟瑟。
可是好像不用他介绍。
叶老夫人满脸热情洋溢,上前握着瑟瑟的手,笑得一脸舒畅合不拢嘴:“好孩子,好孩子,为娘可算把你盼来了!”
瑟瑟:“……”嗯?
她在老夫人的热情中难得有些茫然,难道说柳瑟瑟还有别的她不知道的身世么?